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直接將車子開到樓下停車場回頭︰「苑市長,到了。」
苑空庭伸出右手接過司機遞來的鑰匙︰「行,謝謝你,你先回去吧。」
司機點頭開門下車,苑空庭坐在車里保持之前的姿勢不動,從前面的鏡子中,他看到了顧清秋安靜的睡顏,她睡相很好,只是眉頭總是微皺著,是不是在夢中她也總是被他折磨著呢?
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是在關心她,他不悅的甩甩頭,伸手將她的頭從他肩膀上推開︰「起來。」
顧清秋睜開眼楮四下看了看,見苑空庭開門下車,她也趕忙拉開門出去跟著他上樓。
二十六樓,對她來說,這是帶著枷鎖的樓層,說不定,會鎖她一生也不一定。
苑空庭邊按著門上的密碼,邊道︰「密碼是你的生日,自己記住。」
她的生日?顧清秋薄唇微抿,他怎麼會知道她的生日,還將密碼設置為此?他的用意是什麼?
苑空庭已經進門,見她還傻愣在那里,他轉頭不悅道︰「怎麼,不想進來,想逃跑?」
顧清秋低頭走了進來,是,她很想逃跑,可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多麼不自量力。
「進去洗洗,」苑空庭自己將外套月兌下扔進沙發中,回了他自己的臥室,顧清秋走進自己的房間里鑽進浴室里,用溫涼的水澆灌自己的身體,本來一直像是踩在棉花上的身體,經過一陣涼水的潑洗後,忽然就好了許多,起碼她真切的感覺到了自己現在仍在地面上。
沖完穿好睡衣出來,看到床,她的疲憊泛上,直接走到床上翻身躺下,這會兒,怕是地震了也無法再將她拉起了。
苑空庭洗完澡出來,打開監視器看了看隔壁房間中的她似乎是睡著了,搖了搖頭將監視器關上,也翻身上床。
躺了一會兒,想到家里似乎還有之前雪兒幫他買的醒酒藥,他走到客廳里翻箱倒櫃的找,找了一圈兒終于在最後一層抽屜里將醒酒藥翻了出來,他唇上溢出似有若無的笑,站起身走到顧清秋的房間里。
他走到床頭,剛低要叫她,就看到了她眼角的淚痕,口中還不停的嘟囔著什麼,苑空庭身子前傾,只听她囈語著︰「放過我,放過我…」
苑空庭坐直身體,眼中泛著一絲糾結,伸手模著她的臉,以前看著她每日都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對她並沒有那麼強烈的反感,只可惜,命運作弄,都是注定好的,他輕聲道︰「誰讓你是那個男人的女兒,誰讓那個男人那麼幸運的早早就死掉了,對我們家,他欠了太多太多的債,負了太多太多的罪孽,他就這麼輕松的死掉對我們一家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如果他不死,他的債就可以讓他自己還,或許我也就不會這麼恨你。父債子償,你就當這是你的命吧,顧清秋,你不是說我會下地獄嗎,是,我會,可我不能一個人去,你必須要陪我,懂嗎?地獄,我們一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