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起身,他卻睜開眼楮,一把緊緊拽住她的手,眼里閃過一絲怕她離他而去的驚慌,「你做什麼?」
「你醒了?我要找找有沒有可以用的藥,給你包扎。」
她掙月兌他的手,在角落里找到一個簡陋的醫藥箱,雖然東西少了點,但是基本的用藥都在,還有繃帶。瞪著他肩頭的那片血紅,她顫抖一下不知該如何下手。
「我來吧。」他接過她手中的繃帶試圖單手包扎。
萱萱回過神來,拍開他的手,「你老實點,都受傷的人安分呆著。」說完她拿著繃帶幫他包扎,等肩膀那血終于止住,才吁出一口氣,「還好子彈沒有留在里面。」
「這里是哪里?」他環視一圈,有絲詫異。
「離你暈倒不遠的地方,我們要想辦法去市區。」
「進市區?」
他挑眉,瞅了瞅她因為奔跑而狼狽不堪的一身,「用腿嗎?你可知道這里是哪里?離市區的距離十分遙遠不說,最麻煩的是整個這片山區都在川木組的控制之下,貿然下去只怕我們還沒走多久,就又被抓回去了。」
「那怎麼辦?不能走也不能坐以待斃。」萱萱有絲沮喪。
上官狂環顧一圈室內,撐起身子下地。「我們走,這棟房子目標太明顯,不可以待在這里。」
「可是你受傷了。」她看著他的肩膀,心底微微發緊。
「還不是因為某個白痴要逃跑。」他嘲諷的瞟她一眼,指明罪魁禍首是誰。
「我又沒讓你幫我。」她氣呼呼的瞪他。這個男人,好不容易她心疼體貼他一次,他就拿喬!
「是,是,是我吃多了,自願來幫你行不?」
看到她總算不內疚了,他眼里滑過一絲快的看不清的笑意。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不忍心看到她的委屈、她的內疚、她的傷心……
「……」
萱萱扁扁嘴,起身將用得到的繃帶和藥品帶在身上,然後扶住上官狂一起離開。
「還沒找到?」
林柔笑著轉身,對著負責追擊的人詢問。
「是,屬下已經派人繼續搜索,上官狂受了傷,想必他們也跑不遠。」黑衣男人恭敬的回話,想到因為他們的疏忽而
讓人質逃跑,眼里閃過一絲殺意。
「受傷了?」林柔的語調輕柔,「怎麼會受傷?我不是說了上官狂還有用處,不可以傷他?」
「是他替那個女人擋了一槍,只打中肩膀應該沒有大礙。」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房間,林柔溫柔的收回手,臉上神色依舊溫柔似水,要不是黑衣男人的臉頰上清晰的巴掌痕跡,沒人會相信這個柔弱可人的女人出手如此的重。
「這些都是借口,我說了不許傷他。打上他的那個人呢?」
「已經死了。」黑衣男人對于落在臉上的那一巴掌無動于衷,依然恭敬的回話。
「死了?是嗎?」她笑了一下,「那你下去吧,給我仔細的搜索,如果發現了他們記得不可以傷他,要是再傷到他,那你該知道怎麼做。至于顏萱萱……只要留著一口氣就行了。」
「是。」黑衣男人轉身消失在屋內。對于她的吩咐絲毫沒有詫異,相信那個打傷上官狂的手下就算沒死,林柔也不會放過他。
「你連這個都會?」
萱萱瞪著眼前被叉在樹枝上燒烤的兔子,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是那個養尊處優,只會泡女人的上官狂?他的野外求生技能甚至比她還熟練。
「怎麼樣?不賴吧?」旁邊烤兔子的男人一臉驕傲的開口。
有絲好笑的看著他的樣子,明明一個肩膀中彈,渾身狼狽不堪,他卻彷佛驕傲的豹子翹了尾巴,就等著被人夸贊。
真的好像……大白……
她忍住笑意,呲出白牙,「嗯,很棒,真了不起。」
聞言,他臉上的喜色更濃,那模樣差點讓她暗笑到內傷。轉頭瞄了一眼外面的日頭高照,他們目前躲在半山腰的一個山洞內,洞口有大把的雜草足有一人高,完美的遮掩住的山洞的痕跡。
微微躇了一下眉,她的思緒忍不住飄到司冠爵那邊,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得到了她失蹤的消息。他以李默的身份在林柔身邊,千萬不要沖動的好。
洞內的上官狂烤肉的手一頓,看著萱萱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的眼里有一絲黯然。彷佛又听到那天在餐廳里她說的話。
上官狂,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以為近在身邊的東西,一個轉身,就是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
他從來沒想過會和她有咫尺天涯的這一天,從來未曾預料到,原來自己對她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動了心……
「萱……」他忍不住開口。
「什麼?傷口又痛了嗎?還是我來烤,你多休息。」她回神,蹲在他身邊關切的看著他的肩膀。
他像尊石雕一樣,動也不動,茫然的抬起干澀的眼眸凝望她,「是不是……錯過一次,這輩子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咫尺天涯……她那天的話,時時刻刻縈繞在他的耳邊,讓他無法忘懷。