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言傳身將的說法,讓在座的諸位十二脈和巫教的高層們,又都露出了幾分笑態。(.)但在笑意之余,深思秦刺說過的話,特別是體氣這兩股修為相融的例子,卻又讓他們若有所思。
正如秦刺所言,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秦刺現在也能算半個練氣中人,當然他也同樣是煉體之人。
體氣相融這種幾乎不應該出現的情況卻在秦刺的身上得以體現,這讓大家都覺得,或許真正是冥冥中的一種啟示,啟示這巫教和十二脈這兩種自古以來就互不兩立的派系,如秦刺體內這兩股修為一般,走向融合。
由秦刺和狴永生分別作了開場白以後,整個會談很快便在和諧友好的氛圍中逐漸展開。不管是巫教高層,還是十二脈高層,都在思索一個問題,那就是巫教和十二脈之間矛盾的根源。
這樣的問題,在之前從沒有人正視過,只是本能的延續傳承下來的矛盾,但是當他們正視這股矛盾的時候。赫然現,他們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說白了,他們根本不知道矛盾的根源是什麼。
是體氣之爭?
是法門之別?
這些都可以作為矛盾的理由,但卻不夠充分,至少到了今時今日,這樣的理由,已經不足以成為巫教和十二脈爭斗的借口。所以每個人深思之後,都忽然現,巫教和十二脈之間,實際上完全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盡管這在之前是難以想象的事情,甚至會遭到兩邊人馬一致的排斥。但是在如今,兩邊人馬消弭了彼此之間的敵意,心平氣和,不帶任何偏見的態度去正視這樣的問題時,他們不由自主的共同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也正因為這樣的年頭產生,本來熱烈的商談忽然間,沉默了下來,因為他們已經找不到可以討論的重點。見到此景的秦刺和狴永生相互對視了,一股默契居然在兩人的目光交流中蔓延開來。
「諸位,商談至此,想必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一本帳,巫教和十二脈之間的恩恩怨怨,想必大家也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我敢說,當大家深思以後,定會現,其實我們兩種法門所延伸的派系之間,並不存在真正的仇恨,所謂的仇恨也不過只是體氣之爭法門之別,讓自古以來那些盲目的斗爭所造成的傷亡。
是以,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求大家立刻就給出響應,只求諸位能夠好好深思。想法說起來也很簡單,那就是不管我十二脈還是秦先生麾下的巫教,我們彼此之間放下仇怨,從現在開始,拋卻先前的種種,和諧共處,共同揚我華夏修行界,讓我修行界恢復遠古時代的鼎盛局面。」
狴永生緩緩的將心頭的想法說了出來,但是听者卻是波瀾不驚,似乎這樣的說法,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已經是一個完全可以接受,沒有絲毫排斥的事情。
「啪啪啪……」
秦刺鼓起掌來,隨即朗聲笑道︰「狴族長說的太好了,實際上,在我登上巫教教主之後的很多年里,我也考慮過巫教和十二脈的問題,我也想過,展巫教,然後領著巫教奪回我教失去的榮光。
但是有一天,我忽然現,我的眼界太窄了,一直站在巫教這個小小的格局中去看待問題。當我將眼界拓寬到整個修行界時,我現,原來體氣之爭,巫教的興衰,實際上都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秦刺這般一說,巫教的高層們,不由皺起了眉頭,郎志遠立刻就開聲問道︰「教主,巫教的興衰不重要,那什麼重要。」
秦刺擺擺手,笑道︰「我說巫教的興衰不重要,那只是相對而言。就好比,十二脈的興衰,其實也不重要。因為不論從十二脈的角度,還是從巫教的角度來看待問題,眼界都太窄了。
唯有跳出這樣的格局,從整個大局來出,來看待,才能看到更多的問題,而這些問題,遠遠比巫教或是十二脈的興衰,更為重要,更為嚴峻。
我知道諸位很好奇,好奇這更重要的問題,是什麼?其實很簡單,我不知道諸位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近千年來,再無人能夠踏上破碎虛空的層次。為什麼現在的修行界僅僅是對比幾千年前,相差的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場中眾人都是一怔,但很快的,每個人都皺眉沉思起來。不久後,嫦擊月開口道︰「秦先生說的不錯,老身從未從整個修行界的角度去看待過巫教和十二脈之間的問題,我想諸位也應該都是如此。」
朱重八也開口道︰「不錯,听秦先生這麼一說,我也現,如今整個修行界確實在沿著一條直線摔落。不說對比遠古時代,也不說幾千年前,就算是一千年前,現在的修行界也是遠遠不如。從某種角度來看,整個修行界正在走向衰亡,或許再過個一千年兩千年,我們華夏的修行界將會徹底的消失。」
朱重八此言一出,在座眾人皆是面色大驚,但是仔細思索,卻是愈的感覺到此言有理,形勢果不其然,十分的嚴峻。
「嫦族長和朱族長說的都不錯,現在的修行界,確實在走一條下坡路,若干年後,修行界滅亡,這也是非常現實的事情。如果我們現在仍舊不似對策,而是局限在巫教和十二脈的爭端上,那麼可想而知,不用別人剿滅,幾百上千年後,不管是十二脈還是巫教,都會在這一界上徹底的抹殺。」
秦刺總結道。
但是對于秦刺的話,沒有一個人覺得是危言聳听,因為事實確實如此,甚至比所說的還要嚴峻幾分。
「秦先生的話真是讓我深有感觸啊。」一直沒有開口的龍骸,這時候忽然幽幽的開了聲。他微微一嘆道︰「我等一直謀求于修為的高低,卻從去想這修行界如此明顯的變化,在這一點上,不管是我,還是諸位,都遠遠比不上秦先生。難怪秦先生能夠成為近千年來,第一個進入破碎虛空的修士,單是心境這方面,就遠遠不是我等所能比擬的。」
龍骸的話,讓眾人不免有些羞態,確實,在修行界中,每個人的目的都是為了自己的修為提升,哪里會思考其他的東西。不過這也是修行界傳承到現在,已經逐漸形成的一種觀念,強者為尊,破碎虛空的觀念和追求,早已經根深蒂固,其他的東西,在修行面前,都是浮雲。
其實就連秦刺一開始也是如此,只是隨著閱歷的寬廣,站的高度越來越高,他的眼界也生了改變,看到的東西更多,看出的本質更深。
狴永生也開了口,他深深的一嘆,面色嚴峻的說道︰「秦先生的話,忽然讓我察覺到了一種劇烈的危機。我忽然覺得,咱們都太自私了,如果修行界真的會在幾千年後滅亡,那咱們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修行界是否能傳承下去,我們也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座的眾人,齊齊點點頭,面色也都嚴峻了起來。
狴永生忽然轉頭看向秦刺,低聲道︰「秦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貴教再做一次正式的商談,你覺得如何?」
秦刺點頭笑道︰「那當然是最好了。」
狴永生點點頭,道︰「今天的會議只是一個初步的接觸,讓大家的心里都有個底,有些問題,不合適在今天就做出表態,等到進行正式商談的時候,我們在就今天的問題,以及整個修行界的勢態,做一個全面的分析,並拿出結果。」
秦刺點頭說︰「好。」
隨後,狴永生和秦刺便一起宣布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待重新商定一個時間,讓十二脈和巫教之間,再做一次正式的商談。
在座的諸位對此都沒有異議。
隨後,巫教和十二脈都沒有繼續停留在日本,以此乘飛機離開。巫教返回美國總部,而十二脈則是返回華夏。
臨別之際,有個別在戰斗中建立起戰友感情的巫教和十二脈的弟子們依依不舍的道別,而兩邊的高層之間也是相互話別,互訴來日再會。至于秦刺,自然是隨同巫教一起離開,他已經太久沒有返回巫教總部,確實應該回去看一看的。
但是秦刺的離開,對于狴玲瓏他們三個姑娘而言,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她們都已經習慣了和秦刺在一起的生活,根本不願意就此分別,所以三個姑娘看到秦刺隨巫教而行,第一個念頭就是跟隨同往。
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狴永生等族長以及秦刺所制止,畢竟現在巫教和十二脈還沒有真正的和諧融合,而且秦刺也還有自身的事情要做,不方便帶著三個姑娘,最後,三個姑娘只好怏怏不快的和秦刺告別,而狴玲瓏則是一再囑咐秦刺回去巫教之後,要盡快去找她們。
場中唯一的送行之人,就是蕭瀾,此人雖然不可靠,但是只要給予充分的強勢,他就很難背叛。
而秦刺所表現出來的強勢,足以讓蕭瀾「忠心耿耿」。而秦刺等人要離開,蕭瀾自然是屁顛屁顛的送行。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牢牢的抱住秦刺的「粗腿」,借助巫教這樣的強大實力,來幫助他在日本的展。
秦刺豈能看不出這蕭瀾的想法,但是對于秦刺來說,蕭瀾這個人還是有一定的作用,而且他扎根在日本這樣的地方,也等于在日本扎下了一根釘子,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也能及時處理並得到最快最新的消息。
所以秦刺對于蕭瀾的送行,給予了較高的贊揚,並且也告訴他,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向巫教求助。
這就等于告訴他,巫教以後就是你在日本的靠山了。
蕭瀾自然是心花怒放,也立刻保證,一定會對主子忠心耿耿,並且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就稟報給巫教。
隨後,秦刺簡單的給他引薦了一下郎志遠,告訴他,有什麼事情找不到他的時候,就可以直接聯系郎志遠。
很快的,秦刺一行人,以及狴永生他們一幫人,分別乘坐不同的飛機航班,分離而飛,日本之行,就此劃上了圓滿的結局。
……
「教主!」
整架飛機都是巫教的人馬,頭登場里,則都是巫教的高層。郎志遠恭敬的走到了秦刺的身邊,輕聲一喚。
秦刺將目光從舷窗外收了回來,點點頭道︰「志遠,坐吧。」
「不敢。」
秦刺眉頭一皺,詫異的看著郎志遠道︰「怎麼了?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郎志遠連忙道︰「教主,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秦刺立時明白過來,淡淡的說道︰「你是為了郎昆吧。志遠,他是你的兒子,我本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但是他的形跡太過惡劣,不加以懲罰是不行的。你讓他過來,我有話要和他說一說。」
郎志遠苦著臉道︰「教主,我那孽子早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秦刺眉頭一揚,隨即揮揮手道︰「不見了,那就算了吧,志遠,這是你兒子的事情,不管你的事,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郎志遠苦笑道︰「子不教父之過,我這孽子膽大包天,我這個做父親的也逃不開責任,但求教主責罰,只希望教主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我那孽子一條生路。日後,我定會親自抓來那個畜生,向教主請罪的。」
秦刺微微一嘆,隨即道︰「好吧,這件事,我不追究了,不過志遠,郎昆的心性確實有些問題,日後,你要多多教,若是在有這樣的事情生,可不要怪我不給你的面子了。」
郎志遠連連點頭。
這時,又有幾個人畏畏縮縮的走了過來,這幾個人正是不久前響應郎昆挑撥的人,當秦刺表現出的強大實力,已經彰顯出他的巫教教主地位不可動搖時,他們就開始心驚膽顫起來。
可惜秦刺始終沒去找他們的麻煩,這會兒,他們也不敢等下去,主動湊過來,向秦刺請罪。
秦刺只對郎昆一人,其他的人,他也沒放在眼里,揮揮手就讓這幾人離去。
飛機在紐約降落。
秦刺等浩浩蕩蕩的一大批人剛走出機場,就看到數量更大的一幫接機人流,正匯聚在一起張望著出口。當看到秦刺他們時,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喜。這些人就是巫教留守在總部的人馬,當他們得知教主此次返回的消息之後,立刻就安排前來迎接,此刻真的看到失蹤很久的教主現身,自然是大為興奮。
當然,他們興奮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秦刺破碎虛空的境界,已經隨著消息的傳遞,傳回了巫教總部。
現在巫教總部里的每個人,都已經知曉了這個消息,而一個破碎虛空境界的教主,這對于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無上的榮耀。
「教主!」
接機的一幫人齊聲而出,聲勢浩大。
好在,這里能听懂漢語的人不多,否則定會造成亂子。但即便是這樣,機場周圍的一些特殊人士,也悄悄的將目光聚集到了秦刺他們這些人的身上。
秦刺不是太喜歡這樣的聲勢,但也能理解這些人恭敬的姿態。所以他擺擺手,也沒有多說什麼,僅僅是朝身旁的郎志遠說了了幾句。隨後,郎志遠便安排了一下下,很快的,所有的人,都乘坐轎車離開。
巫教總部,盛巫集團大樓的會議室里,秦刺聚集三縱七脈的腦們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隨後,又接見了教內一些杰出的弟子。並且著手大致的了解,這幾年巫教展的概況。這一系列的事情忙完,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
兩天過後,秦刺依舊讓郎志遠負責日常事務,而他自己則是清閑了下來。但事實證明,秦刺並不可能真正的清閑下來,因為那幾個身處在美國,心里有都記掛著他的姑娘們找上門來。
這幾個姑娘如今都負責巫教旗下的某些產業的運作,但實際上她們之所以來美國,同意掛在巫教的旗下,完全是因為秦刺。
秦刺失蹤的太久,但幾個姑娘的心思卻是從未變過,所以,當她們得知秦刺回來的時候,齊齊找上門來。
而第一個出現的,卻是一直在閉關鹿幽衣。
鹿幽衣自從苦尋秦刺不見之後,便閉關自修,秦刺回來的時候,恰巧她正好破關而出。所以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秦刺這個教主回歸的消息,二話不說,拔腿就去找秦刺。恰在此時,秦刺剛有所清閑,正在他原先的居住的房中,品茶靜心,同時也難得的沉下心來,思考這些時日的事情。
所以鹿幽衣趕到的時候,就將秦刺逮了個正著,但是這姑娘也不知道處于何種心理,揮拳就打。
秦刺本來還笑著想和鹿幽衣打個招呼,哪曾想到這姑娘忽然會有這樣的轉變,但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驟然浮現出來,怒視著鹿幽衣,同時一道烈焰激射而出,迎著鹿幽衣而去。
「天姬,不要!「秦刺看到身畔的天姬第一時間出手替自己攔截攻擊,登時一驚,連忙喝止。他知道這天姬能量的厲害之處,不是鹿幽衣可以輕易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