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教皇在被生生造化令射入體內,並被寄存在生生造化令里的百巧老祖趁機奪舍,最終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所射出的那一團聖光,就是驅動鎖神之鏈揮出最大效能的鑰匙。
這鎖神之鏈不愧是教廷秘藏的,威力最大的大殺器,其能力一被激,立刻就顯示出了強大的威力。
那一根根如刺之芒,環繞在秦刺等巫教和十二脈人馬的身軀周圍,如同鎖鏈一般,瞬間就限制住了被困者的自由。
這種限制並非是一種捆縛的手段,而是那些刺芒所蘊含的,比盤古斧魂更甚幾籌的銳利之勢,如同小刀子一般,架在你的身體四周,稍一動彈,這些小刀子就會霸道的切割著你的體膚。
即便是秦刺這樣的煉體高手,體魄早已經達到渾然一體,如塑金身的層次,也擋不住這些刺芒的銳利,稍一動彈,周身有會立生一種針扎般的刺痛。可想而知,其他人會是怎樣的情況。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這鎖神之鏈至多只能算是一個禁錮類的法寶,還遠遠談不上什麼大殺器。既然是殺器,那其「殺」之一字,最起碼也得有點主動攻擊的味道在里面才是。
實際上,鎖神之鏈並非只是單純的禁錮,它的攻擊力就體現在那些刺芒之上。這次刺芒籠罩在被困者周圍以後,並非安然不動,而是會主動侵擾被困者的體魄,像錐子一般,隨時都要鑽入體內。
更叫人驚訝的是,當你鼓動體內修為去去突破這些刺芒的侵擾時,刺芒之上就會涌現出一股股怪異的能量,這些能量會在頃刻間,將你鼓動而起的修為全部攪碎,總之,若是無法化解這些刺芒,休想從中月兌困而出,還得時時提防著這些刺芒會鑽入你的體內。
這一幕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以至于除了和教皇對戰的秦刺,以及沒有受到鎖神之鏈禁錮,並對其知根知底的教廷人馬之外,誰都不清楚,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轉眼間,渾身都被一團刺芒包裹,動彈不得。
「教皇陛下!」
羅森保爾看到鎖神之鏈的威能被激而出,但教皇卻陷入了生死不知的狀態,頓時焦灼的狂吼一聲。果斷的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攻擊機會,身形一動,化劍的身軀就橫移到教皇的身畔,隨即幻為人形。
隨著羅森保爾的狂吼,余下的那些教廷人馬也紛紛放棄了大好的攻擊機會,紛紛撤戰,回攏到教皇的身邊。
教廷罷戰,這自然讓正陷入刺芒禁身之中的巫教人馬大松了一口氣。特別是郎志遠,他的實力不如秦刺,和羅森保爾的戰斗也只是在五五之數伯仲之間,正打到白熱化的地步時,忽然周身被禁錮的紋絲不動,那些刺芒就好像錐子一樣,時刻在尋找著他身體的漏洞,根本無從突破。
可想而知,他的心里有多麼的驚駭,甚至都有了喪命當場的打算。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完全失去了攻擊力,對方所化的巨劍若是趁此機會一舉斬下,那郎志遠只有分尸兩處的下場。
至于其他正在和教廷人馬對戰的巫教之人,也基本上和郎志遠相同的情況。好在,教皇的昏迷,讓教廷的人馬根本就無心在繼續戀戰,紛紛收了心思回攏到教皇的身旁,不然,形勢會變得非常糟糕。至少大部分人,都無法在這些刺芒的禁身之下,還能擋住對手的攻擊,下場可想而知。
「教主。」
郎志遠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現根本無法突破周身的刺芒,不由將目光轉到了秦刺那邊。
秦刺此刻的狀況,比之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同樣被這些刺芒禁錮的動彈不得。在听到郎志遠的聲音以後,秦刺回了一句,示意自己沒事,隨即也顧不得其他巫教之人的情況,目光牢牢的放在了教皇的身上。
這時候,教皇才是秦刺唯一關注的焦點。
因為百巧老祖所寄存的生生造化令已經打入到教皇的體內。奪舍是否能成功,就看此一舉了。
可惜的是,現在的秦刺被禁錮的動彈不得,加上教廷的人馬紛紛回攏到教皇的身旁,這讓秦刺愈的焦灼起來,他怕這些教廷之人若是施展什麼手段挽救教皇,會影響到師傅的奪舍。
「不行,不能讓師傅的奪舍受到干擾。」
秦刺的眉頭一揚,開始收攝心神,全力對付籠罩在周身的刺芒。他很清楚,現在若是無法破開這些刺芒的干擾,不僅無法幫到師傅,給師傅創造一個安然的奪舍環境,連自己的性命都會遭到很大的威脅。
另一邊。
十二脈的人馬也同樣一頭霧水,驚駭莫名。
原本他們正和那些洪荒猛獸斗的正歡,雖然這些洪荒獸的能力十分強大,但十二脈勝在人多勢眾,加上領頭的這些族長長老們各個都實力非凡,所以那些洪荒獸並沒能在十二脈之人的手上討到什麼好處,反倒被如龍骸狴永生這樣的高手,打的節節敗退,已經顯現出敗象。
豈料,就在這時候,橫空生出一圈圈刺芒,居然將十二脈麾下的所有人都禁錮的動彈不得。
更讓他們驚駭的是,無論他們怎樣使出渾身解數,居然都無法破開這些刺芒的禁錮和侵擾。
反倒是轉瞬間,就已經有幾個修為較低的弟子,被這些刺芒攻入體內,落得個血肉橫飛的下場。
這樣的轉變,自然讓十二脈的人馬紛紛驚駭欲絕。當然,讓他們稍稍有些安慰的是,不僅僅是他們被這些刺芒所禁錮,連帶著,那些洪荒猛獸也未能逃月兌開來,同樣被這些刺芒給鎖住,動彈不得。
有幾個飛行類的洪荒獸,被這些刺芒纏繞出身軀之後,更是直接從空中跌落下來,雖然不至于摔傷,但也是灰頭土臉,不復先前的威風。
「咦!」
龍骸一聲驚呼。
他在此次十二脈出行的之人當中,實力最高,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非是極其高明的手段,想要困住他,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此刻,他卻現,無論如何去做,居然都無法破開這些刺芒。反倒是周身運轉的修為精氣,竟被這些刺芒上所蘊含的能量絞的粉碎,還差點被這些刺芒鑽了空子,攻入體內。
「太上長老,你那邊怎麼樣?」
狴永生此刻已經是滿頭大汗,這倒不完全是急的,而是周身所釋放的精氣不斷被絞殺之後,化成了精水密布了他的全身。在現,無論怎麼走,都無法破開刺芒以後,狴永生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實力最高的龍骸。
「不妙,這些刺芒也不知道是何物所化,銳利無比,不僅能迫使我等無法動彈,而且稍有不慎就會被它鑽入體內。更奇怪的是,它所蘊含能量還能絞殺我等鼓動的修為,讓人根本無從施展手段,對它進行突破。
一旦被他攻進體內,那我等體內的精元識海,瞬間就會被他絞殺攪亂,你等都要小心,不要被鑽了空子,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破開這些刺芒。不過,這些刺芒的來源,是麒麟那邊對戰的外域之人所釋放的一串手鏈。現在,就只能看看麒麟這小輩,有沒有辦法解決了,他的手段總是出人意料的。」
龍骸皺眉道。
狴永生一听,心頭頓時焦灼,他本以為龍骸長老應該有辦法解決這些刺芒的纏身,沒想到,以龍骸長老的實力,居然也同樣被禁錮的動彈不得,還說出如此謹慎的話,這讓他不由大為不安起來。
「麒麟!」
狴永生忽然轉目,看向秦刺那邊,這一看,果然現了那一串浮騰在半空中,光芒耀眼的手鏈。
「這是什麼法寶,居然如此厲害!」
狴永生驚訝的念叨了一聲,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秦刺身上時,還是難免失望起來,因為秦刺現在的處境與他們完全相同,同樣是被那些刺芒禁錮住了,根本不像是有法破解的模樣。
不過狴永生的心頭還是對秦刺抱著幾分希望,畢竟剛剛那麼厲害的陣法,都被秦刺給破了。現在這手鏈的禁錮手段,比之剛剛的陣法肯定是大有不如,所以他覺得,秦刺或許真的有辦法破開也不一定。
「希望麒麟能找到破解的手段,不然被這些刺芒禁錮下去,失去了反擊能力,不管是那些教廷人馬,還是隱藏在背後的九菊一脈,一旦對我等動手,那可就是一邊倒的屠殺局面了。」
狴永生的心里暗暗的思忖著,隨即心頭又難免涌動起一絲復雜的感覺。畢竟秦刺曾作為天龍麾下的一員,如今成了巫教教主不說,還總是得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這狴永生覺得自己等人似乎顯得太過無能了一點。
就在狴永生思緒萬千時,耳畔忽然傳來了一連串的驚呼聲︰「狴族長,狴族長,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其他各脈的族長和長老們,在現無法解決這些難纏的刺芒,甚至麾下已經有好些個修為較低的族人葬身在這些刺芒之下以後,紛紛將目光轉到了狴永生的身上,畢竟狴永生現在是座族長,而且通過今日一戰,狴永生已經完全奠定了自己的位置。
是以,遇到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都集中向了狴永生,期望他能給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大家不用驚慌,龍骸長老剛剛已經說了,這些刺芒雖然非常難纏,但只要不讓其鑽入到體內,一時間,它也只能禁錮住我等,不會對我等造成傷害。而且,洪荒獸也同樣被刺芒所禁,所以我們暫時還不會有大的危險。
現在,龍骸長老正在想辦法破開這些刺芒。大家也趁此時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方法,破開這些刺芒。
另外,這些刺芒的來源,想必大家也看出來了,是那邊外域之人所釋放的一串手鏈。與那些外域之人對戰的巫教教主等人,現在也被這些刺芒所禁錮。以巫教教主的能力,應該有方法破開刺芒。所以,現在大家務必護好自身,靜觀其變。」
郎志遠朗聲說著,心里卻是苦笑,什麼時候,需要抬出巫教教主來安定軍心。可是讓他無奈的是,秦刺這個巫教教主作用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听到狴永生說巫教教主有法破開這些刺芒,他們登時就安定下來。
「看來麒麟這家伙現在的威信,比我這個十二脈的座族長還管用了。」狴永生看到眾人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
「嘻嘻,小柔族姐,婀娜族姐,你們看到沒有,麒麟哥真是厲害呢,爹爹一提起他,大家就都安心了。」
狴玲瓏的周身也同樣被刺芒所環繞,但是這姑娘此刻,確實一臉驕傲得意的模樣,笑的可歡樂了。
蘇小柔和婀娜聞听此言,也是紛紛露出一臉笑意,現在的局面,對于三個姑娘來說,卻是最願意看到的。即便此刻被刺芒纏身,即便還有那九菊一脈的手段隱藏著,但只要秦刺和十二脈之間的關系,沒有出現你死我亡的場面,那就足以叫她們安心了。
……
嵐山山頂。
一縷黑霧如同狼煙一般直沖雲霄,但是這些沖天的黑霧卻是在不斷的消散,分化到天地之間,成為構成天地元氣中普通的能量之一。
閻摩狼狽不堪的仰倒在地上,嘴角一縷血絲鮮紅刺目,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沖霄而散的黑霧,眼中滿是恨意。
「該死的秦刺,沒想到你真能破開我的陣法,毀了我苦心布置的一切,我要不殺了你,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閻摩的聲音透著無邊的森森寒意,似是恨不得能對秦刺食其肉,飲其血,戳骨揚灰才能罷休。
原來,不久前,秦刺破了魔魂大陣的同時,也給這閻摩造成了沉重的一擊。他所控制的那一枚黑環,乃是整個大陣的核心,是閻摩摻入了他所執掌的閻摩煉獄的能量,最終煉化而成。
大陣被破,作為陣心的黑環頓時爆開,而摻雜在黑環中的那一部分閻摩煉獄的能量頓時遭到極大的破壞,這樣一來,與煉獄血肉相連的閻摩,自然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當場橫飛倒地,吐血不止。
而現在,這升騰而起如狼煙一般的黑霧,便是那黑環爆開之後,所擴散的能量,這股能量十分的渾厚,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消散干淨。
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稍作休整的閻摩,終于站起了身子。隨即,他的目光投向山腰處,瞳孔中一縷黑光驟然幻出。
在這黑光的輔助下,閻摩輕易的看到了山腰處的形勢,他頓時冷笑道︰「沒想到這些教廷的狗,居然有這麼凶狠的手段,呵呵,那我就正好沾沾你們的光,趁此機會,干掉這些華夏人,特別是這個秦刺,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山腰處。
教廷的人馬軍心大亂。
他們並不知道教皇是因為生生造化令中寄存的百巧老祖,所做的奪舍之舉,才導致的昏迷。
只是想當然的以為,教皇是被秦刺直接打到生死不知。而教皇對于教廷的作用可想而知,所以即便此刻在鎖神之鏈的作用下,秦刺等人完全被禁錮住了,這些教廷之人也完全沒有心思趁機砍殺,紛紛焦灼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教皇。
「教皇陛下,教皇陛下……」
羅森保爾蹲在地上,驚慌的看著毫無知覺的教皇,一聲聲的呼喚著,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裁判長大人,教皇陛下的情況怎麼樣了?」格瑞姆斯不顧己身狼狽的傷勢,憂心忡忡的問道。
羅森保爾咬牙道︰「教皇陛下現在的情況還不清楚,但以陛下的實力,既然陷入昏迷當中,那肯定是相當的危險。教皇陛下的身份貴不可言,不能出任何問題,我們必須要立刻想辦法,拯救教皇,否則教皇陛下一旦出了什麼危險,我等都逃不了干系,而且我們整個教廷也會大亂。」
「那裁判長大人,您說現在該怎麼辦?要不,咱們殺光這些華夏人,為教皇陛下報仇?」庫倫開口說道。
羅森保爾轉頭,怨恨的目光在秦刺等人的身上流轉了一圈,一瞬間,他的殺心大起,真有趁此良機,徹底斬殺這些華夏之人的想法。但是片刻後,他有理智的按捺下了這樣的沖動,搖頭道︰「今日的帳,我們遲早要和這些華夏之人算清楚的。但現在不是時候,挽救教皇陛下要緊,我們必須立刻趕回教廷,想辦法讓教皇陛下恢復傷勢。」
「嘖!」格瑞姆斯咂嘴道︰「現在可是好機會啊,這些華夏之人被鎖神之鏈困住,咱們若是趁此機會動手,那這些華夏之人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良機了。」
羅森保爾皺眉寒聲道︰「格瑞姆斯主教,難道你還看不清楚,現在的形勢,即便這些華夏之人被鎖神之鏈困住,我們想要動手斬殺他們,也不是那麼輕松的事情!何況,教皇的傷勢不可拖延,一旦誤了教皇陛下的傷,後果你能承擔的了?」
格瑞姆斯連忙搖頭道︰「我只是隨口一說,教皇陛下的安危自然是放在第一位的,那按裁判長大人的意思,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撤離?」
羅森保爾一點頭,隨即便將教皇的軀體抱了起來,轉過身,再次不甘的看了秦刺他們等人一言,隨即朗聲道︰「我們走。」
教廷人馬聞言,紛紛而動,轉眼間就走了個一干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