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土耳其不要呆了,這里是異生物的發源地,首當其沖危險極大,未來的幾天時間內,這個國度如果不做妥善處理,恐怕會有覆滅的危險。」秦刺想了想,對身旁的傅紅袖說道。
「那是當然呀,這地方請我來,我也不敢來了,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應該听龍姐的話,盡快的離開這個鬼地方。」傅紅袖心有余悸的聳聳眉頭,漂亮的眸子卻一眨不眨的看著秦刺,緊緊的摟著秦刺的胳膊,眉梢隱現欣喜之意︰「不過真要是提前離開了,我可就遇不到小刺哥你了。所以嘛,現在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有小刺哥你在,我一點兒都不害怕。」
「龍姐?」剛剛听傅紅袖提及龍姐,秦刺還沒有仔細琢磨,現在又听到這個稱呼,他不免有些詫異,記憶中只有龍靈犀這丫頭姓龍,便暗想,傅紅袖這丫頭口中的龍姐,莫非就是龍靈犀?
當他如此相詢,傅紅袖很快就給予了肯定的答復,秦刺不免有些好笑,他記得這丫頭曾經弄了個大明星的名頭,後來又退居幕後打理和巫教相關聯的娛樂產業,沒想到這丫頭又搗鼓起了電視台。
「龍姐可厲害呢,她手底下的娛樂帝國,如今可是美國傳媒娛樂產業的霸主,那些所謂的好萊塢大紅大紫的明星,不知道有多少要仰仗她的鼻息呢。听說龍姐正在進軍博彩業,這行業可是賺錢機器。不過龍姐的心里,可一直都只裝著小刺哥你,不知道多少人追求她,她都不搭理。」傅紅袖顯然對龍靈犀非常崇拜,也很清楚她的感情世界,毫無遮掩的跟秦刺傾訴著。
秦刺對世俗生意了解的不多,但上次在巫教總部呆的那段時間,他也大約知道了幾個姑娘的生意都是越做越大,也清楚有巫教作為靠山,世俗界的那些生意,只要願意做,就不會有任何的麻煩,龍靈犀能有這樣的成績也在情理之中。至于龍靈犀對自己的感情,他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以前是為了一門心思的修行,而如今,倒是可以仔細的考慮一下未來如何處理和幾個姑娘的關系了。
傅紅袖見秦刺默然了下來,久久不曾回應,心里難免有些不忿,嘟起嘴道︰「小刺哥,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吃醋,還是不知道龍姐對你的感情?我告訴你哦,不僅僅是龍姐,雨菲姐,還有其他幾位姐姐,都有一大幫子的追求者呢,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話,說不定哪天就給別人搶跑了。」
說到這里,這姑娘的小心思里不免泛起了私密的想法,她也一直都喜歡著秦刺,只是接觸到秦刺那麼多的紅顏知己,並且知曉秦刺對這些紅顏知己似乎無動于衷的態度以後,她的心里很沒底,所以就要借別人的事兒,探探秦刺的口風,好知道,秦刺對于感情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她們幾個都是好姑娘,又是排在世界前列的單身富婆,難得的還貌美如花,有大把追求者很正常。」
秦刺淡淡的笑了笑,卻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的念頭,以他的性格,做比說更重要,心里既然已經有了念頭,自然就不屑于再用言語去補充或張揚,而是以實際行動去表達出來。
傅紅袖見秦刺一言而過又閉口不語,真有些模不準秦刺的態度了,但心里卻不知道為什麼,橫生一股幽怨的滋味,不知道是為龍姐雨菲姐那幾位痴心等待的姐姐幽怨,還是為了自己。
忽而想到那個剛剛和秦刺一同出現,如今壓在隊伍後端的那個旁貌美驚人的姑娘,不由回頭看了看,心里一動,暗忖道︰「那姑娘和小刺哥的關系好像很不簡單,又和小刺哥在一起,該不會她才是小刺哥獨愛的一個,所以小刺哥才會對其他幾位姐姐的傾情,總是無動于衷吧?」
「小刺哥,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姐姐是誰啊,她真的好漂亮呀。」傅紅袖試探著朝秦刺問道。
秦刺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淡淡的腔調︰「哦,她是我的朋友,回頭我會介紹你們認識一下的。」
傅紅袖不死心的追問道︰「真的就是朋友麼?是普通朋友,還是那種,嗯,那種關系更深入一點的朋友?」
秦刺詫異的看了傅紅袖一眼,搖搖頭,沒有再說話,這幅態度卻讓傅紅袖心里更加嘀咕起來。
「紅袖。」隨在隊伍中,經歷了剛剛的驚心動魄以後,逐漸平定下來的張曉才,難免開始留意起讓傅紅袖無比親昵的那個男子,但周圍太過嘈雜,他听不清二人之間的交談,只是倆人之間的親密姿態,讓他心里的妒火又止不住的燃燒起來。
傅紅袖回過頭,看到張曉才快步接近,不由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道︰「有什麼事麼,張先生?」
張曉才抹了把臉,卻無法抹開滿臉狼狽的塵土,笑的非常不自然的問道︰「紅袖,這位先生是?」
說著,他的目光轉向秦刺,卻見秦刺根本連回頭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沒有,心里難免有些被輕視的憤怒。但是看著對方挺拔的身姿,淡然的步伐,心里又不自覺的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傅紅袖一听此人所言,就知道他不是真的好奇秦刺的身份,而是試探她和秦刺之間的關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皺眉沒好氣的說道︰「他是我的男朋友,怎麼了?需要向你表明身份麼?」
「這……這……」張曉才「這」了幾聲,卻沒能憋出後半句來,目光一抬,卻看到那個挺拔的身姿頓了頓,終于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威嚴自然的流淌而出,僅僅是這一眼的目光,就讓張曉才的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畏懼,好像是睥睨天地的君王,在看著一只螻蟻一般。
他忽然就想起了先前這個氣質淡定,威嚴迫人的男子,在不久前所展現的那令人恐怖的實力,還有他那驚人的治療手段,他的那條被砸傷的腿,在對方的手里,輕而易舉的就恢復了正常。
一瞬間,他從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氣,根本不敢再對視對方的目光,畏畏縮縮的慢下了腳步。
「他是誰?」秦刺只掃了對方一眼,便再也不看此人,微微蹙起眉頭,朝身旁傅紅袖問道。
「哼,小刺哥,不用理他。」傅紅袖看到張曉才那畏懼的模樣,心里更加鄙視,再也懶得看此人一樣,親昵的緊了緊秦刺的胳膊,飽滿的酥胸壓在上面,貼的很緊,臉上更是掛著幾分甜蜜,盡管這甜蜜和目前所處的環境,極為相悖。
秦刺點點頭,自然不會深思這樣的事情,以他的眼界,這樣的小人物,小事情,根本不值得他轉動念頭。思及最先的話題,他說道︰「紅袖,你和你的這些同事,是先回國內,還是直接去美國總部?」
傅紅袖不答反問道︰「小刺哥,你要去哪兒?」
秦刺也沒有隱瞞,告訴傅紅袖,自己要先去一趟外猛古,然後再去一趟美國總部,最後回國內。
傅紅袖喜滋滋的說道︰「那我就一直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跟著你我才最放心。」
秦刺皺皺眉頭說道︰「你跟著我倒是沒問題,不過你的這些同事,他們的去向,你不能決定吧?」
傅紅袖想了想,點點頭道︰「這倒也是,我們華視的同事跟著我沒有問題,但是其他幾個媒體的同行,總部都是設立在國內的,他們恐怕要第一時間返回國內。算了,回頭我問問他們。」
……
一轉眼,距離亞拉臘山不明生物涌現,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對于整個俗世界來說,無異于一場世界末日般的災難,所有人,幾乎每天都生活在一種水深火熱提心吊膽的恐慌中。
正如秦刺的預料一般,土耳其這個異生物的爆發源頭,遭遇了毀滅般的打擊,整個國度完全被這些異生物摧毀,甚至連周邊的幾個國家也受到了影響。稍微令人心安的是,異生物的凶殘暴戾行為,在持續三天的時間之後,有所減緩,甚至是平靜了下來。但是僅僅平靜了一天時間,盤踞在土耳其的這些數不盡的異生物,開始輻射周邊區域,直至沖擊到這一界的每個角落。
各國的航班都已經停止運行,因為異生物中擅長飛行的種類,早已經毀壞了無數飛行在高空中的飛機,而破壞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機毀人亡。公路在異生物無差別的破壞下,毀壞無數。甚至連水路的交通工具,也在那些擅長水中作戰的異生物手里,淪陷無數,人們的生產生活受到極大的威脅。
一百輛寬大的越野車和十輛油罐車在被破壞的坑坑窪窪公路上,艱難的行駛,天空,地面,不時的有一道道詭異的身影劃過,正是那些無惡不作的異生物。道路上,被摧殘破壞的車輛不計其數,兩旁隨處可見被破壞的建築以及面目全非的尸體。車隊受到的了那些車輛的堵塞,不得不停停頓頓。
忽然,一頭在天空中盤旋的異生物,瞄準了這支龐大的車隊,俯沖下來。這是一只長有三個虎狀腦袋,渾身漆黑,生有倒刺羽翼,和三只鱷魚狀爪子異生物,它的體型雖大,但速度極快,幾乎眨眼即至。
但是就在它靠近這支龐大車隊時,忽然間,車隊中央的某輛越野車中,陡然射出了一道彎月狀的銀光,盤旋疾馳,眨眼間,就斬斷了這支異獸的一支翅膀。異獸發出一聲嘶鳴,墜落在地,地面頓時震動巨響。
「又打發了一個。」射出彎月銀光的那輛車中,一個動听的女聲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坐在她身旁的一個俊朗淡定的男子,淡然一笑道︰「沒辦法,帶著這麼多人,可不比咱倆單獨行走。」
車中坐著二十個多個人,將這輛原本限定為二十人寬大越野車,坐的略顯擁擠。但是在這對男女的身旁,卻有著較大的寬敞空間,除了靠坐在那名男子身旁的另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車中的人,似乎都不敢靠近這對男女。而從他們的目光中,也不難看出,對這對男女,滿是敬畏和驚奇。
毋庸置疑,這對男女,正是秦刺和夏紙鳶,至于靠在秦刺身旁另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自然就是傅紅袖了。
「秦先生,剛剛接到國內的消息,已經有一批異生物開始蔓延到我國的疆土。」坐在秦刺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收起了腕表上的通訊器,對秦刺恭敬的說道。
秦刺點點頭︰「土耳其距離我國不算遠,短時間受到波及也是在所難免,葉組長繼續留意國內的動向。」
中年男子立刻應是,又道︰「由于國內提前做好了布置,目前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危機,只是那些異生物頗為難纏,一時間恐怕還無法驅散。局長讓我听後秦先生的吩咐,務必將我們同胞順利帶回國。」
秦刺點點頭,不再言語,但他的神識卻一直擴散在外,牢牢的籠罩住了這支上百輛規模的龐大車隊,隨時留意著車隊周邊以及上空的變化,以防那些無處不在的異生物突然而來的攻擊。
那位中年男子見狀,也就收住了口不再說話,雖然神情肅穆,但是他的目光卻有些復雜而好奇的,悄悄打量著,對面而坐的這位年輕的秦先生,以及那位容貌的美的不可方物的夏小姐。
他姓葉,叫葉怒,是駐扎在土耳其境內的特行組組長。在土耳其遭受到異生物攻擊以後,他就接到了上級指示,要求以最快的速度,盡可能將土耳其境內可以施救的同胞安全帶回國內。
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至少在葉怒看來,面對那些異生物的攻擊,將可以救援的土耳其境內同胞順利的帶返國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連葉怒自己都覺得難以自保,因為他和那些異生物交過手,差點重傷身亡。
若不是關鍵時刻,這位秦先生及時出現,挽救了他的性命,恐怕他根本不可能再坐在這輛車上,踏上歸國的艱難旅程。可是對于這位秦先生的身份,卻讓他琢磨不透,也是好奇不已。
他能看的出來,這位秦先生應該不屬于特行組成員,至少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特性組成員所擁有的特殊氣質。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位秦先生在得知了他的身份以後,似乎對特行組異常熟悉,甚至直接就讓他聯系局長,在態度上,絲毫不顯尊敬,淡然從容,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局長當成一個人物。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局長在得知秦先生之事以後,無比驚訝,同時無比欣喜,這樣的表情,他從未在這個高高在上的局長身上看到過。並且局長在和這位秦先生直接通話時的語氣,甚至顯得有些低聲下氣。
通話之後,這位秦先生就成了這次救援同胞歸國任務的實際最高領導人,局長要求他,一切听從秦先生的指示,無論秦先生有任何條件和要求,都必須堅決的滿足和配合,無條件的執行。
「姓秦,好像特行組中沒有這樣一個姓秦的高手啊?況且,按照等級劃分,恐怕特行組中第一高手,也比不上這位秦先生的一招半式。還有他身邊的這位夏小姐,實力也是恐怖的讓人窒息,他們到底是誰呢?」葉怒的心頭,蓊郁的迷惑揮之不去,思索不出結果,干脆就不再去想。
「唉,作孽啊。這樣下去,整個世界都會天翻地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息下來。為什麼好好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坐在葉怒身旁的是一位氣度不凡,約莫五十開外的老者,此刻雙目蘊淚,神情哀傷。
他並非是特行組的成員,但身份也很重要,是華夏駐土耳其大使館的大使,姓孟,叫孟國華。
在土耳其發生異生物變故以後,大使館是第一批被特行組保護起來的華夏駐外機構,而葉怒也正是在保護大使館的過程中,遭到異生物攻擊,差點喪命。也就是在那時,秦刺和夏志遠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媒體人員趕到了大使館,湊巧在關鍵時刻,救下了葉怒,以及他們的組員同伴。
秦刺帶領著隊伍趕到大使館,是出自傅紅袖的建議。畢竟駐外的國內機構中,最權威的就是大使館。在不用特殊方法的情況下,聯系大使館,自然也是安排那些媒體人員返回國內,最好的方法。
「孟大使,您也不必太過掛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發生的是無法改變的,只能順其自然。如今我們能帶著這麼多的同胞,返回國內,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已經是盡最大努力在做了。」
秦刺淡淡的說道。
相比較前幾天而言,見多了那些異生物對俗世之人的殺戮,秦刺的心態也逐漸平定了下來。
但這並非是漠視,只是尊重客觀存在的事實,實際上,怒火一直在秦刺的心底燃燒著,只是被壓在心底深處,不曾爆發。同時,他的心里也有幾份歉疚,畢竟異生物的涌動,從某種角度而言,和他,以及夏紙鳶不無關系。
當然,秦刺的區域觀念很重,對于不屬于華夏子民的外域之人,他完全可以做到無動于衷,不聞不問。而今,他的目標,就是將隨行的這一百多輛車中,及時挽救了性命的同胞,順利的帶回國內。
正如他而言,這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並正在做的。
至于以後如何,秦刺的心里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思路,畢竟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只能盡快尋找辦法,至少要保證華夏區域能在這場毀滅性的異生物侵害中,保存大量的有生力量,延續生存。
「孟大使,您別難過了,對于您孫子的事情,我們也感到很難過,您節哀順變。」傅紅袖有些不忍,她知道這位孟大使的孫子在這場異生物災難中不幸身亡,那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死的尸骨無存。
「唉!」
孟大使聞言,幽幽的一嘆,禁不住老淚直流。
車廂里沉默了下來,不多時,車子一頓,緩緩停下,卻是遇到了障礙,需要立刻進行清理。
大使館的武官負責這些事情,而特性組的成員則是從旁協助。葉怒和秦刺請示了一聲,便跳下了車,指揮手下清理障礙。傅紅袖扯了扯秦刺的胳膊道︰「小刺哥,我們也下去透透氣吧。」
秦刺點點頭。
「夏姐姐,你呢?」傅紅袖又看向夏紙鳶,幾天時間,這姑娘就和夏紙鳶混熟了。這姑娘的神經相當的大條,即便原本對秦刺和夏志遠的關系有所猜疑,也隱隱有些不忿,但和夏紙鳶混熟以後,卻是姐來姐去的叫的親熱,根本沒將夏紙鳶舉手投足間表現出來的恐怖實力,當做交往的障礙。
「嗯!」夏紙鳶也點了點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以及腐臭的味道,除了清除障礙的人員,沒有多少人跳下車透氣,因為在車外,會讓這些人失去安全感,倒是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讓這些人麻木,這幾天,每個人都看到了無數的血腥場面,早已經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