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點點頭,道︰「不錯,我需要從亞瑟王的口中知道一些秘密,所以我必須要找到他。還有那枚聖杯,據說也只有亞瑟王才知道其處身何處,是以,我打算過幾日和那莫德雷德一起通過石中劍尋找到亞瑟王的下落。」
郎志遠皺眉道︰「直接從那莫德雷德的口中得到尋找亞瑟王的方法,再干掉他,咱們自己去尋找,豈不是要省掉許多麻煩?」
秦刺搖頭說︰「干掉他很容易,但是難保他口中吐出的並非實情。我觀察過這個人,他對亞瑟王的仇怨確實是恨之入骨,所以只要帶上他,他一定會比我們還要急著盡快尋找到亞瑟王。另外,圓桌騎士團也在尋找石中劍的下落,暫時他們還沒有現石中劍在我的手上,所以我必須要抓緊時間,否則引動了那些圓桌騎士,固然對付起來不是什麼難事,卻也會平添許多麻煩。」
郎志遠點頭道︰「這樣也好,倫敦現在已經夠亂了,如果咱們現在被攪合進去,很有可能就會被牽制在這里。既然教主已經有了主意,那我一切謹遵教主吩咐,不知道教主打算什麼時候安排咱們動身?」
秦刺擺擺手說︰「朗宗主,你不需要跟我去?」
郎志遠眉頭一皺,詫異道︰「為什麼?」
秦刺笑著解釋道︰「倫敦的事態這麼亂,咱們巫教需要有一個人在這邊掌控著,而你對倫敦的勢態比較熟悉,所以你必須要留在這里。並且我與巫教在美國的總部很久不曾聯絡了,一旦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及時處理和坐鎮不成。有你在,我也放心許多。」
郎志遠心頭松懈下來,對心里剛剛升起的那一點疑心不免有些自慚,點點頭說道︰「教主說的對,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為教主護住這後方陣地。請教主放心,有我在,定然不會讓咱們巫教吃了虧。」
秦刺笑道︰「朗宗主,巫教的路還很長,需要咱們一起齊心協力。以後我不在的日子里,巫教就交由你全權掌管。稍後,我會通知一下巫教在美國的總部,告訴他們關于你的事情,定然不會讓你行事受阻。」
郎志遠有些激動的說道︰「教主厚愛,郎某自當粉身碎骨。可是……教主將這權利全權托付給我,以我當初的身份,難道教主不怕……」
秦刺微微一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況朗宗主你的品性我以十分了解,大家都是為了巫教而努力,我有什麼好擔心。教主這個位置乃是能者居之,如果事實證明,你確實比我更合適做這個位置,那麼讓個你又有何妨。」
郎志遠這一下真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了。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郎志遠也曾身居高位,雖然不會這麼膚淺,但是人性終歸有些許感性的一面。秦刺對他寄予如此大的信任,而他也並非狼心狗肺之人,就算不必感恩戴德,這份信任也足以平息他曾經的狼子野心,踏實的為巫教的展盡一份力。
況且到了這個地步,郎志遠已經很清楚,就算他擴充了自己的勢力,單體的實力上也遠遠不是秦刺的對手,有秦刺那強大的手段無形的壓制著,他也確實再生不出什麼篡逆之心。
「另外,關于戰技我也打算今天就傳給你,你也好抓緊時間鞏固完善你自身所創的那一套戰技,提升你的實力。」秦刺繼續說道。
「啊?」郎志遠頓時一怔,隨即心頭狂喜,當初在佛境中秦刺答應了傳于他戰技的事情,當時他雖然激動,卻也不敢肯定秦刺會不會是一時之言,眼見秦刺現在主動提出來,他不免生出些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慚愧感。
「教主,這……」
郎志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刺打斷了,秦刺笑了笑說道︰「朗宗主,你不用在乎巫教內的規矩,規矩是人定的,也是人來改變。戰技是咱們巫教煉體之人的戰斗手段,典籍中記載,在久遠之前,戰技是煉體高手們必備的戰斗手段,也是因為戰技,才讓咱們巫教能夠死死的壓制住煉氣一脈。而今,因為戰技的丟失,巫教沒落,才有了得戰技者為教主的說法。巫教想要展強大起來,想要與煉氣一脈抗衡,就不能死守著這些老規矩。我覺得,戰技這東西,在將來要成為咱們巫教成員中,達到某種層次以後必修的一門戰斗技巧。」
「啊?」
郎志遠被秦刺的話驚呆了,他與秦刺接觸了這麼長時間,也確實被秦刺的氣度所折服,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秦刺的心胸竟然寬廣到這樣的地步。將戰技普及?這得需要多大的魄力。至少在目前看來,戰技是教主之位的保證,秦刺能夠將其慷慨的傳授于他,已經足以郎志遠心折了,卻沒想到秦刺最根本的打算竟然是將戰技推廣成每一個巫教煉體者的戰斗手段。
「教主,巫教能有你坐鎮教主之位,確實是一大幸事,朗某心服口服。」郎志遠躬身誠懇的說道。
隨後,秦刺將腦中關于雷神戰技利用其神識刻錄了一份,傳遞給了郎志遠,這一點秦刺以前還真不容易做到,但如今,他的實力已經跨越了百竅具通的境界,神識更是經過一系列的磨練,變得愈的強大,雖然還無法做到像遠古強者一般,用意識作為傳承的手段,但是將腦中原本便已經存在的東西刻錄一份,卻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郎志遠得了雷神戰技,一時間痴迷,急不可耐的就想馬上研究琢磨一番,秦刺倒也沒攔著他,任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修行。
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天,這一天的時間,郎志遠都在自己的房間里沒有出來,顯然是新得的戰技讓他鑽研入迷了。而秦刺也沒有浪費這寶貴的時間,攤出獸皮開始修煉神竅相融的內容。雖然依照獸皮的修行,其緩慢的度已經漸漸被秦刺所厭煩,但是秦刺還是盡量克制著這種厭煩的情緒,執著的依照獸皮上的描述修行,畢竟機緣只是一時的,踏踏實實的修行才是根本所在。
不過這樣一來可就苦了傅紅袖,這姑娘千方百計的混進秦刺的房間里同居,便是想趁著好不容易的幾天時間能和秦刺好好接觸一下,沾一沾大俠哥的神氣。可惜,秦刺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一天時間下來,這姑娘根本就沒看到秦刺走出過房間,無聊之下她只能一遍遍的喚出那身盔甲再收回,小嘴撅的老高。
夜色漸漸的低沉下來,傅紅袖點亮了房間里的燈,吃著服務生剛剛送上來的晚餐。而就在這個時候,倫敦郊區的一處小宅里,莫德雷德有些心神不寧的走來走去。
這里是莫德雷德僻居的地點,自從昨日通過藏劍石聯系到秦刺之後,他便返回到這個房子里哪里也不去。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取走了藏劍石,圓桌騎士團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按照他原先的計劃,自然是以最快的度找到石中劍,並且搶奪在手,然後快的找到亞瑟王實現自己的報復的心思。
可惜,秦刺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節奏,而他偏偏又奈何不了秦刺,只能根據秦刺的意思等待幾天。但是時間拖延的越晚,他的危險就越大,倫敦是圓桌騎士們的地盤,他即便躲藏的偏僻,但遲早也會被對方現。
換做先前,他倒也不怕被現,最多就是激戰一場,伺機逃離,以他的實力,圓桌騎士團能和他交手的人也就只有高文和蘭斯洛特,而能夠攔住他逃跑的卻是一個也沒有。但是現在,他的神聖盔甲被秦刺收走,沒有這武裝的手段,他的能力被大打折扣,真要是遇到了圓桌騎士們的包圍,恐怕只有死亡這一條路。而失去了盔甲,他的輪回重生恐怕都會成問題,因為每個圓桌騎士的輪回都是和他那身神聖盔甲有著必然聯系的,就如同亞瑟王和石中劍的聯系一樣。
所以,莫德雷德自打回來之後急一門不出,二門不邁,打定主意,等幾日之後,就再去找秦刺,一定要說動他即刻上路,尋找亞瑟王。
可是這一天時間過去了,莫德雷德卻現自己無法再等下去了,因為他越來越有一種被現的預感,仿佛下一刻,那些圓桌騎士就要破門而入一般。所以他有些坐立不安,在房子里來回走動不息。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我必須要去找他。」
莫德雷德的腳步猛然一滯,隨即重重的一頓做下了決定,便不再有絲毫的遲疑,抓起牆壁懸掛的那一柄長劍,便腳步匆匆的推開門。這柄劍是他預備的一件利器,雖然比不上那神聖盔甲配套的利劍,但也有一股不俗的能量,用來防身卻是足夠了。
可有的時候,好的預感不靈,但壞的預感卻是特別的靈。莫德雷德總覺得圓桌騎士很快就會找上門來,卻沒想到當他推開門的時候,便看到門前露出了四名圓桌騎士的身影。剎那間面色一變之後,莫德雷德立刻掉頭回房,而四名圓桌騎士自然緊追不放。失去了神聖盔甲的莫德雷德根本不敢與這四名圓桌騎士纏斗,一心只想著盡管擺月兌他們找到秦刺,以秦刺表現出來的能力,護住他的安全應當不會有問題。
可惜,此時的莫德雷德實力大打折扣,一番追逃間,雖然讓他順利的擺月兌了四名圓桌騎士的追擊,但也身受重傷,行進度愈的緩慢,等他好不容易來到位于騎士橋附近的文華酒店的時候,已經趨近于傷重昏迷的階段,而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四名圓桌騎士正極的追趕而來。
「砰砰砰……」
一頓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食之無味的傅紅袖進餐的節奏,這姑娘本來就是滿月復的不痛快,听到這跟催命似的敲門聲,自然不爽,唰的起身之後,小嘴里罵道︰「誰啊這是,急著投胎去啊?」
等到這姑娘下意識的打開大門後,看到的卻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外國人,一見到她開門,這人頓時就昏迷了過去。
「哎哎,你是誰啊?這是怎麼回事啊?」傅紅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那已經昏迷在地,一身是血的外國男子,秀眉緊緊的蹙了起來。在抬起頭時,卻看到幾名酒店的保安追了過來,顯然,這樣一名渾身是血的人沖到酒店里,酒店的安全人員不可能不做出反應。
而就在這時,房間里修煉的秦刺听到了動靜,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恰好看到那酒店的人員正在和傅紅袖交涉,似是要帶走什麼人。待仔細一看那渾身是血的人,秦刺頓時認了出來,這不正是那莫德雷德?
是以,秦刺攔下了酒店的安保人員,讓傅紅袖出面跟他們解釋了一番,便揪著這莫德雷德的衣領子將他提進了屋。
傅紅袖便是有一張巧嘴,此刻面對安保人員的強硬態度卻也辯駁不得,好不容易使出渾身解數讓這些安保人員暫時退了下去,等回到房間客廳里的時候,看到秦刺正打量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外國男子,不由撅嘴道︰「大俠哥,這人是誰啊?你看看,房間里的地板都被他弄髒了了。」
秦刺卻是沒有理會他,透過滿臉的血跡,確認此人正是那莫德雷德無疑之後,秦刺的眉頭皺了起來,隨即一伸手,探了探此人的鼻息,現鼻息平穩,知道此人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總算是放下心來。
要知道,現在這個人可是引領秦刺去尋找亞瑟王的路標,沒有他,秦刺只有去打那些圓桌騎士們的注意。可是以圓桌騎士對亞瑟王的忠貞,秦刺想要鼓動他們帶路,怕是沒有像現在這麼輕松,是以,秦刺不能讓這莫德雷德就這麼死了。
「你去隔壁,將郎先生叫過來。」秦刺抬起頭對傅紅袖交代道。
傅紅袖撇撇小嘴,倒也乖巧的出了房門去喚住在胳膊房間里的郎志遠。秦刺和郎志遠兩人住的都是豪華套房,只不過傅紅袖硬插進來,擠進了秦刺的房間。不過豪華套房里,房間不只有一個,各睡各的房間倒也不會互相影響。這也才是秦刺答應讓傅紅袖留下來的原因。
很快的,傅紅袖領著郎志遠走了過來。一天不見,郎志遠竟然似乎憔悴了許多,普通人的那種身體疲倦的反應竟然出現在了他這個煉體者的身上,這種罕見也表示郎志遠在這一天時間里所耗費的精力,絕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存在。但是戰技這樣的東西,又豈能是普通人可以琢磨出來的,郎志遠能夠憑著自己的能力琢磨出戰技,也足以證明他的付出有多麼的巨大。
「教主。」
郎志遠一進門就被地上躺著的那個血人所吸引,不由眉頭一凝,道︰「這是什麼人?」
秦刺微微一笑,說︰「正是我昨天和你提起過的那個莫德雷德,剛剛他突然敲門,昏迷在門口。」
郎志遠不由一怔,道︰「那他這是……」
秦刺搖搖頭說︰「很有可能他已經被圓桌騎士們現了,此刻遭到了追殺,才成了這樣一副模樣。不過……他一路逃到咱們這里,恐怕咱們也已經暴露了。朗宗主,你帶著此人去沖洗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醫治一下他的傷勢,我來應付那些圓桌騎士們。」
郎志遠點頭說︰「好。」
隨即便揪住那莫德雷德的衣領,跟拖死狗似的,將其拖入到了洗浴間中。而一旁的傅紅袖听的雲里霧里,可是有幾個字眼她卻不陌生,見郎志遠離開後,她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俠哥,你說的圓桌騎士便是指英國傳說中的那些圓桌騎士們嗎?難道他們還存在著?」
秦刺看了她一眼,在他的印象里,這姑娘是見過圓桌騎士的,當初那血族盛宴的時候,有一名圓桌騎士的妹妹被血族吸食了血液而亡,惹得一名圓桌騎士大雷霆,當時秦刺在場,傅紅袖也在場,只不過隨後秦刺就帶著傅紅袖離開了。
「存在,而且你也見過。」秦刺點點頭,倒也沒隱瞞這姑娘。
傅紅袖頓時大為興奮,她對這些傳說中的東西向來最是好奇,此刻從秦刺的口中證明了圓桌騎士的存在,自然是然她心花怒放,可是秦刺接下來說她也見過,卻叫他迷糊了,抓抓腦門,有些傻兮兮的問道︰「我也見過?我怎不記得了。」
秦刺便大致說了一下當日的情形,隨後便說道︰「你現在留在房間里哪里都不要去,還有你那身盔甲,也要喚出來,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里?」傅紅袖追問道。
可是秦刺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門口。
騎士橋。
幾名圓桌騎士神色匆匆的追蹤到此,不過這里是倫敦的鬧市區,他們早已經收攏了周身的盔甲,化為普通人的模樣,目光梭巡著周圍,忽然其中一名圓桌騎士目光一凝道︰「他進了那座酒店。」
說著,手一指,正是秦刺所入住的那個酒店。
「不會錯吧?」那人的同伴問道。
「不會錯的。我的劍傷了他,帶著他的血,他是怎麼也逃不過我那柄劍的追蹤。」那個圓桌騎士肯定的說道。
可是就在這幾人想要動身進入酒店的時候,在他們的身前無端端的冒出了一個人,一個身著唐裝的東方男子,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雙厲目卻如刀子一般的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