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身體上下了一些禁止,沒有我,你也別指望誰能幫你解開,同時我也勸你別想著解開這道禁制,否則稍有不慎吃了苦頭喪了性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只要你將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老老實實帶給辦妥了,到時候你來找我,我自然會幫你解除這道禁制。」秦刺淡淡的說道。
血族公爵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實力不如,想要保得性命,就只有做那砧板上的肉,任由別人捏扁搓圓了。所以對于秦刺布下的手腳,他只敢月復誹不敢表現出來,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認真替秦刺辦事,一定盡快的將搜集到的消息傳遞給秦刺之後,便在秦刺告知了聯系的方式以後倉惶的離開了。
「小刺,安插這樣一個眼線有用麼?」秦刺審問這頭血族公爵的全過程,旁邊的夏紙鳶和鹿映雪都看在了眼里,對于秦刺最終沒有殺掉對方,反而放對方離去,並且有意布置成眼線非常的不解,于是夏紙鳶就開口問道。
「這頭血族貪生怕死,這是它的弱點,也是最好控制的地方,只要它在乎自己的性命就不敢不老老實實的替我辦事。另外,它本是血族,有他來做內應探听消息,總比我們的人來出馬要方便快捷的多。」
夏紙鳶听到秦刺的回答,點點頭道︰「說的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秦刺不由一笑道︰「你這個比喻倒是有趣,不過也算是合適。實際上,殺不殺這個人,作用也不大,倒不如留著他做點有用的事情。我也不指望他能探听到多少的消息,畢竟身份擺在那兒,當然,如果能傳遞來一些有用的消息,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小刺,你覺得這頭血族公爵口中的神秘人指的是誰?會不會是那些類血族派來接頭的人?」鹿映雪問道。
秦刺搖搖頭道︰「這個我無法肯定,但是我覺得類血族在背後推動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這個接頭的神秘人,很有可能和類血族有關系,即便不是類血族,恐怕也是類血族培養出來的。」
「可惜了,這個人問不出來什麼結果,要是早先能抓住那個溜掉的人,或許能問出來一些什麼,我總覺得溜走的那頭血族神神秘秘的,而且能快速的避開咱們三個追蹤,很不簡單。」夏紙鳶惋惜道。
秦刺點頭道︰「我也覺得有些可惜,不過也沒關系,至少現在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東西,另外,剛剛那頭公爵血族也說了,他這樣的行動,很可能不是獨立的,或許同樣的事情,其他的地方也在發生。若是不久之後又這樣的消息傳來,那就足以說明這次血族的動作不是單獨的對應這座聖約翰教堂,或者是為了這座教堂里的某個東西,而是面向俗世力量的一個極大的變動。」
鹿映雪連忙道︰「那我立刻會總部,讓人關注一下類似的消息。」
秦刺擺擺手道︰「那倒不用,這樣的消息一旦出現,肯定瞞不了人的耳目,巫教也一定會及時收到消息,你不用刻意趕回去。看這座教堂已經被毀了,我們在此也無法駐留下去了,咱們倒是可以一起回去。」
說話間,秦刺的目光掃到了百巧老祖那邊,見百巧老祖正全神貫注的替安娜主教療傷,也沒有打擾,直等了片刻時間,安娜主教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明顯傷勢復原了不少,而百巧老祖也緩緩收功時,秦刺才開口道︰「師傅,安娜女士怎麼樣了?」
「我已經好多了,多些關心。」百巧老祖還沒有說話,安娜就搶先開口說著,優雅的笑了笑之後,目光根本沒在秦刺的身上停留,而是回頭含情脈脈的看向百巧老祖,隨即才悠悠起身。
百巧老祖微微平息了一下內腑氣息,詢問了一下安娜還有沒有什麼不適之處,得到沒有的回答之後,這才察覺到自己對安娜的關心似乎有些不加掩飾,而安娜那嚴重的脈脈情意也是直截了當。
若是只有私下里兩個人的話,百巧老祖倒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但現在徒弟和準徒媳都在一旁看著,自己這番模樣,就讓他有些尷尬起來。輕咳了幾聲,錯開和安娜對視的目光,有些訕訕的朝秦刺和兩個姑娘一笑,隨即發現那頭剩下的血族不見了,而地上又沒尸體,不由詫異道︰「咦,那頭血族呢?」
之前百巧老祖全神貫注的替安娜療傷,所以並並沒有留意到外界的變化,還不知道那頭血族被秦刺放走的事情。
秦刺自然是將這頭血族的事情大致的跟百巧老祖說了一遍,百巧老祖得知其中情況以後,點頭道︰「留這頭血族做眼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有它們自己人做內應,確實更容易掌握住它們這些血族的動靜。不過這頭血族所說的神秘人倒是有點怪異,也不知道是何人攛掇血族。」
「十之八九和類血族有關。」秦刺將自己的猜測大致的說了一遍。百巧老祖頜首道︰「嗯,確實很有可能是類血族在背後推動,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弄清楚它們的具體情況再說,在此之前正如你所說,不易打草驚蛇。另外,如果襲殺聖約翰教堂不是一個獨立事件,那就得注意其他的變化了。」
秦刺道︰「師傅放心,我自有計較。」
百巧老祖知道自己這徒弟辦事滴水不漏,所以對他還是相當的放心,目光一轉,又落在安娜的身上,這才發現,安娜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他的身上半刻,想到自己的徒弟還有兩位準徒媳在旁邊看著,不免有些不自然︰「安娜,教堂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的傷勢又沒痊愈,你打算怎麼辦?」
「听你的。」
安娜極為柔順的答道。
百巧老祖不禁老臉一紅,悄悄瞥了徒弟等人一眼,見徒弟的面色怪異,兩個姑娘更是暗自偷笑,臉上就越發的有些火辣辣,借咳嗽聲掩飾了一下,稍作沉吟這才道︰「安娜,你需要向你的上面匯報這事兒麼?這次損失這麼大,整個教堂的神職人員死了這麼多,想必你的責任也不小吧?」
安娜打從一開始似乎就對教堂里死去的這些神職人員沒有流露出任何身為此地主教該有的情緒,仿佛死的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物似的。即便是現在听到百巧老祖這麼問,她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點頭道︰「責任肯定是有的,畢竟我是此地的主教,但是這些神職人員的死活,我還真沒放在心上。」
「哦?」百巧老祖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秦刺和兩位姑娘也對安娜這話有些奇怪。
「呵呵,我來此坐鎮主教之位並沒多久,和這里的神職人員也談不上多熟悉,更沒來得及培養出什麼心月復。教中本就勾心斗角,關系復雜的很,便是這里的一座教堂也同樣延續了這種風格,所以他們的死活,我不會太過在意。」
百巧老祖和秦刺等人一听,就大致明白了安娜的心態。確實,不管什麼勢力和組織中,都難免勾心斗角關系復雜的局面。就算是秦刺所在的巫教,也難以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不同的是,因為秦刺的強勢以及實力上的強大,讓他能夠最大限度的調節這樣的情況,但也不能說完全避免。
而勾心斗角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難免導致人性淡薄,自私自利,顯然,安娜在這種換將下,就已經形成了獨善其身的做派,不是她所關心的,不是她的心月復,那麼其他人的死活,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這種心態不能說有問題,只不過是一種處世態度,而不論是俗世,而是非俗世,都不乏持著這種心態的人,甚至是主流。
「話說回來,我也不過只是個過渡的,本來輪不到我做主教,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是機緣巧合,根據我掌握到的消息,新教里邊早已另有人選擔任此地的主教,而我,呵呵,據說有不少人因為上次在教廷的事情,對我很有懷疑,甚至打算對我采取措施,所以這個新教,我現在也是有些離心離德了。」
安娜又接著說道。
「怎麼,你在教廷的事情,新教這邊懷疑你?」百巧老祖頓時眉頭一皺。
安娜撇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同去的人,都死了,唯獨我被抓住以後,卻完好無損的回來,並且他們後來對我的詢問以及試探,我因為某些原因,又不得不做隱瞞,他們又怎能不懷疑我。呵呵,不過懷疑我也沒什麼,我算是看透了,什麼教義教規的都是虛的,最重要的還是實力以及一個可靠的肩膀。」
說到可靠的肩膀,安娜意味深長又含情脈脈的看了百巧老祖一眼。
百巧老祖顯然對安娜所說的事情一清二楚,但秦刺等人就有些雲里霧里了,特別是這安娜話里話外,都透著一種對新教毫無忠誠態度,讓秦刺有些猜疑,這女人是不是有意如此,來更好的接近他們。
當然,仔細的一想,秦刺對此又不太在意,畢竟一個新教,他還不放在眼里,而新教也很難從巫教的身上討到什麼好處。就算這安娜是蓄謀接近,也不見得能掌握什麼有用的東西,畢竟巫教的核心機密,不是外人可以探測到的。何況,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秦刺還是比較相信這個安娜的為人。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遲鈍的秦刺,總算是看出了師傅跟著安娜之間存在的曖昧,盡管發現的遲,但這並不妨礙秦刺的判斷。對秦刺來說,他沒有干涉師傅感情的想法,甚至他很希望看到師傅能娶妻生子,在這一界延續有自己的血脈,因為他的性格中,就帶有很強烈的俗世色彩,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道理。
「這個安娜女士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回頭私下里我還是要好好問一下師傅。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看這安娜女士的做派,確實是師傅的良配。」秦刺不由暗暗的琢磨著,忽而想起了自己的爺爺,想到爺爺已經快要娶妻生子,臉上有了一抹笑意,覺得到時候不管怎麼樣也要去喝一杯喜酒。
「無暇生產的日子,估計跟夫人相近,呵呵,到時候算是雙喜臨門了。」天馬行空的思維讓秦刺大為開懷。
「安娜,既然你對新教沒有什麼掛念,而且他們也有意對你不利,我看這次的責任要是攬在你的身上,恐怕會讓你更加寸步難行。這樣吧,要是你不介意的話,這攤子的事,你就別管了。」百巧老祖說道。
「我都听你的。」
安娜絕對的一副三從四德的模樣,不過這幅模樣,顯然是每個男人見了都歡喜的,即便是百巧老祖,也不免心頭跳了跳,又動了動。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躁動,百巧老祖才沉吟著說道︰「你先跟我一起走吧,先回我徒弟哪里住著,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做打算,你看怎麼樣?」
安娜都已經三從四德了,對百巧老祖的話自然沒有任何的反對。
不過這事兒,百巧老祖也不敢全然越俎代庖,還是要征詢一下徒弟的意見,畢竟秦刺才是巫教教主。所以他就轉頭問秦刺︰「徒弟,安排一下安娜主教去巫教住一陣子,沒有啥不妥吧?」
秦刺笑了笑說︰「這自然沒有什麼不妥,巫教非常歡迎安娜女士來做客。」
「巫教?」
安娜顯然還不清楚秦刺的身份,猛然听到巫教這個詞匯,不由露出詫異之色︰「教皇先生,你徒弟是巫教的人?」
百巧老祖點點頭︰「不要叫我教皇,你就叫我……嗯,叫我百巧吧,教皇這個名號我听的不自在。」
安娜點頭歡喜的說道︰「那好,我就叫你百巧,不過這個名字很怪哦,是你的漢文名麼?你還從來沒跟我說過呢。」
「我的名字早就記不住了,反正名字就是個符號,叫啥都沒問題,就是別叫教皇就行了。」
安娜顯然是听說過巫教的,事實上,在美國的非俗世的範圍內混,沒听說過巫教的絕對佔少數。畢竟巫教這支勢力在美國駐扎以後,所造成的影響已經擴大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新教作為非俗世勢力圈中的一員,自然不會對巫教陌生。
也正因為如此,安娜對秦刺巫教的身份,未免產生了諸多好奇,她更好奇的還是百巧老祖這個教廷的教皇,卻怎麼有個巫教成員的徒弟,這兩支實力明顯是不沒有交集的。當然,她要是知道秦刺乃是巫教之主,又不知該如何作想了。
當然,從這一點看,安娜對百巧老祖了解的顯然還不夠多,至少這奪舍之事,她就不是很清楚。
「我听說過巫教呢,這個勢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大,我們新教的高層可是很早就專門下達過通知,不許教中人員招惹巫教。沒想到,秦先生居然就是來自于巫教,真是叫我很意外。」安娜笑著,很好奇的說著,同時又將目光轉向百巧老祖道︰「百巧,看來你有很多秘密,瞞著我呢。」
百巧老祖打了個哈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一點都不奇怪。不過我徒弟的事情,倒是沒什麼不可以說的。簡單的來說吧,你只要認識我徒弟,在巫教里邊,你就可以橫著走了。」
說這話的時候,百巧老祖頗為有些徒貴師榮的自豪感。
話說到這份上,只要腦子不是太簡單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味道。安娜可不笨,不僅不笨,她還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所以她立刻就反應過來,更加驚訝的看著秦刺道︰「我以前听說過,巫教的教主似乎是一個十分強大而神秘的年輕人,並且好像就姓秦,莫非就是秦先生?」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安娜女士過獎了,我可沒有什麼神秘和強大可言,不過我目前確實是巫教教主。」
「呀!」
安娜一聲驚呼︰「那可真是失敬了。」
「不敢不敢。」
秦刺擺擺手。
「好了,好了。」百巧老祖插話道︰「都別客氣來客氣去就客氣個沒完了,這地方血腥氣太濃,呆久了渾身不自在,還是先離開吧。」
五個人沒有再做停留,離開了這座血流成河的教堂。
沒過多久,秦刺一行人就出現在了盛巫集團的大廈外。大廈的門還是緊閉著,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動發生。大廈內堅守的弟子,很快就發現了教主回返,立刻開門迎了出來。秦刺等人正準備入內,豈料,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由後而來,飛速的靠近,察覺到不妥的秦刺等人紛紛回頭,夏紙鳶更是下意識的就要動手。
但眼疾手快的秦刺連忙制止了她,因為這道人影靠近之後,就放緩下來,慢慢的顯露出身影,分明是個模樣頗為狼狽的年輕人,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連臉龐都被血糊的有些看不清。
但盡管如此,秦刺還是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到了幾分熟悉的味道,這也是他第一時間制止夏紙鳶動手的原因。而很快的,這個年輕人的動作,就證明了秦刺的熟悉感,只見此人一看到秦刺,頓時露出驚喜之色,一個箭步上前,單膝點地道︰「秦教主,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您快救救我們原始教派吧!」
PS︰總算是度過創作的瓶頸期了,真是憋的難受,今天碼字碼的很帶勁,兩萬字應當不在話下,或許還能寫的更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