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是我不想陪在他身邊,而是,我沒有機會啊。」馬珊旎滿臉委屈的看向春子丹,糾正著。
春子丹嘆口氣︰「孩子,愛情這種事情,是是非非,對對錯錯,誰都說不準,只要是真的愛了,那也沒有什麼誰對不起誰的一說,我想要說的,只是提醒你,不要做什麼將來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媽媽從來都是為你自豪的,你也一向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有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小欽的事情,媽媽其實也有些糾結,媽媽是很喜歡小欽的,可想到小欽的現狀,媽媽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珊旎,你就跟媽媽說句實話,你還愛他嗎?只要你說愛,媽媽就無條件的支持你重新回到小欽身邊,不要去理會什麼對得起誰對不起誰,但如果不愛…那這件事兒還是算了吧。」
馬珊旎皺眉,猶豫了一會兒道︰「媽,現在的我還是馬珊旎,馬珊旎對小欽是沒有愛情的,小欽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朋友,普通朋友。可如果未來我忽然變成馬馥郁呢?我能從植物人重新變成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誰敢保證奇跡不會再次在我身上發生呢?馬珊旎不愛小欽,可馬馥郁愛,我不想將來記憶全都回來的時候,只看到小欽跟別人結婚,成為別人的丈夫,成為別人生的孩子的父親,我不要這樣。」馬珊旎說著,眼楮有一滴淚流出。
春子丹抱住她︰「那咱們就留住小欽,咱們不讓小欽成為別人的丈夫,珊旎,媽媽最看不得你受委屈。」
「媽,事實上,我也知道那個女孩兒委屈,可你知道嗎,我作為旁觀者,發現小欽並不幸福,或許那個女孩兒是真的愛小欽,可小欽卻絕對不愛那個女孩兒,如果你見過他們對視時的表情,就會知道了,那兩人根本就一個是冰,一個是火,冰與火,怎麼融合到一起呢?」馬珊旎嘆口氣︰「雖然現在的馬珊旎還不愛小欽,可我卻知道,他對我很有吸引力。」
春子丹拍拍她的肩膀︰「媽還是那句老話,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你從來都懂得拿捏分寸,這一次,媽媽也無條件的相信你。」
馬珊旎點頭,感激的看了春子丹一眼起身要回臥室,可走了兩步她轉身道︰「媽,剛才說你是騙子的事情,我道歉,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時氣急了,所以才口無遮攔的,你知道的吧。」
春子丹揚唇笑︰「你這丫頭,你當我跟你似的,還記恨你呢?走吧,進去吧。」
馬珊旎嘻嘻一笑轉身回房,進了房間,她平靜了呼吸撥通了苑至航的手機。
苑至航就像是在故意等她似的,電話響了不到一聲他就接了起來。「小郁。」
「小欽,在我說什麼之前,我想跟你糾正一下,如今的我,不適應小郁這個稱呼,你還是繼續叫我珊旎吧。」馬珊旎皺眉,小郁小郁,明明是在喊她,可她卻總覺得他是在叫別人。
「好,你先告訴我,馬叔叔和春姨怎麼說?」苑至航緊張的握著手機,生怕會听到什麼他們不喜歡自己的話。
「他們其實是為了你跟我好所以才騙你的。」
「什麼意思?」苑至航想到這期間或許有故事,可是,卻不知道這事情的因由。
「我告訴過你吧,我出車禍後,有過一段做植物人的經歷。」
「對,你說過。」苑至航點頭。
「我爸媽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原來我竟然做了四年的植物人,當初我剛昏迷的時候,我爸媽還抱著我能重新醒過來的心態,不想告訴你我出車禍的事情。是後來你的殷勤,讓他們清醒了,他們知道事情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所以才制造了一個我已經死去的假象,帶著變成植物人的我去了美國,我這種狀態,一呆就是整整四年。
小欽,我不知道這四年你是怎麼過的,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睡過來的,但是我知道,伺候了我四年的爸爸和媽媽每天面對我的時候,肯定都覺得非常的痛苦。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也能夠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騙你。在他們看來,讓你知道我還活著,就是給你制造壓力和負擔,我媽不想自己的女兒最後只能活成別人的負擔、拖油瓶。」
苑至航嘆氣︰「春姨怎麼會這麼想,我不會這樣的,對于我來說,能夠照顧你,是種幸福,即使你變成了植物人,可只要你還有呼吸,只要你還活著,對我來說就是個精神支柱,有你在,我總覺得這個世界都亮著,小郁…珊旎,現在的你或許不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但是,不管你是以什麼形式存在,對我來說,都是救贖。」
馬珊旎低頭捏緊自己的裙擺,「我媽也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所以在四年後我醒來時,她打算告訴你我還活著的事實,可後來我哥告訴她,你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女人在的事情,還說那個女人救過你…」他之前沒有提過他的未婚妻救過他的事情。
苑至航听珊旎提起這件事兒,有些吞吐︰「那只是我個人欠雅冉的人情,我沒想到這居然會成為耽誤我走到你身邊的障礙。」
「當時你發生什麼事兒了?那女人為什麼會救你?」馬珊旎是個很執著的人,不得到想要的答案,絕對不會罷休的。
「這個你不能不問嗎?我不想說。」苑至航回避。
「
不行,我要知道,如果你不說,接下來我們的話題就沒有辦法進行。」馬珊旎撇嘴。
苑至航皺眉,論倔強,誰能比的過馬馥郁呢︰「我一個人跑到酒店,覺得沒有了你的生活很無趣,所以喝了很多酒,當時腦子不清的我吞了許多安眠藥…,哎,總之,當時還是在酒店工作的雅冉及時撥打了120將我送到了醫院,我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那次雅冉救我,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為了表示我對她的感謝,我就幫她升職,沒想到雅冉是個很上進的女人,只不過三年的時間,就自己一步步的爬了上來,我雖然不愛她,但是她的工作能力卻是我不得不承認的,她確實很優秀。」
听他贊揚文雅冉,馬珊旎撇嘴吃醋道︰「還說你不愛她,你明明就很欣賞她啊。」
「欣賞跟愛是兩碼事兒,你這醋吃的實在是無厘頭。」苑至航偷笑,如今的她做為馬珊旎能夠吃醋,讓他感到很高興,這是不是意味著,作為馬珊旎的馬馥郁,依然是對他有好感的呢?
「誰吃醋了,你不要搞錯了好不好。」馬珊旎咬唇臉紅︰「那後來呢,你們就走到一起了?」
「後來的我都告訴過你了,雅冉說過,她不在乎我心中是不是還有另一個人,她只是想要留在我身邊,我是考慮到方方面面,最終決定跟她訂婚,結婚的。」想到文雅冉,苑至航滿心愧疚,如今小郁已經回來了,他是斷然不能跟她結婚的,他要怎麼告訴雅冉這個事實呢?雅冉的生活一向以他為重心,雖然他盡量避開所有與她單獨踫面的機會,可對外界人來說,她畢竟是他的未婚妻,他們的訂婚儀式雖然簡樸,可也是對外公布過的,眼下若是要取消婚禮,雅冉該怎麼辦?她該怎麼面對今後的生活呢?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跟她結婚,生子?」馬珊旎撇嘴不悅。
「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難道他真的打算跟那個女孩兒結婚嗎?不會吧。
「如今我既然知道你還活著,就決不能放棄你,我已經稀里糊涂的失去過你一次,決不能再明明白白的失去你第二次。對于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你,讓我放棄全世界的人都是可以的。可眼下,雅冉對我來說是個恩人,又是個全心全意為我付出的女人,有些話,我是很難對她說出口的。」珊旎應該不會懂他此刻心中的糾結的。
馬珊旎撇撇嘴,這話還不如不說呢。「苑至航,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現在的馬珊旎,並不是那個愛你的馬馥郁。」
「我清楚,非常清楚,可我不能因為馬馥郁不愛我了,而放棄她,我曾經可以為了她而去死,如今就能為了她而等待。珊旎,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苑至航微笑著,「明天晚上幫我約你哥出來,我要跟他談談。」
馬珊旎偷笑,「你跟我哥有什麼好談的?」她挑眉,想不出來他找馬斯禹是要干什麼。
「這個嗎…秘密。」他握拳,他找馬斯禹能是干什麼,自然是要算賬的,這個臭小子居然騙他。在他以為小郁真的已經離世的這些年,馬斯禹那小子跟他見過無數次面,可那小子卻把他給騙的那樣結實,他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對自己坦白,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一騙再騙的將他騙到今天。看著他那樣痛苦,那小子就從來都沒有覺得愧疚嗎?
馬斯禹,你這臭小子,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