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先別跟他說,我心里現在真的很亂,有好多事情都還沒有理清思路,所以你先別說,本來我連你都不想告訴的,可一听到你的聲音,我立刻就沒有主見了,只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你明天先來,來了以後我把事情對你說一遍,然後你幫我想想,我們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他們。」于淺夏說的誠懇,顧清秋也無可奈何,只好先應下她,一切等明天晚上回來之後再從長計議。
晚上,苑空庭回來見顧清秋有些失落,他有些擔心︰「清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顧清秋順著苑空庭的摟抱靠近他懷中搖頭︰「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在想些事情。」
「什麼事情居然讓你這麼用心,說出來,我跟你一起想。」
顧清秋從苑空庭懷中站直身子,轉移話題道︰「沒事兒,等明晚再說了,先吃飯吧,吃晚飯咱們去趟醫院,看看小丫頭去。」
苑空庭應下︰「好,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過你做的飯菜了。」
顧清秋揚唇笑︰「你喜歡我的手藝嗎?」
苑空庭豎起大拇指︰「你做的飯菜,絕對是我吃過的家常菜中手藝最好的,吃了上頓想下頓,人家都說了,想要鎖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鎖住這個男人的胃,我就是胃先被你收買了,這才離不開你的。」
顧清秋自豪的抿唇,可隨即就想到第二次見到唐雪的時候,唐雪來給苑空庭送飯的事情,那次,唐雪極盡炫耀的告訴她「空庭他最喜歡吃我做的飯菜了,」時的自豪表情,真是要多自豪就有多自豪的。
見顧清秋表情不對,苑空庭討好的問道︰「怎麼又不高興了?」
「你這個人的胃還真是容易被收買呢。」
「恩?」苑空庭有些不明所以。
「之前唐雪對我說過,你最愛吃的就是她做的飯菜。」顧清秋說這話的時候,醋味絕對是滿罐的。
苑空庭看著顧清秋的醋性那麼大,頓時哈哈大笑︰「原來你顧清秋也會吃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過你這樣,我反倒覺得很高興。」
「看我生氣你還很高興?」顧清秋不悅︰「哪有你這樣的人啊。」
「你能吃醋證明你在意我,如果你不在意我的話,那你壓根就不會管我愛吃誰做的飯菜,你說,你在意我,我能不高興嗎?」
苑空庭這麼一解釋,顧清秋心里頓時豁然開朗,以前,她一直覺得唐雪將會成為他們心中永遠的障礙,可今天她卻驚喜的發現,再提到唐雪的時候她竟也不覺得尷尬了,似乎唐雪就是他們許久之前的一個老朋友一樣,在發生了許多事情後,不知道唐雪現在怎麼樣了。
「唐雪她…現在好嗎?」
苑空庭搖頭︰「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顧清秋抬眼看他︰「你們沒有再聯系過嗎?」
「自唐雪流產後,我們只見過一次面,那次唐雪到我們單位門口來找我,我帶她出去單獨談了兩個小時,我明白的告訴了她我的決心,也對曾經為了氣江雲皓而利用她,引導她生孩子的事情道了歉。
我跟唐雪分手這件事兒,我知道唐雪很心痛,對于一個九年間只看著我一個人而活的女人而言,我做了很該死的事情,我用報仇為借口背叛了她的愛,也深深的傷害了她,所以,不管雪兒對我做了什麼,我始終都是虧欠她的。
但…虧欠畢竟只是虧欠,不是愛。許多人都因為虧欠而用愛補償,那是不對的,那樣做,只會在未來增加對方的痛苦,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寧可讓雪兒現在恨我,也不想委屈自己留在她身邊,讓她從現在開始疑神疑鬼的活著,然後再委屈她一輩子,這對誰來說,都是個劫難。」
顧清秋看著苑空庭,贊同的點頭,可同時又為唐雪覺得心痛,如果她是唐雪的話,一定會在心里恨慘了苑空庭和自己,畢竟,如果自己沒有出現的話,唐雪也就不會這麼痛苦的拭去苑空庭…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雪兒出國了。」
「恩?」顧清秋吃驚︰「她…因為你嗎?」
「或許吧,不過,我倒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唐雪是個優秀的女子,趁這次出國深造,順便忘記我,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唐雪的父母都在國外,他們一直希望唐雪能夠隨著他們一起留在國外,奈何,我是軍人,根本不能像他們一樣一直在國外生活,所以唐雪才選擇留在中國,如今…我負了她,她這才跨出了這一步,唐雪的父母應該很高興才對,他們早就希望雪兒離開我了。」苑空庭搖頭,也是的,跟著他能有什麼未來呢,頂多就是市長夫人的名餃掛在頭上罷了。
顧清秋點頭,怪不得好久沒有听到唐雪這兩個字了,原來是這樣啊。她該不該告訴空庭,江雲皓也來找過她呢?算了,還是算了,反正她跟雲皓也是清白的,有什麼好說的呢。
吃過飯,兩人一起去看了小寶兒才回來休息,臨睡前,顧清秋告訴苑空庭,「明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下班後就直接在單位吃了飯,然後去看小寶兒吧。」
「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吧。」
顧清秋搖頭︰「不要,我自己出去,晚上再回來告訴你我去做了什麼。」見顧清秋堅持,苑空庭也不再勉強,兩人躺在床上,他從身後環抱住顧清秋,緊緊的抱著她入睡,這種感覺真的很充實,他如今所擁有的,就是全世界了吧。
爸媽,我現在很幸福,你們看到了嗎?
次日下午五點,于淺夏給顧清秋打過電話後,顧清秋趕忙出門打車往貴族大酒店趕去。
于淺夏掛斷電話,趕忙撥通另一個號碼,神秘兮兮的問道︰「她穿的什麼衣服?」
「純白的半身款羽絨服和黑色雪地靴,羽絨服的帽子蓋在頭上,臉上還戴著白色的口罩和大墨鏡。」這是于淺夏請的探子,她到底在計劃什麼呢?
顧清秋人還沒有到,于淺夏就又給顧清秋打了一通電話,「我們換地方了,我覺得我在這里呆了一整天,怕是暴露目標了,你往酒吧一條街去吧,那里人多眼雜,他們一定想象不到我敢去那種地方。」
顧清秋皺眉,去那種地方?她是怎麼想的︰「你確定沒事兒嗎?」
「沒事兒,我也武裝好了,有什麼好怕的。」于淺夏偷笑,如今她也身著白色羽絨服黑色雪地靴,戴著大墨鏡和白口罩,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她是哪一個。
顧清秋點頭,讓司機調頭。
于淺夏出了酒店,出來的時候,她故意把口罩摘掉,似乎是讓周遭的人看她的裝扮和模樣似的。
到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于淺夏說了地點後回頭看著三輛黑色奧迪車A6跟在身後,她挑眉笑,給顧清秋打了打電話,告訴她去那一間酒吧的包間里等她。
一路上,顧清秋不住的疑惑,于淺夏這一時一個變化的,到底是要做哪般呢?她現在真的是在躲人的嗎?怎麼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去酒吧呢?
顧清秋先一步趕到于淺夏指定的酒吧,吵鬧的燈紅酒綠下,她對服務生說了包間的名字,服務員將她引導進房間,顧清秋忐忑不安的坐著,不停的左右回顧,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于淺夏下了出租車付了錢快速的往酒吧里跑去,身後的三輛奧迪車也同時停下,車上各下來兩個身強力壯的高個子男人跟了進去,于淺夏故意放慢腳步等他們,見他們的身影進來,她趕忙往包間的方向跑去,包間在走廊的最盡頭拐角處,隔壁就是洗手間,她剛好鑽進洗手間,身後的六個男人也接著拐進了走廊,見目標跟丟了,六人挨個包間往里看,終于在最後一個包間里看到了‘于淺夏’的身影。
六人彼此對望了一樣,見包間里沒有其他人,六人點頭,其中三人打開包間的門走了進去。
見陌生男人進來,本就有些慌張的顧清秋蹭的站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天吶,不會就是這幫男人在追淺夏吧,他們是怎麼找到這里的?難道淺夏已經被抓了?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淺夏已經被抓的話,那他們應該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一瞬間,顧清秋的腦海中閃現了無數個念頭,見三人將她包圍一點點靠近,她有些崩潰,抓狂了,這三個人,總不會把她當成是淺夏了吧?「那個…你們…」不行,總不能說他們認錯人了,那樣,不是在害淺夏嗎?而且,他們也不見得會相信。
「你們要干什麼?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啊…」顧清秋還沒來得及再喊什麼,一個男人就快速的上前將她抓住,顧清秋驚恐的大喊︰「你們干什麼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男人們見顧清秋不停的喊叫,其中一個抬手在她脖子後揮打一下,顧清秋吃痛,頓時昏迷過去,臨昏迷前,她只在心底用力的喊著,空庭,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