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黑下來,王浩然等人,就已經模進了山寨。這中間,張衛國剛剛教給他們的偽裝術,起了很大的作用。連王浩然在內的二十來人,白天都把自己偽裝成草木。一直在等天黑,然後好混進來。
這個時候的烈火寨,剛剛受了伏擊楊洛等人的打擊。全寨上下,蔓延著失望的情緒。
一百來人伏擊四十人,沒有成功不說,還死了四十人,傷了十幾個。要不是烈火寨的二當家,看情況不對,讓人撤退早,估計就全賠進去了。綠林講究的是什麼?就講兩個字,臉面。這下,烈火寨算是在道上,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烈火寨的大當家,姓屠,單名一個牛字。曾經,那也是在道上,響當當的人物。五天一起,大別山脈中,最大七大的山寨中的黑風寨。派人給自己帶來一份生意,殺人!
殺人,對烈火寨來說,不過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但是,整整一萬兩的銀子,就足夠讓烈火寨動心了。雖然,屠牛也懷疑,為什麼黑風寨不親自動手。但是,在一萬兩的誘惑下,和黑風寨派來的人說,主要是對方有些勢力。而黑風寨,雖說也在大別山埋。但是,黑風寨已經在確山地帶。離這廬州府轄內,確實有些距離。
屠牛本人,並沒有上過什麼私塾,心中也沒有那麼多小九九。心想,殺了個人就有一萬兩,干了。于是,就派出烈火寨的二當家,帶上全寨一百余名好手。根據黑風寨的人,提供的消息,就去伏擊了。
按照道上的規矩,屠牛先收了五千兩銀子。然後,就坐在寨中,等二當家的把活做完,等收剩下的五千兩了。但是,屠牛只想著銀子,沒有想到,能讓黑風寨出手一萬兩銀子的,又豈是好相與?
于是,就收到二當家失敗的消息,還死傷大半。黑風寨派來的人,听到消息,連夜就回黑風寨,向大當家的回報消息了。
原來,飛龍鏢局的事情,由江湖人的傳播,讓黑風寨的大當家,也知道楊洛還活著。其實,當年黑風寨還是蠻顧忌飛龍鏢局的。因為雙方一旦死磕,只能兩敗俱傷。
黑風寨的大當家,一听楊洛現在在廬州府,而且,還收了一個徒弟。現在已經是錦衣衛千戶了,心想,這還了得。一個飛龍鏢局,就足夠讓黑風寨受的了。要是加上官府,這江湖的勢力與官府一起剿他黑風寨。恐怕,他謝風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所以,他才派出最得力的手下,前來打探楊洛的消息。必要時,可以讓當地的山寨動手。
謝風這次對付楊洛,還真是下了血本。他的這些手下,查出來楊洛要往大別山中,運送糧食,心道。這次是次機會,才有了烈火寨伏擊楊洛這檔事。烈火寨只知道開荒堡,卻不知道開荒堡和聚義堂是什麼關系。所以,才會大大的低估了楊洛。更大大的低估了張衛國報復的決心,在屠牛看來。進攻山寨,就憑聚義堂的那一百來人。或者,就憑開荒堡那些流民。是永遠也不可能攻進烈火寨的大門的。所以,屠牛壓根就沒有想著,會有人來劫寨。
屠牛大意,給王浩然他們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因為離約定的戌時還在,王浩然決定,先把自己這支小隊伍,隱藏起來再說,以免過早的打草驚蛇。
王浩然等人,分成兩列,小心的在烈火寨中,尋找隱身的地點。同時,也要讓自己人,對烈火寨的有初步的印象。這樣,等會攻擊的時候,就不會模不到門路。
夜晚,土匪的山寨,只有三件事情可做。一是賭錢耍樂,這是通病。就算是一般的百姓,都愛賭,何況這些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土匪。二是喝酒吃肉,土匪也不是,每天都能這樣的。只有做了大買賣,或者,過了啥節的,比如,大當家的「娶」五房,才有酒肉吃。第三嘛,就是玩女人了,當然,這是頭頭們的特權。小嘍一般很少有機會,只有小頭目不要的,才讓這些嘍解解饞。
這個時候,這些土匪當然在賭錢。初了巡夜和守寨門的,一般都二三十人一屋,賭錢耍樂。
王浩然在烈火寨中,避開巡夜的人員。然後,在離寨門還有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其實,也怪不得王浩然如此順利,誰又能想到。會有人,從後山翻進寨中,除非是嫌命長了。顯然,他們不認為,有人會這般傻。
烈火寨的寨門,其實只有一丈來高,厚不過八尺。寨門上的火把,可以讓王浩然很清楚的看清寨上的情況。只是,寨門上,只有十幾個小嘍,在上面守夜。王浩然朝隊員指了指左邊一處沒有亮燈的屋子,然後揮揮手,他身後的隊員會意。慢慢的朝兩邊的暗處隱去。
王浩然是想,在那間屋子里,等到快戌時的時候,然後在奪取寨門。迎接堡主他們進寨。只有飛狐營的弟兄進寨,這些山賊,也只有被屠的份了。
這間屋子,是一伙土匪的住處,王浩然等人進屋以後,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腳臭味。當然,這個時候,不會有人會在意這些,他們現在要趕緊休息。然後,在腳臭味中,吃一些干糧,和補充一些水份,只有這樣,等會才有力氣——殺人。
在隊員們吃干糧的時候,王浩然借著月光,看了看這間屋子里的擺設。估計,這些土匪不是賭錢去了,就是去巡夜去了。因為,山中晚上吃飯都比較早,如果這時候,都沒有回屋睡覺,那麼,他們就一定不會早回來。
王浩然正在想著,身邊的一個隊員,輕輕的拍拍王浩然,然後,指了指角落。原來,這角落邊,有大概十幾把大刀,還有七八張弓箭。估計,這里是白天守寨門的土匪,不然,很少有土匪會配弓箭。
「把這些弓箭帶上,然後,找一些衣服,等會把衣服裹在刀上,做成火把。」
王浩然見這些弓箭,當下來了主意,然後向隊員下令說道。
二十來人,做才做這十幾個火把,速度很快。只一會,就把衣服裹在了刀刃上,然後,在屋中找到了一個煤油燈,和半罐煤油。不用王浩然交待,這些隊員,就把這半罐煤油,分散的撒在這十幾把,用刀制成的火把上。這樣,點起來,要容易很多。
忙好這些,王浩然就讓他們休息。而自己,小心的留意的屋外,防止土匪們,突然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