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幾個小時,秦刺對自己第一次使用戰技的心得進行總結和鞏固,再睜開眼時,他情不自禁的掏出那塊幾乎改變他命運的獸皮。當目光流落那九幅圖時,秦刺才忽然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剩下的九塊石碑。
「眼前這塊石碑中藏著的是巫教戰技,那是不是也代表,剩下的八塊石碑,同樣也儲存著記載有巫教戰技的意識傳承?」
秦刺僅僅是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立刻肯定了下來︰「是的,一定都是戰技,典籍中曾說過,巫教戰技可不止一種,既然這塊石碑中藏著的是巫教戰技,那麼其他八塊石碑按照一致性,肯定也都藏有不同的巫教戰技。」
確定了這一點,秦刺卻不由苦笑起來。他沒辦法不苦笑,要知道,學會這雷神戰技,就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以他現在的修為還無法一次性將所有的戰技學會,這中間需要機緣也需要吸收和消化。就好像一口吃不成胖子一般。別的不說,光是那意識傳承中強大的意識能量就
不是他現在所能承受的。
能夠截取到雷神戰技的意識傳承,很大程度上還是百巧老祖和神鼠的意識為他提供了助力,否則,別說修煉雷神戰技了,能不能消化和吸收還是個問題。
「看來暫時我無法學習太多的戰技了,否則只會有壞處。」秦刺琢磨了一番,不免有些沮喪,畢竟這些戰技都是極為厲害的實戰招式,能夠快的提高他的實力,就這樣放棄了其他八種,未免有些可惜。可是一線神隙的開啟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個月,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任憑秦刺天賦過人也不能將剩下的八股意識傳承充分吸收消化,更不可能修煉完成了。
「爺爺說過,有舍才有得,該放手時就要放手,我若貪心,恐怕招來的只會是災害。」秦刺咬咬牙,斬斷了心中貪婪的念頭。
「咦,不對。」
秦刺的眉頭一揚,忽然臉上又多出了一抹笑意,因為他想到了百巧老祖,想到了那道偏門。百巧老祖曾說
過那道偏門的大挪移傳送陣法是他所布置。在沒有人懂得開啟的方法時,陣法只會隨著一線神隙的開啟和關閉而自動運行,但若是掌握到其中的方法,則完全不會受到這樣的條件限制。
也就是說,秦刺想什麼時候進入到一線神隙當中都可以做到。
「既然師父掌握著大挪移陣的開啟方法,那我隨時都可以進入到一線神隙當中,也就不用擔心,從此離開之後,便只有等到下一個千年輪回才能夠進入,從而白白錯失了那剩下的八門巫教戰技了。」
秦刺頓時笑出聲來。
就在秦刺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陣法外,鹿映雪和烈長老也在進行對話。距離他們找到這個陣法已經有兩天的時間。
按照道理來說,這個遮掩住石碑的陣法,除非是精通陣法之人,否則一般是很難被現的。
鹿映雪和烈長老都不是特別精通陣法的人,
他們之所以能夠現這個陣法,是因為秦刺的那一拳將這座陣法破壞了一半,所以一部分場景就泄露了出來。鹿映雪和烈長老倆人追尋著拳勢揮灑來的方向一路尋找到這里,恰巧就看到了這個稍露真容的陣法。
可惜,倆人所能看到的也不過是迷霧中若隱若現的一塊石碑,其他的一無所見,但從拳勢的來向看來,剛剛揮出那驚天動地的一拳的人,顯然就在這陣法之中,只是被陣法所遮掩住了。但這陣法雖然稍露些許真容,可是陣法的效力卻沒有失去,故而,秦刺可以從里面離開,但外面的人還是無法進入其中,這也算是一種巧合吧。
不過,鹿映雪和烈長老顯然都對這個揮出極似于傳說中戰技的人有著極強的好奇心,他們絲毫沒有離開的,而是一直枯燥的等在此處,便是想看看這個人的廬山真面貌,當然,他們心中會打著什麼樣的注意,那就不可知曉了。
「烈長老。咱們已經枯等了兩天,但陣法中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波動,更沒有任何人從中走出來,咱們是不是找錯了。」鹿映雪皺眉問道。
烈長老淡定的搖頭說︰「不會錯的,兩天前解救我們的那一拳便是出自這里,對于這一點,我還是有信心的,絕對不會弄錯。」
鹿映雪道︰「那就奇怪了,如果那人真的在這陣法之中,那為何到現在都不出來呢?難道,在我們到來之前他就已經離開了?」
烈長老听鹿映雪這麼一說,倒也有些猶疑起來。畢竟這也是一種可能,可是這人既然肯出手,又有強大的本事在身上,為何要匆匆而別呢?沒道理啊?就算用不著自己謝恩,也沒必要躲著他們倆個啊?難不成,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再等等吧,有這樣一位可能學有戰技的族人出世,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我必須要在此守著。」烈長老說道。
鹿映雪心里暗暗冷笑,她可不會完全相信烈長老的話,三宗七脈又有哪個會是簡單的人物,哪個派系宗門又不會為自己家考慮。
早先,白蓮一脈
的幾位長老就分析過,若是真的有人現戰技並融會貫通學為己用,那能不能得到三宗的認可絕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烈長老從現那驚天動地的拳頭以後,就執著的要尋找此人,並固執的在此等候,恐怕就是想辨認清楚此人是不是學會了戰技,也好及早的讓他們星宗最好準備工作。
鹿映雪也沒有離開的,若是此人真的修得戰技並且就藏身在這座陣法中,那她要是錯過了第一手消息,顯然會是一個遺憾,所以烈長老不主動離開,她就一定不會離開。
就在倆人都抱定注意的時候,陣法的迷霧中,一個身影忽然若隱若現,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烈長老陡然雙目一睜,哈哈大笑道︰「恩人,你終于出來了。我在此苦侯倆日,就是想和恩人道一聲謝。」
鹿映雪卻是隨著那身影逐漸的清晰,一雙美眸越睜越圓,到最後,差點連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
「秦刺。」鹿映雪出一
聲驚呼。
秦刺楞了一下,他離開此陣只是覺得已經初步掌握了雷神戰技,余下的只是提升自己的修為,更順利的使出此招罷了。但他卻沒想到在陣外,竟然有人守著,不僅如此,那白須老者一開口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恩人?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恩人了?」
但緊接著,秦刺就更驚訝了,因為他看到了已經半年不見的鹿映雪,並且他也守候在陣外。
「這……生了什麼事情,聖女,你怎麼會在這里。還有這位老先生又是誰?」秦刺的身影已經完全走出了陣外,由于陣法被破壞,雖然外面的人還是進不去,但是里面的人卻是可以輕易的走出來。
鹿映雪見到秦刺開口,終于確定自己看到的並不是假象,而確確實實是秦刺。吃驚之下,她甚至都來不及回答秦刺的問題,一開口就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你這半年時間去哪里了?不是說半年以後會回來的麼?為什麼不回來?還有
,你是怎麼進入到這一線神隙當中的?我記得沒有看到過你啊?」
鹿映雪一出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著實讓秦刺楞了一下,緊接著他便淡笑道︰「聖女,你的問題太多了,我看,還是找個時間慢慢的回答你吧。」他這樣說,顯然是顧及鹿映雪身旁的這位老者,因為還模不清這老者的來歷,所以有些話,他不方便說出口。
「咦,聖女,你認識這位恩人?」那烈長老見鹿映雪竟然和這陣中走出來的年輕人極為熟稔,不由目中閃過一道精光,若有所思的問道。
鹿映雪苦笑道︰「不是認識,而是他本身就是我們白蓮一脈的弟子。」
「是麼?」這下輪到這烈長老吃驚了,白蓮一脈在巫教三宗七脈中是什麼地位大家都知道。但現在,如果這位年輕人真的學會了戰技,以他白蓮一脈的身份,那這事情可就有點戲劇性,難不成,向來最弱的白蓮一脈就要成為巫教的主流?
「不知道恩人怎麼稱
呼?」烈長老不動聲色的朝秦刺拱手笑道。
秦刺詫異的說道︰「我叫秦刺,但老先生您所說的恩人是怎麼回事?我好像沒有什麼恩情于你吧?」
鹿映雪忽然插話道︰「秦刺,剛剛你不是現了我們被那些血族圍困,所以才出手相救的麼?」
「沒有啊!」秦刺有些莫名其妙。
但不知道為什麼,听到秦刺如此回答,烈長老和鹿映雪的反應皆不相同。
烈長老像是松了一口氣般,暗想︰原來不是他,難道那個施展出類似于戰技的人已經離開了?哦,想想也是,憑借白蓮一脈的孱弱實力,他們的弟子又怎麼能夠修煉戰技呢,就算有機緣能夠得到戰技,也需要一定的悟性和實力才能夠修習的啊?
鹿映雪則是在同樣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卻隱隱有些失望,在見到秦刺的一剎那,她在驚訝的同時,竟然隱隱產生幾分竊喜
的感覺,似是秦刺修得戰技,取得登上五教教主之位的資格,對她這個天定的巫教教主夫人來說,似乎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比之她先前察覺到有人修得戰技時的復雜心態則明顯的輕松了不少。
「是這樣的……」鹿映雪大致的將兩天前被血族圍攻,最後被一道驚天動地的拳勢所救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末了,鹿映雪問道︰「你有沒有看到這個施展出如此拳勢的人?」
在鹿映雪認為,秦刺顯然不是那個修煉成戰技的人,由于煉體之人光從外表很難判斷出實力。鹿映雪也只能憑借猜測,猜想秦刺大致是進入了開竅期,但她卻不知道,秦刺如今已經進入了百竅具通的修行階段。
秦刺一張口,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或許是聯想到戰技所代表的意義,或許是現在還沒有到暴露的時機,總之秦刺在出口的一剎那將話頭給壓了下來,只是淡淡的點頭說︰「我沒有看見這個人。」
他這樣一說,那烈長老有些失望,而鹿映雪也有些若
有若無的失望。鹿映雪趁機簡單的介紹了一??邊的烈長老,而那烈長老自從得知秦刺並非那修得戰技之人,態度明顯不如先前熱情,也確實,以他的身份,對聖女或許還有幾分客氣,但是對于秦刺這個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白蓮弟子來說,顯然就不值得客氣了。
但當秦刺知道這烈長老是星宗的長老以後,卻是目光一亮,他主動朝烈長老開口道︰「烈長老,你是星宗長老,那再好不過了。我有些消息要通知你,也希望烈長老能夠盡快的講消息帶到你們的宗門族人當中,時間長了,局面恐怕不好收拾。」
烈長老揚揚眉頭問道︰「什麼消息?」
秦刺便將當初和日宗宗主炙芒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末了不忘告訴他,日宗宗主也知道這件事情,早就已經著手通知他們的族人,並也同樣曾被血族包圍過。
烈長老听到這些,眉頭頓時擰成了疙瘩,鹿映雪更是滿面的疑惑,她詫異的問道︰「秦刺,你說的都是真的?」
秦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麼?」
鹿映雪還是滿面狐疑,但想到身邊的烈長老,有些話她暫時無法說出口。
烈長老一番思索後,大有深意的看了秦刺一言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先行一步抓緊時間通知我的族人,時間慢了,恐怕會有什麼變化。不過我希望你妄說虛言,你們教派的聖女也在此,若是你日後讓老夫知道你說的不是真話,那我肯定是要上白蓮一脈跟你說道說道的。」
秦刺對這列長老的態度有幾分輕視,也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任由對方快的離開了石山。
列長老離開以後,鹿映雪苦著臉說道︰「秦刺,你若是在這件事情上下擺,那事情可就大了,到時候,就算我們白蓮一脈也都不都不能替你遮掩下來。」
秦刺搖頭認真道︰「我病沒有騙他,這件事情確確實實是真的?你剛剛不是我問我這半年去了哪里麼?呵呵,很簡單,
我被邊?一名黑教喇嘛所劫持,記憶在當時,暫時失去。後來又機緣巧合的來到了英國,潛伏在郎志遠的月光城堡里。直到後來恢復了記憶,听聞了許多秘密。」
鹿映雪哼了一聲,道︰「你活的倒是精彩,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有多擔心你,半年時間到臨的時候,她幾乎天天盼著,可是你總是不回來,她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好一陣子都不開心。不過這一次,她也來到了一線神隙當中,現在只希望她不要遇到哪些血族才好。」
秦刺想到鹿幽衣,臉上有了些許笑意,嘆道︰「不是我想,而是事情的展出乎了意料。」
鹿映雪沒有在進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到達開竅期了?」
一線神隙當中限制了開竅的門檻,鹿映雪從剛剛秦刺的訴說里知道了偏門,知道這道門並沒有任何限制,也知道那些血族是如此進來的,是以,對秦刺是否達到了開竅期,她倒是有些猶豫了。
「恩!」
秦刺肯定的答復讓鹿映雪有些欣慰,同時也有些驚訝,她倒是沒想到這家伙真的在短短的半年時間突破到了開竅期。只是,她若是知道了秦刺不僅進入到了開竅期,甚至現在連開十八道穴竅進入到了百巧具通的階段,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那可是要恭喜你了?對了,這陣法里都有什麼?你進來之後,就在此修煉麼?」鹿映雪對這個明顯不俗的陣法有些好奇。
秦刺點點頭,也沒有深談這中間現石碑戰技的遭遇,而是轉開話題道︰「一線神隙快要關閉了吧?」
鹿映雪點頭說︰「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秦刺一皺眉說︰「那要盡快布置一下,我看三宗恐怕都要亂起來。郎志遠父子倆圖謀不軌,現在的形勢已經越的嚴峻了。」
說到這個,鹿映雪也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說︰「三宗如何斗,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們白
蓮一脈向來參與不進這樣的斗爭中。誰贏誰輸都與我們沒關系,可惜的是,這次進入一線神隙當中的洪荒世界,我卻沒有任何的收獲,不知道其他白蓮弟子和諸位長老們會不會有所收獲。」
其實鹿映雪更擔心的是,這洪荒世界里危機重重,那些進來的弟子和長老會不會遭遇到什麼不測。
白蓮一脈本來就實力低微,若是再折損一些精英,那實力勢必又會下降一個台階。他們可無法做到像大宗門一樣,折損些許人手根本就無所謂。
「走吧。」秦刺說︰「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現點什麼,找找看,或許還能遇見其他的弟子也不一定呢。」
鹿映雪一點頭,兩人便聯袂而離。至始至終,秦刺都沒有暴露過自己已經掌握了戰技的事實。但這個事實在隨後的時間暴露出來的時候,卻引起了巫教所有宗脈的震動,以至于最後將秦刺推向了最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