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究竟何物不讓進來?」萬歷也好奇道,話說,今日是太子的壽誕,防備上自然要嚴格一些。
「回皇上,此物是微臣自己動手制造的一個小玩具。雖說小,卻也能載上一人。所以,微臣用木箱裝了起來。因為加上木箱,過于笨重,需要馬車或者人力搬行,沒法,只能先放在宮外。微臣也是因為此事,才耽誤了時辰。現在微臣的家丁,看守著微臣的禮物,還守在宮門外。」張衛國如實答道。
其實萬歷也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張衛國會來遲?要知道,這種場合,只要不是傻子,就不遲到。張衛國是傻子嗎?能把慈善券做的如此轟轟烈烈能是傻子嗎?顯然不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如此。萬歷本想借此機會,讓張衛國認識一些人,這些人的力量,一直是朝廷所依仗的。只是,不到一定的高度,是不會知道他們的存在。
「既然如此,來呀,過去一些人,把東西抬進來。朕也想看看,張卿家做了何物。」萬歷對身邊的太監說道。
這種獻媚的時候,怎麼能少了魏忠賢?做下人的,最重要的就是機靈,主子剛剛有什麼想法,就能夠揣摩到主子的意思。主子剛剛想口渴,茶水就上來了。主子剛剛有點累,椅子就搬來了。要是這點眼色力都沒有,就只能要奴才的奴才了。魏忠賢不願意做奴才的奴才,他進宮也是被逼無奈。但是,既然已經進宮了,他就要做最大的奴才。張公公因為剛才的莽撞,估計算是完了。張誠完了,魏忠賢的機會就算是來,他怎麼會不好好表現一下自己?
魏忠賢搶先一步說道;「奴才遵旨,奴才剛剛去接張大人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大木箱。奴才知道在哪,奴才這就去」。
萬歷看了一眼魏忠賢,當日,京城七少的事件中,魏忠賢也是在場的幾個人之一。所以,萬歷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萬歷笑道,「好,快快去,朕還真想看看」。張衛國的前兩樣禮物,不可不說特別。一樣是有好的寓意,一樣是好的實惠,可以讓太子不出一文錢,就落下好名聲。萬歷很想知道,這第三件禮物,又會給他的兒子,也就是當今太子,帶來什麼!
張衛國的隊員,還是不能進來的。宮中有宮中的規矩,特別是這樣關鍵的時候,更是不可更改。來的官員本來就多,這人一多,保證安全的難度就大。魏忠賢帶著幾個侍衛,去接過張衛國帶來的木箱的。這些隊員,雖然沒有見到張衛國,但是這個魏忠賢他們還是認識的。再說,他們也不相信,魏忠賢會來騙他們二少爺的壽禮。
在魏忠賢去宮外接東西的時候,萬歷讓張衛國先入座。這座位是有很大學問的,腦袋決定的位置。張衛國穿的是錦衣衛千戶的衣服,算是正五品的官員。這個官餃,其實不小了,只是,在這皇宮內,他也只能算的上,小官中的小官。
一位執事太監負責給張衛國,指引位置。而就是在這時,張衛國又見到一個覺不該在此出現的人物。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衛國在淮南城認下的干姐姐,沈碧君。沈碧君也在看著張衛國,面帶微笑,對張衛國眨了眨眼楮。沈碧君坐的這桌,是女眷桌。都是當朝一品,或者王公國侯的夫人。除了沈碧君旁邊的一位年輕女子,基本上都是。張衛國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他也不懂,明朝有什麼樣的規矩。只得對沈碧君點點頭,繼續跟著那太監,找巡自己的位子坐下。
還好,這也不算太靠後的位置,而且,同桌的人中,還有張衛國的同僚,或者說是他的上司,錦衣衛僉事駱思恭。
上次,駱思恭在街面上,遇見張衛國。無意中見張衛國被錦衣衛跟蹤,他不知道原由,自然不敢跟張衛國太近。後來,駱思恭才知道,原來都指揮使陳大人,也是受張公公令,才暗中查張衛國的。只因為惱怒張衛國,救下與京城七少有關人等。剛剛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駱思恭自然也不例外。能做到他們這個位置的官員,哪個人的政治敏感度不高?只從剛剛皇上的反應來看,就能看出,這張誠怕是快要垮了。既然如此,駱思恭雖然比張衛國高了一級,還是主動說道。
「張大人,恭喜恭喜哦,今日,張大人的幾件禮物,能讓聖上與太子殿下龍顏大悅,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呀」。
駱思恭這樣一說,同桌的官員,也都紛紛祝賀道。真心假心不說,這官場本來不就是虛與委蛇嗎?
大概也就半柱香的時間,魏忠賢帶著十幾個侍衛,抬進來一個大木箱。這木箱大概有七尺長,五尺高。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很重,四名侍衛抬著的時候,表現的很輕松。
如果不是張衛國,開始的時候,就說是自己制造的「小玩意」。估計那些官員,看見這個木箱子,又該說里面裝的是金銀珠寶了。
張衛國見東西來了,連忙起身,請這些侍衛打開木箱。然後,他親手從木箱中,把他設計的那輛明朝版木質三輪車搬出來。萬歷與太子,還有文武百官,幾時見過這樣奇怪的東西?張衛國只好自己親身示範,並做簡單的講解。
太子朱常洛也看的有趣,小孩子嘛,看見一大塊木頭,就能自己跑,著實有趣。朱常洛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見他也沒有反對,就向張衛國提出,他要自己試試。要是別的皇帝,或者其他孩子的父親,可能就會已玩物喪志的理由拒絕了。但是,萬歷是一般的皇帝嗎?都敢讓張衛國發行慈善券能一般到哪里去?
因為是三輪的,所以,就算不會,也不會想自行車一樣摔倒。所以,張衛國也放心讓太子自己試試。而他,就在一邊守護,防止意外。
可以說,孩子的天性就是愛玩,朱常洛玩的不亦樂乎。萬歷看在眼里,也很高興,朱常洛的身世和他父親萬歷皇帝差不多,也是父皇偶然臨幸宮女而生。雖然後來,朱常洛成為了太子,但是小小年紀,就表現的中規中矩。幾時這般開心的笑過?沒有一會,朱常洛就出了一身的汗,只好從車上下來,站在萬歷身邊。
張衛國乘機說道,這件禮物,不光是見可以載人工具,還能鍛煉身體,強健體魄。萬歷看看自己的兒子,再看看張衛國,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當即大笑說道。對這件壽禮也很滿意。
做為江南士子出身的官員,錢財要比現在的張衛國多的多。他們世代為官,又暗中讓人代理經商。家中的資產,田地,可以說,多到數都數不完。但是,能送嗎?不能!只能送些字畫,裝裝清雅,表示表示清正廉潔。如今見張衛國送的壽禮,如此得皇上與太子喜好,不免有點妒忌!
江南士子,本來就聰明,這眼楮一轉,就計上心來。工部右侍郎王說道;「皇上,微臣曾經听說,張大人才識淵博,曾出過一個上聯,至今也無人能夠對出。微臣在此,借太子的壽宴,請張大人說出那條下聯,也讓我等學子,張張見識。二來,還請張大人,作詩一首,也算為太子的壽宴,助助雅興。」
說完,就在一旁等著看好戲。如今,張衛國進京已經快兩三個月了,一些有關張衛國的以前種種,也在暗中傳開。他就不信,一個公子,紈褲子弟,真能有什麼文采?那副上聯,還不知道是張衛國讓誰幫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