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管怎麼說,這個水晶骷髏頭我還是不能收下,如果真的能為貴村解難,那也算是我和貴村的機緣,或許在為你們村子解難的同時,也是為我自己積累機緣,所以老先生你大可不必如此客氣。」
秦刺淡淡的一笑,婉拒了老村長的厚禮相贈,要將手里的水晶骷髏頭執意遞還回去。可是老村長卻怎麼也不肯收下,這一幕落在一旁那老村長的孫子烏納斯的眼里,不由疑慮更深,爺爺有這樣一個水晶骷髏頭,他是知道的,他更知道爺爺將這水晶骷髏頭視為珍寶,等閑都不讓視之,可現在不僅拿出來讓人賞玩,瞧這意思,似乎還要送給這個東方青年,這不由烏納斯的心里不是個滋味,心想︰「這人是誰啊?爺爺怎麼將這麼珍惜的東西交給他?連我這個孫子都從來沒把玩過這水晶骷髏頭,卻要送給這個來歷不明的東方人,爺爺這不是病糊涂了吧?」
可惜爺爺的威壓早已經深入其心,面對爺爺的舉動他也不敢有所怨言,暗自拿定主動,若是這東方青年真的收下了此物,那自己說什麼也要偷偷的將其搶回來,說什麼也不能讓爺爺的東西白白的落入外人之手。
倒是一旁的那個中年醫者心中暗自驚疑,心想︰「老村長將如此珍貴之物贈與這個東方青年,莫非是將其當做診金?難道這個東方青年所掌握的華夏醫術,真的能有回天之力,將老村長的性命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這樣一想,他不由對眼前這個東方青年更加的好奇,剛剛只看到其使用了診脈的手段,並未有其他的動作,甚至自始至終沒有和老村長說過一句話,彼此之間倒像是在用眼神交流,莫非就這樣便可以治病?
且不說房中的這兩位心中各自轉悠著心思,另一邊,秦刺和老村長雖然從表面上看,雙方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實際上,兩者的神識卻在一刻不停的做著交流。秦刺執意抵還水晶骷髏,老村長卻說什麼也不肯收下,被惹急了,老村長干脆的說︰「小伙子,這東西你要是不肯收下,那就隨便處理掉,扔掉賣掉我都不管,總之這東西我就是送給你,你要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那就當做我給你的報酬,看病總需要報酬吧。」
這樣一說,秦刺倒也不再推辭,他本就不是婆婆媽媽之人,既然老村長態度堅決,他再推辭下去那就是虛偽了。是以,他微微一笑道︰「那好,我便收下此物,但是老先生說佔卜出我可以治療你的毒勢,這一點我可拿不準,剛剛只看了一半的病狀,咱們現在繼續。」
老村長見秦刺願意收下此物,頓時大為歡喜,連連點頭說好,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因為佔卜術雖然說秦刺這個來自東方的神奇客人是解決村子危難的唯一人選,可是非親非故的一個人,又憑什麼為你這個陌生的村子擔下這樣一份責任。是以,老村長必須要為自己的村子做打算,將秦刺徹底拉攏過來,讓他願意擔下這份責任。
而在察覺到秦刺的精神力里不弱于他的時候,他的心里就打定的主意,要將這枚水晶骷髏的吊飾送給他,憑著他的觀察,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心胸坦蕩,精神力光明正大,此乃正派之人,既然是正派之人那自然就不會謀人之物不謀其事。所以,他才執意要將此物送給秦刺,以此物的珍貴來換取秦刺對整個村子的責任,「來,小伙子,我先替你戴上,這東西必須要貼身戴著,才可以壯大你的精神力。」說著,老村長伸出手,並沒有一絲一毫病重老者顫巍巍的感覺,反倒是顯得異常的平穩有力。
但秦刺卻擺擺手說︰「不急,老先生,既然此物可以壓制你的毒素蔓延,那您還是先戴在身上比較好。若我真的可以接觸你的毒勢,那再將此物交給我也不遲。」
老村長搖搖頭笑道︰「小伙子,此物早已經壓制不住我的毒素蔓延了,如今戴不戴此物都沒有什麼分別,否則即便要贈你物品,我也會選擇而行,斷然不可能將此物贈送于你,你就放心吧。」
秦刺見狀便點點頭,任由老者將這水晶骷髏頭的吊墜戴在了頸脖上,塞到衣服里貼著身子配掛著。頓時,那股奇異的能量再次蔓延至全身,整個神識都仿佛泡在了溫泉里一般,舒服的難以形容。
「爺爺!」一旁的烏納斯終于看不過眼了,雖然面對爺爺的病重難治,心頭沉痛,可是見到爺爺如此舉動,他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自然忍不住出言阻攔。可是他剛吐出爺爺兩個字,就被老村長以眼里的目光制止了,老村長重重的一哼,道︰「烏納斯,爺爺還沒有老糊涂,你在一邊安分的呆著。」
烏納斯嘴皮子動了動,終于還是不敢頂撞自己的爺爺。
戴上那水晶骷髏頭之後,秦刺對老村長說道︰「老先生,您現在盡量保持放松的狀態,我想要以我華夏古老醫術中的針灸手法來看看您的毒勢,或許可以看出您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老村長點點頭,異常淡定的放松了身軀,對秦刺笑道︰「小伙子,你盡管施為吧,我相信你。」
秦刺淡淡一笑,隨即掌心一攤,一只古樸的木盒子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這一幕落在那烏納斯和那中年醫者的眼里自然是驚訝無比,特別是那烏納斯,終于對秦刺升騰起了一種另眼相看的目光。
而老村長的意識能量極為龐大,是以,秦刺通過神識從手上這枚空間戒指里調出物品,並沒能瞞過對方,老村長的眼楮在秦刺手上的那枚戒指上打了個轉兒,微微點了點頭。
而秦刺並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想法和目光,手中的木盒一現,秦刺便緩緩的開啟了盒蓋,露出了其中長短不一的灸針。隨即,秦刺一只手探入盒中,五指夾起灸針,目光便移向了老村長的身軀上,定了定之後,源自上古伏羲的「伏羲九針術」便揮灑出來,一時間,雙手如同亂花穿蝶,讓人眼花繚亂,卻偏偏又生出一種異樣的美感。
老村長目中猛然爆出一團精光,雖然是病重被治之人,卻也忍不住喝彩道︰「好。」
而那烏納斯也看的目瞪口呆,本來秦刺那一手憑空取物就已經讓他驚訝了,卻沒想到,秦刺揮灑間,竟然使用出如此神奇的手段,甚至連人的眼楮都追不上這手動的度,這讓烏納斯這位從小在水邊長大,早已經將一雙眼楮練的銳利無比的家伙心頭充滿了震撼。
而那中年醫者更是雙目抖動不已,雙眼時大時小,根本就不敢合攏,生怕錯過了一丁半點兒的細節。作為一名掌握著埃及古醫術的醫生,又生活在現代,擁有了極為便利的掌握外界信息的條件,是以他對華夏這個文明古國的醫術手段也是頗有關注,針灸術他也听聞過,甚至他曾經看過一位在埃及的華夏醫生施展過針灸術,可是當初他看完那個華夏醫生的施術之後,大為失望,那慢悠悠的姿態,謹慎的落針,遲緩的療效,讓他覺得這漢醫中的針灸術也不過如此。
但現在他才知道,當初所見到的那個漢醫所施展的針灸術根本就不是真正針灸術的精髓,和眼前這個東方青年比起來,那人的針灸術連提鞋都不配。這一下,他自然是欣喜若狂,也更加堅定了時候與秦刺切磋的想法。
伏羲九針術講究一氣呵成,對人的體力腦力判斷力以及穩定性有著極高的要求,是以自古至今,能夠掌握專門奇術的人寥寥,到後來便直接消失于世間。但是這門奇術在秦刺的手里卻是施展的輕松自如,並且隨著施針的同時,一股股勁力便隨著灸針灌入到老村長的體內,當秦刺收針之後,老村長的臉上那火紅之色竟然消退的干干淨淨,這讓一旁的中年醫者看的大驚失色,因為他先前所施展這吐出火紅之氣的古埃及的燻蒸術,乃是一種極為秘傳的續命手法,但凡火紅之色一退,便是天神也難以救治。是以,看到秦刺針灸之後,老村長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火紅之色,自然是大為震驚,恍然以為秦刺的手段與他的手段相克,抵消了火紅之氣。
可奇怪的是,老村長在秦刺針灸之後,雖然面龐上盡退了火紅之色,但並沒有任何生命垂危的跡象,反倒是比先前顯得更加精神起來。
「咦!」那中年醫者驚呼一聲,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先生,您這使用的是什麼針灸之術,竟然如此神奇。我在老村長身上所施展的這套燻蒸術,主講續命,但凡火紅之氣一退,便會性命難保,為何現在老村長絲毫不見垂危之象?」
秦刺听到聲音傳過來,轉過頭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可惜,雙方的語言不同,對方所說的阿拉伯語他根本听不明白,只能將目光轉向老村長,而老村長也感覺到了身上的變化,是以意識能量和秦刺的神識溝通之後,便也急不可耐的詢問秦刺原因。
秦刺听聞後,淡笑道︰「老先生,我以華夏古老醫術中的針灸術替您激了身體里潛藏的能量,但是罩在您臉上這一層火紅之色卻是具有一種特殊的功用,雖然可以續命,但卻對您的身體大有損害,並且與我的針灸術相沖突,所以我替您泄了這股火紅之氣。而您的身體雖然受到毒素的侵害,但因為意識能量的強大,您的身體素質比之年輕人也不遑多讓,所以,現在的您的狀態應該應該比剛剛還要好一些。」
老村長听聞以後,笑著點頭說︰「不錯,我確實感覺我的自己的身體比之先前還要利落了許多。華夏醫術早已經听聞多時,卻不想竟然如此神奇,剛剛見你的施術手段,簡直堪稱驚人的華麗,讓人目不暇接卻也不得不贊嘆。」
說著,老村長轉口對那中年醫者開口解釋了一下,也算是釋然了此人的疑惑之心,當然,老村長也提到秦刺不懂得阿拉伯語,讓這中年醫者頗有些懊悔沒有早早的學習漢語。當然,這中年醫者卻忽視了老村長為何會知道秦刺想說些什麼,畢竟從表面上看,老村長和秦刺並沒有做什麼的交流。
「華麗?」秦刺听到老者居然用這樣的詞匯來形容伏羲九針術,不由面現怪異笑容,所及揭過這一頁,對老村長說道︰「剛剛我只是進行了第一層,先將老先生您的性命給維持住,相比較那火紅之氣的續命手段而言,我剛剛的這番手段至少可以讓您的性命延續三天。現在我要替你看看身體里究竟是中的什麼毒,不過我也沒有把握,因為您身上的毒素太過奇怪,我也沒把握讓其顯出行跡來。」
老村長听聞自己的性命能夠延續三天,不由大笑道︰「好,好,能有三天時間,那也足以證明小伙子你的手段高明了,我身旁的這一位可是傳承了埃及古醫術的高明醫生,但他只能維持我一時半會兒的性命而已。你盡管施展手段,我說過,我相信你。」
秦刺點點頭,但這一次他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皺著眉頭思考起來。第一步延續住老村長的性命這是必須的,如果老村長沒有續命的時間,那秦刺即便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讓死人復生的。就算是某些神奇的丹藥,或者是神奇的藥材,說有醫死人肉白骨之效,那也大多是夸張之詞,就算真有此功效,用在這老者身上也不合適,因為那類丹藥和藥材大多是針對病癥,讓人的身體恢復生機,煥青春,斷然不可能解毒的。而這老村長中的乃是奇毒,什麼丹藥藥材也不管用。
是以,秦刺先用伏羲九針術中的絕妙續命手法,將老村長的命給吊住。只要做到了這一層,秦刺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的思琢如何對付這毒素。別看毒素已經侵入到了這老村長的五髒六腑,但這老村長意識能量極為強大,這也保證了他的身體素質遠遠強于常人,五髒六腑的器官比之年輕人也差不了多少,所以,無病之下,只要解決了這毒素,再輔以慢慢的調理,完全可以讓這老村長的身體恢復健康。
想了想,秦刺將動作放緩,手中只捏著一根灸針,緩緩的刺進了老村長月復部的一個穴位,這個穴位聯通著人體的腎部,而腎髒又是人體中最容易積蓄毒素的地方,所以秦刺想以銀針,再輔以勁力,看看能不能將這已經顯露了些許痕跡的毒素給*出一點用一研究。
當秦刺緩緩的下針時,全身的精神力已經凝結于一點,因為這是極為重要的一個緩解,一個不好甚至會讓老村長命喪當場。當針尖穩穩的落下之後,秦刺的勁力也隨著探入。勁力如絲,不讓老村長的身體分毫,慢慢的填充進老村長的腎髒之中,隨即勁力緩緩的將其填滿,以水滿自縊之法,打算以勁力將腎髒里可容毒素停留的地方填充滿以後,將毒素給擠壓出來,再順著銀針的針尖緩慢的引導。
可是秦刺很快的就現,他的這番嘗試失敗了,這種毒素果然不是普通的毒,秦刺將勁力慢慢的充斥了老者的腎髒之後,竟然絲毫不能撼動那些毒素,這些毒素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秦刺慢慢的皺起了眉頭,這一幕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心中不由暗想︰「此毒怎會如此奇怪,但其表現卻與我曾看到過的對七絕毒之一的空毒極為相似,莫非這真的是空毒?」
想到這里,秦刺快的回憶起腦海中對空毒的了解。空毒乃是無色無味無形無跡之毒,單說毒性只能排在七絕毒的末位,但是其厲害之處在于他根本就無跡可尋,其他六種絕毒,在中毒之後,或多或少都可以看出異象,甚至捕捉到其蹤跡,但唯有這種毒,讓你根本束手無策。
「莫非真的沒有辦法了。」
秦刺眉頭緊蹙,但心里卻越的鎮定,不顯絲毫焦躁慌亂,他開始一遍遍的琢磨著對空毒僅限的一點了解,同時排查著腦中記憶一點一滴可能的信息。如此時間過了很久,秦刺一動不動,那老村長也並不著急,看著秦刺肅然之態,心里卻與越淡定,對秦刺的手段,他現在確實是極為信任。
而這時,閣樓外忽然傳來了吵嚷聲,烏納斯眉頭皺了皺,隨即朝那中年醫者點點頭,示意他看著秦刺的動靜之後,便對老村長說道︰「爺爺,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老村長擺擺手。
烏納斯便躬身退出了門外。到了此時,烏納斯心中也略微安定了一些,因為通過剛剛爺爺和那中年醫者的談話,他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個年輕的手段確實有效,不僅有效,似乎還比那中年醫者的手段更為高明一些,因為很明顯,爺爺臉上那火紅之色消退之後,反倒是比先前更加精神了。
這也讓他對秦刺升起了些許感激,但感激歸感激,必須的謹慎卻是不可缺少,此人畢竟是來歷不明的外人,若是有什麼不軌之處,沒有提早防備的話,可能會釀成大禍,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