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宗那邊的人,肺都快氣炸了,當即就有人站出來聲援鹿小鼎,但元方壓根就不放在心上,。
他只認準了一點,就是秦刺捕獲的光斑也應當疊加在他的身上,在他看來,只要死咬住這一點,今天丹宗上門提親之事,就別想逞心如意。胡攪蠻纏也好,卑鄙無恥也罷,他是不打算松口了。
至于丹宗會有如何反應,他才懶得理會。以他在天合門的身份,丹宗就算怒火沖天,也絕對不敢明著拿他怎麼樣,畢竟他沾著一個理字。除非丹宗想和真靈派撕破臉皮,爆發一場你死我亡的戰斗。
況且,這里是真靈派的地盤。真靈派這些人,也不可能任由丹宗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真要是讓丹宗動了手,傷到了他,日後天合門追起責任來,真靈派也別想置身事外,所以他放心的很。
眼前自己的徒弟在言語上斗不過元方,山長老自然坐不住了。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看元方胡攪蠻纏,火氣自然就更大了,若不是顧忌元方的身份以及地點不合適,恐怕他都有直接斬殺圓方的心。
「小子,眾目睽睽之下,你想偷奸耍滑,未免找錯了地方吧,。」山長老神色不悅的盯著元方,又掃了秦刺一眼,冷哼道︰「事情已經明擺著,你小子帶來的人壞了規矩,自然得受到懲罰。」
「這位長老未免言過其實了吧?」元方冷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比斗之前,我和這位鹿道友似乎沒有定下過不能讓其他人幫忙的規矩。既然沒有這個規矩,又何從談起壞了規矩。」
「我懶得跟你費這口舌之力。」山長老轉頭朝雲留痕道︰「雲掌教,這場比斗,你們真靈派一方算是公證人。既然如此,不如就由雲掌教你來說說看,這小子這麼做,到底合不合規矩?」
雲留痕早猜到這倆便爭執下去,最後肯定要把決定權推到自己的身上,他心里早就打好了月復稿,打死也不能表這個態。一旦表態,就等同于認可了一方的提親,得罪了另一方,他才不會干這麼傻的事情。
所以他在假意沉吟之後,才作苦笑狀道︰「山長老,這件事還真不好裁定。按道理來說,比斗雙方是不允許第三者插足的。但鹿小友和元小友在比斗之前,確實沒有定下過相關的規矩,所以嘛……也不能說誰壞了規矩,更不好說誰輸誰贏,只能說,你們兩邊都沾著理兒,算是平手。」
山長老見雲留痕和稀泥,氣得臉色鐵青,平手這個局面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認可的。盡管剛剛的比斗確實是平手之象,但他認定了元方一方壞了規矩,所以這個勝利者,應當屬于他的徒弟。
雲留痕不表這個態,山長老也不認同雲留痕和稀泥的做法,如此一來,鹿小鼎和元方之間,只能持續剛剛的爭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邊僵持不下,打起了嘴仗,一時你來我往,針鋒相對。
這場鬧劇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有人想到關鍵人物秦刺。不過首先提及秦刺這個導致事變關鍵人物的,既不是元方也不是丹宗那些人,而是一直把心思放在秦刺身上的雲留痕。
雲留痕早對秦刺留意多時,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直到元方和鹿小鼎爭執到疲乏的時候,他才適時的開口道︰「元小友,鹿小友,既然你們之間爭執不下,何不問問這位小友的意見呢?」
這話把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聚攏到秦刺的身上。
不過誰也沒有留意到,秦刺身前的那一大團光斑,已經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里,消失的干干淨淨。這並非他們觀察力不夠,而是沒往深處去想,只當是時間到了所以光斑自動消失了。
元方和鹿小鼎所捕捉的光斑,也在這段時間里,消失的干干淨淨,這是光斑存在的壽命,無法維持太久。
所以不會有人去刻意懷疑這一點。
可實際上,秦刺捕捉的那些光斑,並非自行消失了,只有秦刺自己知道,這些光斑,全部都被龍尸釋放的那股能量給吸收掉了。等到吸收完了這些光斑,龍尸釋放的那股能量就自動收了回去,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之前鹿小鼎和元方的爭執,雖然秦刺沒有參與,但都看在了眼里,自然明白元方打的是什麼主意。
可對此,他除了苦笑之外,真沒有其他的想法。瞬間收取所有的光斑這種事,雖然說起來風光,但和秦刺的本意那就相差甚遠了,他根本沒有惹人矚目的心思,但現在,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了。
眼見那雲留痕主動把話題朝自己的身上引,他就知道,這位雲掌教必然是因為他之前的表現,對他產生了興趣。說不定,還想從他的身上,挖掘出那蜂窩奇石的奧妙。只不過現在連他自己都是一頭霧水,恐怕那雲掌教的想法只能打水漂了。
「秦道友是我天合門之人,他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我的意見也是他的意見。我看,問不問,都是一樣吧。再說了,結果都已經注定了,還有什麼好問的。」元方生怕秦刺露餡,先把說到位,然後暗地里朝秦刺使著眼色,露出哀求之意。
「結果怎樣,還輪不到你來搬弄口舌,。」鹿小鼎朝元方冷哼一聲,又看向秦刺道︰「這位道友,你可要想清楚了。剛剛你的舉動,不僅壞了規矩,也是對我丹宗的挑釁。如果你知錯能改,我們丹宗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搗亂。如若不然,哼……」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秦刺朝那鹿小鼎淡淡的一笑,雖然他一開始並不想站到人前,但現在形勢所迫,他也只能站出來,坦然面對所有人的關注了。對于鹿小鼎,他心里是十分不喜的,相比較而言,他看元方更順眼一些。何況,他也從不是一個會甘于被人威脅的人,所以听到鹿小鼎的話,他又豈能低頭順服。
「是不是威脅,就看你是怎麼想的了。」鹿小鼎冷著臉道。
秦刺淡然一笑︰「我的想法和元道友一樣,在比斗之前,你們的規矩里面可沒有提出不許其他人出手幫忙,所以我捕獲的光斑,也應該算到元道友的里面。我想,輸贏勝負,已經毫無疑問。」
元方聞言大喜,暗地里朝秦刺傳去感激之意。
鹿小鼎自然心頭火起,神色不善的盯著秦刺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話可是不能亂說的。亂說話的後果,可能是小命不保。」
「怎麼?你還想對秦道友怎麼樣?」元方馬上就攬過了話頭,針鋒相對道︰「如果秦道友出了什麼事,我們天合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呵,話別說的太早。」鹿小鼎冷笑道。
眼看著倆人一言不合,又有拔刀相向的跡象,雲留痕開口道︰「倆位小友,既然大家都不能認同對方所說的話,我看,不如剛剛的比斗就此作廢如何?」
「作廢可以,但是這小子壞了這場本應該是公平公正的比斗,若就這麼算了,那我丹宗的臉面何存。」山長老陰著臉接話道。
其他丹宗之人,也都紛紛開口,揚言嚴懲秦刺,。
秦刺又哪里會把這些人的叫囂看在眼里,這里的丹宗之人,除了那位山長老,他全部都不看在眼里。
元方自然是牢牢的站在秦刺這一邊,既然已經口口聲聲將秦刺坐實了天合門人的身份,那他又豈能讓這些丹宗之人,對秦刺有什麼威脅,更別說懲罰了。不然天合門的臉面,又得往哪里去擱。
雲留痕見秦刺舉止淡定,也是暗暗納罕,隨即想到對方那經過刻意掩飾的修為,心里又釋然了。暗地里心思轉了幾轉,就道︰「我看這樣吧,這位小友,就交給我們真靈派來處理如何?」
「交給你們真靈派處理?」山長老眯著眼說道︰「不知道雲掌教,打算怎麼處理這小子呢?」
雲留痕見狀淡笑道︰「這位小友之前的舉動雖然唐突了一些,但還夠不上重罰。我想,關個禁閉以示懲罰也就足夠了。」
「呵,雲掌教說的真是簡單,一句話就把這小子犯的事給抹去了。」山長老冷笑一聲,又不陰不陽的說道︰「既然雲掌教能攬下這小子的事,那是不是也連同咱們丹宗的求親之事,也一並給處理了呢?」
雲留痕微微一滯,洛水的婚事他肯定不會表態,而主動在秦刺之事上表態,也是另有深意。
不過這話他肯定不會明著說,對于山長老的話,他呵呵一笑道︰「婚事如何,我可不好處理。」
山長老悶哼一聲,對雲留痕裝糊涂的做法,很是不滿,「雲掌教若是這樣說的話,今天這事,恐怕難以了結。」
「師尊說的不錯,今日我丹宗就是為求親而來,沒有得到結果,這事就不算了結。雲掌教同意不同意,直接給個答復,我想,這應當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吧。」鹿小鼎接著山長老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