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千軍 第一部 名將之路 七十九章 進程

作者 ︰ 鐵血百夫長

「你,撒冷。你對得起我麼?你毀了我一生所保持的榮譽,也玷污你自己做為一名庫恩軍人的尊嚴。你,你」奧洛維勛爵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的手指著基爾公爵,手指尖幾乎踫到了基爾公爵的鼻子。

基爾公爵把目光轉向別處,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無法面對奧洛維勛爵了。

「奧,奧洛維。我是沒有辦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我們,輸了」基爾公爵滿嘴苦澀。

「我們輸了輸了」奧洛維勛爵的嘴唇在顫抖,剛才指責基爾公爵的氣勢一下子無影無蹤。

突然,奧洛維勛爵似乎又振奮起來,他一把抓住基爾公爵的肩膀。

「你告訴我,認真的告訴我,我們會最終取得勝利麼?會麼?我們的帝國會奪回我們的先祖失去的領土和人民麼?我們的帝國會一統天下麼?告訴我」他的表情像一個急切的孩子。

基爾公爵的眼淚下來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會的,奧洛維,一定會的」基爾公爵哽咽了。

「你誓」奧洛維抓住基爾公爵肩膀的手越來越有力。

「我誓,奧洛維」基爾公爵突然現自己從未真正的了解這名一生都在為庫恩帝國奮斗的帝國貴族。

「那我就放心了。公爵閣下,你知道,我們的皇帝還年輕,帝國的新一代還缺乏治理國家的經驗。你這我們這一代人里的代表,你要好好的監督他們,教導他們,直到他們能承擔起帝國的重任。拜托了。」奧洛維勛爵真誠的看著基爾公爵。

「一次行動的失敗,不代表什麼,你的擔子在國內,而不是這里。這一點,希望你記住」奧洛維勛爵嘆了一口氣,緊抓住基爾公爵的手,松開了。

「你,你要去哪?奧洛維」基爾公爵問已經轉過身的奧洛維勛爵。

「我?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保重吧」奧洛維勛爵向基爾公爵點點頭,走了。

看著奧洛維勛爵越走越遠的背影,基爾公爵張口欲呼,但是卻沒有聲音,他的嗓子啞了。

急得狂的基爾公爵向奧洛維走的方向跑去,卻邁不動腳步。他拼命的掙扎著,無聲叫著。

基爾公爵猛然睜開眼楮,他的臉有些紅,人也有些氣喘,他踉蹌著從睡眠艙里走出來,拼命的搖晃著腦袋。

好一會他才清醒過來,他終于明白了身處何地。

他終于明白了他剛剛不過是在做夢,只是個夢而已。

「奧洛維」基爾公爵站直了身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基爾元帥,請你立刻到旗艦會議室,請你立刻到旗艦會議室」基爾元帥的休息室牆上的通訊器響了。

「我來了」基爾公爵整整了他的軍服,走出了休息室。

旗艦會議室里,庫恩帝國艦隊的負責人都到齊了,此刻全都正襟危坐。

「準備的怎麼樣了?恩?」基爾公爵咳了一聲後問到。

一位庫恩帝國將軍餃的參謀站了起來,他打開了他的電腦,看了一眼後開始報告情況。

「目前我們有五萬多將士身陷敵手,與塔米拉人比起來不算什麼,他們有整整十八萬官兵在我們手里。可是,我們的地面佔領人員的數量卻異常龐大。根據開戰時的數據,那個數字,應該是,應該是三十八萬余人」這位參謀的表情極不自然。

「恩」基爾公爵面不改色,他心里最清楚這些數字,他是這次塔米拉西南攻略戰的策劃人之一,他怎麼能不清楚。

「我們與塔米拉人的艦隊達成的條件之一就是我們先釋放一部分塔米拉戰俘,而他們必須給我們把地面人員撤出的時間,撤退工作已經開始了十六小時,已經有6o%的地面佔領人員離開地面,運載人員的大型登陸艦正在我們的後方集結。」參謀報告完畢。

「塔米拉人的艦隊在干什麼?」基爾公爵問一位負責偵察情報的帝國將軍。

「他們沒有停靠在薩雷奧宇宙港,而是在我們艦隊的不遠處集結,至今也沒看到他們有任何行動,在我們運送俘虜的船隊到達薩雷奧

宇宙港時,他們的接待人員並不多,態度也非常粗魯,他們的士兵似乎很不滿意他們的指揮官下達停戰令。」這位帝國將軍一五一十的向基爾元帥轉達著他的部下對他親口講述的見聞。他並不知道,龍三的士兵不是不滿意龍三的做法,而是他們的態度一向如此。

「由此可見,他們並不害怕打仗,這支艦隊絕對是塔米拉共和國一直隱藏的真實國家力量」基爾公爵做著總結。

連原先對基爾公爵下達停戰令很不滿的將軍人也對這一觀點表示贊同。

「我們要是和他們打起來,最後就算是勝,也將勝的很慘,西南還是無力保住。撤吧,保存實力,再找機會吧。」與其說基爾公爵是在勸說著他的部下,不如說是在勸著自己。

在座的庫恩帝國將軍里,依然有想打到底的,但是已經為數不多了。他們也累了,如果成果擺在眼前,這種累他們還挺得住,可是,佔領西南顯然已經是個夢想,他們已經沒有了奮斗目標。現在庫恩帝國的艦隊里,最大的呼聲就是回家,因為參戰官兵顯然受到了很大的震撼。這種震撼,來自與龍三艦隊血戰過的庫恩帝國官兵們。

那些庫恩帝國的官兵們每天都在向他的同伴們講著他們和龍三的那支魔鬼艦隊作戰時生一切。塔米拉人的亡命式打法,還有作戰時的計劃是如何的完美無缺。這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那些沒有與龍三艦隊交過手的庫恩帝國官兵們。

他們終于知道,原來塔米拉人依然勇敢。

誠然,庫恩帝國的士兵們都是好戰的,勇敢的,但他們也佩服龍三那支艦隊的官兵們,因為他們比自己更勇敢,更頑強。他們尊敬強者,就算是敵人,也依然尊敬,因為這是一名軍人的本性。

如今龍三正在旗艦指揮室的電腦上查閱著庫恩帝國釋放回來的俘虜人員名單,他眉頭緊鎖。

「瞧瞧這位金斯克中將都干了什麼?庫恩帝國的俘虜全是來自他的艦隊,這個廢物」龍三氣憤的咒罵道。

「他的參謀長都自殺了,而且是在已經月兌險的狀況下自殺了。他卻還好好的活著,並成了敵人的俘虜。真是軍人的恥辱」龍三轉過身,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的部下們在指揮室里站成了兩排,他們一個個都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是人,都會犯錯誤,但這種錯誤是有一個限度的。如果因為你的錯誤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面的話,那你干脆自己解決所有的問題。人,有時候只能靠自己。你如果活著,不但對不起已經死去的人,也對不起幫你挽回局面的人。你們都要記住這一點,我的話,從不說第二遍。」龍三掃了一眼站在指揮室里的所有人。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喊什麼口號,他們不是傻瓜,他們知道龍三說這話的分量。在龍三的手底下做事,是需要勇氣的,也要有隨時因犯錯誤而掛掉的精神準備。

說也奇怪,在如此苛刻的要求下,這些處在高度工作壓力下的軍官竟然各個活得很好,而且都長壽。

有時候,真的無法說清人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報告」通訊屏幕上閃了一下,是薩雷奧宇宙港傳來的訊息。

「講」龍三一抬下巴。

「被庫恩帝國俘虜的金斯克中將已經被釋放,他要求見您一面,將軍閣下」一位跟著龍三從西北來的塔米拉少校軍官向龍三報告。

「你親自告訴金斯克中將,就說他的參謀長莫奇少將已經自殺殉國了,你問他,他決定怎麼辦?你還要告訴他,他已經無法繼續領導第一艦隊了,他已經失去了那個資格。現在,所有在西南的塔米拉艦隊都歸我們指揮。所有的俘虜都必須經過嚴格審查,一旦他們通過審查後就要立刻安排好他們的工作崗位,他們現在不是俘虜了,他們是我們的兄弟。我說的兄弟,不包括那些被俘虜的第一艦隊高級指揮官,副艦長以上的人員都要控制起來,準備以後把他們移交軍部。」龍三一口氣說了很多。

「是,將軍」少校敬禮,他完全理解龍三說的話。

龍三有一點最受他的部下尊敬,他從隱瞞任何事情。他愛什麼,恨什麼,正在做什麼和將要做什麼,他都會向他的部下解釋清楚。直到他的部下完全理解,並當成自己必須做的事去執行。這種現象完全月兌離了命令的範疇。這也是為什麼一個軍人寧肯到龍三艦隊里去當一名普通士兵也不願意去別人的艦隊當指揮官的原因。

有句話叫「官大一級壓死人」,但這句話在龍三的軍隊里不適用。龍三從來都很強調個人的榮譽,因為只有保障了個人的榮譽後,人們才心甘情願的維護集體的榮譽。集體是維護個人的尊嚴的,不是犧牲個人尊嚴去維護的,這兩者有很大差別。龍三的基層軍官都是受愛戴和尊敬他們的士兵選出來的,他們更像親兄弟而不是上下級的關系。有時候,龍三的指揮系統也會有一些讓基層官兵不理解的命令,但是通過自上而下的一級級談話,誤解就會很快解除。龍三從未做出過任何傷害他士兵的自尊和榮譽的事情,這也是士兵們肯定他的原因之一。

龍三的部下,任何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被清楚的告之︰「只要你做的對,任何人都無權阻攔你,在你行使你的權利時,你就是上帝」,听者了解一切實情,自然知道何謂對錯。這樣做就是強調了個人,因為人人都把事當做自己的事來做,因而盡心盡力。

當你對自己誠實的時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欺騙得了你。所以龍三盡最大的可能讓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軍人雖然人數在不斷增加,但真實的自我只有一個,那就是,良心。

龍三這樣對他的部下說過︰「如果你和你的敵人面對面的交談,你要是看不起他,你可以不報名字。如果他令你尊敬,你只能報名字而不用說你來自哪里,在你報上姓名的那一刻,你是我們這支軍隊里唯一的。不要擔心敵人會忘記你,我們這個集體會叫敵人永遠記得你的名字」

當龍三的部下每次說︰「我是某某」的時候,那種內心的自豪感是無以言表的。就算听這話的人當時表示不屑,那事後他一定會後悔萬分。隨著龍三的艦隊日趨強大,當一切都走上正軌時,龍三的部下甚至可以不做介紹了,因為任何人都能從談吐和氣質上清楚的知道他來自一個異常強大的團體——白狼軍。

「我從不懼怕人,因為我有良心,良心是每一個人最公正的審判官,你騙得了別人,卻永遠騙不了你自己的良心。我經常從頭到腳的打量一個人,並用這世間最公道的目光,也就是良心來衡量一個人的對于錯。不是什麼人都有這種能力的。只有當你越了仇恨,而且是對天下的仇恨時,你才能具有這樣一種能力。仇恨永遠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這是永恆的至理。我也從未越現實,我面對並正視一切現實,所以我才能越現實,因而去完成那些看起來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和使命。」這番話是在一次龍三和他的部下會餐時,當龍三的部下問及龍三為什麼看起來這樣的無畏和勇敢時(在很多人眼里叫瘋狂)龍三說的。

听到這番話後,很多人若有所思,只有一個人站了起來,是埃利上校。

「可是我們所做所為並不慈悲,我們在殺人,將軍。以前殺,現在殺,將來還要殺,我不認為對我們的敵人應該慈悲。我們應該殺,殺到不再有一個人站起來和我們為敵為止。士兵們跟著我們,出生入死,不是去感化世界上的人,而是想讓自己的親人和後代能生活在一個安靜詳和的世界中。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不能慈悲,尤其是對敵人」埃利上校是軍隊里敢于和龍三爭論的少數人里的一個,這也是他令龍三的其他部下佩服的原因之一。

「埃利,你說的好。每一個人都擁有生命,但並非每個人都懂得生命,乃至于珍惜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對他來說,是一種懲罰。如果這個人活著,卻在傷害別人。那麼,活著,對他來說,是一種罪惡。我們要做的,就是結束這種罪惡。但是你們不要誤解,我說的別人,不是特定的某個人,而是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人群。我們也許有能力讓某些人過得很好,但是,如果為了少數人的利益而去損害更多的人的利益的話,那麼我們就在犯錯。我們要努力保持的是,要一直和自己的良心站在一起,那麼,我們就會立于不敗之地。」龍三向所有人舉杯。

「祝大家健康,弟兄們,我向你們保證,我們任何人的努力都會在將來展現給世人。我們不是聖人,也不會去做那個奉勸別人逆來順受的聖人。人活一世,就應該投入的愛一回,恨一回,轟轟烈烈的做一番事業。我們執著,而且從不後悔。男人大丈夫,頭頂天,腳踩地,要干就要干大一點的事業。我們要改變這個世界,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的喝彩,因為,這個世界因我們而存在。」龍三把杯中酒一飲而進。

那一次,人人都喝多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鬧。當人們清醒過來時,他們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們都沒有忘記龍三最後的那句話。

他們果真到西南來了,並在這里浴血奮戰,從將軍到士兵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們驗證了龍三的話,塔米拉的西南確實是因他們而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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