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昆折騰蹦了這麼久,終究還是逃不過一死。雖然在他死前,已經成功接受了類血族的極致改造,讓他擁有了足以成為血族之王的實力,但是在死的尸骨無存以後,什麼都是一場空了。
至于親手斬殺郎昆的秦刺,臉上看不到任何特殊的表情,一派雲淡風輕,對于他來說,殺死郎昆,無異于殺死一條狗。唯有解除周圍那些法則能量構建的基礎結界時,秦刺的表情才動了動。
自從吸收那些法則凝結物,讓自身對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的領悟一舉突破到破碎虛空巔峰的層次以後,秦刺就感覺到自己已經能夠運用法則單獨開闢出一個結界,而今天是他首次嘗試。
嘗試的結果很成功,利用對這個結界的主宰,秦刺成功的斬殺了進化出五行法則的郎昆。
當然,秦刺現在所能構建的結界,還非常的簡單並且相對脆弱,遠沒有煉獄結界那麼強大,但是首試成功,已經足以讓秦刺興奮,畢竟這是完全屬于他自己構建的結界,而不是舶來品。
夏紙鳶的戰斗也已經進入到了尾聲。
以一頭銀月尸王對抗二十頭剛剛晉級到該隱層次的吸血鬼,夏紙鳶的強悍實力,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從一開始,她就壓著那二十頭血族打,直打的這二十來頭本來還自信滿滿傲氣十足血族,一個個抱頭鼠竄,而血族所擁有的一些能力,在面對性質雷同的尸王,幾乎佔據不了任何的優勢。
所以戰斗的結果幾乎毫無懸念。
畢竟該隱只是西方血族世界的最強者,頂多和一般的類血族實力相當,和東方的巔峰尸王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何況,夏紙鳶可不僅僅是一頭純粹的尸王,它可是從上界貶落而來,並且已經恢復了全部的實力。上界和下界,這兩界之間的差距可不是那麼容易跨越的,這往往代表著兩個截然不同的體系範疇。
當最後一頭血族喪生在夏紙鳶的手中,連日來一直陷入風雨飄搖中的聖彼得廣場,重歸寧靜。
夏紙鳶收手之後,注意力從自己這邊的戰局中退出,才發現,秦刺原來早就已經罷手止戰,面露淡淡笑意,而在他的旁邊,卻看不到郎昆的影子,不由驚訝道︰「小刺,你干掉了郎昆?」
秦刺點點頭,淡淡的說道︰「上一次他假裝自爆,卻趁機偷生,讓我還以為他是自爆之後尸骨無存,這一次,我就徹底的讓他一點渣滓都不留下。現在郎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永遠也不可能在活蹦亂跳了。」
夏紙鳶皺皺眉頭道︰「那你不擔心郎志遠知道這事兒,會心生怨恨?「秦刺淡淡的一笑道︰「在郎志遠的心里,郎昆早就死于上一次的自爆,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讓他知道這里的事情呢。這里除了我和你還有師傅之外,可就沒有其他人知道發生過什麼了。「夏紙鳶點點頭說︰「這倒也是。「秦刺的目光轉向了旁邊不遠處的百巧老祖,此刻百巧老祖看上去,似是還有些渾渾噩噩,顯然還在位安娜離開的事情而失神。秦刺不由搖搖頭,朝夏紙鳶使了個眼色,兩人走了過去。
百巧老祖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涉及到情感之事,他儼然還是個初哥。所以此時此刻有這般顯得和身份年紀略顯不符的異樣表現,也並不算奇怪。這是每個剛涉及情感之事,又馬上面對天各一方的人,都會產生的表現。以百巧老祖那飽經滄桑的心態,應該很快就能調整過來。
「師傅,你沒事吧?」秦刺走近問道。
百巧老祖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想到安娜的事情,有些太過突然罷了。」
夏紙鳶笑道︰「老祖,安娜女士離開時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她會回來找你的。你如果真惦記著她,要不就留在這里等她,要不就主動點兒,早日飛升到上界,再想辦法尋找安娜女士。雖然東西方上界是兩個世界,但進入到了上界之後,想必應當不難找到方法,進入到西方上界天國。」
百巧老祖目光一亮,臉上的表情霎時間鮮活起來。夏紙鳶的話,顯然給他指出了明確的方向。只要早日飛升,就能早日見到安娜。盡管東西方上界面不同,但百巧老祖相信,上界之間肯定有辦法連通。
夏紙鳶見狀,就知道自己的話起效果了,有些得意的朝秦刺擠擠眼,而秦刺則微笑著點點頭。
「咦,郎昆和二十多頭血族呢?」由于剛剛想心事想的心無旁騖,百巧老祖並不知道郎昆他們被斬殺的事情。
秦刺就笑道︰「師傅,他們都已經死了。」
「死了?」
百巧老祖怔了怔,隨即笑道︰「郎昆和這二十頭改造過的血族都死了,類血族也走了,這下子算是安寧了。沒有了類血族參與到異生物的入侵大軍中,俗世的壓力,將會大大的減小,我們華夏也要輕松許多了。」
「是啊。」秦刺點點頭,嘆道︰「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真是有些出乎意料,說起來,這事兒還真要感謝安娜女士。不過,不知道安娜女士領著這麼多的類血族進入天國,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百巧老祖一听提起安娜,頓時眉頭一皺。
夏紙鳶連忙瞪了秦刺一眼,秦刺也自覺失言,盡管他說的是實話,但這話,顯然不適合在百巧老祖面前說。
「小刺,你就別危言聳听了。安娜女士可是正常的進入天國,至于隨行會出現類血族,那是誰也料不準的事情,天國也不肯恩把麻煩推到她的身上。何況,類血族對這一界是麻煩,但對上界天國可不見得就是麻煩,畢竟上街天國里面可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再說了,安娜女士那可是未登天國就先有了光羽神翼這樣的神之翼,誰敢給她麻煩?」夏紙鳶連忙幫秦刺補救了一下。
百巧老祖听到夏紙鳶的話,懸著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里,點點頭道︰「最〕好不錯,安娜有光羽神翼,在天國之中,已經具備了顯赫的身份,想必一般人是不敢找她麻煩的。而且安娜向來機警聰慧,真要有麻煩,我相信她也能很好的化解。」
秦刺點頭道︰「師傅說的是,我也覺得安娜女士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百巧老祖道︰「徒弟,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秦刺沉吟道︰「下一步自然是返回華夏,然後促進巫教以及十二脈和俗世的交融,讓更多的普通人參與到修行中,如今天地元氣隨著元氣通道的逆轉,已經開始恢復,修行之路將會越來越寬敞,我相信,用不了十年二十年,或許,整個華夏,將會成為一個全民皆修的國度,甚至恢復遠古時代的修行盛況。
其次,我收取的那些法則凝結物也該送給合適的人,送不完的就留在巫教和十二脈,作為備用。這些法則凝結物,對日後修行者到了沖擊破碎虛空境界的關鍵時刻,作用可是太大了。
再其次,那些還密布著這一界的異生物,雖然因為類血族的離開,失去了最危險的一層因素,但仍舊不可放松警惕,在華夏的實力沒有真正強盛起來之前,必須還要做好妥善防備。
另外,血族聯盟沒有了類血族在背後支撐攛掇,也不見得它們就會因此消停下來,我覺得,它們可能還會繼續進一步的動作。所以,必須要聯合十二脈和巫教,給血族聯盟一次沉重的打擊。
等做完了這些,我在這一界的事情也差不多就做完了,而我自己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或許應該就要飛升了。」
「小刺,你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夏紙鳶忽然在一旁揶揄的笑道。
秦刺怔了怔︰「什麼事情?」
夏紙鳶偷笑道︰「你難道忘了墨叔叔和練阿姨一直都惦記著你的婚姻大事麼?難不成,你就打算放著那麼多後備嬌妻不娶,就這麼飛升而去?你可能無所謂,但那些姑娘怕是要傷不起咯!」
秦刺張了張嘴,最後啞然一笑。
……
回到華夏的時候,整個華夏修行界已經鬧翻天了。原因很簡單,枯竭以後的天地元氣,忽然間開始濃郁起來,盡管這對所有的修行者而言,是一個天大的好事,但是因為發生的太過突然,同時也太過莫名其妙,所以讓每個修行者,都隱隱有些不安,怕這種變化,會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
秦刺三人知道這樣的消息之後,自然是錯愕不已。明明是一件好事,偏偏因為出現的太過突然,太過莫名其妙,反倒讓人心里不安,這是他們在逆轉元氣通道之前,是沒有想到的。
不過,他們也知道,之所以大家心里不安,還是因為對此事一點兒都不了解的原因,偏偏秦刺他們三人逆轉元氣通道的舉動,根本就不曾向其他人透露過,所以發生這樣的變化並不奇怪。
巫教和十二脈的修行者們,都在因為天地元氣的變化,而討論著,雖然在修行界里不會跳出一些自以為是的所謂「磚家」,但是一些德高望重的修行前輩,還是給出了種種可能的原因。
但是這些原因沒有一個符合事實。
也正因為如此,為了化解整個修行界因為天地元氣變化而帶來的不安,秦刺他們三個不得不放棄了原本不打算公布此事的想法,在回到巫教之後,秦刺立刻就召集十二脈的代表和巫教高層,召開了一次會議,借助這個會議,秦刺向外界發布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自然就是天地元氣變化的真正原因。
當所有的修行者得知這個消息,知道天地元氣的變化,原來是那個已經跨入到破碎虛空層次的巫教教主,在察覺到一個巨大的秘密之後,親自破解了這個秘密,還原了這個世界的天地元氣,促進整個修行界的實力提升與發展,頓時對秦刺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層,同時,秦刺的威望,在整個修行界,也達到了頂點。
不論是巫教還是十二脈,提及秦刺,沒有人不是翹起大拇指的。
返回巫教一個禮拜之後,秦刺接到邀請,前往天蛇一脈,參加現任天蛇族長秦漢生的婚禮。
這一天整個天蛇一脈張燈結彩,處處充滿了喜慶了的味道。
本來,秦漢生只準備舉辦一個小型的婚宴儀式,通知關系密切的熟人,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但是等到消息傳出來之後,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秦漢生的預料。
首先是秦刺高調向整個修行界宣布,現任天蛇一脈族長秦漢生就是他的爺爺。這個消息出乎了不少人的預料,當然,也有不少人是心知肚明。不過,不管是之前不知道的,還是之前已經知道的,對這個消息的反應都沒有表現出什麼排斥,因為秦刺的威望已經到達了巔峰。
換做以前,這樣的消息,或許還能讓某些陰謀論者,聯想出種種可能,譬如說巫教早就對十二脈有染指的心思之類的。
但現在,隨著巫教和十二脈的愈發和諧相處,加上秦刺在整個修行界的威望無人可比,這樣的消息,壓根就沒人會去刻意挖掘其中會有什麼陰謀,因為以秦刺的能力,想要帶領現在的巫教去顛覆十二脈,已經不是什麼難事。根本就沒必要,再去費盡心機的去折騰出什麼陰謀來暗算。
其次,十二脈如今的首座族長明確了秦漢生的未婚妻之一靈犀是他認的妹妹,妹妹出嫁,他這個哥哥必然要到場,他到場,就代表了整個天龍一脈。
綜合這兩個方面,一個是如今修行界第一人,巫教教主秦刺,一個是十二脈的首座族長狴永生,有這兩個人出席這樣的婚禮,再加上秦漢生本身又是天蛇一脈的族長,如此一來,其他各脈哪怕接不到邀請,也得不請自來了。
最後,天蛇一脈不得不重新發布消息,歡迎所有客人光臨。
但是隨著這個消息的發布,源源不斷到來的客人,讓整個天蛇一脈都嚇了一跳,因為這規模遠遠超過了十二脈的盛會,集合了巫教,十二脈,還是世俗界等等,各種各樣的人物齊聚一堂。
秦刺到的不早也不晚。
隨同他一起來的,除了夏紙鳶鹿映雪唐雨菲她們幾個姑娘以外,還有郎志遠和巫教的三宗七脈的首腦。
等到秦刺他們一行趕到南海的時候,發現往日里被異生物霸佔的海面上,已經看不到一頭異生物的影子,因為所有的異生物都被清除一空,而海面上,來來往往的船只數不勝數,都是前來道喜參加婚宴的人。
而天蛇一脈更是難得的打開門戶,所有前來道喜的人,都不用再鑽入到水底,直接通過海面上開闢的通道,就可以直入天蛇一脈的聚居地。
第二次踏足天蛇一脈,秦刺的心情已經大是不同。
當年,他是狼狽的被人從天蛇一脈中驅趕出來,而如今,卻是以修行界第一人的身份,榮光萬丈的踏入這片地域,心情自然不同。
天蛇聚居地的門戶旁,有數十位迎客的弟子們穿著嶄新的衣袍,不斷的引領到來的客人。
秦刺他們一行人進入的時候,也立刻有人迎了上來,這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不過他顯然已經不認識秦刺了,但秦刺還認識他,一看到此人,秦刺就笑了起來,趙兄,多年不見,你模樣沒變啊。」
這人,正是當初秦刺第一次進入到天蛇一脈時,那個守著傳送通道的年輕人趙無極。當時,趙無極只有二十來歲,但現在,一別過去了這麼多年,趙無極的年歲也增長到了三十左右了。
「你是……」
趙無極知道來的這行人是出自巫教,但他一直都是守護通道的低等弟子,根本就不曾出過密境,所以對外界的變化並不清楚,也不明白這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是氣質極為不凡的年輕人是誰。
「我叫秦刺,好些年前,我來天蛇一脈的時候,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你,不知道趙兄還有沒有印象。」秦刺淡淡的笑著,乍逢多年不見的故人,雖然當初只是一面之緣,但也讓秦刺頗感親切。
「秦……秦刺?」
趙無極仔細的搜索著思緒,又狐疑的打量著秦刺,漸漸的,他的目光亮了起來,激動的說道︰「啊,我記起來了,你就是當初那個小天才,十七歲就突破先天境界結成內膽的秦刺!」
秦刺見狀,笑著點頭道︰「不錯,就是我,看來趙兄還沒忘記我啊。」
趙無極見到秦刺,顯然也是極為驚訝和驚喜,連連笑道︰「怎麼會忘,這怎麼可能會忘呢。」
但是說到這里,他又狐疑了起來︰「不對啊,當初你不是……呃,前任族長說你偷了族中的秘籍被廢除修行趕出族了麼?你現在,這……這是……」趙無極迷惑的在秦刺和他身後的那些巫教人馬身上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