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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出軌
屋中的兩人輕語悄悄,可是門外的蕭卓衍的心卻破碎片瓣。
秦飛羽詢問曦兒自己是否能再擁抱她,曦兒還未回答,可是蕭卓衍心中已經不停的大喊「不要」。
雖然蕭卓衍並不深諳感情之事,但是他也懂得,越拖沓就越難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但房里的曦兒並不了解蕭卓衍的心意,靜默了一會,傳出來了蕭卓衍最不願意听到的聲音「好。」
曦兒答應後,房中傳出兩人擁抱的聲音。「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會等著你,等你回到我的懷抱。」秦飛羽極為煽情的對曦兒低語。
說完秦飛羽松開了曦兒,轉身欲走。听到秦飛羽往門口走的聲音,蕭卓衍腦中一片空白。他邁不動步子,就讓屋子里的兩個人看到自己吧。至少這樣,他們兩人不會再這樣。
忽然曦兒哭泣的喊道「飛羽師兄!」哭腔中包含著濃濃情意,說著抱住了將要離開的秦飛羽。
「曦兒。」雖然秦飛羽只是短短的稱呼曦兒的名字,可是兩個字喊得是那般愛意濃濃。好似兩人像是多年未見的眷侶。
「吻我,不要僅僅是擁抱!」曦兒聲音雖然低,可是卻很急切。
听到這句話,蕭卓衍空白的大腦,仿佛被沉雷驚醒。慌亂的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曦兒閨房房門,似是透過那層木欄已經看到了屋里兩人的擁吻。
「吻我。」這兩個字蕭卓衍听了兩次,可是每次都不是對自己說,每次都是讓自己怦然心碎。
這一刻蕭卓衍仿佛從幸福的天堂跌入了痛苦的地獄,他可以接受曦兒還未深愛他,他可以接受這份感情慢慢變真摯。但是他不能接受,曦兒如此赤果果的背叛他。
心痛的背後就是巨大的憤怒,他上前咬著牙想要推開房門。可是剎那閃過的念頭讓他並沒有如此做。
推開了門,能怎樣?看到兩人激吻,他能怎樣?難道還要讓自己的心,碎的更徹底麼?還是要再自取其辱?
蕭卓衍死死地看著房門,耳中全是房內兩人的接吻聲,甚至有倒在床上的滾動聲。這些聲音,現在是如此刺耳。刺得蕭卓衍額頭青筋爆起。
霍然轉身,眼神朦朧。可是他深吸一口氣,壓住了心中泛起的酸楚。愛一個人可以包容她曾經對自己的嘲弄,包容她曾經深愛別人,但是現在的蕭卓衍只會在心中大聲的喊一句。
「去他嗎的包容!」
曦兒師姐的身影已經在他的心中徹底破碎,為了這種背叛自己的女人,他所做的一切已經太不值得。
既然所有都不值得了,那他為何還要為她難過。
不值得再流淚,不值得再心痛終日。
想明白了這一切,蕭卓衍再也不听房中的聲音,邁步離開。
然而小九看著主人忽然神色大變,不知道他到底為了什麼。支起來前爪,摳了摳房門,好像想要推開門,讓主人進去。
蕭卓衍听到小九在摳房門,低聲厲喝「走!」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處小院。小九被主人的臉色嚇得渾身發抖,可憐的看了看房門,跟著蕭卓衍一同離開了。
房內的曦兒听到方才的聲音,驚慌失色,推開秦飛羽急忙拉開的房門。可是此時外面哪里還有什麼人。
「你怎麼了?」秦飛羽疑惑的問曦兒。然而曦兒已經完全顧不上秦飛羽的詢問,著急道「我听到小九抓門的聲音了,卓衍一定是來過了。他都听到了!怎麼辦?」
秦飛羽听曦兒這麼說,反而高興起來「听到不是更好麼?識相的離開,對大家都不錯。」
曦兒轉頭看著秦飛羽,臉色極為難看,「你走吧!你快走吧!不要再出現在這里,不要再和我說話!」
秦飛羽見曦兒態度轉變這麼大,想要安慰,可是曦兒絲毫不听他如何說,把他推出了閨房。反身合住了房門,靠在門上眼神閃爍,慌亂不已。
「怎麼辦?怎麼辦?」
自作孽,不可活。現在的曦兒只能期望剛才自己是幻听,蕭卓衍並沒有听到這一切。
想到這里,她再也閑不住,拉開房門跑了出去。她是真害怕了,她怕自己听到的是真實的,她不能想象,自己失去一切會是什麼樣子。
疾步跑到蕭卓衍的房間,曦兒慌張的拉開房門,「卓衍!卓衍!」曦兒急切的喊道。
然而屋子里只有正在收拾東西的肖楓,看到曦兒師姐神色不對,肖楓奇怪的說道「怎麼了?卓衍去找你,還沒有回來。你倆沒有遇到?」
曦兒听肖楓這麼說,稍稍松了一口氣。她只能祈求上天保佑,蕭卓衍並沒有去自己房間尋找自己。
隨即曦兒轉身離開,心里念著「不是真的,都沒有發生。」快步跑出了武館,尋找蕭卓衍。
失魂落魄的走在繁鬧的街市上,蕭卓衍無心欣賞身邊的風景。這個世界是如此浮華浩渺,但是偏偏沒有一個地方安放他孤寂悲傷的感情。
周圍的人看著蕭卓衍神色不善,甚至小販都不敢上來和他搭話。就這樣走著,漫無目的,一片空白。
小九亦步亦趨地跟著蕭卓衍,垂著小腦袋也不作聲。可是可愛無比的小九,走在街上引著無數女孩動聲驚呼。剛想來模模它,然而小九馬上會齜著牙齒,唬走敢模自己的任何人。
雖然它並不懂蕭卓衍怎麼了,可是主人不開心,它也跟著十分難過。
就在此時一陣異香傳進了蕭卓衍的鼻子里。他抬起頭,不知不覺自己居然走到了一家酒肆前面。
店中不斷飄出酒的異香,蕭卓衍從來沒有喝過酒,可是現在他想要痛痛快快的買一場醉。如果喝醉可以忘掉一切,蕭卓衍願意嘗試。
移步走進店面,小二熱情的引著蕭卓衍坐下。「客官要什麼酒?」
蕭卓衍沒有喝過酒,更不會知道酒有什麼品種。「把你們這里最好,最烈的給我上吧。」
小二點點頭,殷勤問道「要些什麼下酒?」「隨便。」
善于察言觀色的店小二看蕭卓衍不開心,也不多話,招呼兩聲就跑去為蕭卓衍斟酒。不一會清冽的酒水就放在了蕭卓衍面前。
獨自斟了一杯,蕭卓衍聞著杯中的清香仰頭喝盡。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從喉間滑入了胃中,強烈的刺激讓蕭卓衍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跳動。
「咳咳。」蕭卓衍被辛辣苦澀的酒水嗆得直咳嗽,可是當愁味過後,淡淡的清香彌漫在齒間,讓蕭卓衍有那麼一刻,好似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一切變得不再重要,只有杯中蕩漾的瓊漿,寄托了所有感情。
三杯過後不勝酒力的蕭卓衍感到頭有些重,然而呼出一口口濃重的酒氣,心中的悲憤,屈辱就平淡了許多。
就在蕭卓衍有些醉眼朦朧時,他的對面施然落座一人。看著對面而坐的人,蕭卓衍驚訝的說道「諸葛雲?」
諸葛雲爽朗一笑「卓衍兄弟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蕭卓衍不是那種隨意坦露心事的人,「沒有什麼,不開心而已。」
見蕭卓衍不願意詳說,諸葛雲也不細問。看了看杯中酒,興奮地說道「青花釀,好酒啊!卓衍兄介不介意我也同飲一杯?」
蕭卓衍略略施手「隨意。」諸葛雲自斟一杯,先是聞了聞酒香,然後慢慢品了一口,贊嘆道「入喉微辣,略澀,可是過後唇齒留香。人生也莫過如此!」
諸葛雲說的奧妙,蕭卓衍的酒勁也醒了三分,「人生莫過一杯酒?」蕭卓衍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啊!酒分優劣,人分好壞,但不都是苦後回甘麼?卓衍兄,遇到何事都看開些,計較那些做什麼,飲盡杯中酒,忘卻諸煩擾。快意人生,不就是真諦麼?」諸葛雲為蕭卓衍空空的酒杯倒滿青花釀,解憂道。
蕭卓衍看著諸葛雲,這一番話如同晨鐘暮鼓,敲醒了蕭卓衍的心扉。「好一個快意人生!受教了!」說著蕭卓衍端起來酒杯敬諸葛雲。
諸葛雲同樣端起酒杯,微微頷首,兩人一飲而盡,相視爽朗大笑。
「不知卓衍兄弟何時動身去國都?如不介意,我們結伴同去吧?」諸葛雲放下酒杯,誠摯的說道。
蕭卓衍興奮的點頭「明日就動身,有諸葛兄弟結伴,自然極好。如果諸葛兄弟明日無礙,那就在城門處等我,到時我們一道去。」
蕭卓衍答應的爽快,諸葛雲哈哈大笑「甚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說著兩人飲酒暢懷,一場酒喝到天色漸暗才互相告別而去。
秋冬的天,黑的極早。早早得月亮就爬上了夜空。夜色寒涼,呼嘯得北風,讓路上的行人都躲回了溫暖的家中。
蕭卓衍慢慢地走回了武館,雖然他和諸葛雲今天喝了不少。但是有豪杰相伴暢聊人生,也沒有絲毫的醉意。
推開房門,蕭卓衍看到屋子里此時正坐著兩人,肖楓看到蕭卓衍回來了,高興道「你可終于回來了,曦兒師姐在這里等了很久了。」
听肖楓話語所指,蕭卓衍看著一旁坐著地曦兒。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不想再和她說話,平靜地說道「路上遇到熟人,就去聊了一會。」
曦兒霍得站了起來,看著蕭卓衍眼神閃動,急促的說道「那你也可以捎個信兒回來啊!」
蕭卓衍反身月兌下外套,掛在牆上「你消失了,不也沒有給我留下消息。現在倒讓你反過來說我了?好了,你回去吧。」
雖然說的平平常常,可是曦兒能听出來蕭卓衍在趕自己走。本來心中有愧的她,也不敢多語。蕭卓衍沒有提自己和秦飛羽的事情,也讓她松了一口氣。
不過正是這種平淡的話語,才讓曦兒突然感覺不安。然而她又不能去問蕭卓衍,只好走到門前,轉身說道「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麼?」
蕭卓衍坐在床上,故作明了「師父讓你和我一起去國都,你回去收拾吧。」說完不再理曦兒,躺在了床上。
曦兒嘆了口氣,拉開房門離去。雖然她聞到了蕭卓衍身上凝重的酒味,可是她不敢問,不敢說。她做過的一切,她自知有愧。只能期盼,蕭卓衍真得沒有看到,听到。
房中沉默,蕭卓衍枕著胳膊看著屋頂,若有所思。方才看到曦兒,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激動。對她完全沒有了高興或者悲傷。當做一個路人,擦肩而過吧!
放下煩擾,快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