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抬起手,模了模鼻翼,淡淡說道︰「或許你是真的想死,才會這樣威脅我。」
四面八方涌來的符力驟地停了,軒轅晴兒笑了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沖端木景揮揮手︰「去吧,好好為了你自己的生命努力。」
「我自己的?」端木景轉身向外走,「我不覺得我們兩的生命聯系在一起,至少,我沒想過和你這麼親密無間。」
貢飛宏擦著冷汗,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趕緊領著端木景走人。等到離軒轅晴兒遠了,才抬手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汗珠,心有戚戚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把你帶到主子的面前,嚇的我心髒都要停跳了。」
端木景斜睨貢飛宏一眼,似笑非笑。
貢飛宏被他看的全身難受,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身上爬,害的他不得不扭來扭去。見端木景只是看著他,卻不說話,只好訕訕的向外走。
剛轉身,端木景嘴角往上一翹,悠悠說道︰「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貢飛宏嘴角一抽。
兩人離開好一會兒,軒轅晴兒望向雙胞胎少女的其中一人。
「翡翠,調查他的來歷。」這個他,當然是指端木景。
翡翠點點頭,身影驟地自原地消失,親自去安排。
「碧璽,關于這次下毒,查到什麼線索沒有?」右手伸展,軒轅晴兒凝視著自己的右手,縴細的食指上戴著一枚妖精戒指,看著這枚精巧的戒指,她臉上的笑容變得危險起來。
碧璽立刻說道︰「派人下毒的幕後黑手是雨芬小姐,您被眾位長老推選為妖精宮少主,雨芬小姐心中恐怕有些委屈。」
委屈,這個詞用的太含蓄了。軒轅晴兒冷笑數聲︰「連離火毒都用出來了,根本是想置我于死地。只不過……你是如何查出來的?」
右手輕輕搭在裙擺上,軒轅晴兒眸波一轉,看著碧璽︰「她歷來行事謹慎。」
「主子!」碧璽屈膝跪下,定定的看著軒轅晴兒。
「我不是懷疑你。」軒轅晴兒移開視線,頗有幾分感慨,「你和翡翠自幼陪伴我,我就算中毒頭暈,也不至于有損智商,不相信你的忠誠……碧璽啊,你這是不相信你主子我的智商呢?還是覺得我情商低?」
碧璽︰「……主子,我是想說,我查出來內奸是誰,需要主子您下決定。」
雙掌輕擊,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竄出來,呈上一個灰色的小盒子和一封信給碧璽後,又無聲無息的消失。
碧璽將兩樣東西遞給軒轅晴兒。
軒轅晴兒眯起眼,將灰色的小盒子放在一邊,抽出信紙,快速掃過上面寫的內容後,將信紙揉成一團拋在地上。
「先不要動他。」說完之後,軒轅晴兒閉上眼楮,盒子里面的東西看都沒看,不再說話。
碧璽站起身,安靜的守在一邊。
端木景被貢飛宏帶到軒轅晴兒隔壁的房間中,房內有著明顯匆匆整理出來的痕跡。端木景視線一掃,看到桌台上整齊的擺放著制藥用的新器具,一排盒子大小不一的排列著,最大的那個盒子外染滿了暗紅色的血跡。
端木景很滿意妖精地宮的辦事效率,打開盒子檢查了一下藥材,確定沒有遺漏的藥材,擺擺手對貢飛宏說道︰「你可以走了,記得把軒轅晴兒的血送過來,那是必須的藥引。」
遲疑了片刻後,貢飛宏回應道︰「好。」
說完,貢飛宏向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不放心的提醒道︰「端木閣下,這里是妖精宮,等著您救治的人是妖精宮的少主,未來的妖精宮統治者,希望您牢記這一點。」
端木景眉梢一挑︰「我會牢牢記住,妖精宮統治者的性命現在握在我的手中。」
見端木景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貢飛宏無奈的嘆了口氣,該說的都說了,連軒轅晴兒都親自威脅過端木景,端木景還是這麼副漫不經心的態度,他也沒辦法。
看著貢給宏離開,端木景平靜的表情變得冷冽起來,一雙黑瞳亮的好像鋒利的劍刃。盯著緊閉的門看了片刻後,他才轉身走向桌子,伸手取過黑檀木盒子,打開後,看到里面躺著一顆鮮紅的嗜血豹心髒,濃烈的血腥味在盒子打開後擴散出來。
鼻子里聞到刺鼻血腥的同時,端木景眼中閃過一道血光,整個人透著股子讓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氣息。
妖精地宮在他的心中已經變成了一根刺,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他會親手折斷這根刺。
門上忽而傳來敲擊聲,端木景臉上表情一收,眼底所有的陰狠瞬間消失的干干淨淨。
「進來。」
剛剛離開的貢飛宏又回來了,手上端著一只雕花玉碗,皎白的碗身很薄,透出艷麗的殷紅色。
端木景伸手敲敲桌子的一角︰「放下,記住,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進來打擾我,否則功虧一簣,後悔的人肯定不是我。」
貢飛宏無語的瞪著態度無比囂張的端木景,他怎麼覺得端木景的態度比剛剛還要變本加厲?
「準備留在這里打擾我?」見貢飛宏放下碗之後還沒走,端木景不耐煩皺眉。
真當他是湯圓,任由他們捏圓捏扁之後一點火氣都沒有?
貢飛宏干咳一聲,趕著端木景沒有發火前,輕手輕腳的離開。
門再次闔上,室內變安靜,端木景打開剩下小盒子,一排三個小盒子中,分別裝著白、銀、黑三種顏色的粉末。白色的是硬骨蟲的脊骨磨成的粉末,銀色的是蠶蜂的蜂殼磨成的粉末,黑色的是黑斑樹的樹皮磨成的粉末。
台上還有兩個透明琉璃瓶,瓶中裝著血紅和湛綠色的液體。紅色是桔梗鳥的血,湛綠是叢林蜥吐出的毒液。如果他自己收集這些,恐怕要大費周章,妖精地宮卻能在短短半小時內收集齊全,想起與貢飛宏那個收集材料的約定,端木景終于找到了一件讓心情變愉快的事。
將纏繞在臉上的布條解下,輕輕吐了一口氣之後,端木景將嗜血豹的心髒小心的從盒子中取出來,放入煉藥用的特制鋼化玻璃鍋中,加入一千毫升的清水,點火,開始蒸煮鋼化玻璃鍋內的嗜血豹心髒。
玄冥已將煉制藥引的步驟詳細解說過,而端木景煉藥也不是一天兩天,玄冥說完,端木景就評估出煉藥的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功率,剩下的百分之五來自于可能會受到外界干擾,只要沒有外界干擾,他確信自己能完美的煉制出藥引。
大于十來分鐘的樣子,端木景揭開鍋上的蓋子,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一層泡沫浮在上面,嗜血豹心髒內的血水被蒸了出來。
見清水變渾,端木景立刻取過裝著白色粉末的盒子,將整盒白色粉末倒入水中,頃刻間,水中的泡沫消失了,水重新變得清澈,只是液體的顏色異常紅艷,仿佛有人割腕放了一鍋鮮血。
經過這個步驟之後,嗜血豹心髒中殘存的血液被一絲不差的提取出來。
血液提取完畢,端木景取過一個沙漏,沙漏是專門計時的沙漏,將沙漏翻轉過來,計算著時間。
等到沙子漏下三分之一的時候,端木景將紅色琉璃瓶中的血倒入鍋中,房間內頓時彌散開腥濃的血味,鋼化玻璃鍋內的液體顏色變得如煉獄一樣慘烈,咕嘟咕嘟冒出的泡泡,泡泡炸開後,升騰出異常驚悚的感覺。
果斷的拿過剩下的兩個盒子,放在鍋的左右兩旁,憑借著精準的手感,每一次兩手同時探出,指尖捏取兩毫克,不多不少,將兩種粉末同時丟入水中。
漸漸的,血水變成一種流動著耀金般色澤的液體,當端木景把盒中的粉末都分次丟入水中之後,水的顏色徹底轉變為燦爛的金色。
「呼!」分毫不差的完成這些步驟後,端木景輕輕吐出一口氣,關了鋼化玻璃鍋下的火焰,走到一旁坐下休息,靜靜等著鋼化玻璃鍋內的液體冷卻。
約半小時後,端木景用夾子將嗜血豹的心髒取出來,丟到一旁的垃圾桶中。而後迅速擺好一個量杯,量杯口上扣了個濾網。端起鍋,液體透過濾網,傾落了一泓金色,當液體剛好到達量杯上刻度為五百的地方,端木景停止動作,將鍋放到一旁。
把量杯中經過過濾的金色液體倒入容量更大的鋼化深筒內,端木景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前面的步驟不需要什麼復雜的煉制手法,已經順利完成,後面的煉藥步驟才是關鍵。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離火毒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踫上的!
想到這里,端木景的心情有點激動,稍微平復了一下,他才從儲物環中取出五根細絲,分別系在右手五指的指根處,左手則拿著裝了湛綠色的溶液的琉璃瓶,拔出瓶口的塞子。
細絲垂入到金色液體中,在符力的控制下,細絲帶動著液體攪動起來,漸漸的,液體中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越來越急,液體完全抽離起來,化作一道金色的漩渦柱。
以前沒有符力的時候,端木景用生命之力來催動,每次都弄的自己極累,有了符力後,他發現這種手法變輕松了許多。
就在漩渦柱形成的瞬間,端木景左手微傾,瓶中湛綠色的液體連綿不斷的,呈一條綠色細線緩緩落入漩渦中心。
端木景傾倒液體的手很穩,符力操縱的金色漩渦柱也很穩定,這樣的過程持續了三分鐘,液體全部倒入漩渦柱中,端木景將空瓶隨手丟棄。
金色的漩渦柱並沒有停下旋轉,甚至,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端木景專心的控制著漩渦柱的旋轉速度……
五分鐘……
九分鐘……
十三分鐘……
端木景從容的等待著,閑賦的左手搭在桌台上,食指有節奏的敲動桌面,心中估算著時間。
食指猛然一頓,敲擊立停,符力撤出,漩渦柱頓時化作一蓬清水濺落在容器中,就在清水落下的剎那,端木景操起玉碗將里面的血液全部倒入容器中。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殷紅的血液融入清水中,清水的顏色卻依舊清澈?
端木景舉起容器晃動了一下,清澈的液體因為晃動流轉出璀璨的金色光芒來。
不錯,藥引配制成功!
抬手看了下腕表,距離藥引配制完成,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將配好的藥裝入琉璃瓶,端木景收好瓶子,大步走向門外。
拉開門,一眼看到站在門前充當門神的貢飛宏,貢飛宏全身肌肉緊繃,無意識的擴散著磅礡威壓,端木景皺皺眉,立刻提升自身氣勢對抗貢飛宏的氣勢壓迫。
像貢飛宏這樣的高手,在端木景開門的瞬間,或者端木景接近門邊的時候,原本可以立刻察覺到端木景的氣息,偏偏貢飛宏在失神,連端木景走出來都沒有反應。
什麼事能讓貢飛宏失神?莫非軒轅晴兒身上有新狀況發生?
端木景猜測著,以軒轅晴兒的地位,她中毒了,妖精宮不可能把解毒的希望放在他一個人身上,以妖精宮的實力,請一些煉藥大師過來輕而易舉。
貢飛宏不守著軒轅晴兒,偏偏跑到他門外站崗?這什麼情況?
喀嚓一聲。
門闔上的聲音驚醒了貢飛宏,他猛地扭頭,見端木景出來了,松了口氣,臉上洋溢出明顯的欣喜︰「先生,您可算出來了!」
端木景狐疑的問道︰「怎麼?軒轅晴兒體內的毒有新變化?」
要是離火毒有什麼變化,豈非錯過良機。
貢飛宏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先生多想了,毒性目前被寒玉壓制著,只是時間不多……先生要是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趕緊過去?」
端木景配藥的時候,貢飛宏不敢打擾,在外面等的焦急萬分,就怕端木景配藥時間過長,趕不上為軒轅晴兒解毒。
貢飛宏焦急的態度不像是假的,端木景納悶的想,難道妖精宮真沒做其他安排,所以貢飛宏只能死守在他的門外,等著他配藥出來?
「走吧,藥已經配好了。」
貢飛宏立刻說道︰「那我們趕緊過去?」
「行。」
層層白色紗幔後,軒轅晴兒依然斜倚在寒玉上,神態中透著幾分慵懶妖嬈。
離毒發時間越來越近,就算有寒玉壓制,灼燒般的痛楚依然不斷加劇,只是軒轅晴兒的忍耐功夫一流,讓人猜不透她此刻究竟有多痛苦。離火毒蔓延開,不僅是肌膚上出現了紫斑,就連臉上也布滿了紫斑,這些紫斑讓她的妖嬈更偏向妖氣,宛如魔域中走出來的妖女。
端木景注意到屋內多出四張陌生的面孔,一些淺淺的藥草味道從這四人身上飄散出來,端木景是煉藥高手,對藥草味極其敏感,這些味道立刻讓他判斷出了四人的身份——煉藥師。
妖精宮果然找了其他煉藥師。
仔細辨別四人的容貌,其中一人容貌有些熟悉,回想片刻後,端木景記起來了,前段時間還在新聞上看到過此人,新晉高級煉藥大師的孟榮梅,以四十歲的年紀而言,孟榮梅算是高級煉藥師中年輕有為的一代。
在星雲大陸上,高級煉藥大師有著傲視一切的資本,他們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畢竟放眼整個星雲大陸,高級煉藥大師的人數稀少的可憐。
孟榮梅身為高級煉藥大師,理所當然的站在了右邊位首,氣定神閑的等著軒轅晴兒開口。
孟榮梅身後站著一位老者,年紀比孟榮梅大,臉上卻帶著緊張和拘謹,不時小心觀察著軒轅晴兒的臉色,偶爾用眼角余光看看孟榮梅,論氣度,和孟榮梅簡直是雲泥之別。
左邊一側站著兩個人,位首的老者神色孤傲,負手而立,仿佛站在高山上俯覽眾生,察覺到端木景的走入,眼角余光斜了端木景一下,眼神中明顯透著股子不屑。
老者和孟榮梅之間有種較勁的感覺,一左一右的站著,分明是楚河漢界。
端木景被斜了一眼,卻懶得和老頭計較,料想老頭的身份應該不簡單,但他完全沒有印象,回憶無果之後,灑月兌的往邊上一站,開始裝傻充愣。
「軒轅小姐,時間不多,請立刻下決心。」神色孤傲的老頭率先開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孟榮梅聞言,也將目光投向軒轅晴兒,神色間流露出幾分認真。
兩位煉藥師對峙,端木景樂得在邊上看戲。
「你怎麼說?」就在兩位煉藥大師都尋求軒轅晴兒的意見時,軒轅晴兒卻是眸光一轉,笑吟吟的看著端木景,詢問他的意見。
四道目光唰地落在端木景身上,目光的閃亮程度足以媲美聚光燈,端木景眨巴了一下眼楮,覺得自己眼楮被這些「光亮」晃的有些抽筋。
孟榮梅神色微動,顯出幾分不滿,但風度較好,沒有開口說話。
老頭卻無所顧忌,瞪視端木景,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誰?報上名來!」
端木景原本在看戲,轉瞬變作戲中人,眼底閃過不快︰「你是誰啊?怎麼這麼不懂禮貌,不知道問人名字的時候要先報上自己的姓名?一把年紀了,教養卻不怎麼樣,真讓人惋惜。」
煉藥師們都傻眼,誰都沒想到端木景會這麼的不客氣。
就連被譏諷的老頭都呆立著喪失了反應,他成名已久,走到哪里都被人客客氣氣的對待,像端木景這麼不客氣態度,讓他有種置身夢中的荒謬感。
端木景壓根不在意煉藥師們的反應,他大聲的嘆氣,好像真的很惋惜一樣,沖老頭猛搖頭一陣子,這才看向軒轅晴兒,故作吃驚道︰「軒轅小姐,你自己的事自己不能做決定,非要問我嗎?」
「此言差矣。」軒轅晴兒笑道,「端木先生的煉藥技藝在妖精宮也算是一絕,事關性命,我當然需要好好斟酌。」
比起煉藥師們單純的反應,軒轅晴兒老辣了許多,一番話透出許多言外之意。
端木景皺了皺眉頭,听出了這些言外之意,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曝光了,只是……軒轅晴兒到底知道多少?原本怕麻煩才提出讓貢飛宏將他的身份保密,還是被揭穿了,該落在頭上的麻煩,逃都逃不掉。
軒轅晴兒,能夠成為妖精宮少主,果然不簡單。
貢飛宏縮了縮身子,努力的降低自身存在感,生怕端木景回過頭來瞪他一眼,他真沒想到主子會去調查端木景的背景。
但想想也不奇怪,軒轅晴兒不可能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為她解毒。
「妖精宮一絕?」老頭終于回神了,氣呼呼的說道,「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算什麼一絕。軒轅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既然不信老夫的本領,老夫似乎也沒必要留在這!」
端木景出門之前,又將臉裹成重度燒傷患者的樣子。倒是沒想到老頭用他臉上的布條做文章,好笑的看了老頭一眼,難道手藝和長相有關?
「方大師稍安勿躁。」軒轅晴兒柔聲道,「晴兒並非不信大師的本領,剛剛便說了,事關性命,晴兒得仔細斟酌。大師建議抽絲剝繭,慢慢去毒,方法好是好,只是時間不夠。寒玉並不能壓制毒性太久,大師又沒有提供壓制毒性的方法,只怕……」
軒轅晴兒沒有將話全部說出來,但在場的幾人都懂得她的言下之意。
方豪臉色頓時青白交錯,難看至極,自覺顏面掃地,惱羞成怒的指著孟榮梅︰「小姐的意思是要選擇孟小子的建議?」
孟小子三個字無禮至極,以孟榮梅的身份,這三個字簡直是侮辱,可孟榮梅只是斜了方豪一眼,就把方豪一個人晾在那邊,仿佛沒听到一樣。
這樣一番做派,讓方豪徹底陷入到仗勢欺人的惡行中。
方豪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陷入到尷尬境地,老臉一紅,眼中怒意更旺,到底顧忌顏面,不再咆哮。
「孟大師提議以毒攻毒,法子很好,卻留下一個大大的隱患。」軒轅晴兒等方豪安靜下來,才不疾不徐的說道,「萬一新入體的毒素拿捏不穩,或者只是一時維持著體內的平衡,日後無意中打破了兩種毒素間的平衡,毒發起來,頃刻斃命。」
兩種法子都有弊端,軒轅晴兒就是想選,也沒得選。
孟榮梅清楚自己的法子並不好,可是……他看向端木景,軒轅晴兒不用他的法子,也不用方豪的法子,難道準備用這個人的法子?听此人說話,聲音里透著稚氣,年紀或許連二十歲都不到。一個乳臭味干的小子,憑什麼得到軒轅晴兒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