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有名的菜肴,當屬太湖三白。以太湖銀魚、白魚、白蝦三味湖鮮之形冠名,故曰︰太湖三白。沈家做酒宴,自然少不了這些,不同的是,沈睿不管讓他們主桌上了這太湖三白,其他的酒桌上,也都有這些菜肴。由此可見,沈家是何等的奢侈。要知道,這些魚蝦,可不是好捕捉的,能夠有一次做幾十桌的量,也只有沈家能夠辦到。
王嘯虎和余天,帶了三百禁軍侍衛,而張衛國也有三百衛隊,他們這一行人,就足足有六百多人。沈家的把宴席開在別院的園子內,還好,這天雖然有了寒意,並不是太冷,宴席開在外面,也還過的去。
六百人,按照十人一桌,開了有六十桌,還好這座別院夠大,六十桌雖然不少,但是,幾個園子內,還是能擺的開。沈家這邊,從家丁中間,找了六十多個酒量好的,性格豁達的,陪著張衛國和王嘯虎的隨從。禁軍侍衛和張衛國的衛隊,並沒有混坐,他們雖然一路同行,但是,還是和自己人坐在一起,這樣一來,彼此間,也沒有什麼隔閡,這樣也更放的開些。
這些禁軍侍衛,難得出來一次,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彼此見,劃拳斗酒好不熱鬧。而張衛國這邊的衛隊,和禁軍侍衛一比,就要顯得死氣沉沉一些。彼此間,既無劃拳,也不斗酒。好似書生一般,雖然也飲酒,只是,量要少的多。這讓京城禁軍那邊的人,很看不慣。軍人嘛,不就大口吃肉,大口的喝酒?
其實,倒不是張衛國這邊的衛隊書生之氣。而是,張衛國特別交待過,喝酒可以,但不能喝醉。雖說這邊有沈家的護衛守衛,但是,張衛國還是讓李峰暗中通知衛隊營,不準喝醉酒。
張衛國這樣做,倒是不信任不過沈家,而是,他深知一支部隊的好壞,戰力只是其一,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就是軍紀。軍紀,不是殺幾個人,嚴懲一批人的問題,而是一種養成習慣。
沈睿把主桌,沒有和王嘯虎他們的隨員開在一起,而是離挺遠內不遠處的一座大廳內,大廳的排門,已經全部打開,這樣,外面的人能看見大廳,大廳內的王嘯虎張衛國,也能看見園子里的眾人。沈睿這樣做,也是不讓王嘯虎和他的手下生疑。還有就是,這樣也方便他們談話,而不怕被外面的人听見。
王嘯虎和余天,每人都帶了一個親信在身邊,而張衛國也帶了李峰在身後,沈睿這邊,老管家沈伯也在一旁伺候著。倒酒上菜,也不勞煩沈家的丫鬟,都有下人們端到門前,由沈伯親自動手上菜。
沈睿等酒過三巡後,才步入正題,說道;
「王大人和余大人,這次為了淮南的事,辛苦一次,說起來,沈某也有些過意不去。我沈家與張家,也是世交,這次淮南出了這樣的事情,實不是我願。還好沈家老哥並沒有大事,只是,施道先生就」。
沈睿說道著,也不繼續說下去,滿臉的痛苦之色。
王嘯虎自然不是蠢人,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沈家怎麼就和張家成了世交了,但是,他知道,這是沈睿故意為張衛國說話,也是希望這次,在查淮南土匪事件的時候,多多幫上張家一些。
皇上那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嚴查地方官員,給張家和開荒堡一個交待。既然皇上那邊都已經定性了,王嘯虎自然願意做順水人情。
于是,王嘯虎笑著說道;
「沈先生只管放心,本官奉皇上的信任,來徹查此案,自然要給黎明百姓一個交待。把瀆職的官員嚴辦,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
王嘯虎也是官場老人了,他只說為皇上,為百姓辦事,只字不提張家,但是也能讓沈睿知道,他這次定會站在張家這邊的。
沈睿自然也能听的明白,于是,連忙站起來,對王嘯虎說道;
「想那施道,也是一代名醫,就這樣死在土匪的手中,實屬百姓的不幸。沈某就在此,借這杯水酒,敬王大人和余大人一杯,望兩位大人,早日還淮南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余天听沈睿帶上自己,也趕緊站起來,說道;
「哪里哪里,為皇上,為百姓辦事,理所應當,倒是我和王大人,要謝謝沈先生的好酒款待。日後沈先生到了京城,還希望我和王大人,有盡地主之誼。」
沈睿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日後沈某到京城,日後討擾的地方」。
王嘯虎哈哈一笑,說道;
「這是哪里話,沈先生去京城,能為沈先生接風洗塵,那是何等的榮幸,本官和沈先生就此約定,日後到京城,一定要由本官來請客」。
沈睿笑了笑說道;
「好,這杯酒,沈某先干為敬」。
說完,就仰頭一口喝了下去。王嘯虎和余天,見沈睿如此豪爽,自然不甘落後,連忙也喝盡了杯中的酒。
沈睿見時候差不多了,才說道;
「王大人和余大人一路辛苦,沈某備了一些茶水錢,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一些碎銀子,給幾位大人,還有幾位大人的手下,路上買一些茶水,小酒。也算沈某為了淮南百姓,謝謝兩位大人」。
沈睿說完,就給沈伯使了一個眼色,沈伯會意,從懷中掏出兩疊銀票,交給沈睿。沈睿接過來以後說道;
「這些銀子,是給幾位大人和手下的。一共十萬兩銀子,衛國這邊你拿四萬兩,其余的六萬兩,給王大人和余大人」。
十萬兩?這次,不光是王嘯虎和余天被鎮住了,就連張衛國,也如在雲里。十萬兩?碎銀子?茶水錢?這怎麼看也連不上關系。竟然在沈睿口中,只是一些碎銀子?
王嘯虎本來就知道,沈家一定會給些好處,畢竟,這也是官場的規矩,這也是他們願意來蘇州的原因,有銀子拿,誰不來呀?只是,他和余天怎麼也想不到,這碎銀子會有十萬之多。雖然給張衛國分去四萬兩,那也有六萬兩呀?他和余天,幾時有過這麼多銀子?
要是這是碎銀子的話,什麼才是整的銀子。以往只听說江南富饒,今日一事,才真的明白,這四大家族,憑什麼有如此的響亮的名號了。大明的四大家族,不是誰的可以叫的,畢竟,誰也不可能,把十萬兩銀子,當成碎銀子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