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確實不高,師傅怎麼選了個這樣的角色來送信。」秦刺搖搖頭,揮揮發了那個正偷偷模模的撿起地上半截大麻煙,寶貝似的攥在手里的癮君子,暗地里記住了聖約翰大教堂這個地名。
顯然,聖約翰大教堂就是能夠和師傅聯絡的地點,不過秦刺有些想不明白,師傅他到底在玩什麼游戲,派人送信要求相見,卻不明說接頭的地點,要不是使勁壓榨這個癮君子,還真問不出來。
「看來你師傅他老人家挺喜歡玩捉迷藏的游戲啊。」夏紙鳶的咯咯的一笑,揶揄的看了秦刺一眼。
秦刺沒有理會夏紙鳶的打趣,皺皺眉頭暗地里思索著百巧老祖的用意,他知道師傅吧會無緣無故的送來一封信要求相見,更不會無緣無故的從梵蒂岡教廷,跋山涉水的來到美國這個原始教派的大本營。
「師傅那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秦刺似是自言自語的說著,但夏紙鳶卻是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里,便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好想的,你也不嫌費腦子,等到和你師傅見了面,不就什麼都明白了麼。」
秦刺點點頭,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動身,但卻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聖約翰大教堂的具體位置。雖然,他曾經一手將巫教總部建立在了美國紐約,同時也在這個地方呆了不短的時間,但是不論是美國還是紐約,實際上他都沒怎麼用心的打量過,基本上對這個國度的印象一片空白。
「教主!」
「教主……」
大廈的門被推開,一行人匆匆而出,打頭的是鹿映雪,後邊則是跟著郎志遠等一眾高層。
秦刺朝他們點點頭,鹿映雪已經快步上前,左右看了看,隨即迷惑的問道︰「教主,那送信的人呢?」
秦刺道︰「已經走了。」
「走了?」
鹿映雪怔了怔。
巫教的一眾高層也楞了楞。
郎志遠連忙道︰「教主,您收到的那封信……到底是誰寫給你的啊?」
秦刺想了想,卻不打算直接點出師傅的事情,畢竟對于師傅的舉動,他到現在仍是一頭霧水,在沒弄明白之前,他暫時還不打算暴露師傅。是以,便搖搖頭說︰「這個暫時保密,回頭你們自然就會明白。」
郎志遠等巫教高層見狀,自然只能壓抑著心里的好奇,不好再追問下去了。
唯有鹿映雪心里頭還有些擔心,但迫于如今處身在巫教,而她又是聖女的身份,不方便像和秦刺獨處時那樣隨便,所以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但是她把目光放在了夏紙鳶的身上,悄悄的想她示意。之前夏紙鳶看過那封信,又第一時間隨秦刺下樓,所以鹿映雪覺得,夏紙鳶應該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紙鳶朝鹿映雪招招手,待兩人走近以後,她便簡要的將百巧老祖的事情以及那封信的內容低聲對鹿映雪說了一遍。不過並沒有具體的提到剛剛發生的事情,也沒有言及百巧老祖奪舍教皇身子的事情。
明白情況以後的鹿映雪不免有些驚訝,她並不知道秦刺還有個師傅,此時听聞,難免好奇,更好奇的是,秦刺這個師傅召見秦刺要做些什麼。可惜,現在並不是詢問的時候,她也只好將疑惑藏在了心里。
「映雪,你知道聖約翰大教堂在什麼地方麼?」秦刺突然朝鹿映雪問道。
「聖約翰……」
鹿映雪皺眉思索了一番,搖頭道︰「確切的位置我不太清楚,我雖然在紐約呆了不短的時間,但真沒怎麼的瀏覽過這座城市。不過我知道紐約有很多教堂,大都集中在第八大街那一片,南北分布,稍微查一查,應該就能夠得到準確的方位。」
說到這里,鹿映雪有些奇怪的看了秦刺一眼,心想︰「他問這個做什麼,莫非和那封信有關?」
當然,這也是夏紙鳶沒有說清楚的原因,那個癮君子的事情,夏紙鳶並沒有跟鹿映雪細說。
一旁的巫教高層顯然也對秦刺這個問題有些茫然,但是聯系前後,不免同樣會揣測是不是和那封信有關。可惜剛剛秦刺已經表明了態度,所以盡管每個人都很迷惑好奇,但沒有人問出口。
「教主,我倒是知道這個聖約翰教堂在什麼地方。」郎志遠忽然開口,他也同樣沒問秦刺為什麼突然提及這個教堂,只是將自己對這個教堂的了解,以及教堂所處的方位,仔細的交代了一遍。
秦刺弄清楚以後,點頭道︰「好,我去處理點事情,你們暫時不必等我,待我處理完了事情就回來。」
「教主,我隨你去吧。紐約這個地方我比較熟悉。」郎志遠急忙開口。顯然,他已經猜到了秦刺要去處理的事情,和那個聖約翰教堂有關。當然,這麼明顯的事情,每個人都能猜到。
巫教一眾高層也都紛紛請命,要隨秦刺一同前往。
但是秦刺單打獨斗慣了,如非必要,並不喜歡前呼後擁的做事,自然拒絕了他們。但是夏紙鳶和鹿映雪提議隨同前往時,他並沒有拒絕,因為這兩個姑娘對他的事情比較熟悉,而且完全值得信任,最重要的是,兩個姑娘的能力都不俗,帶在身邊,在某些情況下,也能起到一定的助力。
……
紐約聖約翰大教堂是美國聖公會主教座堂,位于曼哈頓第0街和3街之間的阿姆斯特丹大道,它是世界第三大教堂,同時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新教大教堂,始建于892年,但中間曾停工4年,982年才恢復施工。目前教堂已建成了三分之二,施工還在進行之中。全教堂佔地面積為2000平方英尺,全長00英尺,相當于兩個美式足球場的長度。
經過異生物入侵帶來的驚擾和恐慌,那些沒有淪落在毒品亦或是自殺和犯罪中,很大一部分人都將信仰當做了唯一的寄托。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信仰最好往往是支撐身入絕境的人,最後的心理安慰。
正因為如此,整個美國,甚至整個世界,唯獨沒有因為異生物的爆發而變得荒涼的,就是那各種花樣繁多的教派,它們以不同的教義和信仰乃至神祗,為恐慌的人們帶來最後的希望。
聖約翰大教堂也是如此,當秦刺和鹿映雪夏紙鳶兩女找到這里的時候,發現教堂的四周有不少人聚集,他們靜靜的禱告,似乎在渴求神的光輝,能夠指引他們擺月兌現在黑暗的困境,尋找光明。
「在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方,弄這麼大一座教堂,看來教堂的生意真的不錯,比起我們巫教,可是要財大氣粗多了。」秦刺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座佔地極大氣勢宏偉的大教堂,淡淡的一笑。
鹿映雪倒是不以為然,撇撇嘴道︰「它怎麼能和咱們巫教比,咱們一個手指頭就能壓死它。」
夏紙鳶咯咯的笑了起來︰「得了得了,你倆就別一唱一和的了,我都快分不清,你們這是在捧殺別人,還是借此抬高自己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座大教堂真的不錯,比起你們巫教的那座大廈可要張揚多了。」
秦刺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有探出神識觀察了一遍,雖然沒有發現師傅的身影,但卻意外的發現了不久前送信的那個癮君子就龜縮在不遠處。很明顯,這家伙是辦完事,回頭收另一半的報酬來了。
秦刺稍稍的觀察了一下此人,見其沒有任何異象,頓時放下心來,暗忖︰「這家伙看來沒說假話。」
「小刺,你說你師傅會不會就在這教堂里?」夏紙鳶問道,百巧老祖化身教廷教皇的身份,又是約在教堂這樣的地方踫面,這就難免不叫她揣測秦刺的師傅來美國之後,是不是就棲身于此。
鹿映雪好奇的看了秦刺一眼,她也是剛剛才得知了秦刺師傅的事情,對秦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傅,她有諸多的好奇,甚至有些懷疑,秦刺當初的修行方法等等是不是都得自于此人,若是如此的話,那此人的身份當真不可小覷,甚至有可能是煉體一脈的某位隱世的高人。
「我覺得應該不會,師傅和那癮君子定在此處接頭,想必應該沒有其他的意思。剛剛志遠說過,這座教堂乃是美國聖公會主教座堂,世界上最大的新教教堂,而師傅所在的梵蒂岡教廷和新教的關系可不是那麼的融洽。」
秦刺搖搖頭說道。
「這些我就不清楚了。」夏紙鳶聳聳肩,她對世俗的了解還真不算太多,能知道梵蒂岡教廷已經算不錯了,對于那些上帝旗下分門別類的各種教派,她一點都不清楚。當然,就算是世俗之人,若不是對此有所了解的話,也很難弄明白里邊亂七八糟的關系。
「美國聖公會是在英國聖公會的基礎上改進來的,當初英國國王不滿羅馬教廷的宗教統治,所以將國內教會改革,月兌離了教廷,形成了英格蘭聖公會,又叫做安立甘教會。美國獨立戰爭以後,廢除了在美國的英格蘭聖公會,美國的安立甘宗教徒遂將其名改為美國聖公會。」
秦刺緩緩的解釋了一遍,但夏紙鳶顯然對此興致缺缺,皺眉道︰「不管什麼公會不公會的,你師傅他老人家既然約在此處踫頭,怎麼還不出現呢?我已經看到了剛剛那個送信的家伙了。」
「我也看到了,我正盯著他呢。先觀察一下看看事情是不是有變,我總覺得師傅突然出現在這里有些不正常。」秦刺點點頭。
「小刺,你的師傅是梵蒂岡教廷的人?」鹿映雪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當然,沒有巫教之人在旁的時候,鹿映雪一般都不會遵照彼此的身份,稱呼秦刺為教主。
秦刺聞言詫異的看了夏紙鳶一眼,夏紙鳶咯咯一笑道︰「不要看我,我並沒有把你師傅的老底全掀出來。」
秦刺點點頭,對鹿映雪道︰「映雪,這事待會兒見到我師傅,你自然就會知曉。」
鹿映雪狐疑的點點頭。
三個人在教堂外靜靜的站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其間不時的說說話,但注意力卻一直掃視著周圍的人群,乃至那個大麻煙不離口的癮君子。終于,當一個身著黑袍遮蓋住體型甚至半遮著臉龐的人緩緩的從教堂後方走出,又走近那個癮君子的時候,秦刺的心頭一動︰「來了。」
鹿映雪和夏紙鳶也都同時發現了那個人。
隨即三人不動神色的快不靠近過去。
那個癮君子已經拿了好處以後便離開了,但那黑袍人像是算準了秦刺等人會現身一般,並沒有動身子,而是站在原地。等到秦刺三人走近的時候,他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的忽然轉過頭來,隱藏在連衣帽下的雙眸射出一團精光,緊盯著秦刺和他身後的二女,隨即緩緩的拉下了帽子。
「咦!」
鹿映雪一聲驚呼,她怎麼也沒想到,秦刺的師傅居然會是一個明顯是歐洲面孔的外域之人。當然,她並沒有參與到當初清剿日本九菊一脈的斗爭當中,否則必定能認出來此人的身份。不過真要是認出了這幅面孔的身份,想必她會更驚訝,畢竟誰會想到,秦刺的師傅會是梵蒂岡教皇呢?
「有趣!」
不同于鹿映雪的驚訝,夏紙鳶看到面前這個黑袍人露出真容以後,則是咯咯一笑,她雖然同樣不曾見過梵蒂岡教皇的尊容,但是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肯定就是秦刺的師傅。而對于秦刺師傅歷經千年而不滅,甚至有余力奪舍重生的事情,她一直是大有興趣的很。
「師傅!」
看到這黑袍人的尊容,秦刺再也沒有任何的懷疑,因為這幅面孔他太熟悉了,正是當初的梵蒂岡教皇,現在被奪舍以後的百巧老祖。他激動喚了一聲,快不上前,卻在這黑袍人身前止住了腳步,定定的看著對方,興奮和驚喜溢于言表。
「哈哈哈,我的寶貝徒弟,你總算是來了。」黑袍人一聲大笑,上前緊緊的保住了秦刺,用力的拍拍他的背,這才松開懷抱,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秦刺,這才點點頭道︰「好樣的,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你這修為時蹭蹭的往上冒啊,看你現在的模樣,應該已經登頂,進入到破碎虛空的層次了吧。」
秦刺按捺住興奮之意,點點頭道︰「是的,師傅,我已經跨入了破碎虛空的層次,不過這也是機緣巧合。」
「嘿嘿,跟你師傅我還謙虛什麼,要是人人都能機緣巧合,修行豈不是太容易。」百巧老祖擺擺手,目光又落在了秦刺身後那兩個姑娘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後,對鹿映雪笑了笑︰「小姑娘,好久不見了。」
「啊?」
鹿映雪錯愕的看著百巧老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現在,她都還很迷惑,秦刺的師傅怎麼會是個外域之人。而現在,听到此人的話,她就更加不解了,因為她記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
百巧老祖哈哈大笑道︰「怎麼,是不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我?「鹿映雪怔怔的點點頭。
百巧老祖又是一陣大笑,打趣道︰「想不起來就對了,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見過我,但是我卻見過你。」
「啊?」
鹿映雪又楞了一下,迷惑道︰「您……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百巧老祖為老不尊的風格,他是多有體會的,便接過話頭道︰「映雪,師傅他確實見過你,但那時候你卻不知道他的存在。因為那時候,師傅還藏在我的身上。」
鹿映雪越發的覺得迷糊了。
不過秦刺說的沒錯,百巧老祖實際上早就見過鹿映雪,雖然這老家伙在秦刺的戒指里躲著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陷入沉眠當中,但是當初秦刺拉扯巫教,遷教到紐約的時候,百巧老祖一直都處于清醒的狀態,所以對巫教的一干事情,包括人物,他都清楚的很。
「還有你,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夏姑娘吧,嘖嘖嘖,當初你可是凶悍的很,差點沒叫我這寶貝徒弟給吃了大虧。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溫柔了很多嘛。」百巧老祖的目光又轉向了夏紙鳶,繼續他的打趣。
但是夏紙鳶可不吃他這一套,咯咯一笑道︰「奴家可是一直都溫柔的很,老爺子你可不許亂說話喲。」
「哈哈哈哈。」百巧老祖又是一陣大笑,當初在九頭蛇山的時候,秦刺在夏紙鳶的身上確實吃過虧,而當時百巧老祖也處于清醒的狀態,所以對夏紙鳶,他是一點都不陌生,反倒是音響深刻。
「寶貝徒弟,做的不錯,這位夏姑娘可不是那麼容易收服的,也就只有你才能讓她這麼乖巧溫順。」百巧老祖又將揶揄的目光轉向了秦刺。
「老爺子,你再胡說的話,小心我變成母老虎喲。」夏紙鳶哼哼兩聲。
秦刺怕這位便宜師傅還要胡言亂語下去,趕忙岔開話題道︰「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派了那麼個人給我送信,您大可以直接去巫教總部找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