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蟲結繭蛻變之後,不僅外部形態生了一定的改變,似乎連自身的能力也比以前增長了不少。若是就此落在教廷的手里,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助力,對我來說,未免就是一種損失了。」
聖甲蟲的出現稍稍亂了亂秦刺的心神,他雖然不是個喜歡計較得失的人,但是曾屬于他的東西,被人生生剝奪了過去,再反過頭來對付他,這種感覺,恐怕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坦然接受。
「不行。」
秦刺目光一凜︰「不能讓此蟲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落在了教廷之人的手中,得想個辦法將它拿回來。」
就在秦刺極力思索著,如何將這只改旗易幟的聖甲蟲重新收攏到自己的麾下時,忽然間,那聖甲蟲身軀一顫。
「啵!」
一道乳白色的光幕隨著聖甲蟲後腿的不斷推動,投射而出,眨眼間,就籠罩在了秦刺的身上。
這一幕生的極快。
秦刺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等到秦刺反應過來之後,那道乳白色的光幕已經將他周圍的空間隔絕,形成了一個乳白色的球狀光罩。
「聖蟲結界?」
秦刺登時就明白過來,這道乳白色的球形光罩不是它物,正是聖甲蟲的天賦技能之一,一種類似于結界的封閉空間。
雖然這聖蟲結界只是秦刺自取的稱呼,且這也算不上是真正的結界,但是他的厲害之處,秦刺確實非常清楚。
當初他在法老陵寢之中,就曾經遭遇過七只聖甲蟲同時對他施加了這種光罩。並且隨著光罩的生成,七只聖甲蟲還射出縷縷光芒,如同供輸管道一般,不斷的通過光罩子,*被包裹在其中之人的精血元氣。
便是秦刺,當時都差點著了道,連元神能量都產生了不穩固的現象。
甚至連戰技和盤古斧魂,這樣至強至銳的手段,都無法將這聖甲蟲所釋放的光罩破開。
最後,若非秦刺在關鍵時刻,動用了收取到手的那件佛門金剛杵,巧合的破開了光罩,恐怕早就殞命在法老陵寢之中,如同千年前的那一撥闖入者一樣,成了一具具沒有任何生命波動的尸體了。
「該死的。」
秦刺低罵一聲。
正因為他知道這光罩的厲害,所以此刻他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他很清楚,相比較以往而言,此刻的聖甲蟲經過結繭重生,能力明顯增強。便是這光罩也與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以前七只聖甲蟲才能推出的一個光罩,如今這聖甲蟲單憑一己之力就能輕易的做到,而且直接以光成罩,度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光罩中蘊含的能量也是磅礡大氣,穩如泰山。
「轟!」
秦刺雙拳緊握,雷神戰技和爆炎戰技同時勃,兩股強橫的能量橫貫在一起,直沖向罩壁。
豈料。
戰技的強勢在遭遇到罩壁之後,卻如同進了水的炸藥,先前的威勢頓時蕩然無存,被罩壁無聲無息的消磨干淨。
「唰!」
就在這時,一縷光芒從聖甲蟲的口部激射而出,擊打在光罩上,泛起陣陣波瀾,卻是瞬間連貫起來。
一股強橫的吸力憑空而生。
秦刺目光一緊,心頭巨震,這股吸力遠遠過以往被七只聖甲蟲同時*時,所產生的吸力。
「沒想到聖甲蟲破繭之後,實力居然提高的如此驚人,一只比之以前七只聖甲蟲合在一起都要強大。」
秦刺愈的感覺到體內的能量開始不穩固起來,如今他切換在己身的乃是連體修為,而以他渾然一體的煉體境界,居然都能被這聖甲蟲的吸力影響,可想而知,這只聖甲蟲如今已經厲害到何等變態的地步了。
事到如今,秦刺即便不願意,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的面對這只聖甲蟲,若是繼續被困在這光罩中,以此蟲如今變態的實力,說不定,還真能對他造成一定的影響。
可就在秦刺思索著如何破解光罩,是否要取出金剛杵,試試此寶的威力,能不能再次破開這光罩時。
意外的一幕生了。
意外來自于秦刺的拳頭。
先前他和羅森保爾對戰時,曾被他化身的巨劍其銳利之氣斬中了拳頭,雖然不至于一舉斬掉秦刺的手臂。但也被這股銳利之氣,破開了秦刺渾然一體的修為,在他的拳頭上斬開了一道裂口。
原本這樣的裂口,對于秦刺來說,並不算什麼嚴重的傷勢。只要花點時間孕養一下,很快就可以恢復。
畢竟渾然一體的境界可不是白叫的。
但是因為秦刺一路追擊,沒有時間去處理這道傷口,所以到現在,這道裂口還沒有完全復原,只是在修為運轉時,緩慢的消磨那些盤桓在傷口上的銳利之氣,如蝸牛似的恢復著傷口的愈合。
本來這也不算什麼,可是如今在這聖甲蟲如同吸塵器一般強大到變態的*力量下,這道傷口,卻成了秦刺渾然一體的修為中,唯一的破綻。渾然一體就好比一個密不透風的大口袋,破了一道裂口之後,在吸力的牽引下,口袋就再也無法做到牢固不破,其中的能量就不由自主的宣泄出來。
如此一來。
秦刺感覺到周身的能量,居然以遞增的度,狂暴的從拳頭上的那個傷口中宣泄出來,再被光罩融合,順著那個和光罩聯通的光線,快的被聖甲蟲所吸收。
這對秦刺的傷害,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僅僅一會兒功夫,秦刺就感覺從不缺少能量的身體,居然開始產生了虧空。
不僅如此,連早已經穩固在九宮神元盤中的意識能量,也開始松動化解,縷縷意識能量隨之傾瀉而出,破出傷口,被聖甲蟲所吸收。若非九宮神元盤這種來自于上屆的修行法則,穩固著秦刺的識海,恐怕這轉眼間的功夫,秦刺的意識能量就能被吸掉大半。
盡管如此,秦刺還是感覺到精氣神一虛,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秦刺察覺到了危險,他知道,若是再不作出反應,即便不會喪命,恐怕也得被這聖甲蟲弄的重傷。
要是傷在這聖甲蟲的手里,那可真是丟人丟大了。
「唰!唰!唰!」
秦刺的雙手開始不斷的掐動,這正是獸皮上所記載的關于渾然一體境界的修煉方式。到了此刻,他唯有運轉連體修為,快合攏拳頭上的傷口,才能穩住體內的能量,做進一步的打算。
哪知道,秦刺的修行還沒有展開,忽然間,他識海中的意識能量跳躍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
「咦!」
秦刺頓時一怔,因為這股熟悉的感覺不是來自它物,正是傾力攻擊他的聖甲蟲。不知道什麼原因,聖甲蟲和他之間,居然恢復了一點感應。
這種情況自然叫秦刺始料不及,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隨著這種熟悉的感覺聯系的愈緊密,聖甲蟲通過光罩所傳遞來的那股強橫的吸引力,竟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影響一般,開始忽大忽小。
到最後,竟然完全消失了。
秦刺不由緩下正欲進行的修煉舉動,左目中七霞玲瓏眼泛出道道白光,流竄在眼眶內。七霞玲瓏眼的能力,讓秦刺的目光輕易的穿透了那乳白色的光罩,看到了光罩外的那只聖甲蟲。
此時,聖甲蟲周身環繞的乳白色光暈閃爍不定,身軀也在半空中飛舞震顫不已,這樣的狀況看上去極為怪異。
「這……」
秦刺皺起了眉頭。
聖甲蟲的變化,大大的出乎了秦刺的意料之外,看到此蟲現在如此怪異的表現,又思及心頭中和聖甲蟲產生的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感應。秦刺的心頭一動,猛然間,一個念頭鑽了出來。
「難道聖甲蟲體內屬于我的印記並沒有被完全抹除,只是被暫時封閉了?而它在吸收了我的意識能量之後,激活了我留在它體內的烙印,所以,才會恢復了和我之間的那一縷感應?現在這番模樣,莫非是處于對教廷之人設置在體內的那一股控制力的掙扎,並且由于和我重新建立了微弱的感應,所以才止住了進一步攻擊?」
正當秦刺為此思忖不已時,忽然間,籠罩在秦刺周身那一圈光罩忽然破裂開來,化為點點碎碎的光斑,融入到聖甲蟲的體內。而那只聖甲蟲似乎不甘的沖秦刺嗡鳴了幾聲,又斷斷續續的傳遞給秦刺幾縷感應,緊接著,身軀驀然一動,就撕開了虛空,消失在虛空裂縫之中。
而此蟲和秦刺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感應,也就此,再次中斷了。
「奇怪。」
秦刺的眉頭高高聳起,眼中滿是迷惑之色。剛剛聖甲蟲對他的攻擊仿佛還在眼前,但是這一轉眼的功夫,光罩,吸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淨淨,而聖甲蟲也完全失去了影蹤。
這種由緊到松的轉變,讓秦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看來今日之事,只能就此作罷了。」秦刺打量了一下四周,微微搖搖頭一嘆,感受到體內那股空虛的感覺,秦刺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尋找一處安靜安全的地方,來彌補自身的虧損。
「聖甲蟲!」
秦刺再次默念了一聲,驀地身軀一動,就消失在了原地。
……
等秦刺回到別墅所在之地時,此處已經化為一片廢墟,而剛剛的波動,早已經京驚動了日本的警察。或許連潛伏在日本的九菊一脈的勢力也同樣被驚動了。此刻別墅四周,到處都是綽綽人影。
秦刺在暗處落來,打量了一下別墅周圍的這些人,並未曾現不俗之人,倒也有些驚愕。
畢竟這里是可是九菊一脈的地盤,剛剛的動靜折騰的如此之大,沒有讓九菊一脈參與進來,僅僅是來了一些日本的警察,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仔細一想,秦刺又釋然了。因為若是九菊一脈真的和教廷之人聯手,那麼今天的事情,由于教廷之人的參與,九菊一脈沒有露面干預,倒也正常。畢竟同盟之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況且,此刻的九菊一脈恐怕在全力備戰十二脈到來之事,恐怕也沒有閑情逸致來打理這些瑣碎之事。
唰!唰!唰!
三道身影落在了秦刺的身旁,正是狴玲瓏她們三個姑娘。
「麒麟哥,我們收到你的升龍影令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狴玲瓏開口就急促的問道。
秦刺搖頭道︰「沒有出什麼事,只不過擔心你們的安全,所以召喚了你們一下,對了,那幾個教廷之人解決了麼?」
狴玲瓏搖頭道︰「這幾個人又幾分本事,而且手中掌握了一些不下于我們修行之人法寶的利器,所以一時半會兒沒能將他們拿住。後來看到麒麟哥,你來升龍影令,我和兩位族姐以為你有什麼事,就放棄了那幾個人,趕了回來。」
秦刺點點頭。
這時,蘇小柔目露疑色的看著不遠處別墅廢墟周圍的那些警察,皺眉道︰「這些日本的警察怎麼來了?」
秦刺淡笑道︰「剛剛折騰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們要是不來,反倒是不正常了。倒是九菊一脈的人,並沒有現身。恐怕是教廷的人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這地方看來已經不能呆了,我們得另找一個地方休息。」
「那得讓蕭瀾這個好奴才來安排,這地方也只有他才熟悉。」蘇小柔點點頭說道。
婀娜忽然道︰「看,那不是蕭瀾麼?已經被抬上車了。」
秦刺順目望去,不遠處,幾個警察正將昏迷中的蕭瀾抬上了救護車。
「你們在這等我。」秦刺留下一句話,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眨眼間的功夫,秦刺又返身而回,手中已經拎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正是蕭瀾。而不遠處的那幾個警察茫然的四處張望,如同見了鬼一般,因為他們手中抬著的那個人,居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走!」
秦刺一揮手,四個人的身形一閃,便齊齊離去,轉眼間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
同樣是東京郊區的一片別墅,在居于中央位置,設計風格有些鶴立獨群的那間別墅里,教廷的最夠掌權者教皇陛下,正眉頭緊鎖的看著手掌之上,那只渾身光芒閃爍,躍動不止的聖甲蟲。
就在剛剛,他感應到了裁判長羅森保爾通過教廷秘術來的求救意念,所以,他立刻驅動了剛剛馴服不久的聖甲蟲,前往救援。
原本一切都在教皇的掌握之中,而對于聖甲蟲的威力,經過暗地里的幾番嘗試之後,教皇早已經是了然于胸,也是信心十足。自信完全可以憑借此蟲,解決掉一切潛在的強大對手。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聖甲蟲忽然間就有些失控了。這種失控是他馴服此蟲以後,第一次出現的情況,完全讓始料不及。
所以教皇在第一時間,放棄了對對手的打擊,盡全力召回了此蟲。而現在,這只聖甲蟲雖然在他的手心上,但卻不如往日那般溫順,反倒是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暴躁的躍動不止。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教皇也產生了和秦刺一樣的困惑。但是他沒有秦刺對這只聖甲蟲了解的深刻,所以對于聖甲蟲的表現,完全是一片茫然。
他唯一能夠察覺到的,就是這聖甲蟲的體內,似乎出現了某一種抗衡他控制力的能量,使他對聖甲蟲的控制出現了不給力的跡象。
「難道是我還沒有徹底收伏此蟲?」教皇的目中,疑光閃爍,心念更是快的轉動。
驀地,教皇手臂一抬,一道聖潔的光芒,從他的指端投放出來。光芒籠罩在聖甲蟲的身上,卻並沒有產生任何的效果,聖甲蟲還是一如先前的暴躁不安。但這時候,教皇嘴唇翕動,默念了幾句古怪的音調。
隨著他的吟誦,包裹住聖甲蟲的那一道光芒如同浪花一般翻滾起來,劇烈的翻滾之後,又變成了柔和的波動。如此幾番輪回之後,暴躁不安的聖甲蟲漸漸溫順了起來,安靜的趴伏在教皇的手中。
教皇適時的住了口,籠罩著聖甲蟲的那一道聖潔的光芒也緩緩的融入到聖甲蟲的體內。看到已經消停下來的聖甲蟲,教皇微微點頭,自語道︰「看來暫時只能用神聖祈禱術安撫住它,回頭,我再重新對此蟲施展一下秘術,徹底對它進行控制。」
唰!
聖甲蟲融入到教皇的體內消失不見。恰在此時,屋外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教皇陛下,我回來了。」
「進來吧!」
教皇淡淡的說道。
隨即,一個狼狽的身影走路進來,正是先前被秦刺擊成重傷的羅森保爾。此刻的羅森保爾,還是一副烤焦了的模樣,雖然未著片縷,但是焦炭一樣的膚色,也如同一層衣服蒙在了他的身上。
「你怎麼搞成了這樣?」雖然教皇在羅森保爾求救時,就已經知道了他身處在危險之中,卻也沒想到,以羅森保爾名列教廷第二高手的實力,居然也被人給打成了這幅狼狽不堪的模樣。
一時間,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位裁判長大人。
「教皇陛下,我……」羅森保爾虛弱的喘息了幾聲,感覺到身體里面已經連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榨的干干淨淨,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教皇神色一緊,揚手間,就是一道「治愈聖光」,在這道光芒的流轉下。本來膚色焦黑,換身如同烤焦了一般的羅森保爾,逐漸恢復了幾分氣力,而且周身的皮膚也重新煥出出生機,恢復了正常。
甚至連那一頭被燒焦了的頭也迅的月兌落,隨後又重新生長,快的恢復到先前濃密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