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苑鎖清秋 Chapter196苑至航VS馬珊旎(四)手機給我

作者 ︰ 半縷陽光

「我的小郁就在這里。」苑至航伸手指了指前方,馬珊旎有些迷糊的向前看去,只看到了滿廣場散步的人。「在哪里?」

苑至航隨後將手指指到自己心髒的位置,面容上滿是哀傷︰「我的心里。」

馬珊旎皺眉︰「你說話能不要大喘氣喘這麼長時間嗎?我還以為小郁也在這個廣場呢。你說她活在你心里,意思是不是說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苑至航哀傷的點點頭︰「你比她幸運,同樣是發生了交通事故,你還好好的站在這里,可她卻永遠的拋棄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是小郁復活了,可當你那樣毫不留情的把我摔倒在地的時候,我才發現,你不是小郁,可是我卻不甘心,我不相信,那樣活潑開朗,從不說謊的孩子,居然真的不在了,這一次,她是真的騙了我,把我騙的好慘。」

看到他這麼的哀傷,馬珊旎心中忽然感覺有些煩悶,她怎麼了,小郁是不是死了,關她什麼事兒啊,真是瞎操心︰「我知道你很難過,也因為我長的跟小郁一樣,而感到抱歉,可是沒辦法,我的樣貌也不是我所能決定的,我父母給我的基因是這樣的,你讓我能怎麼辦?難不成為了你心中的那份哀傷就裝成小郁的模樣討你歡心嗎?那樣,恐怕是更不對的吧,你願意接受這樣的欺騙嗎?」

苑至航搖頭苦笑︰「就這樣將你從餐廳給拽出來,我感到很抱歉,我剛才可能是真的瘋了吧,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看到你這樣一張跟小郁一模一樣的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再看下去,我會瘋掉的,所以,我才會不知不覺的把你帶到這里來,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見他誠摯的道歉,馬珊旎倒忽然覺得不好意思了,她咬咬唇搖頭輕笑︰「哎呀,沒關系啦,既然你能分清那個是小郁,哪個不是,那我就放心了,我只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這樣,非但減少了我的郁悶,也減少你的煩惱,皆大歡喜,你說是吧。」

苑至航點頭︰「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馬珊旎趕忙搖手︰「不用不用,我家離這里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听到馬珊旎的話,苑至航忽然想到最後一次與小郁在這里見面分別時說的話,他說要去送小郁,可小郁卻堅決不讓,怕耽誤了他的飛機,對他撒著嬌道︰‘哎呀,你別磨蹭了,我家離這里那麼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趕緊走啦。’

「喂,你怎麼了?」馬珊旎跟他說話,可他似沒有听到一般不理她,她在他眼前招手,拉回他飄走的神智。

苑至航一把握住她的手,專注的看著她,隨即想起,這不是小郁︰「那…你先走吧,我在這里再呆一會兒。」

馬珊旎點頭︰「那…拜拜。」

苑至航微笑,目送馬珊旎離開。

上一次,是他先離開,雖然眼前的人並不是小郁,可他卻願意先騙一騙自己,那就是小郁,然後讓她先走。

看著馬珊旎的背影,苑至航心中默默念到︰「小郁,我還在原地,可你已經離開了,眼下,我要跟別人結婚了,你還不來阻止我嗎?你曾經說過的,除了你,不能娶別人,不然你一定會大鬧我的婚禮,可眼下,你到底在哪里?你把我遺忘在了人海,我卻要記掛她一輩子,這就是我愛你的代價嗎?小郁。」

他別過身,不再看她,轉而專注的看向噴泉,噴泉的水柱一如既往的美麗,可她卻再也看不到了。

馬珊旎一個人低著頭走了一會兒,看著地面,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畫面,穿黃裙的女孩兒攬著一身西裝的男子,兩人幸福的往噴泉的方向走去。

那個畫面中女孩兒的臉雖然模糊,可她卻有種感覺,那是她。那個男人呢,他是誰?

這是自己的幻覺,還是…曾經的記憶?

她猛然轉過身,看著遠處依然西裝筆挺的苑至航,此刻他正在看噴泉,她皺眉,心中有種奇怪的想法,如果,她真的是小郁呢?

她輕呼口氣,為自己心中可笑的想法感到無語,強迫自己轉過身離開,又走了幾步,那個畫面再次出現,這一次,兩人的對話感覺更清晰了。

那個女孩兒似乎在說著什麼歌謠︰刮東風,刮西風,中心廣場放風箏,花蝴蝶,大狗熊,還有東方的一條龍,風箏風箏高高飄,找太陽,找月亮,還找眨眼楮的小星星。

馬珊旎抱著耳朵徒然蹲下,這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大,就好像…這聲音本就出自她的口一樣。

她要瘋了,真的要瘋了,畫面中的女孩兒是那樣的幸福,邊跳,邊說,而旁側的那個男人則滿臉寵溺的認真听著她的話,好像即使她說的再無聊,他也喜歡听一樣。

天吶,她這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呢,這根本就不是她啊,為什麼這記憶這畫面卻會跑進她的腦海中?難道是小郁在天有靈,看到了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她,所以將她帶到了苑至航身邊嗎?

她這麼奇怪的想著,隨即拍了拍自己的頭站起身︰「不可以,小郁,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但是,我就是我,我是馬珊旎,我不要只做你的替身。」

雖然這麼說著,可馬珊旎的腳步還是不自覺的

放慢,隨即轉身,快速的走回到苑至航的身邊。

見她忽然回來了,苑至航很是吃驚,他看著馬珊旎,「你怎麼沒有走?」

「走了,又回來了,我叫珊旎,你也可以叫我SANY,很高興認識你。」馬珊旎伸出手,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可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是個隨性的人,要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事兒。

苑至航吃驚半響,與她握手︰「我叫苑至航,你可以叫我至航或者是…小欽。」這個稱呼,只有家人和小郁可以叫,可他現在卻不自覺的告訴了她,或許,他還是無法分清兩人到底誰是誰吧。

「那好,小欽,你好。」本來覺得這麼大個人叫小欽挺奇怪的,可叫起來,似乎還很是順口嗎,她將手掌攤到他面前︰「手機給我用一下。」

苑至航將手機掏出遞給她,不曉得她要干嘛。

馬珊旎接過手機,快速的按了十一位數字,幾秒後,她口袋中的手機滴答滴答的響了起來,听到聲音,她將電話掛斷,手機還回到苑至航的手中︰「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就住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以後如果你想找人聊天或者玩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當然,如果你是想找小郁就算了,因為我不願意做別人的替身。」

苑至航吃驚的看著她的動作,腦海中倒真想起了小郁,他第一次見到小郁,是在父親舉辦的酒會上,那一年,他十一歲,小郁六歲,小郁是跟著馬叔叔一起來的,馬叔叔是個很樂觀開朗又健談的人,那一天,小郁第一次見到他,就盯著他看了半響,隨後對馬叔叔道︰「我喜歡那個哥哥,將來長大了,要嫁給他。」

馬叔叔笑的很是開心,握著爸爸的手道︰「我這個女兒隨我,我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她媽的時候,也跑回家告訴我媽,將來一定要娶到春子丹,沒想到,緣分還真就是這麼的巧,我纏了孩子她媽二十多年,終于抱得美人歸了。我從開始就教育我女兒,將來有了喜歡的人,只管大聲告訴對方,看吧,她今天倒是學以致用了。苑市長,你們可千萬莫要見怪啊。」

當年的他雖然只有十一歲,可也對這個小女孩兒的勇氣刮目相看,她比自己那個說話一點分寸也沒有的妹妹苑靈犀還要狠。

是世道變了嗎?現在的女孩兒都這麼張揚嗎?苑靈犀是這樣,馬馥郁是這樣,如今的珊旎也是這樣。

見他搖頭笑,珊旎撇嘴︰「你笑什麼呀。」

「沒有,號碼我會好好存著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聯系你的。」苑至航搖了搖手中的手機,馬珊旎臉立刻紅了。

苑至航忍笑︰「沒想到,你還會臉紅?」

「誰臉紅了。」馬珊旎白了苑至航一眼︰「你看錯了。」

「好吧,算我看錯了好了。」

「什麼叫算啊,明明就是你看錯了,現在是晚上,燈光本就有些黃暈暈的,看錯了也很正常。」

「行,就是我看錯了,你沒有臉紅,你的臉色很正常,是我眼楮出了問題,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了?」苑至航寵溺的看著她笑,似乎是在哄小郁那般。

可一說完,他就頓住了,明明已經決定,不能把她當成小郁來看待的,可為什麼,他卻就是做不到呢?

「吭,好了,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媽該擔心了,再見。」

「再見,路上小心些。」

馬珊旎轉過身,感覺整張臉都火燒火燎的,她真是瘋了,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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