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聲音非常淒厲,听得人心驚肉跳的。
看著四下里的人都不做聲,正驚訝的看著芊柔和霖兒。芊柔當下明白,這人,便是這群人里面比較德高望重的人了。
「這位大爺,不要罵皇上,小心禍從口出!」那個死了娘親的少年走過來輕聲提醒到。還不安的看了看芊柔。
「怕什麼?這天朝遲早都得完蛋,老夫等著那一天呢!」老者聲音很是洪亮,讓方圓幾百米都听到了他的話音。
芊柔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看著此人一身干淨的衣服,那紅光滿面的氣色。她不由得有些心驚。這人,莫不是冥邪派來的?
驀地,老者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大伙,「鄉親們啊,天朝上到南宮青雲,下到郡縣官吏,誰不是自顧自己啊。這漢俞發生如此大的才會,他們管過嗎?他們不在乎我們啊!」
果然,老者這麼說,很多人也都紛紛附和,有些人甚至激情澎湃得很。
「鄉親們啊,南宮青雲這是看著漢俞的百姓死呢。死一個少一個。他樂呵著呢!」老者一邊垂淚,一邊大吼,那聲音,足以與那些喇叭比美。
看到人群躁動,芊柔連忙走上前去去。
「鄉親們,听我說。我們剛才在路上,已經听說皇上派了自己的二皇子南宮瑜來漢俞,與大家生死與共,所以大家千萬要相信,皇上記得我們,他把自己親身兒子都送過來了。可見這瘟疫並不可怕,大家要相信自己,相信皇上!」
芊柔就像一個演說家一樣的,說著她本不願說的話。她不喜歡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可是,眼下民心就是需要慰藉,所以,她把自己曾經做演講的本事用來說服大伙,到也是很有效果。
老者斜睨著芊柔,微眯的眼楮宛若X光一樣的再芊柔身上掃來掃去。忽見他彈指一揮,一顆飛針飛向芊柔。驀然,一絲亮光閃過。只听得老者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芊柔不明就里,一臉迷惘的看著老者。
「老人家,你沒事吧?」
老者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芊柔看得更是疑惑。剛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只感覺眼前一個亮光閃過,卻並未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她四下里望了望,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只是,看著這到底的老者,芊柔眼楮一亮,計上心來。
「鄉親們,老天爺是公平的,是睜著眼楮的,這舉頭三尺有神明啊,相信皇上,相信二皇子,他們很快就會解決大家的危難的!」芊柔大聲到,眼角余光瞥到老者,嘴角微微一扯,眼底盡是幸災樂禍。
那少年怔怔的看著芊柔,一臉疑惑。
芊柔淡然一笑,「鄉親們,我身邊這位小神醫,听說漢俞發生瘟疫,二話沒說帶著全部藥材來為鄉親們治病。鄉親們千萬不要急,等我們的小神醫研制出最好的藥,大伙才能一一得救,所以,現在你們都不要急,不要慌,我們找一個病情最嚴重的人來,好嗎?」
「好!」
或許是芊柔的話打動了這些人,也或許是實在走投無路。鄉親們都一臉期待的看著霖兒,宛若把自己的命交給了霖兒一樣。霖兒听得芊柔稱她為小神醫,她很是汗顏,一張小臉紅得跟猴子似的。
一旁的少年連忙自告奮勇要當霖兒下手。他們找到了一個大腿都全部潰爛的大嬸,作為研究新藥的人。
霖兒蹲子,把大嬸的傷口檢查了一遍。一個發現讓她頓時背脊發涼。
「公子!」她大叫到。
「怎麼了?」
芊柔探頭過去張望。
「這傷口,不是瘟疫!而是,蝕心草的毒!」霖兒深怕驚了村民,輕輕附在芊柔耳邊說道。
芊柔一听頓時大驚,這麼多的人,為何全部中了蝕心草的毒?芊柔想起在埡口遇到的怪風,難不成,這也是冥邪命人在風里施毒,風到之處,便都中了蝕心草的毒?
想起冥邪宮里的那些下人們,芊柔滿頭冒冷汗,他下手怎麼如此之狠啊。這都是百姓啊,跟他完全不相干的黎民百姓,他也下得去手?還是,他想讓同樣的方式,讓這片災區的百姓,成為他的傀儡?
可是,為何他們有的已經毒發身亡呢?這似乎和邀月宮那些小人們的毒,又有所不同。只是,眼下也顧不得去研究毒藥的問題,救人才是王道。芊柔把霖兒拉到一邊。
「別吱聲,就按瘟疫治療!」
芊柔輕輕伏在霖兒耳邊說道。這事非同小可,關乎到一個城池人的性命。他們所帶的藥材,怕也是不夠。
霖兒點點頭,在少年的幫助下,開始為百姓配制解藥。芊柔心里好害怕,如果這事真的是冥邪所為,那這附近,怕有很多冥邪派來的人。
驀然,又是一陣狂風吹來,空氣中彌漫著之前那中怪味。霖兒心里一驚,連忙掏出一顆藥丸給芊柔和身邊的少年吃下。而其他的村民則沒有那麼好運了。盡數呼吸了這股怪風。個個都痛苦的申吟起來。
現在芊柔才明白,邀月宮的那些婢女們,被施了蝕心草的毒之後,用藥壓制著,所以不會毒爛身體的肌膚。而百姓不似那些邀月宮的人,自然是痛苦得很。
當初芊柔為何沒有潰爛全身,她現在想來,可能是那塊玉佩的原因。才能把毒鎖在幾個膿包里。
四下里痛苦的申吟聲此起彼伏,擾得芊柔心里甚是難過,霖兒正努力的制藥,因為工具缺乏,她只能用石頭吧藥韜碎,再混在一起,這樣一來,時間過去大半,她也還沒有弄出來藥,急的她不得了。
就在幾人焦急不已的當頭,忽然一個黑影飄然落下,站在了芊柔面前。芊柔不用猜都知道,是司言。見過幾次,他這眼神她太熟悉了。冷漠,孤傲,還有一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