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話的正是妮藍,得到了白嬌娃和龒天正的諒解,她的心頭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但是听到秦刺和鹿映雪等人的交流,以及看到白嬌娃突然叩拜請罪的舉動,她難免有些莫名其妙,覺得這事情的發展太過玄妙,如同霧里看花,讓她越來越弄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
秦刺聞聲轉過頭來,看到妮藍一臉復雜怪異的神色,這才發現自己忽視了此女,便問道︰「怎麼了?」
妮藍看看秦刺,又看看鹿映雪等人,最後目光從白嬌娃和龒天正的身上掠過,這才期期艾艾的說道︰「秦先生,你……他們……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您好像和他們都很熟悉,他們不是……不是被你開啟通道時吸進來的麼?」
妮藍一說話,鹿映雪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重新放在了她的身上。對于此女和秦刺之間的關系,鹿映雪她們本就有著諸多猜疑,但是因為白嬌娃突然叩拜請罪的事情,鬧得一時間忽視了此女的存在,而此刻被她的話重新吸引了目光,自然又勾動了心思,紛紛暗自揣測起來。
「無暇,剛剛滅那光頭佬的時候,小刺怎麼說來著,好像說她是什麼赤身族吧?」夏娜悄悄的湊到玉無瑕的耳邊問道。
「哦,是的,也不知道這赤身族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不過看情形應當是這個地方原本就擁有的。」玉無瑕點點頭道。
「管它什麼赤身族,我只看出來她好像跟小刺的關系不太簡單吶。」夏娜轉轉眼珠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又撇撇嘴道︰「無暇,你有沒有發現,這女人長的特別狐媚,跟狐狸精似的。」
玉無瑕皺皺眉頭,居然認同道︰「確實有點,她的身上還想時時刻刻有股媚態,一舉手一投足都渾然天成。」
「我看這女人不簡單,該不會是小刺被她魅惑了吧?不行,咱們回頭得好好探探這女人。」夏娜眯眼打量著妮藍,忽而又湊到了鹿映雪的身旁,嘰嘰咕咕的耳語起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弄的鹿映雪也對妮藍抱有幾分警惕來。
幾個姑娘的私底下的溝通,秦刺自然不知道,他在听到妮藍期期艾艾的話後,立刻便明白了此女想表達些什麼,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困惑些什麼,實際上,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巧的事情。」
說著,秦刺三言兩語便將鹿映雪等人的身份描述了一遍,同時也將這前前後後的事情大致的講給了妮藍听。
妮藍听完之後,十分驚訝,同時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她一直渴求了解秦刺的一些真實情況,如今從秦刺的描述中,她總算是窺到了冰山一角。但作為女人,心思其敏銳讓她立刻察覺到了鹿映雪那幾個姑娘對秦刺所表達出的不同尋常的感情,以及對她本人的某種敵意,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教主。」鹿映雪在夏娜的攛掇下,終于開了口,復雜的看了妮藍一眼,隨即問道︰「這位姑娘是?」
秦刺笑了笑︰「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吧,這位是這囚奴之地本土唯一一個部落,赤身族的族長妮藍。」
說著,秦刺又轉頭對妮藍道︰「她們的身份,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用我再介紹一遍了吧?」
妮藍點點頭,迎向鹿映雪等人的目光,感觸到其中若有若無的敵意,忽而溫婉一笑,道︰「幾位姐姐你們好,妮藍作為地主,歡迎你們來到囚奴之地,同時也誠摯的邀請你們來赤身族做客。」
俗話說的好,伸笑臉人,雖然鹿映雪她們都有些看不慣妮藍身上的那股狐媚氣息,卻也不好對別人主動的示好,報以冷臉,這會顯得她們小家子氣。所以幾個姑娘依次跟妮藍打了招呼,算是彼此認識了。
「哈哈哈哈,妮族長,你只邀請她們,卻不邀請我,看來我這大老爺們兒不受重視啊。」暮秋堂笑了起來,他也看出了妮藍和秦刺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同時也察覺到了鹿映雪和此女之間若有若無的摩擦,便插言緩和一下氣氛。
「這……」妮藍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連忙一笑道︰「當然都歡迎啦,只不過更歡迎幾位姐姐,您就委屈委屈,排在幾位姐姐的後面吧。」這話說的不失爽快,卻又不讓人生氣,惹得暮秋堂笑了起來。
而鹿映雪等人吃這妮藍毫不掩飾的奉承,倒也對其的印象好轉了幾分。
「秦教主,我和女圭女圭就不去赤身族做客了,我們在此另有洞府,等到動身之日,秦教主再通知我夫婦二人便可。」龒天正適時的開口,面有尷尬之色,顯然是之前和赤身族敵對的關系,讓他沒辦法堂而皇之的轉換心態,突然成為赤身族的客人。
「這……」秦刺一听,倒也明白其中的意味,正想點頭,卻不妨妮藍忽然插話道︰「龒先生,難道您還不願意原諒小女子往日的過錯麼?」
龒天正自然一怔,搖頭道︰「我說過,咱們之間的事情,算是一筆勾銷了。」
妮藍道︰「既然一筆勾銷了,那小女子如今誠摯的邀請龒先生夫婦二人去我族中做客,還希望兩位不要拒絕。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做了很多年的鄰居,就算是鄰居之間串串門也是應該的吧。」
龒天正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如何答復,倒是他身旁的白嬌娃忽然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龒郎,既然妮族長如此誠心誠意,我們又怎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咱們就當是鄰居串門吧。」
「這……好吧。」龒天正終于點了點頭。
此處距離赤身族聚居地有一定的距離,但若是拉動身形疾行的話,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可惜,鹿映雪等一干人馬,因為受到了陣法的影響導致元氣大傷,能夠起身行走已是不易,自然無法再催動身形,如往日般瞬息千米,所以,一伙人只能如普通人一般,緩慢行走。
當然,這也有好處。
因為囚奴之地存在的時間太久太久,其間珍惜的花草樹木處處可見,景色秀麗的同時又保留了遠古的氣息,最重要的是,它沒有生靈活動的跡象,從而完整的保留了原本的風貌,所以比之一線神隙,甚至是十二脈的聚居地都有過之。
所以,對于初到此地的鹿映雪等人來說,這一路緩慢行走間,正好可以領略這陌生之地的湖光山色,叢林秀景。
此時的妮藍作為地主,自然充當起了導游的身份,當然,她原本也可以不這麼做,但不知為何,似乎是有意拉近和鹿映雪等人的距離,這姑娘殷勤的介紹著周圍的環境,同時也講述了這個囚奴之地的歷史,包括赤身族的存在等等,引得鹿映雪等人十分的好奇,問題連連,而妮藍一一解答,耐心十足。
在妮藍的曲意奉承下,本來對此女抱有敵意的鹿映雪等女,居然漸漸和她熟絡起來,片刻功夫居然就打成了一片。
秦刺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點頭暗想︰「這妮藍能這麼快拉近和鹿映雪她們的關系,確有幾份本事。」
不過他卻不知道,這是妮藍有意為之的結果,其原因,自然不足為秦刺這個不知女人心的呆子所知曉。
一路如普通人行走,所花費的時間自然大增,幾個姑娘聊成了一片,而暮秋堂和龒天正夫婦倆自然隨在了秦刺的身邊。暮秋堂也對這周圍的環境和這囚奴之地的存在不時的有些疑問,龒天正和白嬌娃這兩位在此生活了很久的老住戶自然為他一一解答,秦刺倒也偶爾說上兩句。
行至半途時,幾個姑娘的話題不知道怎麼著就聊到了秦刺的身上,對于妮藍和秦刺的關系,鹿映雪她們本就多有好奇,此刻已經聊開了,自然就有意無意的在話里話外試探著問一問。
但妮藍卻在這個問題上,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時不時的看看秦刺,有些艱難的應付著,甚至都有些臉紅。
這一下,盡管她沒有回答什麼,鹿映雪她們卻已經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了明顯的答案,一個個小心思運轉開來。
「妮藍,小刺在這里生活的時間不短了,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呀?」夏娜見妮藍死活不肯交代和秦刺之間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系,便轉換了口風,想從側面了解一些。至于對妮藍的稱呼,在妮藍的要求下,倒是沒人稱她為族長,都是直接叫妮藍。
妮藍想了想,搖頭說︰「有趣的事情倒是沒有,秦先生來到此地以後,一直琢磨著如何離開,肯本沒心思理會其他。倒是為了尋找出路,秦先生吃過很大的虧,曾經受過極重的傷勢。」
「啊?」鹿映雪她們一听,紛紛追問是怎麼回事,妮藍便將秦刺當初在宗祠里引導圖中法則出現變故,導致重傷的事情說了一遍,說的幾個姑娘紛紛皺起眉頭,一個個心里滿是擔憂。
「那後來呢,現在小刺好像已經恢復了呀!」夏娜忍不住追問道。
妮藍一听,立刻就想到了當初和秦刺之間香艷的療傷,臉紅了紅說道︰「秦先生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好像修為大漲,我在此期間受到他的點撥,也增長了不少的修為。」對于療傷的經過,妮藍是絕口不提。
幾個姑娘听她這麼一說,稍稍放下心來,但玉無瑕還是忍不住朝前面行走的秦刺喊道︰「小刺。」
秦刺頓住了腳步,轉身道︰「怎麼了?」
幾個姑娘快不走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秦刺,看的秦刺有些莫名其妙,皺眉道︰「到底怎麼了?」
玉無瑕道︰「妮藍說你為了尋找離開這里的辦法,曾經受到極大的傷勢,現在都已經完全復原了麼?」
秦刺看了妮藍一樣,妮藍頓時有些羞澀的垂下了目光,同時也有些擔心,秦刺會不會怪她亂說話。
不過秦刺明沒有露出什麼責怪之意,聞言只是笑了笑點頭道︰「當初傷勢確實不輕,好在妮藍的傾心照顧,如今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不僅如此,我的修為也因此大幅度提升,如今已是破碎虛空的境界。」
「破碎虛空的境界?教主您在日本絞殺九菊一脈的時候,不就已經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層次了麼?」暮秋堂聞言詫異道。
秦刺笑了笑搖頭說︰「當初在絞殺九菊一脈時,我確實因為機緣巧合沖擊到了破碎虛空的層次,當時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這並非是真正破碎虛空的層次,僅僅是一個假象。」
「假象?」眾人聞言都好奇起來。
秦刺點點頭,感嘆道︰「是啊,當初一直認為自己已經登入了巔峰,進入了破碎虛空的境界,誰知道,和那光頭佬一戰落入此地之後,我才察覺到,原來我的層次還不足以稱之為破碎虛空,僅僅是在神陰轉陽和破碎虛空之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