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眼見對方來勢凶猛,而且修為明顯在自己之,秦刺不由心頭一沉。最讓他不安的是,這蒙面之人先前一直不曾露面,明面兒招呼戾風盜匪的是那名老者,由此可知,這蒙面之人明顯屬于那支車隊暗地里的壓軸人物。而單是那駝背老者的手段就極為邪乎,這蒙面之人想來就更加厲害了。
秦刺覺得大為不妙,行走修行界這麼久,他完全明白其中的凶險,更清楚自己無意間的窺探,很可能將自己陷入到了一個極為不利的局面當中,從對方的表現就不難看出,對方完全是想干掉自己。
「早知如此,就不該在此駐留,這戾風盜匪還真是我的霉星,遇到它總沒什麼好事。」暗嘆一聲,秦刺卻已經來不及多想,因為這蒙面之人已經追星趕月般急追而來,先前那柄白骨長矛,拖拽著一道白光,速度極快的再次攻擊而來,氣勢比先前那一擊還要凶猛。
秦刺不敢怠慢,他知道對方的手段必然不簡單,若是被對方纏,恐怕自己很難月兌離現在的局面,而若是如此,怕是難逃喪命的下場。是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暫時阻擋對方的攻擊,然後再以最大的努力擺月兌對方,只要不被對方纏,他就沒什麼大礙了。
當然,秦刺也並非沒有一點的底氣,他最大的依仗或者說是底牌,就是他以燃燒壽命為代價的超高遁速。只要施展壽光遁,他相信有八九成的把握可以從容逃離,除非對方也擁有不亞于壽光遁的遁速,並且不惜代價也要置他于死地。不過壽光遁也並不是可以無限制的使用,它是一柄雙刃劍,可以擺月兌危局的同時,又將陷入到壽命流逝的危險之中,所以不到關鍵時刻,秦刺不會貿然使用。
唰唰唰!
再次連點數指,無極劍光透指而出,帶出淒厲的呼嘯聲,準確的聚焦在那白骨長矛。隨即,秦刺馬不停蹄的又施展出菩提大手印,盡可能的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攻擊力度,只求暫時阻止對方的攻擊,為自己換來逃月兌的空間。
「雕蟲小技,好像擋我第二次。」正急追而來的蒙面之人,眼見秦刺故技重施,冷哼一聲,揚手一翻,便見一捧烏光從他的掌心中躥出,速度極快的沒入到那白骨長矛之。得此烏光滋補,白骨長矛登時龍精虎猛,輕易的穿透了無極劍光和菩提大手印的雙重擊打,矛頭狠狠的刺中了秦刺的後背。
「噗!」
秦刺悶哼一聲,迎空灑下一口精血,腳下的遁光頓時不穩,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要渙散一般。遁速登時立減,而那蒙面之人的速度確實愈發見快,眼瞅著已經快要追秦刺,並且那白骨長矛一擊奏效之後,已經開始進行下一波的攻擊。
「既然來了,何必這麼急著離開呢,乖乖的把命留下。」蒙面之人的陰笑在秦刺的背後響起。
秦刺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雖然出道以來,受傷已經是家常便飯,但還從沒有一次像如今這般,被人輕易的攻破防守,重擊在後背,而且穿透了他引以為豪的煉體體質,刺穿了後背。
後背的傷勢十分嚴重,雖然秦刺已經全力運轉功法,但卻無法阻止後背處精血的不斷涌出。這讓秦刺察覺到極大的危機,他知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如果不馬施展壽光遁,怕是他今天真的就要永遠的留在這里了。
千鈞一發,時間不等人,秦刺立刻運轉壽光遁,于此同時,他猛一回頭,目光如利劍般籠罩在那蒙面之人的身,雖然隔著面巾無法完整的看清楚對方的容貌,但是秦刺卻努力的將的將對方的體貌特征牢牢的記在心里。
這個虧吃的太大了,讓秦刺不能不恨,所以他要牢牢的將對方記住,待來日有了報仇的能力時,在一雪此恥。
蒙面之人顯然已經將秦刺當做了籠中之鳥,眼中滿是虐笑之意,似乎已經看到對方即將喪命在他的手。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自持已經穩穩的吃出對方時,忽然間,情況發現了轉變。
只見秦刺的身影猛的一顫,隨即整個人瞬間模糊起來。
「不好!沒想到這人修為不高,居然掌握了如此極限的遁術。」蒙面之人顯然也是識貨之人,一看秦刺的表現,就知道這是在施展某種極限遁術,這樣的遁術一旦施展開來,他自忖沒有辦法留住對方。
眼看著大局已定,卻忽然發生轉變,蒙面之人也是怒極,同時,他也生出了強烈的貪婪之心。因為這種極限遁術對于每個修行者而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誰都想佔為己有,畢竟這是在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底牌。
「一定要留住他!」
一瞬間,蒙面之人的心頭就做出了決定,同時,渾身驟然勃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如滔天巨浪一般洶涌撲向秦刺。
此時的秦刺,已經進入到壽光遁施展的最後階段,雖然整個施展的過程,在普通人眼里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但是在修行者的眼里,一瞬間,卻也足夠做出一些手段,甚至可以改變原本的局面。
唰唰唰!
蒙面人的手速度極快的一連變換了幾個手勢,每締結出一個手勢,都讓讓的身體猛然一顫,一連顫抖了數十次以後,他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顯然,他正在施展的功法,也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但最終,在千分之一個瞬間里,他終于完成了手勢的締結,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蒙面人猛地的一喝︰「冰封千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股股黑氣從他的身噴涌而出,這些黑氣帶著可以凍化萬物的寒意,快速的層層遞進,轉眼間,就將前方的空間包裹起來,甚至連那橫在空中正欲對秦刺攻擊的白骨長矛都被鎖在了其中,不得動彈。
「走走走!」
隨著壽光遁的施展,秦刺的心頭只剩下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走,離開這里,擺月兌那蒙面之人。因為他感覺到背後的傷勢愈發的嚴重,特別是在施展壽光遁以後,更為厲害,讓他有種隨時要昏厥的感覺。
可是,就在他施展完成的一剎那,他卻感覺到了身體周圍的一種凝滯感,仿佛四周的空間涌入了一股流動粘稠的液體,生生拖出了他的身體,並且這股液體帶著刺骨的寒意,迅速凝固起來,凝固了周圍的空間。
「糟糕,這是怎麼回事?」
秦刺心頭一跳,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對壽光遁無比自信的他,第一次有了底牌使用不了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