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多不愧為邊藏四大神山,風景果然有其獨到的地方。還有這神奇的女王谷,你看看,那些碉樓,是古老的嘉莫查瓦絨部族用來防守要塞,傳遞烽火的,這麼多類型的碉樓,堪稱是古碉王國了啊。唔,差點忘了那座九層高塔,那是許多年前,女王居住的地方。」
郎昆如同一個稱職的導游一般,一邊指點著那些風景,一邊將自己對這邊藏文化的淵博,徐徐的展現出來。
普銳斯撥下了額前幾縷金色的劉海,雖然進爵的血族早已經不懼怕燦爛的陽光,但終究會讓他們這些習慣于生活在黑暗中的種族有那麼一丁點的不舒服。他那雙陰冷的眸子,透過金色的絲,直落在郎昆的身上,忿忿的說道︰「郎昆,用你們中國話來說,你有些答非所問了吧。」
「答非所問?」
郎昆淡淡的一笑說︰「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坦白了說。普銳斯,以你現在的實力,還不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
「我並不覺得。」普銳斯的眼眸眯起一道危險的弧線,「郎昆,你阻止不了我的,我會干掉那個家伙。還有那個老喇嘛,我也會一並干掉。不是我說,郎昆,你做事的風格實在太拖沓了。有什麼問題,比用暴力,還更容易解決的麼?」
郎昆頓住了腳步,眯著眼笑看著普銳斯,轉而悠悠的開口道︰「親愛的普銳斯伯爵,我想,您在隨我出來的時候,您的父親大人邦德親王所說過的話,您應該不會忘記了吧。」
普銳斯冷笑道︰「你是什麼意思?」
郎昆淡淡的笑道︰「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邦德親王讓你听從我的命令,那也就表示,在你跟著我的這段時間,你必須要要跟隨我的一言一行。如果出了什麼亂子,我沒有辦法跟邦德親王交代。至于你所說的用暴力解決問題是最容易的手段,這一點我並不否認,但更需要看清楚自己的實力,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以卵擊石,明知實力不如,力拼不下,就得轉用腦子,換一條路線智取。否則,那就不是你在解決
問題,而是問題在解決你。我說了這麼多,普銳斯公爵大人,您听明白了麼?」
「不明白。」普銳斯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生硬,絲毫沒有買賬的態度。
郎昆倒也不生氣,只是淡笑著說道︰「不明白也沒關系,你只需要知道,那個年輕人你不能動,那個老喇嘛,也得看時間動。我們的目標是他手中的秘傳法器,在完成這個目的的情況下,盡量不要和那個老喇嘛動手,一方面,他身後的勢力也不小,另一方面,咱們聯手也不見得是那個老家伙的對手。他可是白帽苯的嫡系傳人,邊藏四大主流教派活佛都不是他的對手。」
普銳斯不知道是不是顧及這自己親王老爹的交代,倒也沒有繼續爭辯下去,倒是陰聲陰氣的問道︰「你如何做我不管,但那個年輕人我很感興趣,就算不動他,我也需要知道,他究竟是什麼,為何我一看見他,就會產生天生的敵意。能讓我們血族產生本能敵意的生物,實在太少了。即便那些跟上帝為伍的雜碎也不能做到這一點。」
「他?」
郎昆笑了笑說道︰「雖然我還沒有深入的了解過那個年輕人,但是我大致的能猜出一些那個年輕人的身份來歷。既然你感興趣,那我也不妨說給你听听。」
「你說。」普銳斯再次眯起了眼楮「說起來,他能給你產生本能的敵意,倒也不奇怪。因為他原本就是你們血族的克星,或者說,他正是凌駕在你們血族之上的另一種形式的不死生命體。如果說你們血族可以依靠吸取人類的血液作為進補和提升的工具,那麼他就是那種可以吸收你們血族血核來提升的生物。」郎昆悠悠的說著,但話語中的意思,卻著實讓普銳斯嚇了一條。
「怎……怎麼可能?」
普銳斯驚訝的睜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說道︰「除了我們血族,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不死生命體,也不可能有凌駕在我們血族之上的生物存在。我們血族才是生物鏈最頂端的王者。」
「井底之蛙。」郎昆心里暗罵了一聲,一縷厭惡
的身在一滑而過,開口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麼?呵呵,你們血族不過是蝸居在西方而已,你們根本不了解我們東方這個古老的國度以及那些神秘的存在。你所看到的那個年輕人,是我們東方早已經失傳的尸修一族最高進化形態,銀月天尸。如果單純以身份來看,他幾乎是可以媲美你們的老祖宗該隱的存在。當然,實力的話就不好說了,因為我也沒有接觸過,了解的並不多。」
「你胡說……你在污蔑我們血族的祖先。」
普銳斯的面色瞬間漲紅了起來,竟然讓他原本蒼白的臉龐多了幾分人性化的血色。不過他的狀態,卻好像是怒了,那模樣竟似乎是要向郎昆動手。
郎昆終于收斂了笑臉,冷冷的一哼說道︰「普銳斯,我看重你的家族,但並不代表我看重你,你想對我動手,恐怕還得等到你什麼時候能夠成為你老爹那樣的侯爵的實力再說吧。以你的閱歷和見識,听不懂我說什麼,這很正常,你也不過是一個蝸居在西方的小蝙蝠罷了。在我們東方,若是你敢肆意行事,你信不信,隨便一個人,一個小指頭就可以壓的
你連一點灰都不剩,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郎……昆……」
普銳斯這一次真的怒了,血族的尊嚴讓他無法容忍一個人類如此的羞辱自己,在血族的眼里,人類,不管是若麼強悍的人類,永遠只是他們進餐的工具,為他們提供血液的食物罷了。
下一刻,普瑞斯的嘴唇便頂出了兩根長長的獠牙,緊接著,他原本筆挺的禮服被一股蠻力撕開,兩只巨大的蝠翼鑽了出來。寬大的蝠翼上,一道道若隱若現的莫名咒文閃爍著幽藍色的光彩。
藍色的咒文所代表的,正是他伯爵的身份。
蝠翼上的符文色彩對應著血族的實力和地位。白紅藍綠紫,五種顏色,分別是男,子,伯,侯,公,五個爵位,五種實力。再往上,還有金色的符文蝠翼,那就是親王的級別了。
「不自量力。」
郎昆冷冷的一哼,一路上,他早已經厭煩了這個自命清高的血族,總以為自己是站在食物鏈的頂端,眼中的芸芸眾生都是他的食物。這一刻,他也有了教訓這個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家伙的想法。因為他知道,不給他一點厲害嘗嘗,後面根本就無法壓制這個家伙的行為。要是這家伙胡亂行事,破壞了自己的計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唰。」
血族天生所具備的度在普銳斯的身上充分的展現,以他伯爵的實力,在度上遠遠過秦刺曾在海上遇到的那個血族子爵。
一道殘影轉瞬不見,普銳斯的拳頭已經*近了郎昆的臉龐,拳頭上那黝黑的火焰仿佛地獄之火般熊熊的燃燒著。血族進化到伯爵以後,除了天生的度和力量以及不死之軀,還會進化出一些特別的能力。普銳斯的能力就是*縱這種魔焰,這是血族所能覺醒的特別能力中,最強大幾種之意,名為「地獄魔焰」。
「哼。」
郎昆面色一寒,已經凝握的拳頭,驟然間爆出一團無形的氣勁,他已經擁有開竅中期的實力,人竅,地竅都已經打通,並且已經沖擊天竅。相比較而言,即便是面對白蓮一脈的那些長老,他也不會落于下風。自然不會畏懼這一只小小的蝙蝠。
不過他並不打算拖延這場戰斗,他就是想給這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蝙蝠一點震撼,所以在握拳間,他已經凝動了天地之力。一股風雷之力不斷的在拳頭上匯聚,這正是他們月宗的最高煉體攻擊技能,偽戰技,風雷環。
「轟!」
一拳看似平白無奇的擊出,但瞬間那凝聚于拳頭上的風雷之力就月兌拳而出,化為一道風雷交加的圓環,滋滋的電蛇環繞不絕,僅僅是所見所聞,就可以辨別出這一道風雷環中蘊藏著怎樣的破壞力。
普銳斯如同炮彈一般倒射而回,瞬間便撞破了這不知道存在了幾萬年的懸崖峭壁,留下了一個人形的巨洞,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原本一絲不苟整潔的如同粒塵
不染的普銳斯顫巍巍的震動著蝠翼從那被他的軀體制造出來的山洞中緩緩的飛了出來。
此刻的他,早已經不復先前的光鮮,變得灰頭土臉,??前的衣衫皆化為飛灰,一道深深的遠遠黑印牢牢的落在他的??口上。整個人也似乎萎靡了一般,有力的蝠翼只能顫巍巍的震動著,顯然,剛剛的偽戰技風雷環給他造成的傷害不小。
郎昆看著普銳斯狼狽的模樣,冷冷的一笑,眸子里閃爍出一道精光,暗想︰這血族天生的不死體魄確實厲害,雖然我只動用了三成的風雷環偽戰技,但換成一般的修行者早就支離破碎,他卻能好端端的飛出來。不過,若是動用到十成十風雷環,怕是以對方血族的軀體也扛不住吧。看來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朽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東西都可以撕裂。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郎昆對真正的戰技所追求的決心也就愈的強烈。
那可是真正能引天地之力的巫教戰技,與現在的偽戰技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我說過,想和我做對手,你最起碼要達到侯爵的實力。」郎昆一擊治敵,面上又換上了先前燦爛的笑容,「還要再來麼?」
普銳斯緩緩的飄落,背後的蝠翼震顫了一下,幽藍色的光澤一閃而過,便已經收回體內,同時他口中的獠牙也慢慢的消退不見。他盯著郎昆,搖搖頭冷冷的說道︰「我現在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也僅僅是現在而已,我們血族擁有無盡的生命,是你們人類永遠也無法比的,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越你。」
「如果邦德親王知道我竟然會成為他兒子成長的動力,我想,他一定會很開心的。」郎昆繼續展現出燦爛的笑容,心里卻是冷冷的一笑。一幫無知的蝙蝠,除了在西方那些沒有文化底蘊的國家讓你們肆無忌憚的生活在黑暗里,跟我們東方的強者相比,你們還女敕了點。等我們月宗一統巫教,取得戰技,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們這幫蝙蝠,讓你們知道這食物鏈的頂端,究竟是誰在那兒站著。
不遠處,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喇嘛緩緩的行走過來。
郎昆眉頭一挑,朝普銳斯笑道︰「辦正事了。」
這個鬼臉喇嘛也是一身皂衣法袍,頭頂八角竹笠,身上也懸掛著不少的藏銀配飾,腰間的一柄精致獸皮小鼓上,兩枚懸掛的精致鼓槌隨著走動的節奏,不斷的敲擊著鼓面,出「咚咚咚」的沉悶聲響,每一聲都仿佛敲在了人心頭,讓人不自覺的就有一種壓抑的錯覺。
最奇特的並不是他臉上遮掩的形如厲鬼的面具,而是他的肩膀上,立著一只白唇竹葉青,不斷的吞吐著舌信兒。
或許很少有人知道,白唇竹葉青是華夏之地排名第一的毒蛇,這種蛇只要咬上一口就足以讓人在短時間內死亡。不是高級別的醫院,都很難具備化解這種蛇毒的藥品。
「扎西德勒,達瑪上師,您終于來了。」
郎昆躬身問好。
這位達
瑪上師和先前的丹普上師有著極大的區別,那就是他的語言極其的稀少,有點惜字如金的味道。只是點點頭,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要我怎麼做?」
郎昆顯然也熟知這位上師的風格,直接了當的說道︰「我們的目的是要取得秘傳法器,而法器一直掌握在丹普上師的手里。達瑪上師作為白帽苯第二上師,我想,您應該有辦法拿到吧。」
達瑪上師搖搖頭︰「我不是丹普上師的對手。」
郎昆呵呵笑道︰「最了解丹普上師的人就是他身邊的人,達瑪上師何須自謙,以您的實力並不在丹普上師之下,何況又對丹普上師極為了解,您一定會有辦法的。若是事成,我們月宗會全力助達瑪上師坐上第一上師的位置,並且替你們光復白帽苯教派,到時候,達瑪上師您就是白帽苯的光復英雄。」
鬼臉面具遮掩了達瑪上師的表情,看不出他此刻臉上的變化,只是能察覺到他在听了郎昆的話以後,明顯的猶豫了,因此而沉默不言。直到過了半晌,他才開口道︰「秘傳法
器我可以替你們取到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達瑪上師您有什麼條件盡管說。」郎昆面露幾分喜色的笑著說道。
達瑪上師開口道︰「你們也必須出手,我不希望在取到秘傳法器以後成為丹普上師追殺的對象。所以,他必須要死,而我沒能力讓他死,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至于其他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你們事成之後再兌現。」
郎昆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點頭說︰「沒問題。」
「那好,時間就定在今晚,丹普上師習慣在子時加持自己的法力,進行修行,那是最好的時機。」達瑪上師點點頭,衣袍一動就有了去意。
但郎昆卻是目光一閃,道︰「達瑪上師,等等,我還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達瑪上師惜字如金的開口道︰「你說。」
郎昆
皺眉相詢道︰「不知道達瑪上師您知不知道那個與丹普上師關系密切的年輕人的來歷,我看他好像不像是你們白帽苯的人吧?」
達瑪上師點點頭說︰「他確實不是我教中人。是丹普上師在一個月前自遠方撿回來的一個外族人,不過此人已經失憶,丹普上師為他取名巴桑。」
「就這麼點兒麼?」郎昆若有所意的笑道︰「達瑪上師應當不會忍不住那年輕人的身份吧?」
達瑪上師冷冰冰的回道︰「他是銀月天尸,我能看的出來。丹普上師撿回巴桑以後,我調查過此人的來歷,也去了現他的地方,若是我所料沒錯,此人應當是在度雷劫時受了嚴重傷害,體魄受損,意識消散,所以才會出現失憶的癥狀。丹普上師每日以秘法替他灌頂,應當是想慢慢抹殺他所有的意識,讓他成為一具唯命是從的傀儡。不過以他目前的實力並不足以為懼,等殺了丹普上師,我同樣可以以秘法灌頂,將其變成我的傀儡。」
「哦?」郎昆眉頭一動,笑道︰「達瑪上師也對這個
人感興趣,不過我也對這個人極感興趣,不知道達瑪上師能不能將其讓給我。我需要他來辦一些重要的事情。作為補償,我可以代月宗答應達瑪上師一個要求。」
「你的要求有些多了吧。」達瑪上師冷冷的說道。
郎昆笑道︰「相比較而言,我覺得達瑪上師您將獲得的好處更大。不是麼?」
達瑪上師沉默了一陣,終于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ps︰有一位讀者朋友提到主角失憶的情節很狗血,簡單的解釋一下,用失憶拖一大堆字數出來,我肯定是不會這麼干的。這個失憶只是過渡一下後面的情節和布的一個局而已,僅此,看下去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