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佛市是科羅拉多州的首府,由于地處西部月復地,遠離東西海岸線,所以在異生物爆發以後,近海城市的許多居民都有意識的往內陸地區逃難,盡管國與國之間的交通方式基本上完全癱瘓,但是各個擋住異生物入侵還在幸存的國家,基本上國內的交通狀況還沒有完全停止運行。
大量的近海城市居民涌入內陸地區,難免造成了一定的混亂,而政府機構已經逐漸失去操縱力,也無法擋住逃難大軍,若非最後出動軍隊**盲目逃難者們造成的社會緊迫感,恐怕沒等異生物侵入進來,整個美國就自己先崩潰了。但盡管如此,仍舊有不少近海居民,想方設法的逃難到內陸,這就造成了內陸地區的人口逐漸密集,而往日里近海的發達城市卻逐漸變得人口稀疏。
丹佛市也是被逃難大軍選為目標的城市之一,因為丹佛市所屬的科羅拉多州是美國五十多個州中海拔最高的一個州,又臨近落基山脈,在大多數人的眼里,這是一個躲避災難的聖地。
天際已經逐漸泛起了曙光。
惶恐中又度過了一天的人們,還在戰戰兢兢的睡眠中沒有醒來,街道上隨處可見亂打亂蓋的避難棚,好像一顆顆腫瘤填滿了城市的空隙,這是逃難來的人們在無法得到固定的居所後,臨時搭建起的住所。
盡管丹佛市政府已經多次下令,拆除這些避難棚,但最終在現實面前,還是只能不了了之。不過觸及這樣的場景,若不是周圍的那些高樓大廈告訴你,這是在發達的美國,恐怕你會以為到了某個極度貧困的國家。
「唰!」
晨曦搖晃中,一道黑影詭秘的劃過街道,快的讓一般人的視線根本難以去捕捉,不多時,這道黑影就落在了街道的一角陰暗處,化為一個身著中世紀貴族衣袍,略有限狼狽的高大身影。
借著曙光照耀在這處陰暗角落的余暉,不難看到這具高大身影的面孔,這是一個中年人,準確的說,這是一個臉色蒼白,看不到一點血色的中年人。在他的身上,你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全部都是死氣沉沉的壓抑。最奇特的是此人的雙眸仿佛被血色布滿,紅彤彤的,散發著妖異的血光。
「總算是逃出來了,那個巫教教主實在是太厲害,若不是我反應得快,借著那郎先生的動作迅速的逃離,又利用城堡里唯一的一個一次性傳送魔法陣,恐怕我就要栽在里面了。」中年心有余悸的自語著。
顯然,他的身份已經毋庸置疑,正是秦刺遍尋不著的那頭茨密西城堡的最高層,泰勒親王。
原來,當時在密室中,郎昆利用三枚血雷符攻擊秦刺必救的兩個姑娘,趁機逃離以後,這位泰勒親王見有機可趁,也連忙隨之逃離。他親王級的實力本就高于其他的血族,加上對城堡的熟悉程度,所以堡內廝殺的巫教人馬一時間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本來泰勒打算趁機**離城堡,誰知道,巫教人馬在外圍也有所布置,他只能無功而返,最終想到了城堡內那個花費巨大代價建築的一次性傳送魔法陣,借助這個魔法陣的能力,他才順利的逃**,惋惜的是,這個魔法陣只能使用一次,一次也只能傳送一個人,所以泰勒為了保命,也顧不上其他人,只能選擇獨善其身。
「一下子奔行了這麼久,想必就是那巫教教主反應過來,也應該追不上了吧。」泰勒親王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警惕著是不是有追兵出現,半晌沒有任何動靜之後,他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模模肚皮,感覺到了饑餓,一路奔行對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他必須要找些「食物」來補充一下。
用力的嗅了一下鼻子,泰勒親王中意的點點頭︰「不錯,這個地方的人口真多,有不好聞起來味道非常鮮美的食物,看來可以放下心來,好好的飽餐一頓了。等進食完畢,我就趕回到歐洲區,美國這地方是呆不下去了。」
話音落時,泰勒再次化為一道不顯眼的黑影,撲向了最近的一個避難棚,很快的,棚中發出一道短暫的驚叫,便再沒有任何的升息,當泰勒中意的拍拍肚皮,大搖大擺的走出避難棚時,棚里只剩下一小兩大三具干尸。
「味道不錯,不過還遠遠不夠飽。再吃二三十個應該就差不多了。」泰勒眯起眼,再次撲向了下一個目標。
就在泰勒捕獵捕的正歡的時候,丹佛市里,又出現了一道黑影,不過這道黑影的速度相比較起來有些慢,如果說泰勒所化的黑影是一道疾風的話,那麼這道黑影就好像是個喝醉了酒的漢子。
與泰勒相同的是,這倒黑影也撲向了避難棚,沒過多久,避難棚里就出現了一地的干尸,而一個黑袍人從避難棚里走了出來,曙光照著他的臉,赫然正是郎昆。此時的郎昆,獠牙還沒來得及收回,嘴角還沾著血跡,吸食了六個人的血液,但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滿足,「該死的,損耗真是太大了,往常六個人就足以讓我果月復了,現在吸食了六個人的血液,我卻沒感覺到恢復多少精力。」
受傷之後的郎昆,如今非常的虛弱,這不僅僅表現在他的速度慢了很多,實力上也是大打折扣,這時候哪怕隨便遇到一個最低級的血族,也能輕易的干掉他。而美國現在的血族不少,加上異生物的侵襲,各種危險因素也是層出不窮,所以郎昆不敢馬虎大意,即便是進食,也時刻保持著小心。
沒發現周圍有什麼變化,郎昆的目光又盯住了下一個避難棚,很快的,就撲向了其中,將還在睡眠中沒有醒過來的人吸干了血液,讓他們直接死在了夢中,化為一具具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干尸。
血族之間,彼此存在著感應,這種感應並非修行者那般的神識掃描,而是一種類似于動物般對同類氣息的一種遠距離識別。但是這種能力也會隨著實力的大小,有所變化。實力越高的,這種識最好o別能力以及識別的距離就越遠越強大,反之亦然。不巧的是,郎志遠如今實力大打折扣,所以他根本沒有意識,在他的進食範圍內,還有一個老熟人,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可是泰勒自始至終除了逃離時消耗了不少的能量,其本身並沒有受到一點的損害,加上他親王級的實力,對同類氣味識別的能力和距離,遠超過一般的血族,所以,當泰勒吸干了第十八個人的血液之後,他終于感應到了一絲異常,而很快的,他就把握住這絲異常的來源……周圍有同類!
「有趣,沒想到還有同類和我一樣,大清早的趕來這丹佛市進食,難道是被餓著了。」泰勒優雅的掏出手絹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有些感興趣的自語著,不過他並沒有發現這頭血族是郎昆。
「實力似乎不弱,不過好像受了重傷。」泰勒分辨著這頭同類的信息,血紅色的眸子逐漸亮了起來,暗忖道︰「我們茨密西家族在美國的成員,除了我之外,基本上都被巫教趕盡殺絕了。所以這頭同類絕對不會是我們家族的成員,嘿嘿,如果是其他家族的成員,那也不妨去湊個趣,正好對方的層次不低,又深受重傷,如果汲取了他的本源精華,對我可是大有補益。」
這樣想著,泰勒就動了賊心,驀然一動,化為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朝著那頭同類所在的位置馳去。
一所避難棚里。
郎昆擦掉了嘴角的血液,感受著剩下的那顆本源晶核里積蓄起的微弱能量,自語道︰「總算是恢復一點力氣了,不過此地不能久留,還是得抓緊時間返回梵蒂岡,只有到了那里,才算是徹底的安全,也只有借助類血族的能力,我才能復原,才能變得更加強大。雖然還沒有吃飽,但還是一路上邊吃邊趕路吧。」
主意一定,郎昆就想離開,豈料,他剛要有所動作,忽然間,眉頭一動,冷喝道︰「誰,出來!」
「哈哈哈哈……」人未現,笑聲先至,緊接著,一個人聲響起︰「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郎先生。」
「泰勒親王,是你?」郎昆立刻就從這熟悉的聲音中,分辨出了來者是誰,這讓他心頭陡然一驚,他早知道這個泰勒親王不簡單,更明白這個人的心機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在他如今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遇到此人,他難免有些緊張。
「不錯,是我,郎先生在這里遇到我,是不是很驚訝。」隨著聲音,一道身影慢慢的出現出來,不是泰勒又是誰。
「你竟然沒有死在巫教人的手上。」郎昆有些驚訝的看著對方,隨即恍然道︰「哦,對了,秦刺那個雜碎說過,他不殺你,看來他倒是真的這麼做了。」
「你錯了,我能離開,可不是因為他不殺我,而是我自己逃出來了。」泰勒搖搖頭,笑**的看著郎昆,眼中泛起一股奇異的光彩,帶著某種貪欲的味道。
郎昆觸及到對方眼中的神色,心頭頓時一咯 ,隨即淡淡的說道︰「能在此處遇到親王閣下,確實是有緣的很,不過今日我還有要事在身,無法與親王閣下再做詳談了,他日有機會,再和親王閣下把酒言歡。」
「這麼急著走?」泰勒親王笑**的說道︰「那豈不是說我怠慢了郎先生,我看,郎先生不如就別走了。」
郎昆的面色頓時一變︰「親王閣下,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泰勒親王笑著說道︰「我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看到郎先生似乎受傷不輕,不願看到郎先生在過多勞累,想替郎先生一了百了。」
郎昆冷哼道︰「親王閣下,你不覺得這麼做有些太卑鄙了麼?怎麼說,我們都是同類,哪有同類自相殘殺的。」
泰勒搖頭笑道︰「我和郎先生可算不上同類,您是來自類血族那種高等生物的培育,雖然有傳言說我們血族的老祖宗其實就是那些類血族,但至少現在還沒有實際的證明。而我如今,恰好肚子還沒吃飽,郎先生這塊肥肉陡然出現在面前,我就有些流口水了。不過相比較饑餓而言,我更想知道郎先生背後的那些秘密,特別是和類血族勾搭在一起的動作,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取而代之。」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郎昆大笑起來,「真是笑話,就憑你也想取我而代之,我是類血族指定的代言人,沒有人可以取代我,要是動了我,等著你的就是類血族無盡的追殺。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到你們的老巢,想想怎麼向你的家主匯報美國這邊全軍覆沒的事情吧。
「這不著急,美國的事情,或許在我取代了你的身份之後,就不再算什麼事情。畢竟您掌握的那個和類血族有關的大計劃,實在是太**了,這足以讓我成為所有血族的統領者,郎先生,要怪,就怪你不應該受傷,而不巧的是,在受傷之後,又偏偏在此地又和我故人相逢了。看在你我如此有緣分的份上,我會讓郎先生走的更加痛快的。」泰勒親王得意的笑了起來,語氣不溫不火。
「那就看看,是誰取代誰吧。」
郎昆唰的化為一道黑影,凶狠的撲向泰勒,但是中途卻忽然變向,凝為一道血線,即閃即逝。
「呵呵,聲東擊西,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走,那你也太小看我這個親王的身份了。」泰勒一聲冷笑,整個身子同樣化為一道血線,速度比之郎昆還要快上幾分的追了上去,片刻間,兩道血線就糾纏在了一起。
半空中似乎听到無數的氣浪在翻滾的聲音,隱約間,還有拳腳交加的呼喝聲,等到平息下來之後,兩道血線已經離開了城市來到了郊區,周圍郁郁蔥蔥的都是樹木,還有大片大片暴露的土地。
「澎!」
一道血線化為黑影跌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另一道血線也問問的幻形落地。
泰勒微笑著看向癱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的郎昆,笑著說道︰「郎先生,還要再繼續麼?我很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
郎昆微微翹起頭,雖然渾身已經沒有半分氣力,但他還是怒視著對方罵道︰「泰勒,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伙,出賣自己的同族性命以求得保護自身,你不配做一頭血族,你是所有血族的恥辱。」
「罵吧,罵吧,等我取你而代之,你就沒機會罵了。」泰勒充耳不聞的笑著,仿佛郎昆罵的越狠,他就越開心。
郎昆終于停住了罵聲,不是他不想罵,而是實在沒有力氣罵了。剛剛雖然進食了一些,補充了稍許的能量。但是剛剛運用血影遁的時候,又將這些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微弱能量消耗一空,如今的身體仿佛被榨干了所有的力氣,半點都不能動彈。所以他不得不停住罵聲,考慮如何擺**現在的局面。
「怎麼?不罵了?還是沒力氣罵了?」泰勒笑看著郎昆,已經有了動手打算。
豈料,郎昆忽然雙目一凝,冷冷的說道︰「泰勒,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告訴你,你想取代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如果直接殺了我,你就永遠也取代不了我,只有我,才能讓你獲得類血族的認可,成為他們新的代言人,也只有我,才能讓你有機會,一舉統領所有的血族,成為血族之王。」
「血族之王。」
泰勒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野心也在一瞬間膨脹到了極點,沒有誰不想成為王者,泰勒也想,但是以前他沒有機會,能夠成為家族的親王,已經是他的極限。但如今,卻有一個現成的機會擺在了他的眼前,如果獲得類血族的認可,真的可以統領所有血族的話,那他就是血族的王者。
想到這里,泰勒頓時激動不已,但他並沒有放松對郎昆的警惕。正如郎昆覺得他心急頗深一樣,他同樣覺得郎昆的心思也不簡單,所以對郎昆他始終也是有所防備。「呵呵,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郎昆冷笑道︰「你大可以試試,事到如今,我已經危在旦夕,還有什麼好騙你的。也不怕告訴你,你如果直接殺了我,你除了能得到我晶核中的能量之外,其他的什麼也得不到。但是如果你不殺我,我可以帶你去找類血族,我可以告訴你這其中的秘密,我可以讓你成為血族之王。」
泰勒的目光閃爍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他淡淡的一笑道︰「好,既然是這樣,我就信你一回,我不殺你。」
郎昆心頭頓時一松,暗想,總算是僥幸躲過了一劫,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惋惜,就在郎昆的念頭還沒轉完的時候,忽然間,一捧血光涌進了他的胸腔,他體內只剩下一顆的本源晶核,頓時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只差沒有徹底的摧毀。等到血光的能量消退後,郎志遠發現自己剩下的這唯一的一顆晶核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一身的能力,基本上可以說是被廢掉了。
「你……」
郎昆怒視著泰勒
泰勒陰笑起來︰「郎先生,你可不要怪我,如果你乖乖的幫我做到了你所說的那些,我自然可以保你不死。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要給你做些手段,否則,我又怎麼能相信你私下不會動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