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木一郎當年很重視這個人,而且非常重視。自那人逃走之後,不但沒有追捕,反而動用勢力保護那人的安全。你不覺得奇怪嗎?那樣有利用價值的人,卻如此放任?」
「你想說什麼?」心底隱隱的猜測浮現讓上官狂臉色微變。
「會不會「那個東西」其實川木一郎早就交給了這個人,所以在日本,在川木組才查不到一絲痕跡?而且上官,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方克棠瞅著他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據說當年川木一郎每次都喊那人「萱萱」,真巧不是?和你結婚兩年的老婆同名,最巧的是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和你本人所簽的不差分毫。」方克棠噙著笑容看他,「上官,這樣的人放在你身邊兩年,你可真是糟蹋了她啊。」
「不可能,她只是一個孤女。」
「是啊,孤女,來自梁家的孤女。要不是你們離婚,估計連她是梁家的女兒這件事,我們也都不知道。顏萱萱,梁氏集團梁振天的小女兒,從小都是資優跳級生,和父親關系冰冷。在考上聖倫學院的當天,自梁家搬離。這樣的經歷,怎麼看都不是普通人啊。」
方克棠瞅著手中的調查資料,掛著嘲諷的笑容。原來這幾年,這個在他們身邊的小女人,才是深藏不露的對象。
「就算這樣,也不代表她就是川木組中的那個人。」
上官狂陰沉著臉,盡管理智告訴自己萱萱並不簡單,他卻不願往深處去想。那個總是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那個他一回身就笑著對他的女人,會是她嗎?如果真的是她,那他……
「上官,無論她是不是,我們都不能錯過,總要試一試,不是嗎?別忘記了,她現在可是和展家的惡魔在一起,就算你不試下,難道你願意看到她落在展家手里?好歹你們夫妻兩年,就算你不愛顏小姐,她那兩年對你怎麼樣,可是沒話說的。」
上官狂臉色難看,他用力閉了閉眼。眼前浮現的全是那個女人,初遇時她的甜美,婚禮上她的嬌羞。發現了他的背叛時,她的震驚。以及後來她的冷傲,她的不屑,她的不再等待……
顏萱萱,你到底還要有多少秘密?
晚上十點,上官狂破天荒的來到位于市區的別墅。這里是他和顏萱萱結婚兩年來居住的地方,從來沒有請過佣人,因為她說她喜歡親手打理關于他的一切。自從她甩下離婚協議書離開,他也就再也沒有踏足過這里。
他不是個好男人,他承認。
妻子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溫柔乖巧的擺設。萱萱很美,他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會出軌。因為她太溫柔,太安分,她的一顆心全都在他的身上。所以,他能給予的只是一個上官夫人的地位。那樣溫柔可人的她,他是喜歡的,但也僅此于喜歡。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心情變化了?
「啪」的一聲打開頂燈,他面無表情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浴室里的沐浴乳用完了,他找遍知道的地方,都沒有發現相同的牌子。他記得,她對那個沐浴乳的香味,格外喜愛。
臥室里的大床空蕩蕩的,曾經是兩人親密分享的地方,如今只留下冰冷。
他不喜歡玉米的味道,不喜歡洋蔥的怪味。很少準時回家,在這里用餐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但那寥寥的幾次回來,她卻是早已準備好熱騰騰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是他的喜好。
那兩年,萱萱不管怎麼生氣,但每回只要他肯回身,她從來都不吝嗇的給他溫柔。這個別墅里充滿了屬于她的回憶。但現在,就算他伸出手,也只模得到空氣。
而這空氣,已經沒有了她的氣息!
「砰」——
沙發旁的古瓷花瓶被他砸碎,上官狂神色陰森,臉孔扭曲。心口那不停刺痛讓他無法忽略,自從她離開以來,那些不甘、那些憤恨、那些焦躁全部匯集起來,變成一個越來越清晰的笑靨——
他揪著胸口,目光空洞的落在遠方,唇瓣蠕動幾下,發出輕的幾乎消失的聲音,「萱,回來……」
流雲水榭
「嘎?進來了?」萱萱捧著花茶,一臉的震驚。
「是的,進來了。」女佣眼觀鼻,鼻觀心的回答。
「真進來了?」萱萱傻住。
「真進來了,小姐。」
女佣一臉憐憫的看著她。小姐,早就說了不能囂張的太過分啊。看吧,這下把少爺惹急了,連那個麻煩都弄進來了。
要說最近有什麼熱鬧可以和流雲水榭里的冷戰媲美的話,那絕對非季琳琳大小姐莫屬。
這位大小姐不知道從哪里听到少爺和顏萱萱冷戰的消息,立刻眉開眼笑的天天到流雲水榭報道。不過,沒有少爺的準許,那個女人也只敢天天在大門口弄出點動靜,期待著可以見到少爺大獻殷勤。
一天兩天過去了,少爺和顏小姐之間的局勢越來越緊張,眾人看著少爺越來越黑沉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喘上兩口。偏偏那個掌管少爺喜怒的根源,還囂張的對著少爺的痛點猛踩。
終于到今天,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