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轉變,瞬間沖淡了佛殿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卻又將每個人都帶入到了未知的驚恐之中。由于白光阻隔了視線,每個人都仿佛被孤立了起來,若非言語沒有受到阻礙,恐怕會帶來更大的恐慌。
「法則的力量?」听到光頭大漢的驚吼,鹿映雪立刻就想到了什麼,可是還沒等她徹底回味過來,耳旁就听到了暮秋堂的聲音,激動的喊道︰「教主,一定是教主打開了那個世界的通道。」
「對,肯定是小刺,我就知道小刺一定不會坐以待斃,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有辦法月兌困。」玉無瑕的聲音也從遮目的光芒中穿透過來,听的出來,她非常的激動和興奮,聲音都微微的顫抖著。
顯然,他們都听到了光頭大漢驚恐的言語,並且從中琢磨出了這突然轉變的由來,是秦刺所致。
「秦刺!」鹿映雪的美眸頓時一亮,心里卻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她的反應也不慢,听到暮秋堂和玉無瑕的話,在對比剛剛那光頭大漢的驚言驚語,立刻就琢磨出來,這肯定和秦刺有關。
「如果是他,那可就真是太好了,有他在,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可若不是是他……」想著想著,鹿映雪不免考慮到其他的可能,所以剛剛放松下來的心神,有擰緊了一些,但心頭不免有些期盼。
而事實上正如眾人所猜測的那樣,這突然的變化,確實是因為和這個佛殿掛鉤的囚奴之地,被人強行打開了通道,才導致整個佛殿因為連接另一個世界節點的空間力量涌動而出,造成種種異象。
這個人,也自然就是秦刺。
不得不說,事情的發展,確實巧妙的很,或者說,這光頭大漢的運氣,比起他那倒霉徒弟也好不到哪兒去。
身在囚奴之地中的秦刺,本來並不知道外界的情況,但偏偏就在他準備充分打算開啟這個獨立世界通道的時候,正是暮秋堂等人遭遇萬分凶險之時。通道一開啟,空間力量的涌動,恰恰好化解了暮秋堂等人的危機,于是乎,巧的不能在巧的事情,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囚奴之地內,風起雲涌,日月混亂交替,空間和時間都混亂了,一瞬間,仿佛讓人生出世界末日的感覺。
整個赤身族所有的族人,再次涌到了廣場,雖然同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但仍舊無法卸去他們心頭的那莫大的恐慌,他們聚集在一起,完全看不到往日歡樂無憂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人心惶惶。再加上族長的失蹤,所有人都好像失去了主心骨,這更加增添了幾分慌亂。
山谷中,湖泊旁,秦刺的身形仿佛已經與天地融為了一體,好似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就這整個囚奴之地世界的核心。而法則的力量在他的周身飛舞流轉,不斷的引動著整個世界的變換。
天際深處,一條刺目的亮光如同被刀刃割裂一般,緩緩的顯現出來,逐漸將天際撕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裂縫。磅礡的空間能量在這個裂縫中來回穿梭,逐漸將這個裂縫穩固成型,恍若天際之門。
「這就是通道麼?」
妮藍處身在空間環的守護中,這空間環是秦刺以空間能量點化而成,處身在其中,妮藍倒也不虞自身會受到周圍這種種變化的傷害,但因為四周能量混亂的沖擊,她也微微有些風雨飄搖的感覺。
看到天際的那條裂縫,妮藍的心神微微有些恍惚,心頭早已經做出的某種決定,卻在此時,有些動搖起來。她轉過頭朝遠方看去,那里是赤身族聚居地所在的方向,眼里有些不舍,有些留戀。
片刻後,當她再轉回頭時,目光卻堅定了起來,內心的動搖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坦然。
便在這時,秦刺的身軀忽然顫了一顫,于此同時,天際中的那條裂縫忽然閃爍出點點光斑,如流星墜地,很快便不見。
看到這一幕的妮藍,不由微微皺眉,有些擔心秦刺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雖然明知道此時不能打擾秦刺,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喚道︰「秦先生!」
秦刺沒有回應,但盤踞在他周身的那一股股強橫的法則能量卻緩緩的收斂起來,而在他身前漂浮的那張星宇定乾坤圖上的光芒也逐漸的黯淡,最終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不見。整個世界的混亂跡象,也隨之平息,最後恢復了正常,太陽還是那個太陽,混亂的天象已經消失一空,那道橫貫在天際的裂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咦,奇怪。」秦刺身軀一動,揚手收回了空中漂浮的星宇定乾坤圖,口中卻似疑惑的嘀咕了一聲。
「怎麼了,秦先生?」妮藍听到秦刺的聲音,連忙快不走了過去,待看到秦刺滿臉困惑的神色,擔心的問道。
秦刺回過神來,看了妮藍一樣,隨即皺眉道︰「奇怪,剛剛好像出現了一些我意想不到的情況。」
「是不是這個通道打不開?」妮藍心頭微微一喜,連忙安慰道︰「這次不成功也沒什麼,看剛剛的情形,你距離成功也只差一步了。或許下一次,下下次,你就能成功的打開這個世界的通道。」
「不是!」秦刺搖搖頭,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天際,緩緩的說道︰「我剛剛其實已經成功的打開了通道,隨時都可以離開,但是剛剛出現一些我未曾想到的變化,所以我有臨時終止了通道的開啟。」
「你說的變化到底是什麼?我剛剛看到天際那道裂縫中有星星點點的光斑墜落,難道就是這個?」妮藍听秦刺所言已經打開了通道,心頭雖然微微有些失望,但不免還是有些好奇秦刺所說的變化到底是什麼。
「不錯。」秦刺點點頭,隨即皺起眉頭道︰「那些不是光斑,我通過這星宇定乾坤圖,感應到那些光斑,實際上都是人。可惜,我無法看清楚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從我打開的通道中鑽進來。」
「人?」
妮藍微微一怔,隨即也想到了什麼,點頭道︰「星宇定乾坤確實可以勘察到外人的進入,當初你進入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便是通過此圖感應到的。不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個囚奴之地外接的地點,是一處歡喜禪宗的佛殿麼?難道這佛殿中有很多人守候著,等待這個通道的開啟?那這些人豈不都是歡喜禪宗的人?」
秦刺搖頭道︰「這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提前知曉我開啟通道,況且歡喜禪宗也沒有這麼多人。據我所知,歡喜禪宗只剩下兩個人。現在進來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著實有些奇怪。」
說到這里,秦刺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頓時一亮,暗忖道︰「難道……難道是無暇她們和暮秋堂等人會合在了佛殿中?「「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妮藍見狀詢問道。
秦刺目光落在遠處,緩緩的說道︰「他們的落腳點,我可以感應到,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到底進來的是什麼人。」
話音一落,秦刺變揚手劃開了妮藍周身的空間環,隨即身形便是一動,妮藍也緊跟著掠動了身形,兩人極快的消失在遠方。
龒天正和白嬌娃這對夫婦倆,打從天地異象產生的那一霎,就離開了他們棲身的洞府,借用那枚寶珠的守護,尋找秦刺所在的地方。緊趕慢趕,直至中途時,他們便發現了天際那道被撕開的裂縫。
這個現象,頓時讓這對夫婦倆興奮起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道裂縫所代表的意義,正是標志著這個世界通道的開啟。所以他們更加賣力的趕路,想要以最快速度找到秦刺,達成他的班車,離開這里。至于對秦刺身份的顧忌和猜疑,此時此刻也顧不上了,先離開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本來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異象,突然間毫無征兆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對夫婦倆一時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倆人都下意識的以為這通道的開啟失敗了。
可就在他們產生這樣的想法時,忽然間,他們發現周圍涌現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正是空間法則的能量。
這種變化自然讓這倆口子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做出防範時,忽然這股空間法則的力量逐漸平息下來,緊接著,掠入他們目中的是,在他們的四周,居然橫生生的多出了一溜人影,足有幾十人。
「龒郎,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白嬌娃粗粗的掃了一眼驟然現身的這些人,根本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轉頭,帶著疑惑朝身旁的愛侶問道。
「我也不清楚。」龒天正也是滿臉疑惑的看著這些無中生有的人,忽然腦中靈光一現,似是想到了什麼,詫異道︰「該不會是這些人,被剛剛那個辦開啟的通道給吸進了這個世界吧?」
「呀?很有可能!」
白嬌娃也反應了過來,再次將目光投聚在這些人的身上,還沒來得及細細的打量,就立刻被一陣狂吼聲所吸引,目光轉去時,卻看到了一個身材粗獷,渾身的光頭大漢一臉驚恐的嚎叫著︰「囚奴之地,真的是囚奴之地,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囚奴之地的連接口在第一佛殿,為什麼我在第二佛殿之中,也會被吸納進來。」
這光頭大漢自然就是阿爾斯楞的師傅,由于通道開啟時,兩個世界空間能量穿梭所造成的吸力,將整個佛殿中的所有人都拉扯進了這個世界,他自然也不例外。當然,光頭大漢吼叫聲中的疑惑也沒錯。
本來和囚奴之地掛鉤的連接點是在整座禁地的第一佛殿當中,也就是一進門時的那個林立著石柱女雕的佛殿。而光頭大漢和暮秋堂等人卻至始至終都是出身在,布滿石碑的第二佛殿中。
按道理來說,他們不應該被吸入到這囚奴之地中來。可現在周圍的一切都說明,他們已經處身在囚奴之地,這也難怪光頭大漢會驚恐疑惑的發狂,因為他比誰都明白,進入到這囚奴之地,就意味著永遠也別想離開。
但光頭大漢不知道的是,他們被吸入到這囚奴之地,並非是第一佛殿的那個連接點作怪,而是秦刺主動強行開啟了通道。而恰巧秦刺開啟的這個通道連接的外界方位就是在第二佛殿中,如此一來,他們被吸入到佛殿中,也就理所當然了。
「此人怎會和那些赤身族人一個模樣。」白嬌娃詫異的打量著光頭大漢不遮衣物體態,皺了皺眉頭。
「確實!」龒天正也被光頭大漢所吸引,皺眉道︰「奇怪,難道外界也有赤身族的分支存在?」
白嬌娃目光一閃,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道︰「龒郎,你還記得當初咱們是怎麼進入到此地的麼?」
龒天正詫異的看了女伴一樣,皺眉道︰「當然記得,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哦,難道你的意思是……」
白嬌娃點頭道︰「不錯,我的意思就是說,這些人會不會就是和那座佛殿有關。好像那座佛殿就是聯通這個世界的唯一節點。當初咱們誤打誤撞找到了這座佛殿,進入之後不巧觸踫了機關進入到這個鬼地方。
對于那座佛殿,我們一點兒也不清楚其底細,只是後來從赤身族的那些人口中得知此地似乎和一個叫做歡喜禪宗的流派有關聯,而整個赤身族也好像和這個歡喜禪宗有莫大的聯系。現在想來,那個秦刺秦先生,也應該是通過那座佛殿進入到此處的。
現在又一次性進來這麼多人,我想,這應該不是什麼巧合,他們肯定和那座佛殿有關系。」
原來這龒天正和白嬌娃,當初四海周游,偶然進入到外蒙草原時,踫巧發現了一座佛殿,進入其中之後,立刻被佛殿中奇異的石柱女雕所吸引。隨後,兩人也和秦刺一樣,無意中觸動了那些石柱,隨後就被傳送的到了這個世界中。整個過程都莫名其妙,快的讓他們都無法清楚的了解那座佛殿。
直到後來被赤身族隆重的接納,兩人才從試探中,大致的了解了一些情況,但因為本身就知道不多,所以即便了解了一些情況,也都是有些模模糊糊的。完全不像秦刺已經有了不少的了解,加上和妮藍相處的不錯,通過妮藍細致的講述,才逐漸掌握住了一些事實的脈絡。
「嗯,女圭女圭,你分析的不錯,這些人,看來很有可能和那座佛殿有關聯,最起碼,他們也必須通過那座佛殿才能被吸入到此地。不僅如此,從那個秦刺進來的時間推斷,或許這些人不僅和佛殿有關聯,和那秦刺也可能有莫大的關系。」龒天正點點頭,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分析。
不得不說,這倆口子的推斷能力相當的強悍,僅僅是通過觀察和自身的一些了解,就已經將情況推理的不離十。
「龒郎,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白嬌娃問道。
龒天正皺皺眉頭道︰「先按兵不動,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就在白嬌娃和龒天正低語交流時,四周那些橫中出現的人馬也在各自交流著。由于身處在佛殿中的所有人都被空間裂縫吸納了進來,暮秋堂等人一個不剩,全落身在了此處,之前僅僅是光芒遮目,卻在雙目可以視物時,卻發現周圍的場景大變,自然讓他們齊齊大吃一驚。
「聖女,你怎麼樣?」暮秋堂在觀測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以後,連忙轉頭朝鹿映雪等人看去。
「我沒事。」鹿映雪搖搖頭,隨即又朝玉無瑕等人問道︰「你們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之處?」
玉無瑕和夏娜都搖搖頭說沒事,天姬雖然不語,卻也是搖了搖頭。
「天姬你還好吧。」鹿映雪有些擔心的看著天姬,剛剛天姬被重擊手上以後,形體似乎都要渙散。但此刻看上去,形體似乎有重新凝固了起來,但是天姬的氣息卻明顯的衰弱了不少。
「嗯,還好。」天姬開了口,語調雲淡風輕,配著她那略顯蒼白的面孔,倒是有些我見猶憐的味道。
隨後幾人有看了看身後影衛等人馬,看到大家伙都在,甚至連那幾個已經喪命在陣法中的模金派精英的尸體也都被吸納了進來,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聖女,听那光頭佬剛剛的吼叫,這地方似乎正是那囚奴之地,就是囚禁著教主的地方。可是為什麼沒有看到教主呢?」暮秋堂皺眉問道。
「對呀,小刺呢?」夏娜一個激靈,四周看看,卻是失望無比,因為四周並沒有秦刺的身影閃現。
「難道剛剛那動靜並不是教主弄出來的?」鹿映雪心中本就有這樣的擔憂,此刻自然是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不可能,你沒听那光頭佬說嘛,這個地方連接的外界節點是在第一佛殿中,我們處身在第二佛殿中卻被吸了進來,這肯定不是自然發生的,而是人為造成的。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小刺還能是誰?況且早先那光頭就信誓旦旦的說過,小刺是被禁錮在了這個地方,他既然在這里,沒理由不出現的,我猜測,小刺可能打開通道的時候發現了我們的進入,而他所在的地方和我們落腳點不一致,如今十之正在尋找我們。」玉無瑕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這也不乏可能。」鹿映雪點點頭,隨即卻又擔憂的說道︰「不管如何,在教主沒有出現之前,我們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如今我們已經失去了戰力,若是這光頭佬動手,我們根本就無法抵擋,如今必須得先想辦法應付此人。「鹿映雪如此一說,頓時將眾人的思緒給拉扯了回來,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場中那光頭佬的身上。
此刻,那光頭大漢如喪考妣,滿臉驚恐和不安,一雙眼楮不斷的掃視著四周,似乎在經歷某種極為恐怖的事情一般。在他的身側,阿爾斯楞的身影畏畏縮縮,經歷這突然的轉變,又看到師傅如此失態,阿爾斯楞的心里也是麻麻的,被莫名的恐懼佔據。
「師傅,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阿爾斯楞小心翼翼的朝光頭大漢發問道。
光頭大漢卻沒有理會他,心亂如麻的想著如何離開這里,讓他一輩子被困在這樣一個地方,他連死的心都有。
阿爾斯楞畢竟對這囚奴之地了解的不多,見師父久久不答,心里也沒什麼底,雖然也恐慌,但卻是未知的恐慌。而當他的目光轉到暮秋堂等人的身上時,卻是心頭一動,連忙道︰「師傅,這些人,您看是不是要……」
光頭大漢總算被這一句話勾回了神,目光在暮秋堂等人身上流轉了一圈,揚聲陰狠道︰「對,先解決掉這些人,老子再想辦法離開這里。」說著,目光在暮秋堂的身上一凝,獰笑道︰「剛剛就要對你動斷了,現在,該是你的死期了。」
暮秋堂瞳孔一縮,剛欲聚集最後的氣力,想要依靠自爆元神來給對方一次重擊,豈料就在這時,他身旁的鹿映雪如同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驚訝的張大著一雙眉目,口中難以置信的喚道︰「聖女姐姐,怎麼……怎麼會是你?」
「聖女?」暮秋堂頓時一怔,凝聚的氣力也為之一散,對于鹿映雪口中所稱的聖女,有些莫名其妙。待順著鹿映雪的目光看去時,他卻看到了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卻不應該存在的人。
「這……他們是誰?」暮秋堂的腦中充滿了問號。
而與此同時,玉無瑕等人也同樣看到了場中兩個陌生人的存在,同樣在听到鹿映雪貌似熟悉的稱呼時,有些詫異。
他們眼中所在意的兩個人,自然就是白嬌娃和龒天正。
當然,這倆口子一直就在場中,本不應該被忽視,但是暮秋堂等人乍逢巨變,心神大亂之下,自然就忽視了這兩人的存在。直到鹿映雪的目光恰巧掃到時,這才發現,場中多出了兩個陌生人,而且偏偏這兩個人對于鹿映雪來說,又是無比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