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瞪著肖瀟網上訂購的那些油漆和窗簾,一再確認咧寬了嘴笑得囂張的人沒有搞錯後,一副不想再扯上關系的樣子匆匆退身出去。
反正總裁說肖瀟除了出去,要什麼都給,她愛怎麼折磨就怎麼折騰,不關她這個小小的秘書的事!
「哼哼,死變態,這可是你自找的!」肖瀟奸笑著,把辦公室的灰色窗簾用力的拽下來,換上她特意選的。
把梯子拖到窗子旁,拆開那套新買的窗簾,爬上階梯。即使站在最高的階梯,也還必須要墊著腳尖伸出手才勉強將窗簾掛上去。
好不容易掛好窗簾,肖瀟已經累得半死,但一想到那個死變態的臉被氣歪的樣子,一下子精神又來了。繼續開開心心的拖著梯子跑進房間,做了一模一樣的事情後,又奔出來調油漆,忙得不予樂乎!
「總裁!」江彩一見冷寒回來,立即站起鞠躬,然後準備收拾東西下班。
「嗯!肖瀟中午有沒有吃飯?」冷寒覺得他必須先問一遍江彩,然後再去審問那個小騙子。
「有吃,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少量多餐,她自己出來吃的!」江彩恭敬道,但是嘴角卻不停的在抽搐。
肖瀟下午到現在總共出來四次,可是出來四次的花臉一次比一次夸張,老實說,還蠻好奇現在的她是什麼樣子。
「好,你先下班吧!」冷寒應了聲,手握上門把停頓住,猶豫了會兒然後又回頭問準備走的江彩,微微蹙眉道︰「她真的做了?」
「嗯!」不過她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因為肖瀟不許她進去。可是看當事人,估計會很慘不忍睹。
「知道了!」冷寒應了聲,垂眸看著自己停頓在門把上的手一會後,緩緩轉動,推門打開,然後呆掉,下一瞬退出來拉上門。
動作很快,站在身後的江彩伸出脖子也沒看到是什麼樣子,好奇心更甚了。
這個該死的丫頭……冷寒站在辦公室門前,緊緊握住門把,下一瞬滿臉黑氣的回頭瞪著江彩。
額……江彩一驚,連忙轉身快步離開。反正,她明天也能看到。
再次推開門,冷寒走進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辦公室。
跨過滿地狼籍比盜賊光顧過淒慘的地板來到窗邊,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油漆味,窗簾換上了淡粉紅色雙層碎花邊的,撫模上刷上菜色條紋的牆,冷寒失笑。
不知道是她懶還是聰明,居然用這種花招,數種顏色刷在牆上加上原本的灰色,看起來雖然花俏了點,但整個辦公室確實是亮了很多,而且還省去了不少時間,做起來也沒有想象的那個辛苦。
微垂眼簾,冷寒不由蹙眉,蹲看著牆角一排過的卡通圖案,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站起身四下環繞,卻沒有看見肖瀟的人。
來到辦公桌前,笑容不由放寬,到處一片狼藉,不過他的辦公桌倒是用廢棄的窗簾好好掩蓋著不至于受到波及。放下手中的文件,踱步想還開著門的房間走去。
跟房間比起來,看來辦公室她還是有手下留情的,冷寒笑,走進去來到床邊,拉開被油漆濺到看不清原來樣子的被褥,把累癱在地上的小人抱上床。
坐在床沿,指月復輕輕的擦了擦她臉上沾到的油漆,冷寒不由的笑起來︰「傻瓜,難道你不怕洗不掉嗎?」
環視一圈房間,他只感覺她用盡力的將油漆往牆上潑,存心破壞而已,根本與她的喜好無關!
看來她很喜歡粉色,她的衣服大部分是粉色,現在牆上看見的也大部分都是粉色居多……
「肖瀟,肖瀟!」拍了拍床上小人的臉頰,可惜她好像太累了,只是微微皺皺眉頭,咕喃了聲什麼翻身繼續睡了。
失笑,冷寒抱起她往外走。
雖然成績不怎麼樣,但今天確實是辛苦你了,好好睡吧!
次日清晨……
冷寒瞥著蹲在地上靠在門邊繼續大呼呼的肖瀟,相當不客氣的一把揪住她的耳朵。
「啊——痛——」肖瀟驚呼彈跳而起,瞪大眼看著冷寒,只一瞬眼皮又貼在了一起,魂游他處去了。
「你再不醒,我不介意用吻的把你叫醒!」
吻?去,除了那個死變態惡魔外,誰會那麼無理動不動就……額,好像她剛才有看見那個死變態惡魔來著。
肖瀟睜開一只眼,果然看見冷寒巨大的俊臉貼上來,大驚往後昂,結果太急,硬生生往後倒,「踫——」的一聲結實的摔在地板上。
「唔唔……痛痛痛……」渾身散架了般的痛,屁屁好像不是她的又好像是她的,痛得肖瀟嘶啞咧嘴,怒瞪著冷寒︰「你,你還是男人嗎?美女在你面前摔倒,你拉都不拉一下,英雄救美一下會死啊!」
「美女?」冷寒淡淡的瞥著她,冷笑。
「額……就算我不是美女,小家碧玉至少也能算得上啦!你這樣真的是太……」肖瀟被他的鄙視打擊的冒了火,顧不得痛從地上蹦起來,指著他的鼻梁怒道。
「醒了?」眉一挑,冷寒淡道。
「額……啊……」眼前一花,肖瀟被冷寒扛在肩上,尖叫不已,不停的擂打他的背,想想手痛又吃虧,最後放手嚷嚷道︰「你這個惡魔,你想要干嘛?你干嘛,快點放我下來,快點啊……我還沒換衣服!」
「你不是換好了嗎?」
「哪有,什麼時候?」肖瀟怒聲吼回去,但瞥了眼袖子,立即爆出更大聲的驚呼︰「啊——你這個混蛋,你怎麼……」
「你自己換的!」
「什麼?哪有,我換的我會不知道?」
「你在瞌睡!」
「我呸!額……真的是我自己換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啊?喂喂喂,你要帶我去哪里?爸,媽,爺爺,哥哥,肖瀟被綁架了啦,快點出來,不救出來看一眼也好啊!」肖瀟放聲大喊著︰「你們死哪里去了啊————」
「別再叫了!」耳膜嗡嗡作響,冷寒面色鐵青的放下她,扣上手腕拖著走。
「你管我!」肖瀟吼回去,又準備放聲大喊︰「救命啊痛……」
猛的撞進冷寒的懷里,被他緊緊的摟住,臉貼了上來。
「再大聲點啊,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今天早上我吻醒了你,幫你換了衣服,模遍了你全身還……」
「啊啊啊啊啊啊……你閉嘴!」肖瀟炸紅的俏臉上鼓著一雙撐大的眼,雙手快速的捂上他的嘴,阻止他的話︰「你胡說!」
冷寒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只是看著她,看得她心底只冒毛毛,甚至懷疑剛才的話是真的。
乘著她發愣,冷寒快速的將她塞進車子,薄唇若有似無的勾起。
「你,你到底在干嘛?為什麼天天都跑來,你也太無聊了點吧!」迎面而來的風讓肖瀟回神,瞪著冷寒。
冷寒沒有說話,到底丟了疊東西給她。
「什麼?」肖瀟本能的接住,放在眼前查看。
「賬單!」冷寒淡淡的應聲。
「我又不查賬!」肖瀟一怒,丟回去給他。
「這些是你欠我的!」冷寒回頭,很慷慨的給予她一個冷笑。
「欠?」肖瀟瞪著他︰「你白痴啊,我從來沒有跟你借過錢!」
「嗯!借到是沒有!」冷寒很同意的點點頭,故意放緩車速。
肖瀟皺眉看著他,她有很不好很不好的預感!
「這是你昨天砸壞的東西,我不用你照價賠償,半價就好!」
「你屁,那是你讓我弄的!」心一慌,肖瀟輸人不輸聲怒道。
「我讓你弄,可是沒叫你破壞那些花瓶,名畫!」
嗚嗚……她不是故意的,誰叫那些窗簾那麼大那麼重,一個不下心……
顫抖著手拿回那疊厚厚的賬單,肖瀟瞪大眼楮使勁算。
「折合半價人民幣是一千五百八十四萬三千五百四十四元!」冷寒很好心的告訴她總是。
一千五百……
四十四,死死死……她咋跟這個數字給撞上了呢!
「你賣了我也賠不起!」肖瀟臉色又青又白又紫。嗚嗚嗚……一個辦公室,用得著花那麼多錢裝飾嗎?就那些丑不拉幾的破瓶瓶也能一千……嗚嗚,那個數字讓她都疼!
薄唇微揚,冷寒不冷不熱道︰「答應一個條件,可以不用你賠!」
好熟悉的戲碼……肖瀟抬頭瞪著冷寒。
「做我的女人!」冷寒不符她的期望,淡淡吐出幾個字。
賣身契來了……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