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嚕……」
秦刺和郎志遠眼見兩只神獸的模樣,頓時目瞪口呆,隨即互視一眼,目光中都藏著深深的詫異和不解。
按照兩人原先的想法,至多也只是希望這無極香爐的淡雅香氣能夠吸引住兩只狻猊的注意力,從而讓他們有機會能夠順利的破開白玉石門進入到地宮的月復地。卻哪能想到這無極香爐功效遠遠出了他們的意料。
那自爐口升騰而起的如新鮮牛女乃般的香霧,竟然堪比烈酒,兩只狻猊神獸不過是猛力的嗅了片刻,就這般酣醉沉睡了過去。難不成這無極香爐並非想象中的雞肋,而是有什麼特殊的功用暫時沒有被現?
「這怎麼可能?」
郎志遠緊緊的皺著眉頭,面色大為驚訝。也難怪他會如此,這無極香爐一直被他收藏,到如今差不多幾十個年頭,光是把玩的時間也差不多有十來年了,要真說有什麼特殊的功能,他又怎會不知道。
何況,他練功時也時常將這無極香爐放在身畔,吸入那乳白色的香霧來安神靜心,卻也從沒有出現過醉倒的情況,但現在看到這兩只狻猊神獸的情況,顯然是因為吸納過多的香霧出現了「醉香」的跡象,這不由讓郎志遠有些懷疑這無極香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否則又怎會突然出現這樣的奇效。
秦刺也同樣不解,但是他的目光掠過郎志遠訝異的面孔時,覺得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偽,顯然這郎志遠也不知道這無極香爐還有這般妙用。這不由讓他有些驚奇,難道,這郎志遠拿到這香爐以後就不曾仔細的研究過?
「朗宗主,看來你說這無極香爐是雞肋,只能當香囊佩戴使用,怕是大大的不對了。光是能讓這兩只狻猊神獸聞香而醉,就能看出這只無極香爐怕是很不簡單吶!」秦刺淡淡的一笑,目光轉向了郎志遠。
而郎志遠則是苦笑道︰「教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是一團迷霧呢。無極香爐在我的身上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我也曾仔細研究過,旁的不說,就是它噴出的這種香霧我也不知道嗅了不少,對身體無損無害,反倒能安神靜心。若真現在的這種聞香而醉的奇效,怕是我早就應該現了。」
隨後,兩人就著這個話題琢磨了一番,但因為沒有任何的依據,所以根本得不出這無極香爐能讓狻猊神獸聞香而醉的原因,也就只好無奈作罷。但想來,這無極香爐能對狻猊神獸產生作用,大概也僅僅只是一種巧合,古籍上記載這狻猊神獸喜好煙霧,既然如此,好酒之人酗酒可醉,這狻猊神獸聞香而醉倒也能說得通。
為了保險起見,郎志遠並沒有收回那無極香爐,依舊讓它放置在地上不斷的繚繞出乳白色的香霧。而醉倒在一旁的兩只狻猊神獸則是酣然入睡,但在呼吸之間,卻仍舊將那香霧拉扯出四股「霧線」,從口鼻處進出往返。照此下去,這兩只狻猊神獸一時半會兒應該是醒不過來的。
「教主,我再來試試這道門。」
剛剛鼓足全身勁力沒能打開這道白玉石門,反倒是驚醒了兩只狻猊神獸,惹得一身麻煩,郎志遠顯然有些不甘。眼見這狻猊神獸已經被無極香爐擺平,他便再自告奮勇的走上前去。雙掌力推,意圖強行破開此門。
但這一回的情況卻與先前完全不同,先前郎志遠使盡了氣力,也沒能破開這道白玉石門,但這會兒表面上已經布滿龜裂紋路的白玉石門卻是在郎志遠的雙掌力推之下,應聲而碎,轟然一聲巨響之後,便化為一地的碎石塊。
秦刺霍然一驚,謹慎的回頭朝那兩只醉倒的狻猊神獸看去,這麼大的震動,即便是醉漢而已足以被驚醒了。若是驚動了這兩只狻猊神獸,又是一陣麻煩。但幸運的是,這兩只狻猊神獸根本沒受到任何的影響,依舊酣然入睡,呼嚕聲不斷。
「唔,還好,沒有驚動這兩個大家伙。」郎志遠本就氣虛,連番的使力讓他微微有些氣息紊亂。不過顯然他也顧及兩只狻猊神獸的動靜,眼見兩獸無恙,這才放下心來,朝秦刺笑著說道。
秦刺點點頭,目光從狻猊神獸的身上轉移到了破開的石門後面那條幽長的甬道上,眉頭略略一皺道︰「朗宗主,看來這後面或許還有什麼玩意兒,咱們還是得小心行事。希望別再有什麼難纏的物事了。」
郎志遠苦笑一聲,道︰「若是再有什麼難纏的物事,怕是以我現在的氣力,對付起來還真是有些困難了。看這甬道如此幽深,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通往地宮的月復地,可別又弄出一道門來攔路。」
秦刺淡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朗宗主不用太過擔心,若實在不行,大不了咱們退回去罷了。這地宮里究竟有沒有那枚鑰匙,咱們也僅僅只是猜測。好了,事不宜遲,我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繼續趕路吧。」
隨後,秦刺和郎志遠便放緩了腳步的小心翼翼的朝甬道深處探去。或許是怕什麼就來了什麼,很快的,郎志遠的猜測就成了真,在甬道的盡頭確實有一道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但與那白玉石門不同,這是一道暗金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制作而成的落地門,門上也沒有任何的浮雕。
有了先前的經驗,郎志遠覺得這門上既然沒有浮雕,應當就不會驚動什麼異獸奇蟲之類的東西自門中月兌落而出。心頭松了一口氣,便開口說道︰「教主,這門看上去平淡無奇,打開它應當不會太麻煩。」
秦刺微微眯起雙眼,他想的和郎志遠並不一樣,至少他覺得這地宮的第一道關卡就設置了兩只狻猊神獸,沒道理這第二道門僅僅就是一道普通的大門,定然是隱藏著什麼厲害之處,只不過光憑肉眼,一時間難以現罷了。
「朗宗主,不可掉以輕心,這地宮處處詭秘,還是小心為好。」秦刺搖搖頭,一邊提醒郎志遠,一邊小心翼翼的移動著步伐,緩緩的靠近了這道暗金色的落地門。何謂落地門?實際上就是那種自上而下關閉起來的那種門,一般來說,墓葬之中常用這一類的落地門,因為開啟極為不便,所以一旦放下此門,就等于永久的封閉。
郎志遠也不是魯莽之人,憑他的閱歷,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只不過這道石門看上去確實平淡無奇,讓他的警惕稍稍收斂了一些罷了。眼見秦刺湊了過去,郎志遠也沒有停住腳步,跟著走上前去。
兩人在那暗金色落地門前站立,秦刺探手輕輕的觸模了一下門體表面,皺眉道︰「咦,這門模起來非金非石,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制作而成。朗宗主,你比我閱歷豐富,可曾見過這種門的材料?」
郎志遠也探手觸之,微微沉吟一番,不禁驚疑道︰「果然是非金非石的觸感,可惜,只憑表象我還真的難以分辨出這是何物所制,不過料想,就算再厲害,也應該抵擋不住咱們煉體之人的勁力。」
秦刺微微皺眉,開口道︰「朗宗主,你幾番使力,消耗頗大,這道門還是我來試試能不能開啟吧。」
郎志遠點點頭,退到一邊。
秦刺在門前站定,猛吸一口氣,緊接著,將全身的勁力凝于右拳,一聲厲喝以後,右拳猛然砸在那道暗金色的落地門上,凝于右拳的勁力頓時自拳頭與落地門相觸的那一點傾瀉而出,隨即波及整個門體。
「轟!」
一聲巨響在狹隘的甬道內爆出,暗金色的落地門顫了幾顫,卻是紋絲不動,甚至連龜裂的跡象都沒有。
秦刺慢慢的皺起了眉頭,目光盯著眼前的落地門一言不,但腦子里卻是急劇的轉動著。剛剛這一拳飽含著多大的勁力,秦刺自己最為清楚,不說開山掀海,最起碼也能崩掉一座小山頭,但眼前這座落地門卻是安然無恙,這不由讓秦刺在驚訝中有些郁悶。
「咦,沒想到教主的氣力竟然絲毫無損。」一旁的郎志遠眼見秦刺揮出這一拳的威勢,不由有些驚訝。
先前倆人對戰那修羅王時,曾接連出拳,雖然沒有刻意的觀察,但僅憑感覺,他對秦刺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但隨後,兩人以戰技驚敵,相互之間氣力都耗損的極為厲害,按照道理來說,秦刺現在揮拳的勁力應當遠遠不如當初對戰修羅時的狀態,可剛剛看到秦刺的這一拳明明就是他所擁有實力的巔峰水準,這就由不得郎志遠不生出疑惑了?
「莫非教主使用戰技並不會產生損耗?可是也不對啊,剛剛教主明明說自己也有耗損,他根本沒必要在這方面隱瞞我,何況現在又露出這麼個大破綻出來,這不是招我懷疑麼?或者教主的恢復能力極強,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將損耗彌補完善了?」
郎志遠的心頭轉悠著數個念頭,但他又豈會知道,秦刺之所以恢復的這麼快,完全是剛剛那些經文的效應。不過眼看著秦刺揮出一拳之後便猶如枯木樁似的站著不懂,郎志遠有些擔心起來,連忙喚道︰「教主。」
秦刺身子一動,轉頭道︰「怎麼了,朗宗主?」
郎志遠見秦刺無恙,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兩人同入地宮,相互照應之下安全問題上相對來說要提高許多。若是有一方命隕,那麼後面的路一個人去探索可就不那麼好走了。當然,也可以不理會這地宮里或許存在的那枚鑰匙,可惜的是,郎志遠拿到那張路線圖的時間這麼久了,眼見希望就在眼前,又怎能止得住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他都無法坐視秦刺出什麼狀況。
「沒什麼,就是見教主忽然不動,以為出了什麼狀況。」郎志遠微微一笑,隨即凝眉道︰「教主,我觀你剛剛這一拳的氣力比我擊打那白玉石門時,還要厲害數倍,卻沒想到這道門居然無動于衷,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制成,竟然會具有這麼強大的抗擊打能力。」
秦刺點頭道︰「確實有些麻煩,我再試試。」
說著,秦刺沉下心來,再次揮出一拳,但除了爆響聲,仍舊不見眼前這道門有絲毫崩裂的跡象。秦刺暗哼一聲,接連揮出十拳,一連串的爆響隨即便如同鞭炮一般在這甬道中炸響,但是眼前這道門依舊無恙。
秦刺不由搖搖頭,放棄了繼續揮拳的打算。顯然,這道門並不是依靠蠻力就可以輕易開啟的。
郎志遠見秦刺揮出十來拳都不能將這道門擊破,心里也是萬分驚訝,開口道︰「教主,我看這樣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不如咱們再想想其他的方法,看看能不能打開這道門。」
秦刺點點頭。
郎志遠又說道︰「我曾听聞一般此類門雖然難以開啟,但建築者通常都會留有機關,此門或許也有什麼機關也不一定,待我尋找一番。」
說著,郎志遠移步走向落地門的四周,一寸一寸的排查著地面和洞壁,想要從中尋找出什麼疑似機關的東西,可惜他並非像唐雨菲那樣是專業學習古墓機關術的,一番尋找下來,並沒有什麼可用的現。
秦刺見狀,垂下眼簾,暗想道︰「看來必須要動用尸煞銀焰或者是噬魂角蟻來看看能不能化掉或者吞噬掉這扇石門了。」可惜,秦刺的心里有些為難,尸煞銀焰倒是沒什麼,畢竟剛剛釋放過,並沒有引起人竅內的那枚金珠產生任何的不良反應。但噬魂角蟻卻是秦刺的秘密法寶,不到必要的時候,他不太願意讓這東西在他人面前曝光。
思琢一番之後,秦刺痛快的做出了決定。反正也無不可示人之處,就算這郎志遠看到了又如何?難不成還能佔為己有?所以,秦刺一咬牙,便當先喚出了尸煞銀焰,洶洶的銀焰在右掌上騰的冒起一尺來高。
不過由于這人竅內的金珠和尸煞銀焰之間有著某種敵對的關系,秦刺擔心喚出這尸煞銀焰會不會引起金珠產生某種變動,從而危及他的元神。好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秦刺現這金珠還跟先前他喚出尸煞銀焰對付那狻猊神獸的黑煙時一樣,沒有絲毫的異常反應,便放下心來。
隨即一揮手,銀焰便月兌掌而出,如水銀一般迅的彌漫了整張落地門,原本暗金色的門瞬間便化成了銀色,洶洶的銀焰在門上騰騰的燃燒著。
郎志遠觀之一怔,先前他被黑煙包裹蒙蔽了視線,還真沒留意到這尸煞銀焰,現在看到,難免有些驚訝,隨即對秦刺掌握的本領更為好奇。他不得不承認,秦刺雖然在修為上不如他,但不論是戰技,還是這尸煞銀焰,或者還有沒表現出來的其他本領,綜合起來的話絕對遠于他。
這樣一來,郎志遠對秦刺的認識更添了一層,同時也增了幾許畏懼之心。
可惜的是,尸煞銀焰的能力並沒有動搖這道堅固的門,任憑其騰騰的竄著銀焰,那道門依舊頑固的屹立在那里,不見絲毫的耗損。這樣一來,秦刺不得不收回了尸煞銀焰,隨後掌心攤開,露出了一團蟲球。
當然,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現這團蟲球比秦刺往日喚出的那噬魂角蟻團聚在一起的蟲球要小了幾分,這是因為有一小半的噬魂角蟻被秦刺用來包裹那三顆儲放在戒指空間里的金珠了。
「教主,這是?」
郎志遠眼見秦刺收回那尸煞銀焰,又取出了一團蟲球,已經明白秦刺的手上也有那類似于他手上那手鐲一樣的儲存類法寶。但他連尸煞銀焰都弄明白,又見秦刺掏模出這古怪的玩意兒,自然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索性就問出口了。
「一種蟲子,可以吞噬金屬。」
秦刺淡淡的一笑,也沒過多的解釋,隨後便揚手一彈,那團蟲球便射向那道暗金色的落地門,半途便猛然四散,由整化零,密布在整道門上。秦刺慢慢的眯起了眼楮,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噬魂角蟻的舉動,能否成功打開這道門就在此一舉了。若是這些噬魂角蟻也奈何不了這道門,那一時半會兒秦刺還真沒有什麼好主意可想。
「咦,教主,這些蟲子真的可以吞噬掉這道門。」郎志遠的語氣里夾雜著興奮和驚奇。剛剛秦刺隨口一提,他也沒太把這蟲子當回事,卻哪能想到這蟲子還真能吞噬掉這道門,在他的目光所及的範圍內,那些蟲子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快的將那道門吞噬的坑坑窪窪,成效極為顯著。
秦刺也有些驚喜,但以他對這蟲子本事的了解,倒也沒有太多的驚奇。只是心里難免暗想,若是早些時候動用這噬魂角蟻也就省卻先前的麻煩了。
可是就在兩人目光中的一縷喜色還沒來得及消散的時候,那道原本古樸無奇的門忽然變了,準確的說,是門體的中央位置忽然浮現出一段泛著金光的經文,經文一現,那些噬魂角蟻吞噬的度明顯的慢了下來,再接著,任憑噬魂角蟻們如何努力,卻再也難以撼動這道門分毫。
「這是……金剛法咒?」郎志遠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目露遲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