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允!為什麼尚敘要這麼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風從耳邊吹過,像勒住脖子一樣喘不過氣,番雅月用力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徐熙允鎮定自若地對秘書大姐說,「秘書大姐,我一直被那家伙耍得團團轉,我能知道什麼,看,到了」
「爸!媽!」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便開了,空氣里參雜了惡心的血腥味,番雅月忍不住胃里一陣抽搐,客廳里兩位老人躺在地上瞪圓了雙眼,「啊——混蛋尚敘——你憑什麼牽扯到我的家人!憑什麼!」
「秘書大姐,你確定他們是你的家人麼?你死了多久了?」是夢的話總會醒的,噩夢還好美夢碎了又如何去彌補空缺的心靈呢,徐熙允暗自思肘,尚敘,我實在佩服你的狠心。
「我死了多久了?是啊,人不可能活一百年,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他們不過是尚敘做給我和陸斐看的戲。」自嘲地笑笑,番雅月發現好像每個人都比她了解她自己。
「寶貝,到得好快呀,我真是開心!」男子優雅的聲音響徹在空蕩的房間里。
「尚敘?!你在哪?給我出來!」番雅月慌亂地四處張望,「你憑什麼任意玩弄人的靈魂?你也體會過死的痛苦,為什麼還要讓他們再死一次,這樣的你還算是個人麼!」
「嘻嘻嘻,你很生氣呢,熙允你說怎麼辦好?」尚敘眯起眼楮笑得分外溫和。
徐熙允站在一旁作出一個請便的手勢,「你們的糾葛請你們自行解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真是太可愛了,我的小寶貝,呵呵,我說過的,等你集齊二十一張塔羅牌我就跟你去投胎,這張死神的牌給你,我想你明白它的含義,還有,我的小僵尸去找臨仙嘍,你們不去可以麼?呵呵!」尚敘趁徐熙允思考的空蕩偷偷抽身而退消失在窗口。
「臨仙?」徐熙允不明所以地看向番雅月。
「臨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番雅月拖著徐熙允坐進車里向下一個目的地出發,「就算我能力有限,但至少,我要親手結果陸斐。」
絳紅色,深紅色,鮮紅色,淡紅色,黑紅色,陸斐第一次知道血可以擁有這麼多種顏色,眼楮很疲憊漸漸看不清東西,真是討厭的感覺。
臨仙趴在茶幾上面目血肉模糊,地毯從白色變成紅色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陸斐費解自己只是想見番雅月而已,為什麼會發展成不停的殺人?
「臨仙!」番雅月一進門就看見臨仙駭人的淒慘樣子,只顧著趕忙過去扶起她的身體,沒想到‘嘩啦’一聲臨仙的身體碎裂成粉末,黑色的塔羅牌落在番雅月手里,牌面上寫著兩個字——節制。
「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陸斐小心地後退一步。
「陸斐,以前你連蟲子都怕,現在你怎麼變成這樣?他們怎麼樣你了,你非得要殺了他們不可?」忍無可忍,番雅月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倒陸斐。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你到底是誰?」突然間,陸斐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非常的熟悉。
「我就是你要找的番雅月,現在你找到了,你要怎麼樣啊!」決堤的眼淚洶涌而下,番雅月抱著頭跪在地上。
「雅月,你是雅月,我想起來了,你是雅月,我只是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我當初是真心想給你幸福,和你結婚以後有很多不順心,生活的負擔壓得我好累,然後我就別扭的拒絕長大,沒想到我的任性讓你那麼痛苦,現在我們都死了,你是不是能夠原諒我了呢?」陸斐輕輕撫模番雅月的頭,如同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一般。
「我沒怪過你。陸斐,謝謝你能記得我。」番雅月露出眼楮看著陸斐,靜靜地笑了,我和你相遇就算是孽緣,很幸運我們能在最後化解恩怨。
接過金屬牌,陸斐親親番雅月的臉,「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捧一把陸斐剩下的塵土灑進空氣里,徐熙允想了想對番雅月說,「我以為你會讓他活下去,怎麼說他也活了一百年了。」
「是因為我懂了,那種形態根本不叫活著。」把塔羅牌拍到徐熙允臉上,番雅月開門出去,陽光照在她臉上顯得特別明亮。
「要讓夢與現實平衡著實很難啊,讓尚敘這麼一鬧看來你是真的釋懷了,秘書大姐。」徐熙允緊跟著番雅月出去,兩人坐上車回到黃泉。
「不,我不會釋懷的,你一定不能理解我是依靠什麼才走到今天,如果輕易放下我就不能保有自己了。」
「回來了?看來事情解決得很是順利。」老板用一成不變的木瓜表情繼續說,「這個亡靈是個替身鬼,你們應該對這種類型的亡靈有所耳聞,他們死于極其痛苦的磨難,必須找到和他們同樣死法的人才可轉世。」
「又是尚敘的把戲?除此之外你不會主動給我安排工作。」不等老板回答,徐熙允已然走出狹小的辦公室,因為他知道老板不會給他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