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龍相信自己的嗅覺不會錯,但又不明白這大半夜的秦刺的房間哪兒來的女人,他慢慢的將耳朵貼在了門上,隔門探听著房間內的動靜。但剛剛明明出現過的女聲,這會兒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秦刺的聲音都听不到了。
繃著神經听了半天,直到香煙快燒到了手,他才慌不及的扔掉了煙頭,拍拍自己的腦袋,心想,難不成我幻听了?還有我這嗅覺也失靈了?晃著腦袋琢磨不出個所以然,隔著門又再听不到聲音,唐少龍啪嗒啪嗒的拍打著拖鞋,回了屋。
而這會兒房間里的秦刺已經翻出了儲藏在戒指里的那塊獸皮,又從戒指內找出鹽和水,為了方便觀閱獸皮,他在戒指長期廚房著鹽和水這兩樣必備的東西。經過浸泡以後的獸皮慢慢的舒展開來,暴露了他的本來面目。
秦刺的目光從背面那九副山水圖上一劃而過,便落在了正面的那些小人圖畫和先民文字所記載的密密麻麻的內容上。
「確實是戰技。」
秦刺的目光落在那些對最後二十四幅圖的注釋上,根據上面的描述,這二十四幅圖就是一門戰技,以二十四幅圖劃分為二十四式,可以引動天地之力為己用,並且每一式都可以疊加,疊加以後的攻擊力度會成倍的往上翻。
「如果說巫教的戰技真的已經失落,而這獸皮上所記載的也確實是一門戰技的話,那這就有可能是巫教迄今僅存的最後一門戰技了。照此說來,我若是到達了相應的層次修煉戰技以後,豈不是這天下煉體之人當中,唯一一個可以使用戰技的人?」
秦刺已經隱隱興奮起來,這不完全是他獨佔鰲頭,而是這戰技的強大,讓他看到了復仇的希望。
但隨即秦刺又按捺下了這股興奮的涌動,因為他現在的境界還遠遠夠不上修煉戰技的程度。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爭取早日修成這戰技,到時候就找那天蛇族長快意恩仇。
將獸皮收
回戒指空間內,秦刺盤腿坐于床上,默默的思索著今晚從鹿映雪哪里得到的重重信息。有許多他還來不及徹底的消化,同樣的,盤桓在心頭的疑問也越來越多。且不說那博竹老人所謂的地氣宗師的身份,究竟是采用的何種修煉法門。光是這白蓮教竟然會是煉體傳承就足夠讓他驚訝了。
「可笑我竟然一直未曾在鹿幽衣和鹿映雪的身上察覺到她們是煉體之人。」秦刺緩緩的搖搖頭。
其實這倒不能怪他,煉體與煉氣不同,煉氣之人因為修內髒五氣,內氣旺盛則表于外相,很容易就能通過一些特定的細節,或是氣息的感應察覺出來。但煉體之人修煉的??本身,除非你能接觸到對方的靈神,否則即便暴露出勁力,也不見得就會是煉體之人。秦刺不就是這樣被鹿幽衣所誤會的麼?
現在想想,鹿幽衣對他的態度一直冷淡,怕正是以為他是練武之人,因為先前他只不過才剛剛生出勁力,與練武之人的勁力沒什麼明顯的差距。而以煉體的層次,自然對修煉武術的人不屑一顧。
當然,這也並非就是說煉體之人就真的無法分辨了。否則練氣十二脈又憑何打壓煉體之人?只是相對于現在的秦刺來說,他既看不出別人是否煉體之人,別人也同樣看不出他來。因為他現在的層次還太淺薄了,談不上是個真正的練體之士。別人看他與練武之人差別不大,他看別人則是因為境界不夠,所知有限,加上從未遇見過其他的煉體之人,所以才無從分辨。
這中間也存在煉體之人在華夏這片土地消失的緣故,除了還在華夏大地活動的白蓮一脈,按照道理來說,根本就不會再出現其他的煉體之人。是以,鹿幽衣看到秦刺的第一反應,便認為他是個練武之人。
天亮的時候,秦刺已經緩緩的收功,左目中那縷用來提的白光收攏而回,秦刺長身而起。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第三幅圖的修煉快要趨向于飽和,也就是說他即將突破進入暗勁的修煉。
昨夜,他在床上靜思之後,便開始加緊時間修煉。如今沒有俗務纏身,恰好給了他充分的修煉時間,他要抓緊這些時間盡快的讓自己的境界提升。早日修煉成戰
技。
「有了這道可以加的白光,我的修煉度怕是誰都會望塵莫及,只是不知道白光的妙用會不會一直持續下去,否則,也許用不了幾年時間,我就有了和那天蛇族長尋仇的實力了。」秦刺暗暗的自語。緩步走到窗邊,沐浴著柔和的晨光和清新的空氣,通體舒泰。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盡管唐少龍力邀秦刺出門轉悠,但秦刺還是拒絕了。替唐媽媽針灸以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修煉。如今唐媽媽的病癥基本上已經完全康復了,不過秦刺本著徹底拔出病根的原則,仍舊以針灸之術替唐媽媽針灸活血。連唐爸爸也時常被秦刺扎上幾針,晚上和老伴兒的恩愛也頻繁持久了一些。
上海飛往拉薩的班機上,秦刺和鹿映雪比鄰而坐。晚間時分,鹿映雪準時的出現在了秦刺房間的窗台上,秦刺留下一張紙條以後就隨鹿映雪一起離開了。他們的目的地是位于西藏的白蓮教隱居之所。
鹿映雪見秦刺默然無語,便笑著開口道︰「入門的儀式其實很簡單,耽
誤不了多長時間,如果你想留在那里修行也可以,如果在上海有事的話,也可以跟我一起回來,我會在上海呆上一段時間。」
秦刺點頭說︰「回上海,我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等事情處理完了,可以回到那地方潛心修行。」
飛機在凌晨一點鐘抵達了拉薩。
鹿映雪顯然已經做到了安排,一下飛機就已經有人前來迎接,接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秦刺曾經的同桌,鹿映雪的妹妹鹿幽衣。
鹿幽衣還是往日秦刺所見到的那副表情,氣質很冷,即便對她的姐姐鹿映雪也不過只是稍稍親熱了幾分。
奔騰的悍馬越野車在青藏高原上咆哮,西藏不乏人煙稀少的地方,甚至有許多地方都未被人跡所染指。除了高原氣候讓體質差的人會受不了,以及不少未知的危險,這地方倒也確實是個隱居的好住處。
白蓮教的隱居之所非常的偏
僻周圍百里了無人跡,但不可否認,這里確實是個風水寶地,周圍的靚麗風光讓習慣了山林地帶美景的秦刺,也不由大為驚嘆。更讓他驚嘆的是,這白蓮教竟然在山里中鑿出了一處居所,從外面看起來,不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座山,但是進入了里面,才現富麗堂皇的如同皇宮寶殿一般。
「這麼些年,我們白蓮一脈的核心弟子都隱居在這里。早些年,我們還想另闢蹊徑,通過成立白蓮教招收普通人的加盟,在塵世中建立政權,來逐步提高我們的勢力。從練氣十二脈的手中奪回點資本。但是沒想到,無論怎麼樣做,最終的結果都是失敗。後來我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潛心隱居再次。將那些年自白蓮教中擷取來的財富置辦了這樣一處地方。」鹿映雪略有些感嘆的為秦刺介紹著。
秦刺眉頭皺了皺,听鹿映雪這話的意思,好像這白蓮教早就放棄了謀反的打算。那如此看來,這次白蓮教的突然出現,並不是想對現有的國家政權搞什麼破壞。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怎麼說他也即將成為白蓮這一脈的族人,沒必要思索這些。有些東西,想必等他走完了儀式,鹿映雪便會告訴他。
入門的儀式確實很簡單,但又不是那麼太簡單。只是方式上,帶有某種原始的感覺。譬如說跳「巫」,就是一種跳動舞動用來禮敬十二祖巫的方式,這種舞姿很怪異,但是大家一起跳起來的時候,卻帶著某種蒼涼古樸的氣息。
十二祖巫的神像刻畫的栩栩如生,秦刺一個一個看過,默默的記在心頭。他再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如同這些祖巫一樣,擁有奪天地之造化的實力。
「秦刺,你入我白蓮,我白蓮乃巫教分支,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我巫教之人。從此以後不得背叛本教,將終身以揚光大巫教的事業為己任,你可願意?」鹿映雪已經換上了一身造型怪異的神袍,連面上都帶著潔白的面具,只余下兩顆黑葡萄般的眼珠子直視著秦刺。
秦刺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鹿映雪是白蓮一脈的最高掌權者,也就是聖女,對于揚光大巫教的言語他不否定,但也不全然認同,以巫教現在四分五裂的情況,談揚光大那是多麼遙遠的事情。但他現在還不知道,巫教
確實是在他的手中揚光大。
秦刺點頭說︰「願意。」
「禮成。」鹿映雪的口氣透著一種別樣的莊嚴與肅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所有的白蓮弟子全都舞動起來,還是那種怪異的舞蹈。
儀式完畢,秦刺也算是白蓮一脈真正的一員。周圍的那些白蓮弟子們對秦刺這個新加入的成員非常感興趣。在他們的印象里,已經有太多太多年,沒有看到外人被收入白蓮門下了。現在的白蓮弟子全部都是往日的那些核心弟子延續的血脈。
而那些曾經與秦刺在碼頭有過一面之緣的弟子,則非常的好奇,他們確實沒有想到秦刺竟然也會是煉體之人。
儀式完畢以後,秦刺又在鹿映雪的引見下,認識了白蓮一脈的五位長老,這五位長老都有開竅的實力,但他們幾乎從不出行,都是守在白蓮一脈的聚居之所,護著這一片地方,反倒是鹿映雪這個聖女經常在塵世間走動。
不過鹿映雪也有自己的資本,別看她年紀輕輕,但卻是天賦驚人之輩,又得聖女秘傳,已經快要達到白竅具通的層次。
相比較而言,秦刺這個才不過只是煆筋初級的實力,在整個白蓮一脈的煉體之人中,屬于最差的一個。
「秦刺,我與五位長老有事密談,你也不妨留下來,或許這件事情還需要你從中出力。」鹿映雪朝秦刺一笑。
「我?」秦刺楞了一下,雖然他入門了,但也不過是個形式,怎麼看起來,這鹿映雪倒像是對他極為信任的模樣。這才剛入門,就讓他參與這種密談?
其實秦刺不知道,鹿映雪對他可不是盲目的信任,人心難測,何況秦刺還只不過是剛加盟外來人員。但有些事情還真的得讓秦刺出力,讓他知曉一些詳細的經過,自然也更容易處理一些。
「對,你既然已經加入了我們白蓮一脈,原本機密的事情自然也可以讓你知曉了。」鹿
映雪笑著說。倒是五位長老暗地里面面相窺,不明白聖女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其實從聖女吸收這個外來的煉體之人,他們就驚訝,也不大明白聖女的用意。若是此人不可靠,對白蓮一脈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但他們也知道聖女年紀輕輕,但處理起事情來卻是極為有理有據,她既然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用意。所以他們只是在心里揣測,面上卻並沒有反駁鹿映雪。
秦刺也不愚鈍,轉念間大致的就猜測出了鹿映雪的用意。他不是一個喜歡被別人掌控或者利用的人,鹿映雪打的算盤,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但他也確實想知道這中間的許多事情。也確實想借用白蓮教對煉體之術的詳細掌握來提升自己的實力。所以並沒有一怒而去,而是淡然的落座,傾听接下來的所謂密談。
「聖女。」居中的一位長老當先開口,這位長老面相奇特,生有長及??口的白須,兩彎壽眉也是垂直臉頰,因為先前鹿映雪有過介紹,秦刺這位長老名喚尺光柵。
「不知道盤古斧魂的下
落是否已經探查清楚了?」尺長老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的拿眼神看著秦刺。顯然他本身對秦刺這個外來成員並不信任。
秦刺並不理會尺長老的目光,但對方的話卻讓他生出了興趣。盤古斧魂?這是什麼東西,秦刺一點兒也模不著頭緒。盤古手上那把開天闢地的斧頭他知道。而因為煉氣的緣故,他也知道上古時期的許多傳說並不僅僅只是神話,但盤古這把斧頭怎麼又弄出斧魂來了。听這意思,難道這把斧頭還在這塵世間?
鹿映雪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根據我們搜集的資料,也不過只能確定其中的兩條斧魂,一個可能在青幫劉萬山的手上,另一個則與燕子李三有關系。燕子李三我正在聯系,這方面,秦刺可以幫上很大的忙。」
說著,鹿映雪看了看秦刺,見秦刺滿面思索之意,她笑了笑,繼續說道︰「至于劉萬山,我已經和他接觸過了。但我還沒有攤開了說。劉萬山這個人根據我們的資料,他可不是個良善之輩,是個軟硬都不吃的家伙。
就
算是動用什麼非常的手段,哪怕是以他的家人相威脅,怕是他也不會交出斧魂來。所以暫且我還沒有打草驚人。不過我沒想到有人的動作跟我們一樣快,模金派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風聲,已經和劉萬山接觸了,我看這劉萬山或許已經有所猜測和準備了。早知道如此,當時我更應該先下手為強,現在有了模金派的加入,反倒是更不好辦了。」
另一個叫做刑五岳的長老說道︰「*迫的手段怕是很難拿到斧魂,畢竟長生不死的誘惑對一個人來說,遠遠月兌了其他一切的東西。劉萬山手上有這樣一件能讓他永遠活下去,連殺都殺不死的東西存在,他又怎麼會輕易的交出來。我看,還是得另外想辦法,不過必須要搶在模金派的前面。
這模金派的膽子可真不小,要不是我們巫教如今已四分五裂,一個小小的模金派早就被咱們給滅了。可惜啊,現在的巫教再也無法恢復往昔的風光,連一些跳梁小丑也一個個跑到眼前蹦?了。」
鹿映雪搖頭說︰「模金派的實力不容小窺,他們手上光地氣宗師就有四位,就算與我們比拼實力,他們
也不見得會落于下風。現在我打算先將劉萬山給監控起來,把主要的目光放在燕子李三的身上,這個人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要比劉萬山容易對付多了,或許可以先從他的手上那道斧魂。」
秦刺一言不的傾听著,漸漸的,他也听明白了一些東西。顯然,這白蓮教和那個什麼模金派都想從劉萬山的手上拿到盤古斧魂。但劉萬山是個難纏的人物,想從他手上拿到東西很難。而且這盤古斧魂應該具備著長身不死的作用,可以讓人擁有無限的生命,甚至可以完全的護住性命,不受外力的打擊而造成死亡的現象。
這樣看來,想拿到這什麼盤古斧魂確實很困難。對于普通人來說,誰不願意擁有無限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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