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邪此次想要做什麼?那司言,又是怎麼一回事?」
自始至終,芊柔都不相信司言會背叛南宮瑜。因為他壓根就不像是一個無恥小人。可是,他的身份那麼神秘,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呢?芊柔百思不得其解,但卻很想去知道,因為看的南宮瑜如此難過,她有些不忍。人一旦生氣,便會喪失理智。所以南宮瑜也是這樣的。
听得芊柔的短劍有蝕心草和鶴頂紅的毒,薛千秋眼球都要噴出火花了。他可不想死,榮華富貴還沒有享夠,如何能死?
「舵主……」
眼見薛千秋在掙扎猶豫,一旁有個男子連忙出聲。卻被童言狠狠踢了一腳。
薛千秋眉頭緊皺,看到芊柔那無情的臉,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不說麼?」
芊柔舉起短劍,作勢要刺進去第三刀。
「別,別刺了,我說,我說啊……」
薛千秋急的差點要哭了。肥胖的身子忍不住在微微顫抖。
「春夏秋冬,你們把那些人綁起來!」南宮瑜喝道。把薛千秋綁了個結實。
芊柔手上拿著一顆藥丸,在薛千秋面前晃了晃。
「解藥哦!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自己掂量著吧!」
「先給我解藥吧?」薛千秋一臉淒苦。
「你這種人人品不好,先說吧,冥邪這次又要打什麼主義了!」芊柔淡然一笑,把藥抓在了手心。
薛千秋無奈,長嘆一聲。
「宮主讓我等前來,就是阻止你們進入漢俞!」
「然後呢?司言是怎麼回事?」
「然後……」
忽見一道寒光閃過。薛千秋脖子一歪,便氣絕身亡,連叫都沒叫一聲。一只明亮的匕首插在薛千秋的脖子上,直沒入柄。
芊柔駭然轉頭,卻見遠處樹梢上,有一個黑色的影子。
見芊柔看他,他忽然縱身離去。那身形,好像司言。為何他要殺人滅口?芊柔看向南宮瑜,發現南宮瑜的臉冷得快要結冰似的。想必剛才那個影子,南宮瑜也看到了。司言殺了薛千秋,只是為了阻止他繼續說話嗎?這到底是為什麼?芊柔好迷惑。
「老大?你沒事吧?」
看得南宮瑜那一臉冰凍,想來,他此刻心里是憤怒到了極點吧。芊柔有些擔心。
南宮瑜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他起身走到那些個人面前,長劍一揮,一片劍光閃過,當下一片血光沖天,那十幾個人頓時一命嗚呼,個個被割斷了脖子。
「埋了他們!不要嚇著路人!」南宮瑜輕聲對童言童語道,臉色很平靜。
芊柔輕嘆一聲,收起了短劍。其實這短劍根本什麼藥都沒有。只是她嚇唬薛千秋的。而且,她的刀也沒有刺得很深,只是割到了薛千秋的血脈,便血如泉涌,再被芊柔一驚一乍的。他還真成功的被芊柔嚇到了。
「走吧!」
南宮瑜朝後面的人群吆喝了一聲,跳上馬兒徑直朝驛站而去。一路上,他再也沒有和芊柔說話。沉痛的雙眸注視著遠方。芊柔靜靜的跟在南宮瑜身後,她怎麼也想不通,司言如此做,到底是為何。她以為司言應該是個坦蕩的人,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南宮瑜的敏感神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路上,他們一行人走得很快,在黃昏時刻便已經到了驛站。驛站的管事早就接到了南宮瑜以欽差身份出使漢俞的事情,老早就在門口迎接了。看到南宮瑜,他竟激動得老淚縱橫。
「二皇子,你總算來了,小的是望眼欲穿啊!」看得出,此人守在這里,也是煎熬得很啊。
「路上有些耽擱,管事掛牽了!」南宮瑜冷冷到,徑直朝站內而去。
管事跟在後面,唯唯諾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走近大廳,南宮瑜坐在上位,一旁的小丫頭連忙給南宮瑜倒上了茶水。
「漢俞情況怎麼樣了?」
「二皇子,那真是……」管事一張嘴,便泣不成聲。
南宮瑜冷眼看著他,等著他恢復平靜。片刻,管事又道。
「山洪爆發,沿河兩岸的百姓,已經無一人生還。漢俞城里,盡是災民。漢俞附近的山村,只剩下了寥寥數人,也都因為饑餓而聚集到了漢俞城外。」
南宮瑜听得心驚膽戰,因為是沿河,所以這些百姓靠水吃水,過得甚是富足。卻不料,他們也是送命最快的人。
「統計人數了嗎?還剩多少?」芊柔插嘴道。
管事不安的撇了眼芊柔,又看了看南宮瑜。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這是柯千柯公子,本王的朋友!你盡可如實說來!」
「是!漢俞城原本住了兩萬多戶人家,大約四五萬人。如今災民涌進城,一時間多了數千人。城里糧草不夠,所以,所以……」管事頓了頓,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
「但說無妨!」南宮瑜鼓勵到。
「米行終日緊閉大門,而且,因為漢俞郡守已經死了,城里一時間沒有人主事,已經亂得一塌糊涂,到處都是搶糧,搶衣服。還有互相殺人之事!」
南宮瑜听聞眉頭緊皺,刀刻般的俊臉上,透著一絲悲哀。人一旦到了最絕望的時候,往往就是最瘋狂的。城里的百姓,估計已經處于瘋狂狀態了吧。這該如何是好?
「還……還有!」管事吞了吞口水。一臉驚恐。
「說!」
「那,那瘟疫……」管事的牙齒咯咯的不停想,似乎他眼前正發生著瘟疫。
「嗯?」南宮瑜轉頭睨著管事,臉色甚是不好。
「城門被關,城里的瘟疫蔓延,有沒吃又沒喝,所以百姓就開始吃人,都……都吃死人!」
「嘔!」
芊柔听聞飛快的奔出大廳,扶著院子的小樹大吐特吐起來。吃人這種事,她以為只是小說里面為了劇情需要而設定的,卻不料真有其事。那是如何的駭人听聞啊。百姓們,過的還是人過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