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的夜晚，青田村特別安靜。此時，農忙生活也告一段落，人們可以在家里休息。散落四處的農
戶各立門戶，沒有統一的規劃，有的數家緊挨著一家，有的孤零零坐落在山腳下，或是半山腰的人家也有。數百米見到幾戶人家，只有到了村口的市場才密密麻麻地沿著破爛的街道通往大路。村里的大隊辦公樓
，青田幼兒園，還有農村改革以後唯一的一家商店都集中坐落在這里。傍晚臨近，人們都停息了勞作回家
去了，此時安靜得可以听到數里之外的狗叫，哪里發生響動，就會傳來一片犬吠。
毗鄰的村子里的看門狗遙相呼應，相互嘶叫。不間斷得聯成一片。
顧梅用鍋鏟將鍋里的剩飯盛到碗里，揭開木蓋子從米缸里抓了把谷子。到後院的雞舍，一齊倒進了雞籠的食槽。
「汪、汪、汪」傳來幾聲狗叫，靜謐的夜里燈火點點，從各家各戶的窗子里射出。
「快過年了，你家什麼時候殺雞，要不要阿嬸幫忙？」唐阿玉見顧梅喂完雞回到廚房問道。
「再過幾天，到時候是要叫阿嬸來幫個忙。」顧梅不好意思地笑道。
「過年要去阿嬸家里拜個年。」顧梅接著說。
「你一定要來，咱們族里走動少，過年也冷清，大海你們一家來了正湊個熱鬧，呵呵。」阿嬸坐著輕怕了
一下大腿。見顧梅遞過一杯熱開水，忙還禮到︰「不用，不用，我坐坐就走了。」說著又接過熱乎乎的杯
子，兩手捂著暖了暖手。
「嗚、、、汪汪汪」屋外又傳來幾聲響亮的狗叫。慢慢安靜下來。
一陣南風吹過，牽動著樹枝沙沙作響。啪嗒，吹到了水井的吊桿。
「汪汪汪」又驚動了鄰里的狗，發出幾聲警覺的騷動，又慢慢懶下去了，間隔著發出一聲汪，接著好像
又睡著了似的輕了起來，听不見了。深夜里也會有夜貓鑽進門縫或破裂的紗窗，跳下來打翻食盤。
頓時又會引起狗兒們的注意，爭著叫著。
阿嬸坐在涼涼的竹椅上聊得有些久了，雙腿冰涼，全身都透著一股涼意，昏黃的燈光催人混混欲睡。她
打了個哈欠，吹了吹杯子喝了一口茶。對著他們說︰「該走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也要休
息了。」唐阿玉站起身來，搓了搓雙手。
打開了木門，那一瞬間吹進來一股涼風，凍得唐阿玉頃刻間皺起一皮的冷疙瘩，她走下台階，借
著雪光沿著掃開了雪的道路徒步返回家里去。
顧梅插上了門閂，再鎖上上下的木閂子。回到廚房提起水壺咕咚咕咚往鍋里倒了些熱開水，兩只空碗和
筷子浸泡在鍋里。緊接著將沒有吃完的菜肴放進了櫥櫃里，拿起抹布擦干淨桌子以後就站在灶前用洗碗布擦洗
完著碗。洗完鍋將碗疊起來放在餐桌上。
和阿嬸聊得喉嚨發干，大海抽出一只洗淨了疊起來的瓷碗，倒
了些開水。劃了一根火柴點著煙抽了一口，提了提神，他覺得雙腳冰涼，用手裹緊了大衣。
顧梅拿著炊帚刷洗著鍋，將洗過碗的髒水刷入灶溝里。
兩人都一言不發，安靜許久。
趙大海又吸了一口，將煙頭在煙灰缸里抖了抖。震落附在煙頭的灰末。
「早點睡吧。」顧梅一邊將鍋里的廢水刷出灶溝一邊對著大海說道。
「你別听阿嬸亂說，整天大驚小怪的，快近年關了，開開心心過年。」顧梅說。
「你嫂子沒能生下一個孩子，在門框上貼求來的符咒也沒效果，听了流言說我們家陰氣重，擋了他們采陽，他才沒能生
下個兒子來，橫豎看我們不順眼。這下好了前幾年你大哥也死了。他一邊哭一邊罵。」顧梅閑暇來又想起
了不開心的往事。「大業哥的死也不能怪我們呀，兩年前我們結婚，你大哥喝得多高興，誰知道他回工
地的路上出了車禍。」顧梅陰沉下臉，回想著這段不幸的婚禮。
「阿梅，別提了。」大海說道。
「大哥的死，誰都不好受。就是王嫂想不通。」大海吐出一口白煙。
「她會想明白的。"大海又說。
顧梅便不再說了，繼續忙活著、、、
她打了盆水放在洗臉架上，摘下兩個大耳墜放在面盆架的凹槽里。
櫻桃般的小臉小巧可愛，微微鼓起的雙腮像一個洋女圭女圭，解下毛巾放入臉盆里清洗著臉蛋。水珠濕潤她的頭發和面膚。朦朧中愈發顯得她的美麗可愛。浸濕的一撮秀發沿著兩頰貼著下顎，脖子後幼女敕的毛發遮掩著她幼女敕的肌膚。恰似戲曲中一位身姿婀娜，形貌嫵媚略帶青澀的花旦。
「阿梅，你真美。」大海忽然莫名地在背後說道。
顧梅正在盥洗，用毛巾敷著兩面，沒有听見。他擰干毛巾，擦拭著面部，正解開衣襟要去擦洗有些溢出乳汁的**。
「顧梅，哈哈哈。」趙大海從背後緊緊摟住顧梅。將他抱離面盆架。
「放我下來、、、」顧梅有些害羞地拍著大海的手臂。「別鬧了。‘被大海摟著有些癢，他話語間又微微發笑。
大海卻起勁，蹲，一把摟住她豐滿的臀部將她高高擎起來。
她左右搖擺，失去了平衡，哎呀慘叫一聲連忙扶住大海的肩膀。
「哎呀，放我下來。」顧梅掰了掰他的手，覺得像鐵鉗緊緊咬合著，堅硬粗壯。
大海面部貼著她脊背上的棉襖，什麼也看不見。于是屏氣用力將她抱起，轉了一圈。
「哈哈哈」心里沾沾自喜。
顧梅掙扎著擺月兌不了，被大海夾著有點喘不過氣來。
「放我下來，別鬧了。大海－－－－」顧梅有些懇求的說道。
大海抱著她又轉了一圈，"就是不放下來，你想怎麼樣，哈哈！」他又憋足力氣拋起有些滑落的少婦。
顧梅掙月兌不得，只得向後拍打著大海胸部。用繡花鞋尖抵著地面想要站穩腳跟。可大海一個轉圈，她搖擺著扶住大海才不至于跌倒。
「啊呀、、、哎呀、、、好了」顧梅連連求饒。
「投不投降，咯咯」他得意得吐出幾句話又重復道。面部緊貼著顧梅的棉襖有些透不過起來，繼續原地打轉。顧梅粗大的馬尾辮在空中旋轉起舞。她一邊洋溢著幸福的笑臉，一邊向大海抱怨。身體勒得有些痛了，見大海還是無理取鬧，她有些生氣。
「好了，我投降！快放我下來。」顧梅說道，帶著些怨氣。
大海停住了腳步。
他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穩了，失去平衡，向後踉蹌退了幾步扔下顧梅，忙去扶架子。
當當、、、洗臉盆掉落在地，在地上打了幾個轉。面盆架被大海拉到，濺出一地的水。
「汪汪汪，嗚嗚、、、、"屋子外傳來家狗狂躁的嘶叫聲。
顧梅連忙扶起架子和跌落的金色面盆。一臉土色轉向踫了一鼻子灰大海。見到濺了一身的大海又好笑又好氣地用手遮住了微笑的嘴角，忽然變得一陣嚴肅。
「你看看，都弄髒了」她看著滿地的水和濺起的土，有些惱怒地從泥水里撿起她的耳環。
「你看看，都被你弄髒了。」顧梅抱怨著大海︰「快起來。」
大海有些清醒過來，不再眩暈了。可是發現自己坐在了水窪里，滿手站著泥土，正要攀著什麼東西起來。
「別踫！」顧梅大叫一聲，︰「別把餐桌弄髒了。」
大海搖擺著已經起來︰「誒哦，痛死我了。」
顧梅拿起抹布不去搭理他，將桌子上的泥土擦去。
「好，阿梅，我錯了還不行嗎？」大海拍拍衣袖。
「把褲子月兌了，明天我去洗。」顧梅氣惱地看著大海。過來幫他拍了拍塵土。
「嗚哇、、、」大海褲子月兌到一半，忽然听見臥室傳出嬰兒的哭啼聲。
「小梅被我們吵醒了。」他左右搖晃著想要去抱孩子，怎奈被褲子一絆。
「哎呀」大海一聲慘叫又跌倒在地。
顧梅顧不上他，快步跑進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