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赫家族和九菊一脈的人離開城堡不久後,從城堡里陡然射出兩個度極快的身影,甚至那些天生掌握著度優勢的血族看到了,恐怕也會自嘆不如。兩道身影在距離城堡不遠的地方停落下來,不是別人,正是秦刺和郎志遠。
「教主,咱們是不是要跟上去?我打听過了,這老邦德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艘豪華游艇,非常之大,咱們悄悄的潛藏進去,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被現的。」郎志遠朝身旁的秦刺問道。
秦刺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朗宗主你在血族中多有面熟之人,在船上稍一露面怕是極容易會暴露出來。」
郎志遠遲疑道︰「這……我也考慮過,但我覺得,只要藏在一個地方收斂好氣息不活動的話,應當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秦刺稍一思考,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立刻出,等上了船,咱們在見機行事。」
郎志遠點點頭,隨即兩人的身形再次暴射,極朝那一排行進中的轎車追去。
倫敦碼頭。
一艘五層豪華游艇「詩萊」靜靜的停泊在水面上,主甲板上已經有一批年輕的男女們捏著紅酒杯,看著剛剛沖破東方天際的紅日指指點點,歡聲笑語,打情罵俏。相比較飛機而言,無論是多麼豪華的私人飛機,似乎都永遠比不上游艇所帶來的貴族氣息,這幾乎是一種傳承的概念,對于任何一個上流階層的人士來說,擁有一艘豪華游艇亦或是乘坐豪華游艇出行,遠遠比乘坐私人飛機更有價值。
大約八點鐘的時候,近二十兩轎車緩緩的駛上了碼頭,轎車停泊下來以後,車門隨之啪嗒啪嗒的開啟並關閉,九菊一脈和布魯赫家族的人眾紛紛下車。安倍雅正也在繪里香的陪同下,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隨即,安倍雅正就看到了碼頭不遠處那艘豪華游艇上密密匝匝的人群,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為這里是倫敦,而布魯赫家族又是這倫敦地主的緣故,所以出行的交通工具是由布魯赫家族準備的。
雖然事前安倍雅正已經知道了此次出行是使用豪華游艇,但卻沒有料到這布魯赫家族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算盤,竟然弄上來這麼多普通人。
「雅正君,這布魯赫家族弄來這麼多人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些就是他們所謂的血奴,給他們在海上航行時提供新鮮血液用的?」繪里香看著游艇主甲板上的那些年輕人不由皺起了眉頭,詫異的問道。
安倍雅正搖搖頭道︰「應當不是血奴,否則這些人沒這麼開心的。」
繪里香納悶道︰「既然不是血奴,那這布魯赫家族弄來這麼多人是什麼意思,這對咱們的行動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安倍雅正微一眯眼,但卻沒有說話,表情微微一滯後,轉而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正在與機名血族說著什麼的邦德親王身上。皺皺眉頭後,便朝那邊走了過去。繪里香自然是亦步亦趨,挽著他的胳膊。
「邦德親王。」
幫的布魯赫听到聲音轉過頭來,笑著對安倍雅正說道︰「雅正先生,有什麼事麼?」
安倍雅正指了指那艘停泊在水面上的豪華游艇說道︰「那艘游艇應當就是我們要乘坐的吧?」
幫的布魯赫點點頭道︰「不錯,那正是我們所要乘坐的那艘游艇。」
安倍雅正露出迷惑的目光問道︰「那為何邦德親王您要招攬這麼多不相干的人上船呢?」
邦德布魯赫微微一笑,說道︰「雅正先生,周徒勞頓,特別是海上航行本就是枯燥不堪的事情,若是多一些人調劑一下,我想,會好很多的。放心吧雅正先生,這些人並不會影響到我們的事情。」
安倍雅正對于幫的布魯赫這種擅作主張不告而行的做法,顯然有些不太痛快,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跟邦德布魯赫在此刻鬧僵,于是有些生硬的點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當然,安倍雅正他們打量著那游艇上的人,游艇上的男男女女們也在打量著這一群忽然出現的人。當然,對于他們來說,此刻還意識不到什麼危險,不論是九菊一脈還是布魯赫家族那清一色的裝束都叫他們有些好奇,特別是布魯赫家族那可以表現的紳士作風,更是讓他們感到驚訝。
不多時,兩邊的人馬就紛紛登上了游艇,不過他們並沒有和主甲板上的年輕人多做接觸,而是一登船,就立刻馬不停蹄的進入了內艙。這也算是方便了秦刺和郎志遠,因為這艘游艇並不限制登船人的緣故,所以並沒有什麼監察,兩人沒費多大力氣就悄悄的登上了船,不過他們兩個東方人的面孔顯然不適合混雜在一群西方面孔的年輕男女當中,所以他們也很快的進入到內艙,躲避開那兩方人馬尋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躲藏了起來。
十點鐘的時候,游艇緩緩的開動了,目的地就是印度,站在主甲板上的男女們大聲的呼叫起來,這其中也不乏貧民家庭的年輕人,長這麼大都沒登上過游艇享受過這麼豪華的設施,自然是驚喜異常,興奮過度,可惜,若是讓他們知道,他們是和怎樣的一批人共處一艘船上,怕是他們就不會笑的這麼開心了。
海面上,「詩萊」號航線的前方,一艘英國貨船停泊在那里,不過此刻船上的卻並非是什麼押運貨物的英國人,而是姚佳和他的同事們。姚佳舉起望遠鏡,站在甲板上,看著前方那艘游艇,忽然低聲道︰「他們的船開動了,讓船手準備開船。」
站在他身旁的于小剛立刻點頭應道︰「是。」
姚佳再次舉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秦先生他現在應該已經在那艘船上了吧。」
想了想,姚佳忽然放下望遠鏡,抬起手腕,按動了幾個按鈕,精致巧薄的屏幕便彈了出來,隨之沒用多長時間,便已經聯系上了秦刺,他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和秦刺說了幾句便關掉了手表通訊器,舉步走進了船艙。
此次特別行動組的計劃安排就是派船跟隨九菊一脈和布魯赫家族的人馬,不過海上航行,船只之間想要現對方極為簡單。所以特別行動組一方準備了一艘不起眼的貨船,另一方面也沒有采取尾隨跟蹤的方式跟在那艘游艇的後面,而是直接跑到那艘游艇的前方極遠的距離,但因為事先知道這游艇航線的緣故,也不至于擔心會弄丟了對方。
而此時,詩萊號上的某個不起眼的小房間內,秦刺和郎志遠就棲身在其中。由于這船上的空間極大,而登船的人數遠遠沒有達到實際所能承載的人數,所以空房間很多,也沒有人檢查什麼的,這也方便了秦刺和郎志遠的藏身。
秦刺關閉手表通訊器,見那郎志遠有些好奇的盯著自己手上的手表,笑了笑說道︰「這是一種聯絡設備,特請人員專用的。」
郎志遠恍然道︰「原來教主所說的朋友就是特情人員。」
秦刺也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說道︰「我問過我的朋友,從英國乘船去印度按照現在的航線和船行度,最慢一個禮拜也就可以到達了。所以咱們恐怕還要在這艘船上呆個幾天時間。」
郎志遠道︰「縮在這個房間里也不是辦法,教主,不如咱們分頭去船上查看一番吧。」
秦刺沉吟道︰「這樣也好,不過咱們都要小心,這兩邊的人馬都不是吃素的,稍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暴露了咱們的行蹤。」
郎志遠點點頭,隨即兩人眼神一合,便悄悄的打開門掠了出去,郎志遠向左,秦刺向右。由于這種豪華游艇秦刺也不是第一次乘坐了,所以船上的布置雖然各有不同,但總的來說,秦刺還談不上陌生的。
很快的,秦刺的身形就在下面的三層掠行了一遍,但並沒有現血族和九菊一脈的身影,也就是說,他們的人很有可能在這艘穿的第四層或者第五層上面。于是,他便謹慎的控制著氣息和身形,緩緩的接近第四層,果不其然,在第四層他已經隱隱能夠看到一些血族的身影,倒是九菊一脈的人馬一個都沒有看見。
但到了這時候,秦刺卻止住了腳步,因為很明顯,血族和九菊一脈大部分的人馬都在最高層第五層上面。但因為安倍雅正和邦德布魯赫的緣故,秦刺不打算現在就登上第五層,畢竟這兩人的實力都不俗,貿然上去,極有可能被現,所以秦刺悄悄的退了出來。
回到藏身的房間時,郎志遠已經回來了,秦刺笑道︰「朗宗主有什麼現沒有。」
郎志遠點頭道︰「下面的幾層我都檢查過了,並沒有兩邊的人馬,到第四層的時候才現了一些血族,後來我進入到第五層,卻差點被人現,所以立刻就遁了回來。」
秦刺點頭道︰「我也和你一樣,不過我沒有上第五層。打算找個時間再登上去。」
幾天時間一劃而過。
詩萊號已經漸漸接近了他們的目的地,但此刻船上的那些年輕男女們卻怎麼也笑不起來,因為他們已經成為了血族們吞食新鮮血液和泄的對象,整個船上一片狼藉。但這一切對于秦刺和郎志遠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干擾,幾次試探第五層,但都因為上面的防衛較為充分,兩人都沒有貿然行進,反正真正的目的地是在印度的那爛陀寺,此時就算不作為也沒有什麼大礙。
終于,詩萊號在印度碼頭停泊了下來。
籌劃了這麼多天的九菊一脈人馬紛紛激動起來,隨之兩邊的人馬魚貫下船,只不過船上的那些年輕男女們卻是一個都沒有動彈。秦刺和郎志遠瞅準了一個時機也悄悄的下了船,下船之後,兩人沒有遠離,就這般綴著這兩行人馬,同時秦刺也通過通訊器聯系了一下姚佳,得知他們一切順利,並且先一步登上碼頭,如今已經前往那爛陀寺的方向。
安倍雅正和邦德布魯赫都沒有拖沓,下船以後,就已經早就聯系好的汽車駛了過來,承載著這些人紛紛登上了轎車。
秦刺和郎志遠自然是緊隨其後。
那爛陀寺位于印度東北部比哈爾邦境內,在距比哈爾邦府巴特那市9o余公里的巴位貢附近。這一帶位于恆河中游,是佛祖當年主要的游歷弘法之地,著名的靈山、竹林精舍就在附近。
與秦刺他們此前猜測相同的是,九菊一脈和秘黨血族所要抵達的終點正是這那爛陀寺遺址的位置。當然,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直接抵達遺址,而是一行轎車在距離遺址不算太遠的一處山腳下停泊了下來。
「咦,他們到靈鷲山做做什麼?」
郎志遠顯然來過印度,對這地方有些了解,看到九菊一脈和血族的人馬在這靈鷲山腳下停住了腳步,不由有些好奇。
秦刺因為先前掌握過關于那爛陀寺的一些資料,所以對這靈鷲山並不陌生。靈鷲山又稱耆崛山,山頂東西長,南北狹,山中園林清淨,福德聚集,是歷來諸佛賢聖的住處。佛陀樂居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共住,宣說佛法妙義。
「靈鷲山和那爛陀寺有著微妙的關系,或者,那九菊一脈所指的地方就在這山中吧。」秦刺微微思琢著說道。
郎志遠眉頭一皺道︰「此山早已經被開,按說有什麼地方也不能瞞過世人眼,莫非,這山中還藏有什麼密境。」
秦刺點頭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
說話間,秦刺的手腕再次震動起來,這幾天和姚佳的聯絡非常頻繁,以至于秦刺已經習慣性的感受到手腕的震動了。
「姚先生。」點開通訊器以後,秦刺淡笑著招呼道。
姚佳倒是有些急迫的說道︰「秦先生,怎麼這些人沒有來那爛陀寺,我收到消息,他們好像是去了靈鷲山。」
秦刺點頭道︰「不錯,他們是去了靈鷲山,我現在就在這里。」
姚佳苦笑道︰「我還提前一番布置,沒想到倒是白費了。好了,姚先生,咱不多說了,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盯緊那些人,我們的人馬正在往這邊趕。」
秦刺點點頭,隨即關掉了通訊器。
郎志遠也習慣了秦刺的這個朋友每天的騷擾,倒也沒有多問,而是眯著眼楮看著前方遠處的那些人,說道︰「教主,他們好像是要登山了。」
秦刺一番細觀後,說道︰「咱們也跟著他們進山。」
靈鷲山的山勢不算多麼的險難,但作為佛教弟子心目中的聖山,此山也確實有幾分磅礡的氣勢。秦刺和郎志遠不遠不近的吊著血族和九菊一脈的那些人,安倍雅正他們並沒有現身後跟蹤的人,此刻的安倍雅正已經完全被一股激動所包圍,眼見目的就要達成,他有如何不激動?
快要行至山頂時,安倍雅正一擺手,九菊一脈的人馬全部停了下來,而邦德這邊的血族也隨著九菊一脈的腳步而停落下來。邦德親王皺眉問道︰「雅正先生,為何不走了?」
安倍雅正淡淡的一笑道︰「邦德親王,咱們已經到了。」
「到了?」邦德親王露出一抹疑色,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山頂還有一小截的路程,上不上下不下的,哪里能見到安倍雅正所說的地點。
安倍雅正顯然看出了邦德親王的疑惑,笑著指向前方的山壁上大大小小的洞窟說道︰「邦德親王,您看到那些石窟了麼?」
邦德親王點點頭。
安倍雅正笑道︰「靠左邊第三個石窟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過,我們的人過去可能有點困難,所以還希望邦德親王的手下能夠協助一下。」
邦德親王眯眼查看了一下那個石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便皺皺眉頭道︰「協助倒是沒有問題,但你確定你所說的地方就是那里。」
安倍雅正肅然道︰「確鑿無疑。」
邦德親王便沒有再猶豫,揮手招來屬下交代了一番,很快的,這些血族便展現出蝠翼,一人攜帶兩個九菊一脈的成員,飛抵那座石窟。邦德親王也展現出了蝠翼,可以看到相隔五年時間,這個原本只是準親王實力的老血族,如今已經可以在他的翅膀上看到暗金色的符文,這已經是進化向親王最明顯不過的標志。
「雅正先生,需要我帶你過去麼?」邦德親王笑著說道。
安倍雅正搖搖頭,淡淡的一笑說︰「不勞煩邦德親王了,我自有辦法可以過去。」
邦德親王見他如此一說,便笑著點頭,他本意就是想看看這安倍雅正出丑的,畢竟這飛行的能力,也就只有血族這種天生具有優勢的種族才可以,一般人想做到這一點極難。但眼看這安倍雅正拒絕,他便想看看這安倍雅正加入過不去,該如何窘迫。
可惜,安倍雅正顯然不會給邦德親王看笑話的機會,手中掐動法印,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就看見他的眉心裂出一道金光轉而竟化為一只金翅大鵬鳥的識神,一圈盤旋之後,便落于安倍雅正的腳下,在這安倍雅正以及繪里香穩穩的飛過了隔空的地帶,抵達了那座山壁的石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