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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她經脈盡損,怕是……對不起,屬下該死!」
「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本王要帶她回宮,宮里的御醫肯定有辦法!」
「……主上,她傷得這麼重,御醫恐怕也是?」
「告訴本王,要怎麼才能救她,司言,告訴我!要怎麼才能讓她活過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本王也要救她,救她!」
「主上,你先別急,我爹爹,或許有辦法……只是,他現在已經不管塵世,自從當年南宮訣的夫人死了之後,爹爹就已經不再醫人了。更何況,他已經和屬下斷絕了父子關系,並揚言說老死不相往來,這些年,屬下也再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
「本王去找!當年他能冒死為大哥夫人醫治,如今,也要為本王的女人醫治!」
飄塵草居大門口……
滂潑大雨宛若天際的銀河決堤,肆無忌憚的狂瀉在人間,狂風吹得大地飛沙走石,那雨點中,甚至夾著一些些風雪。舉頭三尺便是一片片黑壓壓的烏雲,閃電帶著雷聲, 啪啪的炸開了人間的悲劇,六月飄雪,那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南宮瑜滿臉蕭瑟,跪在草居門口,期待著司太醫大發善心救救芊柔。身邊的馬車里,霖兒淚流滿面,看著芊柔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生命的跡象,好像正在一點點消失。嬌小的臉頰,好可憐的樣子。身上裹著厚厚的床褥,卻依然全身冰冷,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嚇得霖兒自己也不停的哆嗦。
司言撐著傘,和南宮瑜一同跪在門口,他不想來找父親,但卻拗不過南宮瑜那悲痛的絕望,所以,他帶著他們來到了父親的飄塵草居,只是,他們已經跪了兩個時辰,那緊閉的門扉,未曾打開過。
「小姐,你不能死啊,小姐,你還有小蟲,還有霖兒啊!嗚嗚嗚,小姐!可不可以醒過來,和霖兒說一句話!」霖兒淒涼的喊著,希望芊柔能睜開眼楮看一看她,可她卻如一具美麗的雕塑,氣息都似有若無。
暮然,霖兒跳下馬車,飛快沖到飄塵草居門口,掄起拳頭拼命的砸著。「開門啊,救救我小姐,救救她啊!她就要死了,我求求你了!」
屋子里毫無動靜,任憑霖兒如何砸門,都沒有人來替她們開門。天空的雨夾著雪花越來越大,似要讓這悲情的四人凍死。南宮瑜目光堅毅的看著大門,無論如何,他都要求司御醫開門。他本可以縱身跳進去,他可以用劍指著他的脖子逼他救芊柔。只是,對一個死都不怕的人,除了動之以情,毫無它法。
司言告訴他,司然如今性情大變,無心,無情,更無希望。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等死一樣的生活。南宮瑜搞不清楚,當年司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一個熱情善良的御醫,變得如此的不近人情。
「開門啊,求求你啊,司大人,我小姐就要死了,她是個好人,她是個好人啊!」霖兒撕心裂肺的痛哭著,她不想芊柔死掉,芊柔就像她的親人一樣。
‘轟!’的一聲,天際又傳來一聲炸雷伴隨著一道強烈的閃電劈在草居上,活生生的把那道緊閉的大門給劈開了。門里面,站著一個人影,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那冷漠的眸子里,深得宛若寒潭,沒有一絲感情。
「司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姐,求求你!」霖兒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抓住司然的衣角,不停的磕頭。「我家小姐就要死了,求求你救救她吧!」霖兒淚花橫飛,恨不能把心挖出來送給司然感動他。
司然低頭看了看霖兒,又抬眼看了看跪在雨中的南宮瑜和司言,冰冷的臉孔上,似若閃過一絲動容,「進來吧!」
南宮瑜听聞心中一喜,連忙從馬車小心的抱起芊柔,飛快跑進草居。司言看了一眼父親,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起身跳上馬背忽然離去。司然眼底有抹嘆息,轉身關上了大門。
「司大人,她怎麼樣?」看到司然已經把脈半個時辰了,卻是一句話不說,南宮瑜緊張得不得了,一顆心吊在嗓子眼,忐忑不已。
司然眉頭緊皺,神色凝重,這讓霖兒驚恐不已,鼻子一酸,便又要哭。
「她傷得太重,怕是無力回天了!爾等,請回吧!」半晌,司然得出結論。
「不要!司大人!」南宮瑜听聞緊抓著司然的手,「你是天朝最好的御醫,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她所受掌力太大,全身經脈都已經受損,老夫真的沒有辦法,二皇子,你快請回吧!」司然搖搖頭,長嘆一聲。
「不,你有辦法的,肯定有!求你,救她!」南宮瑜兩眼含淚,跪倒在司然面前,他心里好痛,不知道為何,知道芊柔會灰飛煙滅,他的心就宛若刀割一樣。「本王求求你,救救她!」
南宮瑜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害怕芊柔離去,自己的千金之軀,竟然會對著一個平民下跪,但是他做了,他真的跪了,為了能讓芊柔活過來,就是用他的肉做藥引,他也是義不容辭。
「二皇子,快起來吧!如若你能找到千年寒玉,老夫或許有辦法!」司然無奈,扶起了南宮瑜,那深邃的瞳孔里,似乎閃過了一絲無奈和一絲嘆息。
「千年寒玉?」霖兒忽然想起芊柔得到的那塊玉佩,在給芊柔換衣服的時候,她取了下來。「老爺爺,你看這個是不是?」霖兒連忙把血玉掏了出來。
司然定眼一看,一臉驚駭,不止司然,就連南宮瑜,也是一臉驚駭。她真的有這個?難道她真的是太子妃?可是,若水明明說她不是啊,那麼為何血玉在她身上?一時間,南宮瑜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害怕。
一直以來,他希望芊柔真的能幫到他,可是,一方面,他心里的很不希望有這層關系,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喜歡芊柔了,如若有一天,芊柔發現他接近她的動機不純,他該怎麼辦?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又仿佛在證明,芊柔的身份是那麼的詭異。他該怎麼辦?為何芊柔受傷他撕心裂肺,他怕芊柔離去,他需要她。可南宮瑜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需要而怕芊柔離去,還是因為喜歡芊柔而怕她離去。他好煩躁,好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