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衛國和葛進離開的背影,魏忠賢身邊的一個西廠校尉,站出來對魏忠賢說道;
「魏大人,這個張衛國還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我們是不是要防備他一些?」
這個校尉,並不是普通人,他是魏忠賢掌控司禮監以後,從西廠挑出來的近衛頭子余天。別看他官職不高,權利確大的驚人,先不說余天本身就是西廠的人,單單說他是魏忠賢有意培養的心月復,就可以在京城算的上有名的人物了。
魏忠賢陰笑一下,望著張衛國離開的方向,不屑的說道︰
「他?哼,此子我也看不懂,不過,他既然願意鬧騰,就讓他瞎折騰好了,關鍵,對我們有好處就行。你說的那些可疑的地方,我也懷疑過,不過,他又如今又能弄出什麼ど蛾子來?看上去威風,不過是我手中的一個棋子,咱家不想用的時候,也就他慈善券,和開荒堡滅亡之時,如今嘛,就先看戲好了。」
余天見魏忠賢如此說,也不再說什麼。他身為魏忠賢身邊的人,對張衛國底細還是有所了解的,特別是張衛國帶領他手下的流民,攻打黑風寨的事情,錦衣衛更是傳來了詳細的消息。這年頭,擅動刀槍,弄不好就是一個謀反的大罪。所以,他才由此一問。
不過,既然魏忠賢說一切他自由把握,余天也會再去多嘴,他自然知道,他今日的地位是誰給他的,他要忠于誰。
張衛國今日進京,而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恰恰出城辦事去了,所以,張衛國並沒有見到他。
駱思恭也是在萬歷「遇刺」事件後,受到萬歷的信任和重用,再加上,魏忠賢如今剛剛掌控錦衣衛,也需要收買人心,所以,駱思恭就接任了錦衣衛都指揮使的位子,可謂一步登天。
幫張衛國辦登記手續的,是錦衣衛同知王嘯虎。留守錦衣衛衙門的官員中,屬王嘯虎的官職最大,僅次與駱思恭。張衛國和魏忠賢一起來錦衣衛,自然由他接待。
這時,王嘯虎在錦衣衛衙門口,向張衛國道別。
「張大人,衙門里還有貴人,本官就只能送到這里了,改日,在為張大人接風洗塵」。
張衛國自然知道王嘯虎只是說的客氣話,而他所指的貴人,就是指的魏忠賢。于是,微微一笑,說道;
「下官貢銀的事情,就有勞王大人了,這一百多弟兄,還望王大人多加關照一二。」
張衛國說道,從懷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金子,塞在王嘯虎的手里。
王嘯虎見張衛國往自己手里塞東西,以為是銀子,就想拒絕。當他看清張衛國塞的是什麼的時候,就一點往外推的力氣也沒有了。四下看了看,見沒有看這里,順勢推月兌了一下,然後就裝入了口袋中,說道;
「張大人太客氣了,你我本是同僚,這點事情,說一聲就可以了,你看你,還是太見外了。」
張衛國的官餃雖然比王嘯虎要低一些,但是,他畢竟只是掛職在錦衣衛。
所以,張衛國並不算他們錦衣衛系統里的人,而且,還能算在皇上面前不紅不熱的人物。王嘯虎在京為官,不怕官職大的人物,就怕惹上跟皇上眼前的官員,所以,他對張衛國,還是格外客氣的。一個錦衣衛同知,並不會把一百兩銀子放在眼里,但是,換成一百兩黃金,那就是另當別論了。這是一百兩黃金呀,相當與他三年的俸祿。當然,如今為官,還有幾個指望俸祿的?但是,這一百兩黃金,也不是誰都是拿出來孝敬的。所以,他還是受了下來。
而張衛國留在錦衣衛的人手,並不是錦衣衛里的人員,甚至,並不是衙門的衙役,所以,張衛國請王嘯虎代為關照,也是理所應當。這是關乎一百萬兩貢銀的事情,馬虎不得,他必須安排有自己的人。
張衛國笑著回道;
「一些小玩意,家鄉不值錢的東西,給王大人把玩而已,下官先告辭了,不打擾王大人接待魏公公了。等駱都指揮使回來,下官再來討擾王大人。」
王嘯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衙門內,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人物。于是拱拱手,說道;
「那本官就不遠送了,本官公務在身,日後定為張大人接風洗塵」。
于是,張衛國帶著他其他的兩百多人,和葛進一起,向城東的陳園走去。
張衛國這次因為要帶一百萬兩現銀,人手自然帶的多,張衛國把馬車都放在錦衣衛衙門里,只是把馬匹拉了出來,所以,他們一行人,在京城中,顯得格外顯眼。
陳園,原本是一個禮部老侍郎的官邸,後來,這個老侍郎告老還鄉以後。就把官邸出售了出去,幾經轉手,被葛進收了來,做為慈善券在京城的大本營。他們所做的事情,本來就是儒家視為叛經離道之事,所以,必須有個自己的相對獨立的地方。
張衛國和葛進到陳園以後,葛進才說道;
「陳一帆和王一刀,都在內堂等著堡主您呢」。
張衛國點點頭,他知道,陳一帆和王一刀來這里,必須要格外小心。
王一刀所建立的白龍會,在京城這邊,已經發展到五百多人,只是,京城這里,龍蛇混雜,各自有各自的勢力,王一刀在建立白龍會的時候,也吃了不少明虧和暗虧。後來,還是張衛國通過破風閣,像王一刀暗示,京城里面混不下去,可以先在京城的外圍建立白龍會,這樣,才發展起今天五百來人的規模。
而破風閣,則恰恰相反,如今,已經發展到全國將近二十多個州府里去了,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也是成績斐然。這也是唯一讓張衛國欣慰的地方。
進了內堂,王一刀和陳一帆都在那里,見張衛國進來,連忙跪拜道;
「拜見堡主」。
張衛國連忙去攙扶,也只拉住了王一刀,陳一帆還是跪拜了下來。張衛國說道;
「開荒堡不興跪拜之禮,快快起來。」
王一刀本來也是苦哈哈出生,因為力大無窮,後來一伙苦哈哈,自己弄了一個竹連幫,任王一刀為幫主。不過,還是苦哈哈的幫主,要是後來遇見張衛國,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和地位。
所以,他是真心的忠心與張衛國,張衛國不讓跪,他也只能不跪,見陳一帆跪了下去,滿臉羞愧之色,好似沒有跪成,是見可恥之事一般。
張衛國這時又把陳一帆扶起來,對他們三人說道;
「都不必多禮,說說吧,這京城,如今到底是什麼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