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展的結果顯然出乎了各脈族長的預料,但天龍一脈這一回將事情辦的太過漂亮,這讓他們心里的那座利益天平也開始朝天龍一脈傾斜。
而反觀天虎一脈,居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讓天龍一脈搶佔了先機,這個臉就算旁人不說,他們自個兒也知道丟大了,幾個天虎長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族長回族,卻仍舊沒能躲過這位強勢族長的雷霆之怒,可惜事已至此,他唬蠻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扭轉定局了,這口惡氣也只能硬生生的憋下去。
當然,會不會憋出個內傷來,就無人知曉了。
狴永生臨時改變策略,坦白了捉拿凶手所鬧出的動靜,還領人前往現場觀看,這一招確實高明。不僅徹底坐實了天龍一脈當先掘到凶手的定局,而且也省卻了和各脈虛以委蛇的時間,徹底絕了唬蠻余下的反擊手段。對于狴永生來說,這自然是一件值得高興,又無比暢快的事情,連帶著一眾天龍長老也是喜氣盈盈。
回到駐地的過程從原本的緊張狀態,變得放松起來,幾位長老和狴永生有說有笑,只苦了那竹中直人,被倆位長老死死的挾持住,只能面色灰敗,內心驚恐的等待著接下來他將要面對的悲慘結果。
「夫人,你要回天蛇一脈的駐地麼?」
秦刺刻意緩下腳步和靈犀走在了一起,見幾位長老和族長聊的正歡,沒人注意到他,便低聲朝靈犀問道。
靈犀咬咬唇瓣道︰「必須要回去,你爺爺還在我的閣樓之中,我若是不回去,萬一那歙缺有什麼想法,現了你爺爺,可就麻煩了。」
秦刺眉頭一皺,思琢了一會兒,點頭道︰「這樣也好,料想現在歙缺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動你的。狴族長已經將話說的很明顯了,除非歙缺真的不知趣,否則,就算他有什麼想法,現在也不敢實施的。夫人現在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也必須要提防那歙缺,此人心機不淺,善于隱忍,但若是動起來,恐怕也會不遺余力。」
靈犀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歙缺想要動我,換做以前還沒什麼,現在的話,恐怕還得掂量掂量。有天龍一脈這個靠山,一時半會兒他是不敢生出什麼想法的。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你爺爺,他畢竟是潛藏在我的住處,若是被現了馬腳,暴露了你爺爺殺害柏水寒的事情,那就是個大麻煩。」
秦刺擺手低聲道︰「爺爺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夫人只需要替爺爺盡力的藏身,不被現即可。有關柏水寒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你什麼意思?」靈犀奇怪的看向秦刺,詫異道︰「你該不是想自己攬下這個責任吧!我可告訴你,就算我和柏水寒之家緣分早已經盡了,也可以漠視他的生死,但不代表天蛇一脈也可以漠視他的生死,你要是承擔這份責任,恐怕天龍一脈也保不住你。」
秦刺傲然一笑道︰「我需要天龍一脈來保護麼?況且,夫人你想多了,這件事情,我何必要自己去承擔。這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麼?」
秦刺抬眉示意了一下。
靈犀順勢望去,正好落在那竹中直人的身上,稍一思索,目光便是一亮,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要將柏水寒的事情推到此人的身上?」
秦刺微不可覺的點點頭。
靈犀點頭道︰「這倒是個妙招,用他來背黑鍋,確實是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說到這里,靈犀看了秦刺一眼,搖頭道︰「你可比你爺爺壞多了。」
秦刺淡然一笑。
靈犀確實悠悠一嘆,隱隱覺得有些對不起柏水寒,但隨即想到秦漢生,想到兩人之間連日來的肌膚之親,一抹紅暈又悄悄的爬上了臉龐。
途徑天蛇駐地的時候,靈犀便跟狴永生告辭,狴永生也沒攔著她,畢竟靈犀是天蛇一脈的族人,不可能跟著跑去天龍一脈,但狴永生也是個重恩之人,念著剛剛在危急關頭,靈犀對他的保護,便難得的誠心告誡靈犀要小心提防,有任何麻煩就去天龍一脈找他。
靈犀自然點頭。
隨後在秦刺暗中示意了一個眼神之後,靈犀便月兌離了這一群人,返回了天蛇駐地。而狴永生他們依舊不緊不慢的前行,在靠近天龍一脈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開了過來,打頭的是白騰蛟,後面緊跟著的便是狴玲瓏蘇小柔,連婀娜都跟著過來湊了個熱鬧。
在他們身後,浩浩蕩蕩有近百人的都是天龍族人,看模樣,應當是隨同而來參加氣脈大會的天龍族人,全軍開動了。
狴永生見狀,眉頭一皺,責問道︰「白族弟,你搞什麼?不是讓你守在駐地,不要亂動麼?」
百騰蛟苦笑著示意了一後的三位姑娘,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而身後的三位姑娘當中,狴玲瓏當先站了出來,嬌聲道︰「爹爹,你別怪百族叔了。是我要來,百族叔被我纏的沒辦法,才動了大家一起過來看看的。」
「胡鬧。」
狴永生臉色一沉,但也沒有多麼生氣的意思,畢竟今天的事情處理的非常圓滿,眼看著座的位置已經責無旁貸,他早已經是滿心的興奮和喜悅,哪還會跟自己的女兒生什麼氣。所以一只是臉色一沉之後,便緩和了下來,想到女兒估計也是擔心他們的安危,便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正好你們來了,咱們一起回去。」
他話剛說完,便看到自己這寶貝女兒直奔秦刺撲了過去,噓寒問暖的一個勁的關心著,而其它兩個姑娘在對視一眼之後,也走到了秦刺的身旁,但她們可無法像狴玲瓏這麼直接,畢竟站著的都是天龍的高層,而她們怎麼說都是外族人,必要的矜持還是不能避免的。
狴永生看到這幅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心想︰「老話說的真不錯,女噠不中留啊。」
隨即,擺擺手,示意大家伙回駐地。
回到駐地以後,已經臨近晌午,早上的一場小雨所帶來的濕潤早已經被驕陽蒸的干干淨淨。族人們回歸了各自的崗位,而高層則是齊聚到狴玲瓏所在的主閣當中,就連秦刺和狴玲瓏也被狴永生特意囑咐留在了此處,只讓蘇小柔和婀娜單獨回去了。
「爹爹,你們到底搞什麼鬼嘛。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瞞著女兒,哼,要不是我听到動靜,又現麒麟哥不見了,爹爹你們這些長老都不見了,最後從百族叔那里得到了消息,恐怕我到現在還蒙在故里呢。」
主閣內,長老們分列而坐,人人面帶笑意,而狴玲瓏這丫頭可管不了許多,直接埋怨上了狴永生。
剛說完這一段,狴玲瓏又講話鋒指向了秦刺,嘟起小嘴不滿的說道︰「麒麟,你也和爹爹一樣,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只顧著自己去玩了,還瞞著我和小柔族姐她們。枉我們平常對你那麼好,你也太沒良心了。」
秦刺一怔,隨即和寬椅上的狴永生對視了一眼,這一老一少此時倒是難得的有了默契,皆是一臉苦笑。
「好了玲瓏,別胡鬧了。」
狴永生終于看不下去了,微微沉下了臉。
狴玲瓏哼了一聲,嘟起嘴,一臉不滿的回坐到秦刺的身旁,卻是湊過嬌艷的紅唇跟秦刺咬起了耳朵。
狴永生見狀,也知道女兒這性子已經注定了,他也沒辦法更改,誰讓她娘去的早,缺了娘的管教,跟在他這爹爹身旁,確實少了幾分女孩子該有的溫婉。想到這里,狴永生搖搖頭,清清嗓子道︰「諸位,今日之戰,險中取勝也算是收獲豐厚了。在這里,我要感謝大家的齊心協力,才能最終拿下此人。」
幾位長老頓時謙虛的連連擺手。
狴永生又將目光投注到秦刺的身上,笑道︰「麒麟,你今日的表現,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所料,相信也出乎了諸位長老的所料。恐怕說起來,誰也不敢相信,你入我天龍一脈才不過半年時間,就已經有了如此成就。更難得的是,在實戰中還能不慌不亂,頗有大將之風,難得難得。」
秦刺淡笑道︰「族長抬愛了。」
狴玲瓏見狀,眼咕嚕一轉,朝秦刺低聲道︰「麒麟哥,我可不管,今天生的事情,你回頭可要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
秦刺微微點頭,狴玲瓏這才放過了他。
「這可不是抬愛,我說的都是實話,諸位長老,你們說是不是?」狴永生爽朗的笑道。
幾位長老紛紛點頭,但是那貔長老卻是皺眉道︰「麒麟確實乎我等想象,特別是在對戰那邪物之時,若非他最後奇峰突起,恐怕我等想要如此順利的摘取果實,就不那麼容易了。但是麒麟當時的表現卻讓我有些不解,不知道這是我天龍的哪一種功法?」
說著,將疑惑的目光投注到秦刺的身上。
而其它幾位長老顯然而已心存疑惑,皆是將目光聚集向秦刺。
狴永生也是心頭一動,悄悄的打量著秦刺,看他如何作答。
秦刺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想︰「果然還是來了,今日的表現風頭盡出,想不惹這些人懷疑都難。幸好這些人始終沒有懷疑到煉體之上,不然我的身份恐怕早就已經暴露了。」
「咦!」
秦刺身旁的狴玲瓏也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這姑娘雖然單純,卻也不傻,從幾位長老的問話中她隱約猜出了一點端倪,頓時替秦刺捏了一把汗,暗想道︰「該不是麒麟哥的身份被揭穿了吧,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她有些擔心的看向秦刺。
豈料,秦刺表現的異常淡定,面對諸位長老的疑惑,便听他侃侃而言道︰「今日之戰,我也不過是適逢其會,能有這般表現也屬巧合。至于功法,呵呵,正是我所修煉的天龍八變。只不過功法是死的,人是活,我平常瞎琢磨一番,從中領悟了一些法門,今日一戰也恰好福至心靈的使用了出來,沒想到會有如此功效,我也比較驚訝。」
幾位長老有些羨慕的點點頭,雖然秦刺此言漏洞頗多,但是以秦刺如今的表現,眾人根本無法對他產生太多的懷疑,簡單的一點皆是,就足以叫眾人釋然。
「呵呵,說的好。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句話說的非常好。我等修煉之人就應該靈活多變,在這一點,我也應該向麒麟你學習啊。」狴永生笑看著秦刺,毫不吝嗇的夸贊。而在秦刺的身旁的狴玲瓏听到爹爹如此夸贊秦刺,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因為她知道爹爹很少夸贊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小輩。于此同事,她也踏踏實實的暗送了一口氣,心想還是麒麟哥鎮定,換做是我,恐怕就露餡了。
「族長謬贊了。」秦刺淡淡的擺擺手︰「要說學習,也應該是我向族長學習才是,族長能在戰斗中提升突破,這一點,恐怕我是怎麼也做不到的。「這話說到了狴永生的心坎上,雖然他不是那麼容易被糖衣炮彈打中的人,但是被撓到了癢處,難免一聲朗笑。
而秦刺此言也徹底將幾位長老的注意力從他的身上移開,轉而開始恭敬的跟狴永生再次道賀。
「爹爹,你突破了?」狴玲瓏征了一下,隨即仔細一打量,才現果然如此,頓時興奮的叫道︰「呀,真的耶,爹爹你真的突破到神陰轉陽的層次。這下可好了,看那唬蠻還怎麼囂張。」
狴永生哈哈一笑,擺手道︰「不談這個了,還是先說說咱們抓回來的這個人如何處理吧。我已經和各族族長都說了,明日召開十二脈會議,關于此人,明日肯定要壓到會場,讓其交待清楚的。所以今日咱們必須要將其背景資料等等核實完善,到時候可不能出了什麼差錯。」
螭長老連忙應道︰「族長請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老朽去做吧。」
狴永生點點頭。
隨後眾人又討論了一下明日將要提出的關于座的事情,接著大家都忙碌起來,便各自退出了主閣。
秦刺和狴玲瓏最後離開,兩人被狴玲瓏耳提面命了一番,大致是告誡狴玲瓏以後做事不要沖動,要注意方式方法,惹得狴玲瓏好一陣不痛快。
等出了主閣以後,狴玲瓏就忍不住埋怨起來︰「哼,爹爹也真是的,我讓族叔領人過去,還不是擔心他和麒麟哥你出什麼事情嘛!」
秦刺笑了笑,沒有接話,卻是思索了一番,皺眉道︰「玲瓏,你先回去吧,我想去螭長老那兒看看。「「螭長老?」
狴玲瓏征了一下,詫異道︰「你找他做什麼?」
秦刺搖頭說︰「我不是找他,現在他不是正在審訊那個凶手麼?我想過去看看過程,順便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狴玲瓏聞言,卻是啦了興趣,連忙問道︰「那人關押在哪里啊?我也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秦刺想了想邊點頭道︰「人關押在峰頂,就在螭長老的居處的一個房間里面。估計現在應該在審問了,你要跟我去看也可以,但是我先說好,一會兒我有些話要和那人談談,你最好能將螭長老引開一會兒。」
狴玲瓏笑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秦刺點點頭,這才和狴玲瓏一起奔向了螭長老的居處。痴長住在山頂偏南的方向,二層閣樓,看上去十分精致豪華。
兩人進屋之前,便看到有族人子弟在此把手,里面也是防衛森嚴,這恐怕也是為了防止天虎一脈會對此人下黑手,從而使天龍一脈失去籌碼。當然,也有可能是顧忌這滑不溜丟的竹中直人,又會趁人不注意,開溜了。
當進了一間密室以後,秦刺才現,原來螭長老所居住的這間閣樓還有一個單獨闢出來的房間,房間建在地底,不注意的人都很難現入口。但是這一點在秦刺所居住的那座閣樓里卻沒有,顯然,這估計也是天虎一脈單獨設計的。
「咦,麒麟,玲瓏,你們倆怎麼跑來了?」當秦刺和狴玲瓏進入密室的時候,螭長老正在審問那個竹中直人。但此刻的竹中直人卻是冒出來一點骨氣,也不知道是被嚇過頭了,還是其它什麼,此時的竹中直人顯得非常的平靜,頗有點仍秦刺性格中的那一縷淡然和淡漠,像是已經看透了一般。
「螭長老,我是陪麒麟哥來看看這個人的。怎麼樣,他都交待了麼?」狴玲瓏好奇的打量著那竹中直人問道。
螭長老搖搖頭道︰「這個人倒是嘴緊的很,一問三不知,看來不給他上點措施,他還不知道害怕。」
秦刺淡淡的一笑,朝狴玲瓏使了眼色,狴玲瓏會意的使了個借口,講螭長老暫時帶了出去,如此一來,密室中就只剩下秦刺和這惜字如金的竹中直人。
「說說你的身份吧。」
秦刺淡淡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