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混到天牢來了,還真是有些悲劇。
牢房中潮濕,發霉,陰冷。雖然這是六月的天氣,可她卻依然忍不住發抖。牢房有一張破舊的凳子,上面竟然因為潮濕而長出了菌菇。芊柔用腳撩開了這些干草,她駭然發現,這方圓不過數尺牢房,竟然長滿了好多菌菇。
看來,這牢房怕是有些日子沒有進來人了。偏偏她生的如此幸運,狗血的被關在這里了。長嘆一聲,芊柔竟不忍心把凳子上的蘑菇擦去。她無奈的靠在牢門上,心中愁緒萬千。
她才剛進來沒一會,明月宮中的小蟲和霖兒,小紅棗,小饅頭竟然都被押了進來。看得芊柔一臉惆悵的模樣,她們嘴巴一憋,都委屈的哭了起來。
「郡主……嗚嗚嗚!」小紅棗緊緊拽著芊柔的衣裙,小小的身子嚇得瑟瑟發抖。小紅棗是剛剛進宮的小丫頭,才十三歲,比霖兒還小一點。
「棗兒姐姐,別哭了。這麼一個牢房,能耐我何!」小蟲不屑的撇了一眼這四周的木樁。再怎麼說,也是鐵扇逍遙的關門弟子,沒一兩把刷子,他怎麼敢如此囂張。
霖兒神色也很淡定,仿佛習慣了牢獄的生活,她把地上收拾了一下,把身上的錦帕墊在干草上︰「小姐,坐一下吧!這次,又不知道何時能出去了!」
「別擔心,事情總會查清楚的!」芊柔臉色淡笑,一副雲淡風輕。只是,心中卻拉起了sss級的警戒線。她知道了如月的秘密,如月怕是不會死不甘心的。
幾人看著芊柔和小蟲都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到也放下心來。睨著緊閉的牢門,芊柔心中涌起了無數的忐忑。
……
鳳闕宮中
如月在寢宮不停的轉來轉去。心中焦慮萬千。那件事,只有司然知道,卻為何傳入了芊柔的耳朵。眼下,司然已死,那麼,芊柔就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她一定不能活,否則的話,這件事捅了出去,毀了她不說,南宮峻這一輩子,怕也是抬不起頭了。
賽飛剛一進鳳闕宮,如月就把幾個丫頭打發出去了。看著如月一臉驚恐的神色,賽飛有些不解。
「娘娘,你這是?」
「飛哥哥,這下怎麼辦?那個柯芊柔,竟然知道我和你的那個孩兒,怎麼辦?」如月心急如焚的道。
「孩兒?」賽飛有些驚愕。當年他的確和如月偷吃**,但當時如月為了嫁給南宮青雲,對他說孩子已經小產了。
看得賽飛那驚愕的表情,如月鼻子一酸,眼淚汪汪的。
「對不起,當年我騙了你。那孩子我生下來了。給了司然撫養,所以……」
賽飛臉色頓然變得煞白,他從未知道自己在民間,竟然還有個兒子。
「所以呢?」
賽飛臉色很不好看,想起當年如月忽然消失,後來就直接成了南宮青雲的夫人。這一切,他並未有任何的怨言。因為南宮青雲是炎國最有名的丞相。深得孟洛喜愛。如月嫁給他,他自然沒有二話,自己給不起的東西,只能放手了,他是個很自卑的人。
「飛哥哥,那個柯芊柔,定然不能讓她活下去啊。否則,一旦她說出什麼話來,我們可都玩完了呀!」
「娘娘的意思是?」
「殺了她!」如月眼底射出一股陰寒,咬牙切齒的道。
賽飛長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反駁如月的意思。芊柔在比賽場上的表現,讓他至今非常震撼。殺了芊柔,他定然非常不舍的。可是,如果不殺她。如月怎麼辦?無論如何,她卻是把他們倆的孩兒給生了下來,這份情感,自然非同一般的。
「容我想想吧!」賽飛心中糾結。
「飛哥哥,我們母子,可就靠你了啊。如今,菲兒也沒有子嗣。皇上對太子之事一直都是模稜兩可。如果被皇後或者是玉瑤之子奪了去。我們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嗎?飛哥哥啊,菲兒也是你的女兒啊!我對菲兒,真的是視若己出啊!」如月緊緊的靠著賽飛,一臉憂慮。
「好吧,我部署一下!」賽飛心情沉重得不得了。他似乎一步步已經被如月操控得失去了本質。
睨著賽飛臉上的勉強,如月心中一橫,縴手撫上了賽飛的臉頰,雙眸之中,濃情再起。
「飛哥哥。月兒知道,當年不懂事,傷害了你。但你可知道這些年我的煎熬。那一個流浪在外的孩兒,是多可憐。一口女乃沒有吃,一次父愛母愛都沒有享受到。飛哥哥,如果峻兒當上了皇上,咱們的孩兒,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朝廷為官。難道,你不希望如此嗎?」
如月一邊柔聲說著,一邊輕輕把**靠上了賽飛的身體。
賽飛臉色一紅,竟然不知道如何推開這具炙熱的身體。想起當年的溫情,他心中,竟然很快就被如月蕩起了層層波瀾。那被塵封的愛戀,宛如尋找到了宣泄的裂縫,在肆無忌憚的沖進他的理智。
「娘娘……」
「不要叫我娘娘,此時此刻,我是你的月兒!」如月猛然一把抱住了賽飛,昂起頭,雙唇微顫,嬌柔的樣子,竟讓人垂憐。
賽飛心中在不停的掙扎,推開,不推開。一直以來,南宮青雲對他也不薄。在之前的事情,已經讓他有些內疚了,如果現在再有了點什麼,那他還有何顏面呆在南宮青雲身邊?
「飛哥哥,你不在愛月兒了嗎?」如月臉色刷白,眼底那一層水霧仿佛隨時就要凝聚而泄堤。
「微臣……」
「你真的不愛月兒了嗎?」如月那布滿委屈的眼神,死死的看著賽飛,讓賽飛無法躲避她控訴似的眼眸。
「我……」賽飛滿臉通紅,如月炙熱的身軀靠在他身上,他竟然羞恥的起了反應。怎麼會這樣,都二十多年了啊,他竟然還……
「我就知道,你已經不再愛我了,嫌棄我了!」如月眼底的水霧宛如斷線的珍珠,不停的順著蒼白的臉頰掉下去。緊緊抱著賽飛的手腕,卻是越來越緊。
「月兒……」賽飛嘆息一聲,抬起指月復為她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為你,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如月听罷把頭緊緊埋在賽飛的懷中,嘴角,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