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堂一邊拍著巴掌,一邊笑著朝那赫連坦說道︰「赫連宗主好精湛的修行啊,不過赫連宗主是不是覺得如此以強力取勝,是不是有些不妥了。何況,這教主僅僅是暫時失蹤,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來,你這麼著急,未免叫人懷疑你心懷叵測啊。」
「嗤!」赫連坦一聲冷笑道︰「我要怎麼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現在是我們三宗七脈召開重要會議的時候,你帶著這幫人沖撞會場,是什麼意思?」
暮秋堂淡淡的一笑說︰「哦,赫連宗主,忘記告訴你了,本人早已經被教主封為影衛的隊長,專司負責教主的安全以及替教主處理任何對巫教安定團結產生威脅的事情。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站在這里說話呢?」
暮秋堂這話一說,除了心急上火的赫連坦之外,大家都有些糊涂了。按照他們的理解,這暮秋堂已經完全屬于被排擠出核心圈子的人,什麼時候變成影衛的隊長了?而且還是教主親自封的,並且專司負責教主的人身安全,處理所有不利于巫教安定團結的事情,這豈不是等于凌駕于三宗之上的存在了?
赫連坦放聲大笑道︰「就憑你?呵呵,什麼影衛,你以為你領著幾個人胡編亂造幾句話就想掛上教主的名頭招搖撞騙。我告訴你暮秋堂,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在不滾出去,別怪我翻臉不留情。」
但就在話音落下時,會議室的門口處傳來一聲淡淡的腔調︰「赫連宗主好大的火氣啊,不知道赫連宗主想要如何翻臉呢?」
那帶點東北口音的韻味讓所有熟悉秦刺說話的瞬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目瞪口呆的盯著會議室門口的方向,就連剛剛還怒火沖天,氣勢驚人的赫連坦,此刻也好像戳破了氣的皮球似的,滿身的火氣盡退,難以置信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多時,秦刺在鹿映雪的陪同下,緩緩的踱進了會場之中。雖然相隔了兩個多月,但秦刺這教主之身的音容相貌顯然不會被在座的諸位所遺忘,可是,在大家的腦子里,秦刺莫名的失蹤了這麼長時間,加上烏醒崖曾若有若無的引導,讓眾人都下意識的以為秦刺因為某種原因消失在這個人世間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死了。卻沒想到,秦刺不僅沒死,而且還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突然露面,一時間,所有人的大腦好像缺氧一般,暫時無法思考了。
「教主!」
暮秋堂等一批影衛隊員躬身行禮。
而早已經知曉詳情,但從會議召開至今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純屬看戲的常薄田和易尋這兩位長老也隨即站了起來,躬身道︰「教主。」
這一下,像是喚醒了眾人一般,幾乎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齊刷刷的起身,收斂起臉上那一份驚訝亦或是驚喜之色,躬身道︰「教主。」
「咚咚咚……」
赫連坦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原以為秦刺不會在出現,而炙芒和烏醒崖都相機身亡,這巫教以屬他的地位最高,這才撕破了往日的偽裝,一舉展現出強勢的態度。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這緊要關頭,秦刺這個本應該繼續失蹤的教主卻突然殺了回來。
聯想起剛剛自己的那一番舉動,赫連坦不僅僅有羞刀難入鞘的彷徨,更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接下來事宜的無力感。
「大家都坐下吧!」
秦刺揚揚手,腳步不停,從那赫連坦的身邊擦肩而過,直接在空著的那張屬于教主位置的座椅上緩緩的折下了身子坐了下來。
隨著他的落座,一種三宗七脈的長老脈主們也紛紛落座,連鹿映雪也回到了自家的陣營里。至于暮秋堂這一行人則規規矩矩的收攏到了秦刺的身後矗立著,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這些原本率屬于月宗的弟子,此刻都像是變了一番模樣般,各個身上都散出一股凜冽的威勢,像是守護者佛祖的金剛,威風八面。
「赫連宗主!」秦刺的目光投向了唯一還在傻站著的赫連坦。
赫連坦一驚之後,慌忙躬身道︰「恭喜教主賀喜教主,教主遠游數月,終于回歸,實乃我巫教幸事。屬下一時驚喜難抑,有失分寸,還請教主不要見怪。」
「驚喜?我看是驚慌吧。」秦刺淡淡的一笑說道。
赫連坦的面色頓時一變,但秦刺卻擺擺手道︰「前面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坐下來說話吧。」
赫連坦這才稍稍舒緩了神情,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跌坐在了位子上。
秦刺的目光在眾人的面上一一掃過,這才緩緩的開口道︰「諸位,我數月未歸,確實被瑣事糾纏,無法月兌身,在此,我向各位致歉。」
「不敢,不敢……」
眾人頓時齊齊開口道。
「不過巫教在我離開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似乎生了極大的變化。在我來時,已經听說了有關炙宗主和烏宗主身亡的事情,對此,我感到無比的惋惜。兩位宗主都是我巫教脊梁,同時損失兩員大將,于我巫教來說,是難以彌補損失。
至于兩位宗主為何身亡,這其中的緣由我已經不打算過分的追究,但是,在此我不得不告誡各位一句,巫教是我們大家的巫教,不是哪一個人的巫教,不管各位心中有什麼念頭,有什麼想法,都必須要以我巫教的根本利益為主。
以後,我不希望在看到任何有礙巫教安定團結的事情生,旦有下次,我定叫其生死不能。」
說這話的時候,秦刺有意無意的瞟了赫連坦一眼,那銳利如刺的目光叫赫連坦驚了一聲冷汗。
「我身後站著的是我新組建的影衛,由暮秋堂擔任隊長,日後,專門負責教派內的安定團結,我希望諸位日後要將此作為第一守則。巫教現在經不起任何的大風大浪,巫教現在需要的是展,需要的強盛。」
秦刺擲地有聲的話一說完,鹿映雪就嬌俏的呼了一聲︰「好。」
隨之,其他人也紛紛叫好。
當然,此時他們心里不管產生什麼想法都無關緊要了。秦刺既然回歸,就等于斷絕了所有人對教主之位窺覷的念頭。雖然秦刺的勢力還沒有掌控到一定的地步,但單論實力,巫教之中誰也不敢與其爭鋒,特別是炙芒和烏醒崖都身殞以後,基本上可以說,秦刺的地位是固若金湯。
「下面我來宣布幾項事宜。」秦刺頓了頓又開口道。
眾人的耳朵頓時支了起來,教主一回來就似乎有點大刀闊斧的意思,這讓他們不免有些疑惑,是不是教主看到炙芒和烏醒崖都不在了,想要將巫教的權利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完成大一統了。
但秦刺接下來第一句話就讓大家有些意料不及,只听秦刺開口道︰「第一件事情就是,現任月宗代宗主赫連坦,在這段時間的表現有目共睹,我提議赫連坦自今日起,正式確立為月宗宗主,掌管整個月宗事宜。」
「咦?」
赫連坦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或者說秦刺的表現和他所聯想到的可能性反差太大,讓他一時間有些回味不過來。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明白了,教主這是在給他一個台階,同時也是給他一個警告。把你代宗主的代字去掉,以後你就給我安安分分的當好你的月宗宗主,但凡再有什麼不軌之心,那麼下次就不會這麼便宜了。
這樣一想,赫連坦心里終于踏實了下來。他剛剛一直提心吊膽,擔心教主會不會拿前面的事情做什麼文章。說實話,炙芒和烏醒崖在教主面前都規規矩矩的,他這個代宗主,論實力勢力都遠遠不如這倆位,在秦刺面前還真不敢有什麼較勁的地方。
「多謝教主恩典。」赫連坦連忙起身謝恩。
秦刺擺擺手,示意赫連坦坐下,緊接著又說道︰「另外,鑒于如今日宗和星宗的宗主之位空缺,我建議立刻選出兩位新的宗主。在這里,我提議兩位人選。」說著,秦刺沒有絲毫避嫌之意,霸道的抬指一點常薄田和易尋道︰「我推舉常薄田長老和易尋長老分別擔任日宗和星宗的新任宗主。」
常薄田和易尋倆人聞言頓時一喜,雖然早就得了秦刺的交代,但此時听到秦刺真的將他們提點出來,還是止不住的心生激動,同時對秦刺這提攜之恩也隱隱感激無比。
「教主,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對啊教主,我也覺得這樣似乎有些草率了。」
年庚和辰闊倆人眼見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教主竟然推舉出各自宗脈里實力最差的長老作為擔任兩宗宗主的人選,自然是坐不住了。
秦刺搖頭說︰「現在的巫教更需要的是活力,常薄田長老和易尋長老二人的年輕相比較諸位長老來說,還算是輕,具有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思維也更為開拓,更易接受這凡塵俗世的現代知識,這對于巫教將來的展很重要。至于兩位長老的修行反倒不是那麼重要,我相信只要給予他們時間,他們一定能將實力提升上來。」
年庚急道︰「教主,可是……這于理不合啊。」
「理?你要什麼理?還是你覺得我說的話,根本就是無理?」秦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年庚連忙搖頭道︰「常薄田和易尋兩位長老年歲較輕雖然不假,但他們沒有擔當大任的經驗,若是如此草率的坐上宗主之位,恐怕有欠妥當。」
秦刺淡淡的說道︰「那年長老你舉得誰跟適合做這個位置?」
「這……」年庚頓時遲疑起來,他雖然想說自己最合適,但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打擊異己自賣自夸這種事要是表現太明顯,那臉上肯定不是那麼好看。忽而他眼珠子一轉,躬身回道︰「我覺得星宗由辰長老來擔任宗主卻是再合適不過了,辰長老身為星宗大長老,在宗內除了宗主之外就數他的身份最高,對總內的事務也是最熟悉,我推舉他。」
這就是變相的自賣自夸了,借辰闊這星宗的大長老來映射他自己,還賣了辰闊一個面子,又省卻了毛遂自薦的羞態,倒是一舉數得。
辰闊見年庚如此一說,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當然也開始不遺余力的推薦年庚為日宗的長老。不過他倆這番表演,落在別人的眼里,反倒是愈的叫人厭惡。
秦刺淡淡的一笑,他今天選擇這時候到場,就是要快刀斬亂麻樹立起自己的威信,同時將巫教這一塊的重要位置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自然不會容得這倆位長老的一番恬不知恥的言論。
指不得淡淡的一哼道︰「兩位長老也不必相互舉薦了,關于兩宗宗主的人選,就定下來為常薄田和易尋了,諸位有何建議不妨說出來。」
說著,秦刺的目光直接忽略了那年庚和辰闊,掃校余下的七脈和月宗的頭頭腦腦。這些人或許是先前對年庚和辰闊就有些反胃,加上現在這倆人的一番表現,更加是厭惡,是以秦刺的建議很快被大家舉雙手通過。
年庚和辰闊見此,面色大變,辰闊忍不住說道︰「教主,您不能這麼武斷?」
秦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霸道的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辰長老若是有意見,私底下可以找我交流。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干擾到巫教的安定團結,話我已經都說了,諸位應該知道如何自處。」
說著,直接撇過這個話題,根本就沒有再陪那年庚辰闊絮叨下去的。
這一通會議結束以後,秦刺的魄力展現的淋灕盡致。在座的諸位都能感覺到秦刺身上那若有若無的一股霸道之氣,同時也明白,這無故消失又無辜出現的教主,是要借炙芒和烏醒崖的死,來徹底掌控巫教了。
不過除了少數人心里微微有些不滿之外,大多數人本就沒有網上攀爬的,在他們看來,教主能夠徹底的掌控巫教,那反倒是一件幸事。
此後的幾天時間,秦刺開始大刀闊斧的整頓人心,釋放出教主的威嚴。當然,難免有心生不滿者暗中跳出來搗亂,譬如那年庚和辰闊,因為沒能當上宗主,心里頭對秦刺充滿了怨恨,是以暗地里故意和秦刺作對。
可惜,他們還沒能蹦一時半會兒,就忽然生生的人間蒸了。隨後,消息傳出來,眾人皆驚,知道秦刺這是要是殺雞給猴看了。一時間,有些人心里頭那隱隱約約的一點念頭立刻被掐滅,至此,秦刺對巫教的權利算是徹底的扭轉,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一教之主大一統的權勢。
一段時間以後,教主一人掌權,巫教大一統的好處終于體現出來。譬如說沒有了內部的勾心斗角,大家開始將心思重新返回到了修行之上,畢竟修行才是根本。還有,教中的事務處理的效率也大大的提升,各宗各脈在秦刺的一手掌控下精誠合作,往日需要幾天乃至一個月才能完成的事情,現在用不著一個小時就能確定下來。
盛巫集團。
寬大的總裁辦公室內,秦刺揮筆疾書,他在寫的是巫教未來展的計劃大綱。剛寫到一半時,門被敲響了,秦刺微一皺眉,抬頭道︰「進來吧。」
不多時門被推開,鹿映雪款款走了進來,在集團里,鹿映雪的身份是總裁助理。秦刺見是她,笑著招手道︰「來來來,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跟你說。這是我剛剛寫的關于巫教接下來的展計劃大綱,你看看。」
鹿映雪徐步走過去,結果秦刺遞過去的紙張,快瀏覽了一遍,點點頭笑道︰「還是教主考慮的周全。不過這其中提到的建造城堡的事情恐怕還需要一段時日,早前教主提到過這件事,但因為巫教近來生的一些事情給耽擱了,我會立刻派人著手處理的。」
秦刺點點頭道︰「一滑眼我們遷教紐約已經有數月的時間,我先前聯系的那些朋友,現在倒也可以通知他們了。回頭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但相關生意上的事情你負責仔細的洽談一番。」
鹿映雪點點頭,說道︰「教主,外面有唐門的人來求見。」
「唐門?」秦刺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剛來紐約時,在機場踫到的那個男子不就是唐門的人麼?不過這種世俗的黑勢力,秦刺的興趣還真不大,是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此刻听鹿映雪一說,他不由有些奇怪道︰「哦,他們找我做什麼?」
鹿映雪聳肩道︰「這我還不知道,他們指明要見您,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您商議吧。」
秦刺聞言微一沉吟之後,點頭道︰「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鹿映雪點點頭,隨之走了出去,再進來時,身後已是跟了一個中年人,滿臉的笑容但卻隱現一絲焦躁,進門之後,就主動的點頭哈腰道︰「秦先生,好久不見,您是愈的氣勢不凡了。」
秦刺朝鹿映雪擺擺手,鹿映雪點頭退了下來,秦刺淡淡的一笑說︰「唐先生,坐下說話吧,不知道唐先此次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