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宮門已經關閉了。而且,可以看的出,宮門的守衛,比平時嚴格了很多,見陳劍鋒一伙人向宮門策馬而來,都戒備似的,把弓箭拉起對準他們。
「來者何人?此乃皇宮重地,速速下馬」。城樓的守衛喊道。
「錦衣衛都指揮使陳劍鋒,求見司禮監張公公。就說有緊急要事,向張公公稟報。請帶為通傳」。陳劍鋒知道,剛剛發生這麼大的事,宮門戒備也屬于正常,連忙拉住馬韁。立馬與宮門下,如此喊道。
從宮門的城牆上,露出一個腦袋,看清牆下之人,都是來人正是陳劍鋒後,恭敬的說道︰「原來是陳都指揮使,請都指揮使稍候,下官這就去稟報陳公公」。
雖然知道下面的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陳劍鋒,但是,沒有張公公的手諭,他們也不敢讓陳劍鋒進來。陳劍鋒當然也懂皇宮的規矩,令其他錦衣衛在宮門外候著,準備一會,自己一個人進宮,面見皇上。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宮門就在格格聲中,徐徐打開。剛剛那位軍官,出門後對陳劍鋒說道。
「陳都指揮使請,張公公已經在司禮監等候陳都指揮使您了」。
陳劍鋒輕輕一點頭,然後把馬繩教給身邊的錦衣衛,大步向皇宮內走去。
見了張誠以後,陳劍鋒把畫好押的供詞,交與張誠。張誠簡單的看了幾眼供詞,就帶陳劍鋒去面見皇上了。這是皇上特意交待的,現在,事情既然已經查明,張誠也不敢耽擱。
半夜,魏忠賢帶了十幾個大內侍衛,來到張衛國所入住的驛站,通傳皇上口諭,張衛國明日一早,參加早朝。張衛國雖然有點疑惑,為什麼皇上要自己去參加早朝。但才能隱隱約約的中猜測到,可能與白天的事情有關。
四更左右,張衛國來到皇宮們外。一些人見到張衛國來後,在不遠處,對張衛國指指點點。還有一些人,一直跪在那里。張衛國也不理會這些人,和自己帶來的飛狐隊員,一起等待宮門打開。
當執事太監宣布,時辰已到,百官準備上朝的時候。很多官員,不在像上次那樣,露出吃驚的表情。一些官員,看著還在跪著的官員,無奈的搖了搖頭。昨天的事,基本整個京城都知曉了。圍攻皇上?這些官員怕是大禍臨頭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這句,熟到不能在熟的台詞中,張衛國又見到了萬歷皇帝。陳劍鋒與張誠,分別是在萬歷下方的左右。經歷昨天的事情後,現在張衛國已經不會像第一次那樣,緊張兮兮的。
昨天,當他前面,錦衣衛殺了那幾百人。已經使他成熟了許多。雖然,他也殺過人,但是,他殺的不是山賊,就是惡霸。在後世法律觀念的燻陶下,接受不了這種野蠻的殺戮。
「有本上奏,無本退朝」。執事太監,毫無感情的喊著。
「臣刑部侍郎有本上奏,京城一群紈褲,自稱京城七少,目無法紀,私結黨羽。平日里就欺壓百姓,這次又冒犯皇上,臣請皇上下旨,讓臣徹查此事,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第一個跳出來的,是刑部侍郎周許,此人是個典型的投機派與小人,這次見吏部侍郎的公子犯事,所以,有點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想從這次事件中,撈點好處。萬歷還沒有開口,又陸陸續續跳出來一些官員,這些人,無一例外,全是落井下石。說來好笑,這些人,都是平日里,與這次有牽連的官員,關系都很好的。如今,好像不落井下石,就不會顯得他們與這次事件無關一樣。
張衛國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他知道,這樣下去,所謂的京城七少,一個都活不了,還有可能會被抄家滅族。就算這些人是針對自己,但也是罪不至死呀!如果,是因為自己,會有很多人死,他一輩子都會不安的,想到這,張衛國走了出來,下跪說道。
「臣錦衣衛千戶張衛國,有事相求,請皇上允許」。
「哦,張卿家有也事上奏?張卿家這次救駕有功,只管道來。」萬歷沒有想到,張衛國也會來湊熱鬧,在他看來,張衛國一定是想要他治京城七少的罪!
其他大臣也都是這樣的想法,其中,還有幾個跟吏部侍郎走的比較近的官員,發出不屑的哼聲,在他們看來,張衛國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不放,治京城七少于死地。
「臣懇請皇上,饒京城七少不死。他們本意只是想找臣的麻煩,不知聖駕在此,才會驚了聖駕。皇上英明,只要從他們只拿棍棒,不帶刀劍,就能知道他們並不是刺客。他們過于年少,又對臣有所不滿,才會做出這荒唐之事,臣求皇上,放過京城七少」。張衛國此話一出,滿朝皆驚。萬歷也睜大了眼楮看著張衛國,如今,滿朝都在說要治京城七少的罪。而當事人張衛國卻要放過他們,如何不讓萬歷吃驚。
「大膽張衛國,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他們刺殺皇上,其罪已經當誅」。張誠怒道。他本來想借此機會,徹底打垮內閣一派,如今,這張衛國出面求情,要是皇上允許了,那自己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朝堂上的一些官員,也吃驚的望著張衛國。
面對張誠的憤怒,張衛國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臣懇求皇上,饒京城七少不死」。說完,張衛國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要是磕頭能救下千百條性命,張衛國就是再不習慣,也會多磕幾個!
萬歷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跪在朝下的張衛國。說道,「張卿家平身吧。錦衣衛都指揮使陳劍鋒何在?」
「臣在」。
「你把錦衣衛查出的結果,公布一下,也讓滿朝文武知道,這次為何會有此事」。
「臣遵命」。當下,陳劍鋒就把事情的起因說了一遍。京城七少,因為顧憲成如何辭官,然後他們心生怨恨,想為顧憲成出口氣,想到報復張衛國,才會有此一出。
百官听完,才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
萬歷一直在觀察著百官的反應,見火候差不多了,才徐徐說道。
「張卿家救駕有功,既然張卿家為他們求情,朕就放過他們。但是,死罪可免,獲罪難逃。朕早就下旨,不準阻擾慈善券的發行,還是出了此事。所以,所有參與此事的,全部派往邊關充軍。有關的官員,俸祿罰停半年。吏部顧憲成,此事雖與他無關,確因他而起,故,取消其原有俸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