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的廳堂,一干人齊聚于此,只是氣氛並不和諧,反而很是壓抑。
「已經過去三日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就一丁點兒消息都沒有呢?」陸玭開口說道。已經整整過去三日了,他們動用了一切關系卻根本沒有得到一點兒關于玊羽惜的消息,就連霽凌麒這個王爺也無濟于事,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無跡可尋!
「是啊!三日了,就算是被人劫了也應該有些線索,可是我派人將那座石頭房子翻了個底朝天兒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到底是什麼人,竟可以做到這般的天衣無縫!」陸翼煦皺著眉說道。
「那可怎麼辦?小姐會去哪兒?」涔兒見主子們皆無計可施,頓時急了,不僅插嘴問道。
涔兒的問話讓坐在主位上的霽凌麒臉色更加難看,如果知道她在哪兒,他肯定第一個尋過去,把她帶回來,可是,該死的竟真的沒有一點兒蹤跡!人是出來找他的,可是現在連人都未曾見一面,就這般失去了音信,他滿心里都是悔,自己當初真不該這般離開她,而應該跟她講清楚再離開,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個局面!
涔兒講完話後,就被泠兒拉住了。她這才意識到不該在這里講話,而且還是主子們都很急的當口上,所以,她只好訕訕地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了。
沒過多久,張軻,也就是這次玊羽惜在赦王府帶出來的侍衛走了進來。「參見麒王爺、陸將軍!」
「快起來吧!先說說情況!」霽凌麒虛扶著讓他起身,說道。
「是!」張軻聞言站起身子,回道︰「小的飛鴿傳書給赦王府里的兄弟,得知郡主並沒有回去王府!而且,據隱衛告知的消息,郡主也並沒有跟詩小姐在一起!」
這些回話使得霽凌麒的眉頭皺得更緊,「這般,你可有驚動赦王爺?」
「回王爺的話,我家王爺並不知情!」張軻自然明白霽凌麒的意思,畢竟在這個時候,郡主失蹤的消息對王爺和王妃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而且人是在霽皇朝失蹤的,兩國之間的關系很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變得更加惡化,于公于私來講,都不易驚動赦王府。「可是麒王爺,您打算就這麼一直瞞下去嗎?若是……」
霽凌麒當然知曉張軻的意思,可是現在在還未確定的情況下,他是不想冒這個險的,即使後果很是嚴重,他也願意一力承擔!「這只是為今之計,看看情況,我會再作考慮的!」
「是!小的明白!」張軻應著,「小的這就去繼續打探郡主的下落!」說著便又退了下去。
張軻退下後,陸翼煦又開口了︰「我們這般在這里探尋未免太過于狹窄,不妨在全國打探,甚至還可以去圩延國以及其他國家去尋探,這般會更好些吧!」
陸翼煦說完這話後,霽凌麒並沒有說話,他沉默著像是在想些什麼。倒是陸玭出言附和著︰「煦弟說得不錯,我們僅僅在霽城尋探是有些狹隘!已經三日了,若是有心將羽惜擄去,是不會在這里耽擱時候的,怕是早轉移了地方,我們也不能這般坐以待斃,而應該抓緊在周邊打探,這樣才能早些知曉羽惜的下落!」
「是啊,我們應該早些打探到小姐的下落,否則,小姐很可能會有危險……」涔兒忍不住又說道,聲音急迫,泠兒拉都沒拉住。好在現在大家都在為玊羽惜失蹤的事情傷腦筋,倒是沒有誰會對于她的越矩而太過在意。
霽凌麒依然還是沉默著,許久,他才開口道︰「如此,便按翼煦說得辦!我會讓探子在周邊各國四處探尋,不過,我想惜兒還是應該在霽城,所以還是留一些人在京城繼續打探!」
雖然已經知曉了霽凌麒和玊羽惜的關系,但是,霽凌麒那聲「惜兒」還是讓陸翼煦有些黯然。但是,他知道現在並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什麼是比她的安危更重要的了,只要她平安無恙,自己也就能寬心了。畢竟喜歡一個人,她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霽凌麒說完這些後,便起身告辭,準備回麒王府布置下去,卻被陸玭叫住了︰「王爺,我知道你喜歡羽惜,很是為她擔心。可是,這三日來,你也很是疲累,沒怎麼休息,朝事本就忙,再加上這件事,你應該多注意自己的身子,這樣才有力氣去找尋羽惜的下落,也不至于在找到羽惜後,將自己的身子累垮。你若是這般,羽惜知道了也會傷心地!這話其實本不該我說,可是羽惜是我的好姐妹,你又是她在意的人,我只是想替羽惜告訴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而且,你要知道,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這說明羽惜一時半會兒並不會有危險,說不定她此刻只是在另一個地方好好地待著,等著你去找她呢!」
霽凌麒听陸玭說完這話,身子一震,說了句「謝謝」,便轉身離去了。
霽凌麒離開後,泠兒、涔兒也退下了,廳堂里只剩下陸家姐弟倆。陸玭喝了口茶,道︰「煦弟,是該放手了!二姐知曉你的心思,怕是羽惜那丫頭也是一清二楚吧!其實,羽惜確是個好姑娘,可是,她並不適合你!」
陸玭頓了頓,見陸翼煦有些疑惑,又說道︰「你性子外向,有什麼事情都藏不住,雖是穩重卻缺乏內斂;而羽惜雖也是活潑的女孩子,可是她的心事不願讓你只曉的卻很難猜得到,她其實是個很懂的內斂的人。至于麒王爺,他們兩個一冷一熱恰是互補,而他們兩個也很像,一樣的內斂,他們的心思不用明說,兩個都是聰明人,互相猜度,倒是相處之道!」
陸翼煦在陸玭的話畢之後,沒有說話,而是想了很多,良久,他才開口說道︰「這般,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我偏執了!不過,我還是很喜歡羽惜,既不能在一起,便做她的哥哥吧,看著她過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這才是我的好弟弟!羽惜做不成我的弟妹,是她沒福氣!呵呵,我的弟妹會是怎麼樣的女子呢?我還真是很期待呢!」陸玭拍了拍陸翼煦的肩膀說道,兩人相視而笑。
霽凌麒來到王府時,吳叔就向他回稟︰「主子,連福已經被打了四十板子,接下來需要怎麼處置?」連福就是那個態度很不好的小廝,在霽凌麒從泠兒和涔兒口中得知是他的緣故,才使得玊羽惜不得不先離開王府,從而失去了下落之後,他大為惱怒,回府後便吩咐要打他四十板子以作懲戒。
「哦?吳叔,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霽凌麒淡淡地開口。
「這,回主子的話,小的服侍主子已有二十一載!」吳叔戰戰兢兢的開口,看霽凌麒的意思,這問話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二十一載?那你還是沒有學會如何做事嗎?」霽凌麒依然是淡淡的語氣,卻讓吳叔萬分壓抑,忙匍匐在地上。
「可知曉該如何做?」霽凌麒不為所動地說道。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所有的溫柔除了玊羽惜誰也未曾享受過,甚至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實就是一個冷心人,做事從來都是果決狠戾的!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吳叔連連叩首應道,這個連福看來只有被驅逐出王府的份兒了!
「對了,還有,王府里的規矩似乎是要變一變了!」霽凌麒留下這句話後就徑自離去了,留下誠惶誠恐的吳叔。
霽凌麒回到園子里換了身衣裳,便招來隱衛,向他們交代有關于尋探玊羽惜下落的計劃,使之傳與暗探,之後便回去書房處理政務了。
書房里,霽凌麒處理完政務,習慣性地揉了揉眉心,腦中又浮現了玊羽惜的容顏。已經失去下落三日了,到底是什麼人物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將自己的人帶走,還能這般毫無痕跡?這三日她過得好嗎?兩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若不是因為自己的猶豫也不至于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可是現在心里竟發了瘋的想念那個傻姑娘,這到底是好還是壞,自己該拿她怎麼辦?現在這般,是不是真的向陸玭所講的那樣,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這一切都讓霽凌麒一貫平靜無波瀾的心泛起陣陣漣漪,久久不能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