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位名為弦瓷的女子,玊羽惜便沒了要看書的興致,歪斜著身子倚在窗邊,心里很長時間都沒未曾平靜。
正如她同弦瓷談話所言那般,她從未懷疑過她,先不說自己的離開會給她們帶來很多安慰,使得後宮重新恢復平衡,單是弦瓷這個人就讓玊羽惜忍不住去相信她!或許她也如後宮嬪妃那般會嫉妒,可誰都知道嫉妒是由愛而生,而看得出來弦瓷並不若那些後宮的女人一般為著自己的榮華富貴和家族的榮耀門楣,她之所以悄悄地來這棲靨宮找自己開誠布公的談這一番話,就證明她不是一個惡毒之人,至少行事光明正大!此外,早就听初鶴講過在如今的宮子里頭,除了身居高位的皇後娘娘和那位皇貴妃兩個親生姐妹以外,就要數那五個妃子最得聖眷了,而這五個妃子里頭唯一的一個特殊的存在便是這個出身卑微卻格外出眾的燁妃——雲弦瓷了,至于她沒有家族勢力卻能得聖寵的原因除了自身的出眾以外便是對皇上的一片痴心,這才是太後尤偏愛于她的緣由。
既已經有了要出宮的打算,那麼就不能若往日般沒心思了,至少準備是要做充裕的!玊羽惜做的第一個準備便是交給了雲弦瓷兩封信,一封是給靈斐的,而另一封則是給霽凌麒的,而給霽凌麒的那封信上玊羽惜並未提及自己所處的地方,並叮囑雲弦瓷要找可靠的人送到,且不可讓霽凌麒查到自己的下落!這件事情並不好辦,畢竟那人的能力她是了解的,但是雲弦瓷在宮中近五年,早就能將這些事情輕松搞定,所以玊羽惜也就不怎麼擔心,她在雲弦瓷離開之後便開始尋思著如何能與靈斐見著面,而又能放松霽凌麟的警惕,從而抓住一個空子逃出生天!
接近傍晚時,霽凌麟又來了,雖然他依然是一副輕逸柔和的樣子,可是那眉目間卻有著遮掩不住的疲憊。果然身為一國之君,他擔負的太多,總會勞心勞力的,可那明明很累卻還是歡顏以對,對自己呵護備至,關懷有加,這讓玊羽惜多少有些心酸!
其實玊羽惜也曾細細想過,若不是先遇上了霽凌麒,且相知相戀,面對著這樣一個如此優秀且對自己很是有心的男子,自己或許會動心!其實世間的女子那個能對這般的男子不動心,可是愛情大抵就是這般,在兩個人的世界里再也無法容得下其他,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只是恰好遇上了、心動了,愛情便發生了,有些殘酷,卻只能接受。所以,即使有些心疼眼前這個柔情似水的男子,卻也無可奈何,她的心不大,只能裝得下一個霽凌麒!而且現在自己也準備離開這里,不應再給他任何想法,這樣自己的離開對他的傷害才會降到最少,因此她只得忍下想要關心他的沖動,對他的關心照單全收卻狠心的不給出一點回應。
霽凌麟執起瓷勺,幫玊羽惜添了些湯,玊羽惜接過來微笑著說了聲謝謝,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禮卻疏離,霽凌麟雖然早已習慣,卻也免不了有些失望,不過這只是一閃而逝的情緒,隨即便又是一臉的笑意。
玊羽惜當然也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失望,心里有些內疚,可是一想到不可以再給他任何念想了,只得埋頭吃飯。用完飯後,霽凌麟還想跟她說會兒話,可是看玊羽惜的樣子大抵是不願意的,所以,他也就很快離開了。
霽凌麟離開後,玊羽惜舒了口氣,在院子里走了幾圈兒當做遛食,這是她的習慣,這所謂「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雖然她不指望自己活這麼長久,可是健康還是要特別注意的,受作為醫生的母親的影響玊羽惜平素是很注重飲食養生健康的!
遛彎之後,玊羽惜便有些困倦了,今兒個早上起來的很早,中午也沒有午休,現下倒是困意連連,玊羽惜只好喚來初鶴服侍她早早就寢了。
睡夢中,玊羽惜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挨近了自己,還有一股子很大的酒味,玊羽惜本就睡得不酣,現下被覆在自己臉上的冰涼觸感給驚醒了。因著玊羽惜睡眠不是特別好,尤其不喜房內燃著燭火,一閃一閃的更不利入睡,所以,玊羽惜的臥房里在她睡下後便會黑暗一片,現在倒是成了弊處,因為黑暗中她根本看不到這人的樣子!她本想大喊的,可是還未等聲音出口,嘴巴就被堵住了,瞬間玊羽惜就石化了!那冰涼柔軟的觸感和那濃濃的酒香讓她的腦子在一瞬間變成了空白,竟忘記了掙扎,等到舌尖被吮得有些發麻,玊羽惜這才徹底驚醒,一把便將那人推開了,而那人顯然沒想到玊羽惜會在這時候推開自己,沒有預兆的下一刻就坐倒在了地上!
玊羽惜獲得了自由,便大聲喊道︰「來人啊!」
她的喊聲剛出口,霽凌麟就開口阻止了,「羽惜,是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邊初鶴的聲音已經響起,腳步聲也隨之漸近︰「小姐!發生什麼事兒了?」
玊羽惜一時愣在那里竟不知該怎麼回答了,而此時初鶴已經掌燈進了臥房,燈火亮起的那一瞬,霽凌麟還在地上尚未起身,而玊羽惜卻是披散著頭發擁被而坐!初鶴被這個場面嚇了一跳,試探著叫了聲︰「皇上?」
果然地上的人輕哼了一聲,算是應答,他的酒已經在被玊羽惜推倒在地的第一時間醒了,雖然腦袋還有些沉,可是也大致清醒了。堂堂一國之君被人推倒在地已是很大的笑話了,好在初鶴並未有很大的反應,走過去將他扶起,又看了玊羽惜一眼,便將燈留下,再次走了出去,只剩下屋子里尷尬無比的兩人。
「你……」兩人異口同聲地開了口,隨後又同時停了話,之後霽凌麟才又先說道︰「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玊羽惜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的樣子應是喝了不少的酒,才會完全沒有了往日里的淡然輕逸,就連剛才的親吻也變得那般急切和猛烈。可是不是她自戀,這酒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吧!玊羽惜輕嘆,道︰「你只是喝醉了……」
還未等玊羽惜把話說完,霽凌麟卻打斷了她的話,道︰「可是我不後悔,即使沒有喝醉,我也會這般做,酒只是給了我勇氣,讓我可以無所顧忌!你知道的,我一直……」
「不要再說了!你真的醉了!」玊羽惜也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有些急迫,唯恐他再說出其他露骨的話,她知道這只是在自欺欺人,可是眼下她卻也只能這般做,就當自己怯懦好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
「我沒有!你知道的,我對你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嗎?而你雖一直對我都很冷淡,可是你也並非是沒有感覺的,不是嗎?那麼,你到底在怕什麼?難道……」霽凌麟並不理她,只是兀自說道,他對她的心意愈來愈強烈,快到了不能自己的地步,甚至天天守在她身邊,一步不離!可是看著她一次次裝作不知,疏離的態度快讓他發狂了,而他有不忍讓她為難,只得拼命壓制著自己的情感,怕嚇壞了她。今兒個趁著酒意,終于有了勇氣,所以他不能再退縮了,既然她躲,他就進,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沒有任何掩飾的必要了!可是在心中閃過另一個念頭時,聲音就突然打住了,若真的是那樣,自己也絕不能輸,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心!
「你……」玊羽惜無言以對,原來他竟以為自己也是喜歡他的,深吸了一口氣,她又開口道︰「皇上,羽惜一直很感謝您對我的照顧關懷,這些日子來的一切都讓我很感動!真的,是感動!作為一國之君,您能甘願放段兒來真心實意地對我好,這真的是我預料之外的,就這一點兒,不得不說,我很是動容!可是,我真的一直將您當做朋友、知己,一個關心自己的朋友和與自己志趣相投的知己,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給了您錯覺讓您這般,可是,我們做朋友不是很好嗎?而且你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的,你沒有必要……」
「不,我不願意和你做什麼朋友、知己!我喜歡你、在乎你,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切,你知不知道!」霽凌麟听完玊羽惜的話便一反常態憤怒地吼道。
吼完他便再次跨至床邊,猛地將玊羽惜壓在身下,將她縛住,一只手開始去解玊羽惜里衣的帶子。玊羽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隨即便意識到了他的意圖,忙拼命掙扎,可是奈何霽凌麟這次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再讓她輕易掙月兌,而霽凌麟也是練武之人,力氣很大,一時間玊羽惜竟毫無辦法!霽凌麟將她里衣的帶子扯開後又狠狠地親吻她的嘴唇,在她驚愕間靈舌撬開她的貝齒,輕舌霸道地一路攻城掠地,反復**,來勢洶洶!玊羽惜被他猛烈的親吻弄得羞恥不已,奈何掙不月兌束縛,後來干脆停止反抗,任由他擺弄。霽凌麟驚詫于玊羽惜的順從,欣喜油然而生,可是卻在嘗到那咸苦的淚水時停住了動作,只見玊羽惜閉著眼楮一臉的冷然,眼角不停溢出的淚水打濕了她的發,也打濕了霽凌麟的心,這般易碎嬌憐的模樣看得他一陣心疼!他緩緩放開對她的束縛,並幫她將衣服系好,將被子蓋好,輕拭著那依然未曾止住的淚水,輕輕說道︰「對不起,我不該……但是,羽惜,我是真的愛你!」
那輕緩的聲音里滿是堅定,玊羽惜不言,將臉偏轉向里面,淚水流得更凶了。霽凌麟站在那里看了她許久,心疼的看著她僵著身子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最後輕嘆了口氣,「你才是我的幸福,你可知道?」聲音輕若鴻羽,仿似呢喃般消散在空氣里,人這才悄然離去,只余下玊羽惜淚沾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