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郎志遠的現身守護,秦刺的軀體算是暫時得到了保障,但不過片刻時間,那些原本圍攻郎志遠的陰陽師和忍者們又迅的匯聚過來,其目的就是想將郎志遠拉離秦刺那軀體的身旁。而安倍雅正所*縱的烈焰犬神也在一旁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壓力陡增之下,郎志遠也愈的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恰在這時,姚佳也險險避開了對手的攻擊,一個箭步靠近了郎志遠的身旁,兩人背脊相抵,分兩頭戒備著周圍畏懼過來的忍者和陰陽師。
「郎先生,秦先生他究竟是怎麼了?」到了這時候,姚佳卻是怎麼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了,一面警惕著四周圍而未攻的敵人,一面低聲朝郎志遠詢問道,而在他們守護的中央,秦刺的身軀如同一樽冰雕,被雪女所融的雪之精包裹以後,已經看不出絲毫的生命跡象,只有森森的寒氣不斷的涌出。
郎志遠搖搖頭,低聲道︰「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但是現在千萬不可以讓人傷害到秦先生。」
姚佳急忙道︰「現在的情況,你我二人恐怕扛不住這些人的攻擊,落敗只是遲早的事情。不如咱們暫時撤退,秦先生看模樣是無法移動了,你我合力帶著他沖出去,郎先生,你看如何?」
郎志遠苦笑道︰「若是能如此做,我早就做了,姚先生,你不用多問,秦先生的軀體不能移動,一旦移動偏離了位置,可能會出大事。」
郎志遠也是煉體之人,比之姚佳自然要明白的多。秦先生的狀況乃是元神出竅,離體而出,若是擅自移動身軀,怕是會對離體的元神造成極大的傷害。這倒是其次,若是將軀體帶走,那麼等元神回來的時候,定然尋找不到軀體,就算和軀體之間有感應,可以知道軀體所在的位置,但路途漫漫之下,極容易生什麼不必要的危險,而元神若是受到傷害,那整個人也就廢了。
姚佳見郎志遠言之鑿鑿,不容寰轉,不由跺跺腳道︰「那沒辦法了,現在的情況,我只有召集我的手下過來,或許還有抵擋住這些人攻擊的可能。不過那片藏著螺旋天罡的地方,也不知道我的手下要折損多少才能順利通過。」
郎志遠見姚佳為難,低聲道︰「不用如此,人多了也不見得就能打開局面。這樣吧,如果一會兒形勢確實緊張,你守護住秦先生,我來對付他們。雖然我現在元氣未恢復,但若真想拼命,這些人也不夠我殺的。」
姚佳一怔道︰「你……行?」
郎志遠一聲苦笑,點了點頭,到了這時候,還有什麼行不行的,若真想拼命,他自然是還可以再釋放一次戰技,但是那樣一來,對他的傷害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但現在的情況,除了如此做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但總比那邦德親王自爆要好了許多。
當然,也不得不說,走到現在這一步,郎志遠算是鐵了心的和秦刺站在統一戰線了。有的時候,朋友不見得的可靠,但是原本的對手卻反倒比朋友可靠的多。郎志遠顯然就是這樣。被秦刺收服歸心之後,倒也是賣力賣命的為秦刺著想。
可是這會兒秦刺卻看不到郎志遠的忠心,因為在天啟神葉的大殿里面,秦刺正壓在神台之上,思索著出路。大殿內雖然看不出時間的流失,但秦刺也知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外面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也在秦刺的猜測和擔心之中,特別是他的肉身,沒有了元神,肉身遭遇到不測的風險會大大的增加,而那些九菊一脈的人馬還在一旁,這讓秦刺的心里難免有些焦灼不安。
「奇怪,元神和本體之間的聯系應該是不會被外在的力量所切斷的,可為什麼我進入到這天啟神葉的大殿中之後,卻是絲毫感應不到和本體之間的任何聯系呢?」秦刺皺著眉頭在心里暗忖著。
仿佛巧合一般,就在秦刺的這個想法還在流轉的時候,忽然間,一種莫名的感應從元神之中升起。
「不好,我的本體肉身遇到危險了。」
秦刺「唰」的一下從神台上躍了下來,剛剛一霎那間鑽出來的感應,還來不及讓秦刺升起驚喜的情緒,卻已經被這感應之中所包含的信息所驚嚇。雖然不知道外面生了什麼情況,但憑著這一絲感應,秦刺已經很清楚,自己留在外面的本體肉身遭受到了攻擊。不用想,攻擊的人除了九菊一脈的人馬不會再有其他。
森寒的氣勢從秦刺的元神之中蓬勃而生︰「不行,我必須得出去。」
「唰!」
心念一動,元神便已經出現在了大殿東面的牆壁下,因為他能感應到,那一絲從肉身傳來的聯系,正是通過東面這堵牆壁傳遞過來的。
看著牆壁上流轉的經文,秦刺百無頭緒,索性心一橫,元神直沖向那堵牆壁。
「轟」的一聲沉悶的響聲乍起,完全封閉的大殿內到處都是回音,連那幾座神像都被震得微微有些顫抖。而秦刺的元神並沒有就此輕易的穿透牆壁,而是在與牆壁相觸的一霎那,牆壁上的經文猛然放光,隨即秦刺就被一股絕強的力道反彈回來。
立住身形之後,秦刺的元神一顫,隨即一股力量分離而出,正是那屬于斧魂的銳利能量,這股能量一直藏在秦刺的元神之中,倒是那尸煞銀焰被秦刺庫存在識海里,並沒有收入元神,所以現在能用的東西,也就只有這斧魂的銳利能量。
斧魂能量的很快的便凝結成了一把青蒙蒙的小斧,被秦刺的元神牢牢的握在手中,隨即,心念一動,元神猛然躍起,撲向那道牆壁,一瞬間,手中的小斧揮出了不下于數千次,每一斧都重重的劈在了那到牆壁之上。
可惜,當秦刺停下攻擊之後,眼前的牆壁依舊還是經文流轉,不見絲毫損傷。這不免讓秦刺有些喪氣。
而那閻摩似乎一直在觀察著秦刺的舉動,眼前秦刺做無用功,不由再次放聲大笑道︰「不自量力,憑你這點活計也想破開這座大殿,正是異想天開。」
秦刺眉頭一皺,也不理會那閻摩的話語,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斧,微微搖頭。這盤古斧魂終究只是祭祀所用,凝聚信仰而成的斧魂,並非是真正的-盤古巨斧,否則以盤古巨斧開天闢地的能力,又豈能是這座小小的宮殿可以困住的。
但眼前的情況不得不讓秦刺再次權衡,畢竟依靠現在的手段,已經很明顯,根本無法奈何住這做封絕的大殿,而外面,自己的肉身本體又處在威脅之中,隨時都會遭到致命的打擊。雖然元神可以奪體再生,但與肉身不合,先前的修為境界都會喪生,除非找到一具通了百竅的煉體者身軀來奪舍,否則,他就得重頭修煉。可是那通了百竅的煉體者又豈是那麼容易奪舍的,貿然奪舍,其結果很有可能會成為替別人進步的杯具結局。
一番思琢之後,秦刺有些挫敗的感覺,暗想,難道我真的就要被困在此處,坐視肉身被毀?
就在秦刺心頭焦灼的時候,忽然間,目光無意中掃到那牆壁之上的經文,秦刺目光一亮,他忽然記了起來。這天啟神葉當初是處在屏障之中,直到自己鎖在人竅內的那枚金珠,也就是閻摩所說的舍利子的能量灌入進去以後,才讓天啟神葉離開了屏障,隨後,又是這舍利子的能量讓天啟神葉上的經文不斷閃現。如果這些經文和那舍利子的能量有關,自己可不可以利用這一點。
「那舍利子的能量雖然沒有被我收服,但是在我的人竅之中駐留了那麼長時間,或許也和我之間產生了一點聯系也說不定。如果這些經文的出現和那舍利子的能量真的有不可分割的關系。而我的元神人竅又與那舍利子的能量有某種感應的話,或許,這也有可能成為我離開這里的機會。」
秦刺立刻在心頭盤算起來,雖然理不出這個想法的頭緒,也不知道其是否有效,但是秦刺覺得可以一試。就算不能奏效,最差也就是和現在一樣,總不能甘心坐視自己的元神被困在這里吧?
于是,秦刺的元神三竅驟然亮出了一道光芒,元神之上只有天地人三竅,人竅居中,天竅居頂,地竅居月復。三竅生芒瞬間架起一道虹橋,隨即,便有天地之力穿透了這大殿的封鎖朝元神三竅聚攏而來。
天地之力乃是本源之力,不會受到任何力量的桎梏和封鎖,這大殿的雖然隔絕了進出者,卻隔絕不了天地之力。天地之力無處不在,無處不生,所以只要你願意,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聚攏到天地之力。
秦刺的本意是想以人竅吸引住那消失在天啟神葉之上的金珠的注意,雖然金珠消失不見,但秦刺相信那金珠應當還在這天啟神葉之上,只是看不見罷了。可是秦刺沒想到這金珠沒被他吸引過來,倒是天地之力開始瘋狂的朝他灌涌。
沒有了肉身作為疏通,光憑天地人三竅構架起的小循環,還真的難以處理這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的天地之力。而元神對天地之力的吸引又是肉身所無法比擬的,簡直可以媲美那七竅玲瓏眼的白光加作用了。是以,秦刺也只能咬緊牙關,拼命的讓三竅不斷的消化這些天地之力。
短短的時間內,在秦刺的周圍已經聚攏了大量的天地之力,慢慢的充斥著整個大殿的空間。
照此下去,秦刺的元神可能很快就承受不住這麼多天地之力的灌輸,要不就是閉合三竅,要不就是被這股龐大的天地之力所撐爆。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時間,秦刺已經感覺到了壓力,他可從來沒有單獨分離元神來進行過修煉,這一次嘗試讓秦刺很快就覺察到了其中的風險,隨即便強行閉合三竅。周圍的天地之力失去了進入的途徑,轟然一散,擴散向周圍的大殿。
但這天地之力匯聚到秦刺身邊的時候,還僅僅是零星散亂的匯合,等到這一爆散,卻渾厚磅礡。那大殿四壁的經文也許是以為有人想要強行破開大殿的出口,頓時金光流轉,經文齊現,一股不弱于這天地之力的能量猛然沖去。
這一下,倒是讓秦刺沒有想到。
天地之力本來只需要散開就可以安然無事了,沒想到這經文卻是主動攻擊,將本來擴散的天地之力給擠壓到了一起,匯聚在大殿中央的位置。當這股天地之力被壓縮到頂點的時候,像是被觸動了炸藥的引信一般,轟然一下釋放出來。
處在大殿中央位置的那座因陀羅的神像連帶著神台一下子被炸的粉碎,強大無匹的能量四處肆虐撞擊著周圍的牆壁。
此時,秦刺的元神卻是狼狽不堪,雖然有無量功德光環的守護,但是面對這天地之力的釋放,秦刺還是有些吃不消,瞬間幾股能量掃到,頓時元神的能量大幅度流失,好在這股能量並沒有肆虐多久,這才沒有讓秦刺的元神因為這一次意外而喪生。
但是好不容緩下一口氣的秦刺,卻無奈的現自己的元神能量消耗太大,已經虛弱不堪。而周圍的經文仍舊在瘋狂的流轉,似乎還想消滅殘余的天地之力。
秦刺不敢怠慢,心念一動,便沖上了北邊的那座神台,也就是閻摩所居的地方。那神台可以滋補元神,先前秦刺就已經嘗試過,眼見現在的元神如此虛弱,秦刺自然需要這神台的神奇功效來滋補一下。
可是當秦刺躍上神台之後,卻現那神台之上篆刻的那奇異的圖案驟然亮起,一道光幕隨之噴薄而出。秦刺知道這閻摩想要出來的征兆,本想以先前的做法,以無量功德光環壓制住這光幕的出現,卻沒想到這一次光幕的沖擊力異常的強大,而秦刺的元神本身也虛弱了很對哦,是以,竟然被沖落下了神台,讓那道光幕凝結成型,變成了閻摩的模樣。
閻摩一出現,連忙詢問秦刺︰「你剛剛是用的什麼法子讓這天啟神葉的守護能量如此的瘋狂?」
秦刺眉頭一皺道︰「這與你有關麼?」
閻摩急道︰「當然。」
秦刺淡淡的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閻摩氣的虛擬的身軀一陣抖動,或許自從他來到這一界之後還未曾被一個下界的生靈如此頂撞過。但這會兒,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生生壓下了怒氣,哼道︰「小子,你不要太狂妄,沒有我的幫忙,你要想離開這里,簡直就是做夢。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配合,或許我不需要吞噬掉你的元神,也可以離開這里。」
秦刺冷笑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閻摩或許也意識到和秦刺這樣說下去,根本取不得任何的效果,干脆拿出點實際行動出來。隨即,這閻摩大口一張,一口黑暗之氣噴涂而出,無邊的黑暗這次沒有充斥這座大殿,而是密集的朝四周的牆壁依附而去,轉眼間,就好像給這座大殿的內部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油漆一般,整個大殿煞那間就黯淡了下來。
「快點,使出你剛剛的法子。我已經用我僅存的這點能量遮蔽了周圍的經文,但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閻摩急匆匆的說道。
秦刺卻是眉頭一皺,因為剛剛的情況僅僅是一種巧合,他可沒有引爆那麼多天地之力的能力。但眼見這閻摩言之鑿鑿,不似作偽,秦刺也覺得這閻摩或許還真有什麼法子出去。到了這時候,秦刺也不管這閻摩出去了會有什麼危害,一門心思的想要先出去,讓元神回歸肉身再說。
于是,秦刺想也不想的開通三竅,三竅一開,天地之力再次匯聚而來。但秦刺的腦中卻不在不斷的思索,因為他知道,光是匯聚這些天地之力還遠遠不夠,必須要想辦法重復先前的過程,擠壓這些天地之力讓其凝聚成團,最終釋放出來,才會形成不亞于戰技的破壞力。
可是如何讓天地之力凝聚,這對于秦刺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難題。除非秦刺將元神作為載體,不斷的讓天地之力灌輸進來,最終撐爆,或許可以產生剛剛的效果。就在秦刺思琢間,由于天地之力匯聚的太多,秦刺再次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這股壓力讓他不得不封閉三竅。
三竅封閉之後,天地之力開始逐步擴散,但就在這時,秦刺的心念一動,目光瞄向那閻摩,嘴角劃出一絲詭異的弧度。隨即,秦刺從元神之中分離出了斧魂的能量,斧魂的能量極其銳利,雖然不見得能夠凝縮天地之力,但是秦刺相信,以斧魂的銳利,將天地之力驅往某一點還是不難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