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國等人,一直到戌時才回到沈府。回來以後,沈蘇惠和沈碧君直接就回房去了,張衛國在沈府做客,也不便有過多走動,也就回去了,只有孫俊星,回來沒有多久,就直接去了沈睿的書房。沈睿一直在書房等著他們的回來,孫俊星見到沈睿以後,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跟沈睿說了。
「你是說,這個張衛國開始真的不知道,你們要去的冬雪樓是風月之地?」沈睿面色鄭重的問道。
孫俊星回答道;
「是的舅舅,雖然他沒有機會開口,但是,我能夠看的出來,這位張衛國張大人,是真的不知道我帶他去的是什麼地方。如果他事先知道,應該進樓以後先看有沒有合意的姑娘,而不是面樓難色。而且,我暗中觀測過,他基本就沒有正眼看過那些姑娘。直到沈蘇惠她們兩個出現,如果不是她們出現。估計,張衛國一定會讓我們換地方的」。
沈睿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認可孫俊星的話。孫俊星接著說道;
「這個張衛國,真的不簡單,光他那些手下,就沒有一個是庸手,當時,那些人簡直就是從天而降。而且,他們身上那股殺死,絕對會讓膽小著不寒而栗。舅舅,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辦?」
沈睿不答反問道;
「依你看,崇明建造港口的事情,是否可行?」
孫俊星知道,這是沈睿考自己,于是說道;
「張衛國選崇明為港口,絕對是一個比較正確的決定,我也是因為此,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我本以為,如此年輕的千戶,一定是靠家族的人脈,或者是因為得到貴人的賞識,機緣巧合才會升到這個位置,如今看來,這個張衛國能成為千戶,絕對不是運氣好這麼簡單。崇明的地理位置,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只要我們能在崇明縣安排我們的人,一切就比較簡單了。當然,也可以根據張衛國的意見,在上海這個小縣,也安排我們的人,雖然,我現在還看不出來,他為什麼在崇明有我們的人以後,還要在這個叫上海的小縣安排人手,但是,我認為張衛國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沈睿看著書桌上的地圖,說道;
「這個地方,做為港口,確實不錯,我想,張衛國最厲害的地方,倒不是把崇明島做為我們內陸的港口,而是,把整個上海縣,都劃入這個港口的範圍。」
孫俊星奇道;
「舅舅也是這樣認為?我想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到底為什麼把上海也劃入我們的勢力範圍。我們兩家的勢力都很有限,一個崇明島,已經很吃力,為什麼還要把上海縣也劃進來的。我是看中了崇明島,但是,對上海縣也劃入我們的計劃,還是有點意見的。畢竟,我們把力量集中起來,成功的機率才會更大」。
沈睿笑著說道;
「那是你看的不夠遠,俊星呀,那個張衛國,年紀比你輕,但是,眼光還是比較老道的,以後,你也要多像他學學。這就跟下棋一樣,每走一步,就要看中後面的三步棋,這樣,你才會贏。」
孫俊星知道沈睿要教導他,所以虛心的說道;
「我還是不太明白,這把上海縣劃入我們的大計劃,有什麼樣的幫組。下棋看三步的道理我懂,但是,這上海怎麼會成為崇明島的後三步棋呢?我們只要控制了崇明島,不就一切大吉了嗎?」
孫俊星知道沈睿要教導他,所以虛心的說道;
「我還是不太明白,這把上海縣劃入我們的大計劃,有什麼樣的幫組。下棋看三步的道理我懂,但是,這上海怎麼會成為崇明島的後三步棋呢?我們只要控制了崇明島,不就一切大吉了嗎?」
沈睿笑著解釋道;
「俊星,你好好看看地圖。這上海河道密布,而且,還靠近長江,離黃浦江也很近。這里,是最佳的集散地。如果,單單只在崇明設置港口,這些貨物的進出,就一定要經過上海,與其防著他們,不如直接把上海變成我們的地方。只要一出上海,就算我們的貨物被人扣押了,也不會查到崇明島來。這才是高明之處!」
孫俊星若有所悟的點點頭,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笨人,而且,他常年跑船,對地理的位置,比沈睿還要敏感一些。只是,缺少一個人,點撥他一下而已。
孫俊星有問道;
「舅舅,還有一句,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沈睿有些意外,孫俊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過這句話,因為,他認為對沈家好的,就算他沈睿不愛听,孫俊星也說出來,並表明長處與短處,要是認為沒有必要,也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從來就沒有說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句話。
「你有什麼問題,盡管說就是」。
孫俊星想了想說道;
「是這樣的,我感覺蘇惠表妹和張衛國好像,好像….」
沈睿搖搖頭說道;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個張衛國,這次除了來蘇州找我們沈家合作以外,還是來向我提親的。他說,他要娶蘇惠。而且,還是跟蘇惠那個丫頭約好的。早知道會今天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去京城,也不至于今天這樣。」
孫俊星不解的問道;
「舅舅,這個張衛國,也算是一表人才,就算我們是蘇州沈家,他張衛國也不太算高攀我們呀?畢竟,他也是一個不錯的,你剛剛還不是夸他,眼光比我還要老道嗎?」
沈睿苦笑著說道;
「關鍵是,我曾經派人去查過這個張衛國。曾經的張衛國,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就知道吃喝玩樂的紈褲而已。本來嘛,就算以前輕狂了一些,也無所謂,畢竟,年輕人有幾個沒有做過荒唐事情的。最主要是這個張衛國,在淮南老家,還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你讓我如何答應把蘇惠嫁給他?」
孫俊星在心中暗暗的搖搖頭,本來,他見沈蘇惠和張衛國互有情愫,還想幫他們在沈睿面前說說,但是,他太了解沈睿了,其他的都不說,就張衛國還有未婚妻這一項,就別想過沈睿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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