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三結識了不少在加勞星大災難時為民眾做出了杰出貢獻的人,其中很多人是各地方救災委員會的成員。
龍三少將的名字也開始為這些杰出勇敢的人所知,這位銀塔米拉少將的身上有一種無法說清的氣質吸引了他們,他們就像剛剛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樣向龍三述說著人民曾經經受過的苦難,說到動情處,人們抱頭痛哭。
龍三的反應很奇特,他只是微笑著听著這些苦難,仿佛在安慰眾人,苦難已經過去了。
但是當龍三獨處的時候,他的侍衛卻在龍三的居所門外听到一些可怕的聲響,那是打碎東西的聲音。
在等待各地代表陸續匯集到海德堡市的這幾天,還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各地的官員或代表都被龍三的艦隊人員安排在海德堡市一所沒有損壞的五星級大飯店里,由于海德堡市的水電系統還沒有完全恢復,因此這些代表的日常起居大受影響。
一些趕來開會的官員開始抱怨起飲食惡劣,住所條件太差,這些人全是那些沒有受災的地區官員,這在他們看來,簡直是無法忍受的。
一天,龍三和一些隨從來到了飯店餐廳,他想看看這些趕來參加會議的人。
他剛一腳踏進餐廳,就看到餐廳里正上演一出「好戲」。
「這是什麼?就提供這樣的伙食給我們麼?早知道我帶私人的廚師了,怎麼一點也不尊重我們這些來參加會議的官員」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在責罵著飯店的女服務生。
年輕的女服務生倔強的昂著頭,一言不。
「你們飯店的管理人員呢?去給我找來,我要問問他,他到底有幾個膽子敢這樣對待我們?這個會,還想不想開了」這死胖子依舊在咆哮,他的下巴上,贅肉在抖動。
「對,說的好」一些人在起哄,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遭受過苦難的痕跡。
餐廳很多人都底下了頭,臉上的神色充滿了憤慨,他們是來自受災最嚴重的地區。
大廳里,胖子依然在忘我的表演著,他大婬威。
女服務生的眼圈紅了,但她沒有低頭,她依然在和那個死胖子對峙著。
「哈,你還不服氣是吧?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巴廷區(省)執政官,你還跟我耍起威風了,恩?」這死胖子依舊不依不饒。
「恩恩,是啊是啊,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快向這位會議代表道歉」龍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胖子的身邊,此刻正幫胖子教訓這位女侍應生。
「哎?你是誰?」胖子嚇了一跳,他從頭到腳的打量著一身雪白將軍服的龍三。
「我?我是龍三」龍三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們的大救星,龍三少將啊,失敬失敬,我是」胖子忙不迭的點頭哈腰,向龍三伸出手去。
龍三擺擺手,示意胖子先別說話,他指了指身邊的女招待。
「你打算怎麼辦?」龍三問胖子。
「滾~~~當龍將軍的面我就不教訓你了,下次要學學禮貌再出來伺候人」胖子的鼻孔重重的「哼」了一聲,沖站在一邊的女孩揮揮手。
女服務生看看胖子,又看看龍三。一直忍住的淚珠終于從眼角滑下。
龍三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機,他凝視著這位女招待臉上的淚珠,直到淚珠滴在女招待的胸前衣襟上。
胖子根本沒注意到龍三的神色,他那肥胖的手又伸出來,他一臉的堆笑。
「我是」他再度拾起話題。
龍三抬起一只手,手指直指這胖子的鼻梁。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巴廷區最高地方官,你管轄的地區沒有受災。災難生後,你不但沒有組織力量去救援周邊的地區,反而和當地駐軍聯手劃分境界線,說什麼出于區內民眾公眾衛生安全考慮。這也罷了,可是你竟然派治安警察鎮壓民間組織的救援物資車隊,不讓一車物資出境並把這些扣押的物資在黑市上高價出售,所得利益全部兌換成黃金中飽私囊。听說你還在想辦法離開加勞星。你說,我說的對麼?」龍三的聲音像在宣讀審判書。
胖子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剛才還滿臉堆笑的龍三轉眼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而且還把他的底細調查得這樣清楚。
「你,你,我,我」胖子磕巴了。
「給你們這些會議參加人員吃的飯,遠遠比受災的人民吃的飯要好,好的多。甚至加勞星上一些偏遠的地方的災民,他們根本沒吃的。你竟然還在這里抱怨,好好好」龍三微笑點頭。
龍三猛然揪住了胖子的衣領,身子略微下蹲,另一只手抓住了胖子的腰間皮帶。
「死」龍三一聲怒喝,明顯是他體重兩倍還多的胖子被龍三高高舉起。
「救命呀,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胖子雙手亂搖,殺豬一般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龍三狂笑,原地一轉,看準了方向,大步向落地窗的窗口走去。
餐廳里上千人被驚呆了,一些代表嚇得跌坐在地上,更有些人早已經鑽進了桌子底下。
「住口,你這雜種早就該死了,這是你應得的下場」龍三怒喝,他來到了雕欄畫棟的窗口前。
「嘿~~~~~」龍三雙臂猛然用力,胖子的身體向一個巨大的麻袋一樣被丟了出去。
「 ~~~~嘩啦~」窗子粉碎,胖子也沒了影子。
所有人的臉色都像紙一樣的慘白,他們記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這里是八樓。
龍三沒有探頭向窗外看,他知道,除非那胖子會飛,否則死定了。
胖子不會飛,所以,他死了,而且死的很難看。
龍三從窗口轉過身,拍拍手,整了整他的將軍服,若無其事的走回餐廳中央。
「很奇怪吧?很難以置信吧?很驚訝吧?」龍三環顧一周。
「你們中,有些人也和他一樣,也該死。但是,我懶的親自動手,我會把你們移交給都有關部門的。這胖子很幸運,因為我讓他少受了不少罪。別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只不過剛剛殺了一頭豬而已。你們也別跟我講什麼法律,因為要是**律的話,先死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我。做人要問心無愧,你們所有人都拍拍自己的良心,災害生後你們都做過什麼?問心無愧的和與心有愧的,都繼續吃你們的飯吧。」龍三的話抑揚頓挫,他的聲音就連大廳里最角落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龍三跺了一下腳上的軍靴,在大廳里繞了一圈。
一些代表面上的神色恢復了,他們開始吃他的面前的飯了,而且吃的津津有味。這些人,都是剛剛從悲慘的地獄里來,死亡在他們眼里已經不算什麼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問心無愧。
少數人的腿還在打顫,就算現在他們面前擺的是瓊漿玉液,他們也無法下咽了,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不說也罷。
龍三來到了一位代表面前,拿起桌上的一只盛滿酒的酒杯向這位代表微笑示意。
「請,請」龍三的笑,很燦爛,燦爛到讓人無法相信他竟然剛剛殺了一位塔米拉的重要地方官員。
這位代表用顫抖的手拿起他的酒杯,他的手不斷的哆嗦著,酒杯里的酒,灑了一半。
「請」龍三把酒杯送到嘴邊,一仰頭,酒杯空了。
這位代表的酒杯怎麼也無法送到唇邊,從他的表情上看,他受到了極度的驚嚇。
「啪」的一聲脆響,龍三手里的酒杯粉碎,是龍三用三個手指生生捏碎的。
「撲通~」又一聲,這位代表倒下了,直挺挺的倒下了,倒在了龍三的腳邊。
「又死了一個?好,很好。你還真聰明」龍三用手探了探這位代表的頸部動脈後站起身來。
龍三的雙目精光暴射,他再度環視整個大廳,此刻的他,就像在挑選下一個目標的死神。
飯,再也沒有人能吃下去了,一些代表皺起了鼻子,他們聞到了一股股難聞的味道,這些味道,來自另外在座的一些代表身上。
龍三終于動了,他來到了那位受了極大委屈的女招待面前,沉默了一下,龍三開口了。
「你害怕我麼?」龍三的臉上洋溢著迷人的微笑。
「不怕」女招待的臉上起了紅暈,但那是害羞而不是膽怯。
「你很特別」龍三向這位年輕的女招待點點頭。
他向餐廳的大門口走去,在走到大門口時,他回過頭來。
「順便說一句,任何人在會議沒有結束前,都已經無法離開海德堡了。當然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有一個辦法可以離開這里。你們可以去問問那個我丟下去的胖子或者那位喝酒都能掛掉的老兄」他的神態很輕松,就像在開玩笑。
龍三離開了,偌大的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就餐的餐廳依舊鴉雀無聲。
「你更特別,龍三將軍」女招待看著空蕩蕩的餐廳大門口在心里輕聲說道。
許久之後,餐廳里的人終于清醒過來,餐廳里頓時「轟」的一下熱鬧起來。
一些官員絲毫不顧體面的大嘔大吐起來,一些人捂著肚子向衛生間跑去,另外一些則開始哭泣,總之是丑態百出。
一些絲毫沒有受龍三影響的人聚在了一起,他們議論紛紛。
「你怎麼看這位龍三將軍?」一位面色風塵僕僕的代表問他的同伴。
「這人,能挽救這個世界,如果他能一直活著的話」他的同伴斬釘截鐵的回答。
人們的議論,龍三自然無從得知,他找到了一位艦隊的人事軍官。
「你去問問那位餐廳里受了委屈的女招待,看她在加勞星還有牽掛沒有?如果沒有,就把她帶回來,以後在薩雷奧宇宙港給她安排一個位置,她會是一名好軍人的。」龍三囑咐這位人事官。
處置好一切的龍三看著窗外荒涼的半數建築都成了廢墟的海德堡市,他陷入了沉思。
「這幫民主制度所產生的垃圾還以為我是來喊口號的,可笑。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博得什麼名聲的。民主也不是無一點可取之處,但是單靠目前塔米拉的這幾個黨派是無法挽救塔米拉的。或許,我應該在西南這片廢墟上建立一個黨派,用一種新民主來摧毀墮落的民主。」龍三喃喃自語。
「埃利,你在忙什麼?」龍三聯系到了埃利上校。
「我在制定預備作戰計劃」埃利在通訊器里回答。
「你腦子里又在想什麼?」龍三口氣有些不快。
「我在制定防止庫恩帝國艦隊反撲的計劃,指揮官。多想幾步棋總是好的」埃利上校的聲調平穩。
「先放放,改變下工作方針,你指揮的戰術指揮部立刻和艦隊的統戰部聯合草擬一份組建新軍的計劃,指導方針我隨後給你過去。這事現在是你的要工作,埃利」龍三的口氣顯得很堅決。
「海因斯中將考慮在內麼?」埃利上校的腦子的確快。
「你知道的,埃利。保密工作是第一位的,你知道,這畢竟是凌駕于軍部甚至于國家政府之上的計劃。埃利,我們之支軍隊得生存下去,不但要生存下去,還要展壯大」龍三的眼楮望著遠方。
「放心,這段通訊記錄也將在我們通話後消失,放心吧,將軍。什麼也無法讓我們這支軍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埃利上校的口氣凝重。
「很好,開始吧」龍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