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這樣在不平靜中慢慢離去。剛出生的太陽,洋洋灑灑的爬上了樹梢。
冰顏在言之意的房前將近徘徊半個時辰了,就是等不到他出來。想進去,又怕惹火了他。只能焦急的在房前不停的徘徊。魂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冰顏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就往言之意的房門撞去。
想他堂堂的神獸,居然還要淪落到這里等人。還不許大聲罵出來!現在他是實在忍不住了。那家伙也太能不道德了吧!自己在房間睡覺,卻讓一大票人等著。
「寶貝——不許魯莽!」冰顏見魂正要撞門,及時阻止了魂的動作。她可不想讓言之意生氣呢!雖然,言之意對她一直都沒有沒有過好語氣。
「主人!」魂哀怨的看著自己的主人。真是沒有辦法,難道真的要等到那家伙自然醒?
「你不要說了!我們就等著。」冰顏的雙眼是那麼的堅定,她就是不忍心打擾到言之意睡覺嘛!
「喂!女人,讓你叫個人,你怎麼那麼磨蹭啊!」
正在冰顏下決定等下去的時候,海天冰冷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附帶著好像還準備上樓的趨勢。
「這個——」冰顏轉頭看著正往樓上走的海天,抓抓頭︰「那個之意哥哥好像累壞了。現在還在睡覺,我——我不想叫醒他。」
又是不想!又是為他!為什麼總是以他為中心,為他考慮周全?
海天听到冰顏的回答,眉頭緊皺,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怒氣。
「好!你不忍,我來叫!」
「可是——」
冰顏還想說什麼,可是海天已經不由分說的一腳踹開了言之意的房門。
「言之意,你到底要我們等你到什麼時候?」
滿腔的怒火,化成了冰冷的話語。海天緊握著拳頭,冰冷的望著正在床上坐著的人。
「什麼?」言之意緩緩的睜開雙眼,就看見海天滿身寒氣的盯著自己,而冰顏則欲言又止的站在房門口。
「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今天要去預測殿麼?」海天再次不友善的開口。
「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言之意假裝拍拍自己腦袋,快速的從床上站起來。
「你最好給我快點!」
海天說完,轉身離開了。他剛一走出房門,望了望還傻傻的站在房門前的冰顏,冷哼了一聲,直接下樓去了。
「真是個奇怪的家伙!大清早的發什麼瘋啊!弄這麼一身寒氣,想凍死人啊!」冰顏望著海天的背影,小聲的嘀咕著。
可是她的話卻一句不落的全部落入所有人的耳中。
海天只是頓了頓,便快速走了。
來到驛站外,海天騎在馬上,靜靜的望著遠方。
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為了她的一句話,而那麼生氣?連自己一向自豪的沉穩都不見了。難道是她——
海天的思緒回到第一次見到冰顏的時候,那時候,冰顏看著自己就直接上前模著自己的臉,那時候,自己好像在一瞬間呆愣了一下。難道說,她在那個時候對自己使用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斗技?
「海天,看來你小子動情了!」此時從驛站走出來的朱嫂,看著思緒有些飄渺的海天,微笑著。
海天可是她看著長大的,要說這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對所有人都冷冰冰的。除了對霜兒。那是自己還以為海天會和霜兒走在一起,可是霜兒卻跟鬼魅在一起了。而現在——看著海天這副模樣,朱嫂意味深長的笑著。
話說回來,在朱嫂看來,海天是個苦命的孩子。現在終于可以卸下自己的偽裝,好好的愛一個人,是自己很樂意見到的事情,更何況那個女孩子,自己也是非常喜歡的。所以,她不允許海天在還沒有開始自己的感情時,又再次將自己塵封起來。
往事還歷歷在目,朱嫂眉間滿是不忍與疼惜。
說出這句話,也是為了讓海天明白自己的感情,不要折磨自己,更不要折磨他所愛的人。
海天緩過神來,對朱嫂笑笑︰「朱嫂,您剛才說什麼,海天沒有听見。」
對于朱嫂,海天還是很敬重的。也只有看著這個已經不再年輕的婦女,他才能夠放下自己的心防,做回那個滿心是愛的自己。
「孩子,朱嫂能夠看得出來,冰顏那丫頭是個好孩子,既然你喜歡她,就勇敢的表達出來。不要總是冷冷的,這樣會把人家嚇跑的。」朱嫂語重心長的說著。
「我喜歡她?」這句話像是在問朱嫂,又像是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