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們過的都還不錯,而且也算是為巫教在俗世的展計劃,加磚添瓦了。等我回美國巫教總部的時候,是要見一見她們的。」秦刺知道了幾個姑娘的情況都不錯,也算是安心了幾分。
「不止是見一見吧?」夏紙鳶眨眨眼,目光卻是揶揄的轉向了一旁的鹿映雪,一幅意有所指的模樣。
鹿映雪原本就有些莫名的幽怨,雖然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這種幽怨是寄予她對秦刺的情感,還是因為秦刺是他在巫教規矩里名至實歸的未婚夫。此刻見夏紙鳶故意撩撥,心頭更是有些羞惱。
「紙鳶!」鹿映雪瞪起俏目。
夏紙鳶一陣嬌笑,倒也知道見好就收,沒有繼續刺激鹿映雪,不過難免有些感嘆秦刺的桃花確實別樣紅。
秦刺將二女的嗔鬧收入眼中,隨著如今對夏紙鳶的性格愈的了解,也就自然而然的將這姑娘的某些話語當做了耳旁風,一吹即過。倒是鹿映雪的某些反應,讓他或多或少的有些觸動。
「對了映雪,你妹妹幽衣她如今怎麼樣了?」秦刺忽然想到了鹿映雪的妹妹鹿幽衣,想當初這姐妹倆,他可是先認識鹿幽衣,隨後才認識的鹿映雪,而且他和鹿幽衣在某段時間里,還是同學外加同桌的關系。
當然,在貴族學校的那段時間里,秦刺和鹿幽衣之間的交流幾乎僅限于眼神,因為鹿幽衣所偽裝起來的冷漠,足以隔絕大部分人交談的。不巧的是,秦刺也不是個善語之人,是以,兩人的同桌生涯也就比陌生人好那麼有限的一點兒。
但是自從秦刺加入白蓮一脈,並在長達五年的時間里,一直潛身白蓮一脈的隱居處修煉時,卻和鹿幽衣的關系慢慢改善,漸漸的讓這個當初冷漠的如同寒冰般的女子,悄然融化,在秦刺的面前露出真實的一面。
到最後,兩人幾乎成立無話不說的知己好友。
所以,真要是論起私下的感情來,秦刺和鹿幽衣之間的關系,甚至好要遠和她姐姐鹿映雪的關系。
也正因為如此,秦刺見鹿映雪談起了這麼多,卻似乎疏漏了鹿幽衣這姑娘,不免主動的詢問起來。
「你還有個妹妹?」夏紙鳶詫異的看了一眼鹿映雪,她受秦刺之托前往巫教時,曾在鹿映雪那兒小住過一段時間,兩人相處的不錯,也正因為如此,夏紙鳶對鹿映雪才會表現的如同閨中密友一般。
但夏紙鳶還從未听說過,鹿映雪居然還有一個妹妹,至少她在鹿映雪那兒小住的時候,就從沒有見過她的妹妹。
「唔,我確實有個妹妹,她叫鹿幽衣,不過因為她在閉關修煉的緣故,所以你還沒有見過她。」鹿映雪答道。
「原來是在閉關修煉,難怪呢,我說怎麼從沒有見過你的妹妹。不過她既然是你的妹妹,那也算是我的妹妹了。日後,等她閉關出來了,可要領過來讓我這個姐姐看看。」夏紙鳶笑了笑說道。
鹿映雪點點頭,又將目光轉向了秦刺,想到秦刺主動問起自己的妹妹,心思難免就有些復雜起來。其實早在多年前,秦刺還沒有成為巫教教主,僅僅是作為白蓮一脈的弟子在族中苦修時,她就看出了自己妹妹對秦刺的不同。
姐妹倆一同長大,鹿映雪這個做姐姐的,對自己妹妹的性格自然是了如指掌,她從沒見過妹妹對哪個男人,表現的如同對秦刺這般親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鹿映雪就察覺到,妹妹似乎秦刺生了情愫。
但在當時看來,這樣的事情並不復雜,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別處理的地方,男歡女愛在修行界中並不是被排斥的事情。可是直到秦刺成為巫教教主之後,這件事情就變得復雜起來。因為按照巫教的規矩,她這個白蓮聖女就是秦刺的準夫人。如此一來,她和自己的妹妹就不可避免的撞車了。
姐妹共侍一夫?
說實話,鹿映雪還真動過這個念頭,特別是在看到妹妹得知秦刺坐上教主之位,並明白自己的姐姐將來就是準教主夫人,私下里黯然的情懷的時候,她這個做姐姐的就止不住的心痛起來,立時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到了最後,連她也漸漸的被的秦刺所折服,情愫暗生,春心萌動,基于人心天生的獨佔心理,她有些矛盾讓妹妹去分享秦刺,但又不忍去看妹妹黯然神傷的姿態,心思也就不得不復雜糾結起來。
可最大的問題還是在于秦刺,沒有秦刺的肯定,她們姐妹倆即便是想共侍一夫,也做不到啊!況且,在秦刺的身旁,還有那麼多姑娘虎視眈眈,而秦刺又始終沒有對巫教制度下,和聖女婚姻之事做出任何回應。
一時間,鹿映雪覺得她們姐妹倆前景堪憂,「鴨梨」很大!
「你杳無音信的這兩年,幽衣天南海北的找過你,但最終無功而返。後來幽衣就開始閉關修煉,到如今,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年時間。這次有關你的消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若是她知道了,想必會非常開心的。」
鹿映雪將妹妹的情況,大致的跟秦刺描述了一遍,但有些地方,她卻沒有詳說。事實上,鹿幽衣在尋找秦刺無果返回之後,以為秦刺真的遇險喪命,自此心性大變,除了鹿映雪這個姐姐,再不跟旁人說話,一個人找了偏僻的地方說是要閉關修煉,這一煉就是一年時間,從沒有出來活動過。
當然,鹿映雪沒有細說這方面,秦刺自然就不清楚個中緣由,不過當他听到鹿幽衣曾經專門在外尋找自己,還是難免有些感動。不過秦刺是個不善于表達內心感動的人,只是點頭道︰「幽衣有心了,等我回去的時候,我要和她好好聊聊。」
鹿映雪點點頭。
恰在此時,門鈴聲響起。
「應該是暮隊長過來了,我去開門。」鹿映雪向秦刺點點頭,隨後便起身去開了門,門外果然就是暮秋堂。
一進門,暮秋堂就急忙快步走到秦刺身前,恭敬的說道︰「教主,影衛們都已經安置妥善,並做好準備隨時等候教主令。」
秦刺笑道︰「秋堂,私下里不用這麼拘謹。你忙到現在也累了,快坐下吧,映雪,給秋堂跑一杯茶。」
暮秋堂連稱不敢,隨即自己起身泡了四杯茶,先是恭恭敬敬的遞給秦刺一杯,隨後又將另外兩杯遞給夏紙鳶和鹿映雪,自己這才拿起最後一杯,微微抿了一口,整個過程表現的非常謙遜,也讓秦刺極為滿意。
他重用暮秋堂無非就是看中了此人能辦事會辦事,而且非常听話,不求他有多大能力,只要忠心不二,能將自己交待的事情辦的妥妥當當,這就足夠了。而在這一點上,暮秋堂顯然做的非常不錯。
「教主,不知道我們何時動手?」放下茶杯之後,暮秋堂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秦刺看看時間道︰「現在還不夠時候,到了時候,自然會有人來通知我們的,現在不用著急。」
暮秋堂趕忙點點頭。
「對了映雪,剛剛我們說了這麼多,都是巫教里邊兒的事情,在巫教之外,那幾股西方勢力如今怎麼樣了?」秦刺朝鹿映雪問道。
不過這倒是讓暮秋堂微微皺眉,暗惱自己來遲了,不然剛剛教主詢問巫教之事,他可有一肚子話想說呢。所以他連忙搶著開口,並故作驚訝道︰「教主,巫教里邊兒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秦刺看了暮秋堂一眼,點點頭道︰「剛剛已經听映雪說了,怎麼?秋堂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
暮秋堂皺眉道︰「不知道聖女有沒有提及前月宗宗主郎志遠的事情?」
秦刺點頭道︰「說了。」
心里卻微微有些奇怪,暗想,莫非這暮秋堂還有什麼對郎志遠的不同看法或者其它的事情要表達,否則為什麼獨獨提起郎志遠?
暮秋堂咬牙道︰「教主,我覺得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秦刺眉頭一跳,被暮秋堂這危言聳听的話驚得有些愕然。剛剛鹿映雪還對郎志遠推崇有加,讓秦刺覺得當初讓郎志遠幫他打理巫教事宜,付以重權,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怎麼同樣的一個人,到了暮秋堂的嘴里,就成了無窮後患呢?
「難道有什麼蹊蹺?「秦刺不由暗自揣測起來,于此同時,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鹿映雪的身上。
若真讓秦刺做個選擇的話,他寧願更相信鹿映雪,但他也相信暮秋堂不可能無風起浪,所以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此刻的鹿映雪似乎也極為驚訝,她柳眉一簇道︰「暮隊長,郎志遠對教主的忠心,大家有目共睹,怎麼你就覺得後患無窮呢?」
郎志遠立刻反駁道︰「聖女,你可別被那偽君子蒙蔽了,教主失蹤的這兩年,巫教上下全都由他一個人把持,而且此人還掌握了一門戰技又自創了一門戰技,對教主的地位產生了極大的威脅。這樣的人要是不除,對教主來說,日後必然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威脅。」
鹿映雪也反駁道︰「暮隊長,你這麼說,可就不太對了吧。郎志遠要是真想做上教主之位,當初教主失蹤之後巫教群龍無,有人推舉他,他又何必要去拒絕呢?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去嘛!但事實是,他不僅拒絕了這樣的位子,而且還極力擁護教主,認定教主並沒有遇害,這樣的行徑難道不能稱之為忠誠耿耿?」
郎志遠義憤填膺的說道︰「聖女,看來你也是被他假仁假義的姿態給欺騙了。他不拒絕別人的推舉,那是因為教主只是始終,並沒有真正的死訊傳來,要是教主真的遇到什麼不測,你看看他不會坐上這樣的位置。況且,教主一日不出現,他就是實際上的教主,把持著巫教上下的一切事務,而且還不會受到限制,他那是早就計算好的。」
夏紙鳶听到兩人的爭論,微微一笑,似乎並不感興趣,反倒是將目光轉到了秦刺的身上,似乎秦刺比討論這些無聊的事情更讓她覺得有趣。
而此刻的秦刺從暮秋堂和鹿映雪的對話中,也算是听出了其中的玄機,顯然,夏紙鳶對郎志遠的評價是中規中矩的。而暮秋堂對郎志遠的態度,就未免帶著極大的私心,或者說怨念。
至于原因,很簡單,暮秋堂最大的癖好就是想拿到更大的權力,本來他能夠做到如今影衛的隊長一職,成為秦刺這個教主的心月復,算得上是向前跨進了一大步,比他當那個不受待見的月宗長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是自從秦刺失蹤之後,他這個影衛隊長就沒了依靠,也失去了光環。緊接著,當他看到他原來的頂頭上司,曾被趕出的巫教的前月宗宗主郎志遠不僅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漸漸的攬下了巫教大權。
這就讓他有些受不了了。
當初他可是主動和郎志遠反目,郎志遠被罷掉月宗宗主之位趕出巫教,他也出了一部分的力,所以他和郎志遠之間已經注定了不對付。看到郎志遠這個曾被罷掉身份的人,居然搖身一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他打心眼兒低的眼紅。
這眼一紅,自然就對郎志遠有了偏見,有偏見,也就事事都覺得對方是在虛偽做作,假仁假義。
「好了,你們不用吵了。」秦刺擺擺手制止了暮秋堂和鹿映雪之間的爭論,開口道︰「郎志遠的權力是我賦予的,我不在的時候,他完全可以替代我號施令,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我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那巫教也不可能就空懸著教主之位群龍無,否則只會讓巫教產生極大的隱患,甚至會重新回到以往四分五裂的狀態。所以,郎志遠真要是在我不測之後,坐上教主之位,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刺的說法讓鹿映雪滿意了,同時對秦刺的敬佩又增添了幾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此大度的說出這樣一番話,心中不由暗想︰「難怪郎志遠在重回巫教之後,對教主忠心耿耿,以教主的品性,確實叫人折服,情願肝腦涂地。」
但和鹿映雪不同,暮秋堂听到這話確實臉色微微一邊,雖然面上不敢表露出什麼不滿,但心里肯定是不舒服。
好在秦刺坐了這麼就的教主,又有了那個在模金派作領的父親指點,早已經知道了上位者馭下時要充分掌握平衡之道的道理。所以看到暮秋堂微變的神情,秦刺就笑著說道︰「秋堂,你也不用擔心,以你的能力,如果再作出一些成績讓巫教眾人信服的話,我同樣可以將你提拔到這樣的位置來。」
暮秋堂本來還有點不舒服,但听到這話,卻是一掃而空,目光頓時大亮,驚喜的說道︰「教主,您……您說的是真的?」
秦刺笑道︰「秋堂,你我的關系這麼多年了,我對你可是信任有加啊。而你也始終沒有讓我失望,這一點,我自然會記在心里。不過你目前的資歷還是太淺了,真要是給你提拔到高位,恐怕還無法服眾,所以你還需要勤加修煉,多做出一些成績,這樣日後我才好給你做出一些安排。」
暮秋堂頓時激動的說道︰「教主,我一定會勤加修煉,穩重行事,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和厚待。」
秦刺點了點頭。
「不過……教主,就算暮秋堂此人可以揭過不提,但是他的兒子真的不可不防。」暮秋堂受了秦刺的點撥,對暮秋堂的嫉妒也減弱了幾分,這時候再開口,卻就有了幾分實打實的真意。
「郎昆?」
秦刺不由皺起了眉頭,郎昆此人確實不是什麼善茬兒,當初他和郎昆打過交道,知道此人的手段,而且其心性遠比他父親郎志遠要狠辣許多。當初因為和郎志遠和解,郎昆就被安排到了巫教之中。
秦刺自信郎志遠不會有多大的變化,但郎昆其人,雖然修為不是太高,但憑他的手段,要是在巫教中攪風攪雨,真不是什麼難事。
「對,就是這小子,他的手段可是陰的很,而且對教主您,似乎一直都懷恨在心。他隨郎志遠回到巫教之後,借用郎志遠日漸高漲的聲望,一直在暗中籌劃著什麼,可惜我忙于培育影衛,也沒來得及觀察。」暮秋堂緩緩道。
「郎昆確實不簡單,我也和他接觸過,此人年紀雖輕,但是心性卻格外陰沉,根本讓人看不透。不過好在有郎志遠的約束,他也一直掀不起什麼風浪。」沒想到,鹿映雪居然接著暮秋堂的話補充起來,而且還和暮秋堂的觀點一致,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姑娘確實是就事論事。
秦刺微微點頭,隨即對暮秋堂道︰「秋堂,有關郎昆的事情,你日後需要留意一下,若是他真有什麼不軌之心,就匯報給我,呵呵,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感謝什麼!若是真的不開眼,那我就只能對不起郎志遠了,該殺就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