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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情系師姐
如果說普天之下還能讓蕭卓衍感到丁點煙火人氣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好友肖楓，還有一位就是情意獨鐘的師姐李若曦。
但此時此刻他卻在武場邊的角落受罰，這讓他如何面對心中的女神。就算蕭卓衍可以拋開所有世俗鄙夷自己的眼光，但是他不能拋開對李若曦的感情。
因為第一次的暗戀，第一次的心動，刻骨銘心。
可李若曦哪里會知道蕭卓衍心里的想法，現在她的眼里只有風流倜儻的秦飛羽。
少女總是崇拜英俊帥氣，才華橫溢的俊郎，此中秦飛羽佔了九成，模樣帥氣，更是年紀輕輕就披上了斗兵的燦爛光環，這些所有，哪一點不讓少女芳心春動。
把蕭卓衍拿來比比，只有一個詞能形容，燕雀和鴻鵠之別。
雖然他並不難看，但是天天被人欺負，身上總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怯懦。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未有寸進的廢物。
女人只會臣服于強大的男性，這是自然的法則，是所有有意識生物的天性。
所以天性使然，蕭卓衍只配蹲在角落，看著女神就應該滿心歡喜。
李若曦現在無聊的插著手指，畢竟秦飛羽是要練功的，哪能一直和她眉目傳情。秦飛羽的目光移開後，李若曦環顧四周，忽然看到了在一旁做蹲伏的蕭卓衍，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嘴角微微翹動，帶著戲謔的弧線，雖然是笑，但是包含著嘲弄。此刻李若曦看著蕭卓衍笑了，卻是意味深長。
而蕭卓衍離得遠，他哪能仔仔細細的看清師姐對自己的笑是這般不屑，在他看來這個笑可以讓世間所有一切瞬間黯然失色。
隨即想到自己的落魄，蕭卓衍低下了頭。李若曦站在陽光下的身姿就像光彩照人的女神。
絢麗奪目引著煜煜眼神。可是他呢？就像女神腳下永遠只能跟隨亦步亦趨的影子，愛她，但是只能卑微的看著她。
蕭卓衍低著頭，不敢看那光彩照人的師姐。汗水順著發梢，鼻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蕭卓衍機械的做著蹲伏，目光怔怔的看著汗水落在地上濺起點點灰塵。
忽然蕭卓衍腦海中又響起了那個神秘，卻有些虛弱的聲音「瞧不起自己的人，沒人能瞧得起他。抬起你的頭，直視你所懼怕的一切，讓他們知道你無所畏懼。」
聲音兀然響起，將蕭卓衍嚇了一跳，附身到自己身上的魂靈居然能見自己所見，想自己所想。
他低低的呢喃「你是誰？為什麼在我身體里？」
神秘的聲音破天荒的和蕭卓衍對話「我是李文浩，曾經的黑市軍火大佬，不知道因為什麼我的靈魂被封印在你的識海中。曾經的我和現在的你一樣，怯懦，無所依靠。可是我靠我自己一步步成為我們那個蔚藍星球上最大的軍火商人，所以我相信，你也可以。」
「那我昨天恍惚中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的意識吧？」蕭卓衍听到李文浩的聲音越來越弱，著急的問道。
「是，現在我的靈魂太虛弱了，不能時時和你說話，但是你要記住，看不起自己的人，沒有人能看的起他。你是我轉世重生的宿主，你不能平凡，絕對，不能！」李文浩虛弱的在蕭卓衍識海中說完這些，隨即就任憑蕭卓衍心中怎麼呼喚都不出來了。
李文浩的一番話給予了蕭卓衍不少勇氣，他扔掉手里的石墩，朝著李若曦跑了過去，看著她，直視著她，讓她知道她就是自己眼中的所有。
李若曦看到蕭卓衍緊緊盯著自己跑了過來，臉色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她這個門派中的廢物，從來沒有一次敢和她直面相對，曾經的面對面都是以蕭卓衍低下頭的潰敗而告終。為何今天的他好像變了一個人，這種眼神，這種堅定讓李若曦忽然有了一絲迷茫。
蕭卓衍雖然是向著李若曦跑去，但是在兩人將要踫撞在一起的時候，蕭卓衍身子一轉從李若曦的身邊擦肩而過。師姐身上的香味悠悠的飄進蕭卓衍的鼻中。
「原來師姐是這麼香的，如果低著頭仍然不會聞到吧。」蕭卓衍暗想，跑到了中年武師面前「師父，三百個蹲伏做完了。」
中年人點點頭，示意他回隊。蕭卓衍抿了抿嘴巴，轉頭看了看李若曦，此刻深陷在迷茫中的李若曦也下意識的看向蕭卓衍。
兩個人目光相接，一個迷茫，一個熾熱，冰與火的踫撞，注定不會產生迸濺的火花。
隨著蕭卓衍的歸隊，中年武師踱著步大聲喊道「斗氣修煉講究身心合一，心地要堅韌不拔，要果決干練。只有你的心硬如磐石，你的斗氣才能無堅不摧！」
武師一聲怒吼，所有的弟子「啊」的出招，各種顏色的斗氣凝結在拳頭上猛烈的揮出，帶起裂空的霍然聲響。
所有人的拳頭都光芒燦爛，只有蕭卓衍和肖楓兩個人的拳頭上，什麼也沒有。兩人的修為不過是斗者三階，僅僅能做到身存斗氣，還不能將斗氣具化發出。
在這片爛燦的斗氣光芒中，兩人顯得非常的扎眼。既然被人瞧不起，為何他倆不能退一步做一個平凡的人。
因為兩人心中都有著一種性子，倔強！向武之心是不會屈服的，少年心中都有成為大俠的夢想。這個夢想堅如磐石，永不破碎，並且會伴隨一生。
練武的呼喝聲此起彼伏，蕭卓衍汗水隨著他的甩動，從臉頰上飛落在地上。
這一刻周圍不會有人嘲弄他，不會有人侮辱他。他的心沉醉在武道中，鍛煉成長。
這一瞬仿佛天地中只有他，只有他在出拳收拳，雖然拳頭樸實，甚至有些不堪。但是從拳上揮灑而出的汗水，就是他最好的斗氣，最晶瑩的力量。
李若曦站在一旁看著蕭卓衍，眼神收回了乍閃而過的迷茫，看到他樸實的拳頭簡直是辱眼的糟粕，哪里能和秦飛羽燦若星光的力量相比。
「廢物就是廢物，就算你怎樣努力，也不會超過飛羽哥哥的。」李若曦心里嘲笑，不再看蕭卓衍，眼神再次看向秦飛羽。
秦飛羽這個時候，衣衫舞動，蔚藍的斗氣充斥了全身，尤其在他的一雙拳頭上最為耀眼。出拳之間發出「滋啦」灼燒空氣的聲響。
矯健靈動的身子像是盤旋飛舞的蒼鷹，「哈」秦飛羽發出一聲斷喝，渾身的斗氣猛然噴薄，激烈的氣旋瞬間就將周圍的人吹得東倒西歪。
「好，斗氣化旋！你們都學學飛羽，如果你們都能有飛羽一半，斗天武道早就發揚光大了！」中年武師鼓掌激勵眾人。
隨著武師的話語，秦飛羽成為了全場的焦點。秦飛羽見眾人看向自己，心下驕傲，更為了在曦兒面前爭光，故意賣弄起來。
「喏」秦飛羽快若霹靂的踢出一腿，斗氣化罡卷起猛烈的罡風倏然轟出。一旁正在練拳了蕭卓衍只感覺身子一輕，凶悍無比的力量就將他卷了起來。
凶猛的斗氣撕扯著他的皮膚，激烈的罡風把他像一片落葉般無情的吹起，打著轉兒飛出丈遠。罡風散盡，蕭卓衍「 」的摔趴在地上，瞬間感覺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般，疼痛非常。
「哈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秦飛羽故作驚訝的說道「呀，卓衍師弟，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到你在那里。」
肖楓見此上前扶起來蕭卓衍，低聲詢問道「沒事吧？卓衍。」蕭卓衍苦笑著搖搖頭，這一切他早已經習慣了，戲弄，嘲笑已經成了別人欺辱蕭卓衍的每日功課。
只是這里有一個萬萬不願讓她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人，蕭卓衍抬起頭看向李若曦。後者卻微笑的看著秦飛羽，眼中的情意蕭卓衍能深深的讀出來，因為那個眼神和自己看她的一樣。
「呵呵，你回去吧。」蕭卓衍推開肖楓，倔強的站起來。雖然渾身疼得要命，他還是站了起來，故作笑顏。
只不過曦兒那個熱切的眼神才是他身心最大的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卓衍怕酸楚的淚水奔涌而出，故意收緊了心思，想壓下去如洪水奔騰咆哮的淚意。
可是在肖楓走遠後，卓衍孤零零的站在場邊，淚水還是忍不出的流了出來。雖然很少，但是落在嘴中依然太苦太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